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等到叶欣下班,那就意味着至少要等到十二点,兴许更晚,如果客人喜欢的话,叶欣可能还要加演两首曲目,演出结束后还要跟乐队中的其他人敲定明天的演出内容。
可尽管过了门时间,司徒清清却毫不犹豫,满口答应下来:"好!"
叶欣闻言不嗤笑:"回去这么晚,你爸妈不管你?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女生。"
"谁说的!我有门的!"司徒清清立刻不满地反驳,"我只是愿意为了你撒个小谎而已,你去演出吧,我这就给我爸爸打电话。"
叶欣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鄙夷地登台演出去了,司徒清清瞬间在脑内编造无数个理由,毕竟她还从未在深夜跟叶欣单独呆在一起过,这个机会她很珍惜。
事发紧急,她必须拖麻薇薇下水,打定主意后她立刻拨通家里电话:"喂,妈,我今天晚上在薇薇家睡觉,就先不回去啦。"
白婷披了外套站在客厅电话前,不满地说:"怎么又去麻薇薇家住,薇薇在旁边吗,叫她听电话。"
"…"司徒清清眼珠儿骨碌一转,马上说,"薇薇正洗澡呢,要不我叫麻晟哥来听电话?"
白婷虽然知道清清跟麻家兄妹关系好,但也远没好到让女儿半夜去麻晟的房间里叫他听电话的份儿上,于是只好无奈道:"算了,那等薇薇待会洗了澡出来,让她打电话给咱家。"
"知道了知道啦。"司徒清清满口应着,又故作体贴地问,"爸呢?已经睡了?"
"你爸在书房看书,你们早点休息,别聊太晚知道了吗?也别打扰到麻晟,那就这样吧。"
司徒清清抑制不住奋兴捂嘴偷笑,就知道妈会上当,也太好骗了嘛!
她挂掉电话,转而又打电话给麻薇薇,电话彼端麻薇薇边吃薯片边接通:"喂?"
"待会你给我妈打个电话就说我今晚在你家睡觉,如果我妈问我在哪,你就说我去洗澡了。"司徒清清拜托她道。
"什么什么,你又干什么。"麻薇薇皱眉,"你晚上不回家住啦?"
"我在叶欣酒吧里,他让我晚上陪他一起吃饭!一起吃饭耶!千载难逢第一次我有机会半夜跟他一起吃饭!"
"…"麻薇薇无语地抓抓头发,这到底有什么可奋兴的?
"你不会是打算今晚吃了饭直接住酒店吧?"
"讨厌,干嘛直接说出来——"司徒清清小娇羞,"不过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喔!"
麻薇薇闻言简直要吐血:"你你你你,我可提醒你,那个叶欣看上去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别指望他睡了你能对你负责。"
"我也没指望他能对我负责啊。"司徒清清笑容幸福,"可是我想跟他有进一步的接触。"
"我求你们了,都还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呢,而且你都没跟他亲过嘴儿!"
"我们可以今天晚上把什么都做了!"司徒清清眼前一亮,继而又小娇羞地笑着问,"哎,推荐一个那个的牌子呗。"
"那个?哪个?"麻薇薇一头雾水。
"就是那个呗,听说杜|蕾|斯太厚,冈|本男人用又觉得不。"司徒清清如数家珍。
麻薇薇无力扶额:"我拜托你,你自己知道的一清二楚还来问我做什么,我也就知道这么几个能用的牌子,难不成你连这个也要准备啊?"
"万一派上用场了呢,你说我去便利店买能结实么?不会被扎漏吧?"
麻薇薇正要嘲笑她未雨绸缪,她又紧接着自言自语:"不过没关系,要是漏了,那我就给他生个孩子好啦!"
"…"麻薇薇觉得自己简直不能再听下去了,真想不明白,那个叶欣到底哪里好了?也没长到惊为天人的地步,顶多就是有点小帅而已,清清见过那么多帅哥,一个叶欣怎么可能把她得神魂颠倒?
八成是同情心作祟吧。她只好认命地挂了电话,遵照清清的嘱咐,待会给她家里打通"诈骗电话"。
司徒清清兴致地装起机手,眼看时间还早,她亟不可待地去4小时便利店,在货架上挑细选,买了一盒纯进口纯好用高度润滑的TT。
第一次什么的…恐怕会很疼吧?
润滑工作必须要做好,她可不希望自己到时候哭出来,那太没面子了。
从便利店出来,她继续回到酒吧里如痴如醉地欣赏叶欣演出,叶欣在唱歌方面很有天赋和才华,电吉他演奏水准也近乎炉火纯青。
要是他能参加什么大型比赛就好了,在这里唱歌…好像很埋没他,不过自己问起他时,他又说只是喜欢唱歌而已,并不希望将来成为一个明星。
要是他需要的话,自己或许可以帮得上忙呢。
司徒清清决定托二哥打听一些圈内朋友的联系方式——
等等,一想到二哥她突然眉头一皱——还是算了,自己今天说了这么难听的话,他恐怕不会再原谅自己了。
其实她之所以今天这么叛逆这么急于得到一个结果,坦白讲还是因为跟二哥大吵一架的缘故,她心里愤愤不平,有后悔有懊恼,却不知如何表达。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反正结局已定,大不了以后就是自己跟二哥不相往来,有什么了不起。
她稀里糊涂思绪万千,不知不觉间,凌晨到了,酒吧里转为出演热火朝天的钢管舞,叶欣收好吉他,对着台下的司徒清清递了个眼色。
司徒清清马上一路小跑着跟上,不要太殷勤。
夜中,叶欣一件呢大衣,背着吉他长身而立,手中夹着一只烟等着她。
司徒清清简直看呆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忧郁的人呢?他的气质让她好喜欢,而他眼中的寂寥也让她心疼。
叶欣看着司徒清清一脸幸福地朝自己走过来,坦白讲,他内心有点复杂,也有点矛盾。
如他所想的那样,他交往过的女孩子不在少数,可是像司徒清清这样一整晚都待在酒吧里被烟熏火燎的,恐怕也只有她了。
她还真是蠢得可笑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