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婷在这个家一直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她是清岳和清朗两兄弟从不承认的继母,是司徒政名义上的子,是司徒家的"夫人",却从未享受过一人之下数人之上的"夫人"待遇。
有的时候白婷真的后悔自己嫁给司徒政,自她嫁过来,她不但没为自己的一双亲生儿女争取到分毫,反倒让他们始终生活在担惊受怕之中,清风像得了自闭症一样始终得不到司徒政的重视,清清又是个被宠坏了的固执孩子,一意孤行,根本不听所有人的话。
她原本打算一直这么忍下去,尽人事地将孩子们带大,起初她是很想为儿女争夺司徒政的家产,也一直视清朗为眼中钉中刺,可是自从甜心嫁过来之后,有那么一段时间,她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平凡家庭的温暖。
那个众人眼中的儿孤小甜心,一直以来努力当着家庭的开心果,尽管不讨司徒政的喜欢,却努力讨着所有人的开心,也得到了所有人的喜爱和信任。
是的,有那么一阵子,她几乎觉得司徒政和清朗的关系已经缓和了,清朗还给司徒政送了衣服,那时的司徒政高兴地像个孩子似的,她还祈求司徒家要是能一直这么平顺就好了。
而今,因为甜心生不出孩子的问题,司徒政竟然翻脸不认账——她不懂,司徒政明明有三个儿子啊!哪个儿子不能为这个家延后?清朗的孩子就一定那么重要吗?
仅仅因为不能生,甜心却要被迫和清朗分开,她的悲恸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恨不得所有人都为她流泪,这单纯的孩子已经尽力了,她真的已经够努力了。
白婷觉得,即便是自己被司徒政骂,即便自己在这个家被贬得身无分文,她也要替甜心说句话了,不仅仅是为甜心,更是为自己作为母亲的一颗心。
于是她朱轻启,颤抖着质问道:"老爷,为什么非要把这个家上绝路?你干涉了你所有子女的感情,让他们像木偶一样活着,这就是你给他们的人生吗?"
司徒政的口陡然从清朗转移至白婷身上,似乎是不相信这话从一向顺从的白婷口中说出,司徒清清见自己的母亲居然被父亲拿口指着,忙不顾一切地叫:"爸,你别这样好吗!万一擦抢走火了怎么办!你要是把我妈杀了,那你就把我杀了吧!"
司徒清朗在一旁冷笑一声:"他恨不得把这家所有人都杀了!"
司徒政原本心如火般炙烤,被清朗这么一煽风点火,立刻就像个药火桶似的着了,他指着清朗大骂:"老子先把你这个不孝的兔崽子毙了!"
甜心搂紧清朗,依旧断断续续地哀求着司徒政,上气不接下气地阻拦着清朗的争执,咬着嘴哀求说:"我跟清朗…分开…我,我同意…跟他…离婚…"
"甜心,你到底在说什么!"司徒清朗气急败坏地捧着甜心哭成泪人的小脸,"甜心,我们说好了的不分开,死也要死在一起,你怎么能这样!"
白婷笑笑,此刻语气倒是已经坦然了一些,再不复刚才的颤抖,她觉得司徒政能拿指着她,她就已经在刀尖口上滚过一次了。
于是她淡淡道:"老爷,清朗他们来之前,你跟我说过的,你只是想要清朗有个孩子,要孩子的方法有很多种,没必要让甜心他们这样生离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