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是一样?"
"那我现在就改啊。"穆依然立刻笑道,"老公…你叫一声我听听嘛…"
宗政晋野的俊脸微僵,"老…"
"恩?"
"婆…"
"什么和什么啊!你连起来说。"
"老…婆…"
穆依然撇嘴,"我让你叫个老婆,怎么好像能杀了你似的呢?"
宗政晋野蹙眉,"不习惯。"
"那等你手术完了,每天都这么叫我吧!你下次再叫我穆依然,我就当做没听见,以后你就习惯了。"
"…"
忽然,手术室的灯亮起,医生也走了出来。
"太子爷,移植体已经取出来了,您现在就进去吧。"
宗政晋野点点头,拿着衣服跟着医生往前走,穆依然跟了几步,有些担心。
他微微转过头,"别担心,没事的。"
穆依然点头,"我一直等你,要平安出来。"
"恩。"
宗政晋野迈步跟医生走了进去,留下穆依然站在门口等着。
半晌,她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那个医生说,移植体?
不是解药吗?
…
漫天的白雪,一个穿着粉红色羽绒服的身影在眼前一蹦一跳的。
她总是说自己不爱雪花,不爱冬天,可是每次到了冬天又会提出跟自己去滑雪。
还记得第一次带她去滑雪场,她摔了一跤,正好雪里面有个碎玻璃,把她的手心划破了,鲜血就到了雪上面,很刺眼。
那是他第一次对别人发脾气,把滑雪场的管理人员骂了一顿。
离开滑雪场,她还笑得咯咯的说,"苏衍,你发脾气的样子就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蛮横又认真。"
他严肃的说,"你这是划到了手心不要紧,去医院包扎一下就可以了,万一要是伤到别的地方呢?"
"反正又不会死人,你怕什么嘛!"
"那划伤了,你不疼?"
"疼。"
他轻轻的摸着她的头,温润的笑容这次都只对她一个人。
苏衍是个生下来就不受宠的孩子,父亲苏毅是个企业家,后来上了赌博,扔下了一个负债累累的苏氏企业,就撒手人寰了。
如果不是母亲殷岚嫁到了宗政家,他还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把苏氏撑起来。
也就是那一段最艰难的时间,一直都是穆依然陪着他,所以…他始终都不肯完全放手。
"依然…依然…"
"苏衍少爷在说什么?"一名医生想俯身下去听。
另外一个正在合的医生却蹙眉,"不要管那个!内脏出现大出血,必须马上止血!"
"是…"
旁边的仪器不断的嘀嘀嘀响着,两边手术的医生各个都满头大汗,可是那心跳图却一点一点的在减弱…
白茫茫的雾笼罩着他的意识,全部都是白色的。
他看不到任何人,甚至连自己的手都看不到。
苏衍奋力的想要抓住什么,却发现自己不断的在后退…
耳边,忽然响起了严紫的声音…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样!"
"我们的孩子还在呢…我们还有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