司徒政满眼意外,准备好的台词一句都没用上,清朗居然会主动放弃,这让他颇有些没想到。
"你想通了?"他不放心地追问一句。
"是,您之前说的对,我不能让她跟着我受罪。"司徒清朗轻声回答。
"你知道就好,军人是有军人的苦衷的,不要总把自己拉到跟普通士官一个档次的水平线上,你和他们不一样,你肩上的担子更重,要承受的风更大,有的东西,注定要牺牲。"
"我…知道了。"司徒清朗声音颤了颤。
司徒政点点头,不再为难他,他叮嘱道:"我下午会安排严立接待她,只允许你们见一个小时,不得影响到你体身恢复。之后我希望你忘了那女孩,早接受何静,不要让她等太久。"
"是。"司徒清朗闭上眼睛回答。
"那我先去开会了。"司徒政看了上的儿子一眼,转身便出了病房。
从头到尾,不曾过问他伤势一句。
司徒清朗彻底被空了力气,他呆呆望着天花板,眼眶泛红地想,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终于还是要分开了。
司徒政将接待甜心的任务交给自己最信任的严立,司徒清清只见着父亲对严伯说着什么,却不敢凑上去听。
她回到病房去,轻轻叫了一声"二哥",司徒清朗头都没回。
"你们…你跟爸…"
"你给甜心打个电话,让她下午过来医院这边。"司徒清朗吩咐着。
"噢,好的。"司徒清清马上拿出机手,虽然用膝盖想也知道爸肯定不会接受甜心了,不过哥这个时候见甜心是为什么?难道这是…最后一面?
不要啊!这也太心了!司徒清清立刻了鼻子。
"哥,你是要让甜心来陪你看病咩?"她装傻充愣地发问。
司徒清朗答都没答。
司徒清清扑了个空,心中的遗憾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看来这次哥真的妥协了,他想放弃甜心了。
可怜的小甜心,她那么喜欢哥,唉…
甜心的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她在话筒里焦急地问:"喂喂清清吗?清朗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告诉你个好消息。"司徒清清强颜欢笑,"你下午可以来医院看我二哥啦。我开车去接你。"
"啊!"甜心在电话里恨不得激动地蹦起来,司徒清清心中苦涩极了,自动在心里补完下半句——可能是来见我二哥最后一次。
电话打过了,接下来就是等下午了。
司徒清朗让人把他固定左手手臂的绷带和石膏板拆了免得甜心担心,为了不让甜心多想,他甚至连监测仪器都拔了,努力调整出最好的状态。
司徒清清看的心疼,只希望这日子能早点解,事到如今也只能安慰自己他们只是有缘无分,算了,难过着难过着,一切就都过去了。
下午点,一切准备就绪,司徒清清开车将甜心带到06医院。
"你上去吧,我就先不上去啦。严伯在门口等你。"她彻底没了跟甜心扯皮开玩笑的心情,看到甜心奋兴的脸,她忍不住就眼眶泛红,生怕自己会在她面前失控得哭出来。
"恩,那我就自己上去啦。"甜心笑着推开车门,下车后,她忽然司徒清清鞠了一躬,说了一句让司徒清清觉得莫名其妙的话,"不管怎么说,清清,非常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