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朗平时最讨厌听到这种自暴自弃的话,偏偏何静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大声吼出来,带着威胁的味道。
"就算我用这种方式记住你,对你而言又有什么好处么?"他冷冷说,"你觉得我会心里愧疚,对你念念不忘?"
"你这么追求完美,如果你心中有一块污点的话你会记一辈子的吧!"何静满脸泪痕,笑容近乎狰狞,"反正你不会跟我在一起,既然如此不管用任何方法,你记得我就好!我知道你心里不会舒坦!"
司徒清朗冷漠地、面容严峻地回答:"你想太多了,谁的人生没有污点?我这辈子会做的错事不在少数,多你一个不算多,少你一个不算少。"
他说完这句话扭头便走,再也不想问清楚何静当时究竟做了什么又是找了哪波水军帮忙,事实上何静根本不会考虑那么多,她就只会为让自己而做出一些毫无理智的,没头脑的事情!
何静一看司徒清朗要走,忍不住扑了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他冷冷道:"放开。"
"我不放!你必须对我的事情负责!"
"你的事情只有你自己能负责,别人帮不了你。"司徒清朗回手臂,"何静,我是看在伯父伯母的面子上来看你的,并不是我自己想来,你要是再这么胡闹的话别怪我彻底不见你。"
"你不可能这么做!你不可能这么狠心的!"何静嘶声尖叫。
"对我来讲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事情,况且你也不是让我舍不得的人。"司徒清朗站定脚步说,"我劝你不要再纠下去,好好平复一下心情,这次的事情算不得什么。"
"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我来说…对我来说我的一切全都没有了!我都已经名誉扫地了!"何静一想到这些就又崩溃不已,索抱头蹲在地板上,嚎啕大哭起来。
司徒清朗完全没见过这么发疯的女人,他走出两步,想了想,复又转身说:"你的事情在很多人眼里都不算什么,既然入了明星这一行,就要做好大起大落的准备,你的任何事情都有可能被利用被曝光被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没有人会因为你的份身背景而嘴下留情。所以你最好先学着淡定,人们总会淡忘的,你也并非再也没有改过的机会。"
"你之前做的事情受牵连的不止你,也包括我和我的家庭,但是除了面对谁都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我希望你以后能不要这么任,你觉得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爸妈吗?"
"我谁都对不起,对不起我自己对不起全世界对不起所有人,那我是不是该去死?"何静突然凉凉地说。
司徒清朗真的快被她搞疯了,这个女人怎么什么都听不进去呢?
他索说:"你要是真这么想的话,你随便做什么事好了。不值得别人为你担心的女人。"
说毕,司徒清朗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该说的都说了,如果何静不能想通,那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了,自己不可能帮她一辈子。
于是他转身下楼,打算尽快赶回北庭市,他不想让甜心担心。
何静呆呆望着司徒清朗的背影,脑海中盘旋不断的只有一个念头——他走了,又走了,他又要走了!
为什么什么办法都留不住他?为什么他就总想着走?
如果堕落都留不住他那还有什么办法能阻止他回到甜心身边的脚步?难道要自己死吗?
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他面前,他才肯为自己着急难过一次吗?
那一刻何静犹如被附体了似的,突然就沉溺在这种设想之中不能自拔,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最爱的男人,自己的工作,父母的颜面,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了。
那她还活着干什么?
她越发觉得自己不如去死,死在清朗面前,自己解了,让他背上一条人命,她不信他会没有一丝愧疚!
想到这里,她忽然站了起来,爬到正对大门的三楼书房中,谢天谢地,司徒清朗刚走出玄关,她还来得及!
何静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勇气和力气,身材娇小的她竟然爬上了窗户,推开窗子,咬牙纵身从三楼跃下。
司徒清朗刚走出没两步,陡然听到身后传来大巨的重物坠地的声音,惊得他猛一回头,便看到何静躺在玄关门口,而三楼窗子大开。
司徒清朗登时呆住了,他没想到何静这么没脑子竟然说跳就跳,于是他急忙转回身去,一把扶起倒在血泊里的何静。
痛…
浑身上下犹如断掉了一样,何静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每一骨头都在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不过总算,她让他留步了。
"你…抱我…了…"她断断续续着泪,话还没说完,便昏了过去。
司徒清朗终于意识到自己闯下大祸,他是来劝何静的,没想到他自己的脾气非但没能劝住她,反而还得她跳楼了!
三楼的高度虽不至于把人当场摔死,然而很有可能留下后遗症,事不宜迟,司徒清朗立刻拿出机手打10,又一面简单检查何静的瞳孔和四肢,将出血处进行简单止血。
听闻是军区大院里出了事,10不敢怠慢。司徒清朗挂了电话,深一口气,又给父亲打了过去。
"什么?你说何静跳楼?!"司徒政闻言眼前一黑,几乎快要晕过去了!
一旁的何维明腾地站起身来,曾经征战沙场的将士连死都没害怕过,听到女儿跳楼的消息,竟然魂不附体,几昏死过去。
10很快赶到,呼啸的警笛声惊动了住在大院里的许多住户,司徒清朗忙而不地帮医生把何静抬上车,看着她惨白的脸和地上一滩猩红血迹,心里说不出的沉默和郁结。
何静被以最快速度送到母亲所在的部队医院,刚一下车就被推进了手术室,司徒清朗浑身是血,疲惫不堪地坐在椅子上,等着父亲和何伯伯到来。
该不该告诉甜心这件事?
他原本想说,可他不知道何静会因此变成什么样子,说了,他怕甜心跟着瞎心,于是摸出机手的手顿了顿,又把机手了回去。
上天保佑何静可千万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不然司徒清朗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何家人代,何静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决计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