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住的手腕正巧是程琳受了伤的那只,一阵辣火辣的疼让程琳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只见她拧起眉头,原本想甩开梁晨的钳制,忽然间没了力气。
程琳的异状,引起了梁晨的注意,目光瞥向他的大手握住的那只纤纤手腕,这才发现长袖外套的袖口处,出一小节白色的药布。
她这是怎么了?
梁晨蹙起眉头,在程琳还没能反应过来时,伸手将她的袖口往上推,顿时出手腕上的白色药布,淡淡的药味飘散出来。
他赶紧松开手,神情关切地问:"你的手怎么受伤了?还痛不?"
程琳向来不是个矫情的人,也不爱用受伤娇弱的借口来争取同情,所以,当她一见到自己的袖口被拉起,整只手腕曝在梁晨的眼前,下意识地就想回手,藏起来。
只不过,她的动作还是没有梁晨快,才刚想回的手,反而又被他给牢牢握住。
程琳一怔愣,眼瞳一缩,神色狼狈地抬头,直直地望进梁晨的眼底。
他到底想做什么?
瞧他的态度,难道…他已经想起来了?
程琳还没回过神来,出言拒绝,梁晨已经打了内线电话让人送瓶药酒进来。
秘书来得很快,拎着一瓶药酒给梁晨,随即退了出去。
程琳才想要缩回自己的手腕,拒绝梁晨时,就见他拿起药酒抹了一些在她的手腕上,动作之畅,让程琳只能愣愣地看着梁晨帮她敷上药酒。
一股药酒的药香味散发在整间会议室里,程琳垂眸看着近在眼前的梁晨,细心地帮她的手腕上药推拿,梁晨的手很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像极了在钢琴黑白琴键上飞舞的钢琴家之手。
渐渐地,程琳没了挣扎,却慢慢地感觉到一股热气染上耳垂。
她静默不语,屏气凝神,看着梁晨轻重恰好的力道,帮她着红肿处。
"怎么样,好点了没?"
"嗯。"程琳点点头,趁着梁晨一松手,她立刻将自己的手腕给缩回去袖子里。
眼底又恢复了先前的警戒。
梁晨将她的反应和表情变化,悉数收进眼里,也不戳破,反正——
来方长!
既然好不容易再度遇见她,他再也不会轻易地放手了。
"谢谢你,我已经没事了。那么,我先走了。"
梁晨恍若未闻,将药酒摆到一旁,双手悠哉地在兜里,回了句:"周平说你是你们事务所一等一的王牌,我这个案子非你不可。"
这话,说得有些霸道,而且和她刚才说的话,一点也不相关。
像这类的内线易案,程琳着实没有兴趣,周平这么推荐她,到底是几个意思?
某种烦躁再度翻腾而上,程琳感显不耐,却还是强忍住子,语气尽量平和地说:"梁先生,这类的案子,我们事务所里多的是能处理的律师,并不是非我不可。您还是另找高明吧!"
语毕,程琳便转身打算离开。
岂料,梁晨站起身,两三步就挡在她的面前,他的身高很高,得程琳只能抬起头来看他。
只见梁晨的双手依旧在兜里,嘴角却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程律师该不会是怕了吧?"
"没的事。我怕什么?"
"怕我。"
"你…"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竟然让程琳一时词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