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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还没找到吗?”

 整整两天了,孟子颉想不紧张都不行。

 孟子颉的一张扑克脸更凝重了,平让人不寒而-的冷面显得更无情、更孤僻。

 “义母这次是玩真的了!”力挽澜一向乐观,现在也坐立难安了。

 “除了继续找,还有别的方法吗?”

 孟子颉简直束手无策,连号称地下调查局局长的力挽澜都举白旗投降了,还有什么方法可想?

 “有!登一则结婚启事,保证她会飞回来。”力挽澜开玩笑地说。

 “别扯了!如果让她知道我们在骗她,下场会比现在惨烈几百倍。”这种馊主意,孟子颉可不敢轻易尝试。

 电话响了,希望是他们亲爱的妈妈。

 “喂,孟园吗?”是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

 “没错!你要找谁?”孟子颉以为又是那些对他死烂打的女人,所以口气十分恶劣。

 果然是个不孝子,接电话的态度这么差,难怪伯母会离家出走。

 “我不想找谁,本来想告知邱蕙女士的去处,既然你们不是很在乎,我决定不说了。”邵跋晶迅速挂断电话,不让他有申辩的机会。

 “喂!喂!”孟子颉对着话筒拼命喊叫,无奈怎么也唤不回。

 “谁打来的?”力挽澜看见一张黑桃老K脸。

 “一个野蛮不讲理的丫头,知道妈妈的下落又不肯说。”孟子颉摔掉电话。“想办法查出电话从哪儿打来的!”这是孟子颉唯一想得到的线索。

 “老天!你还没睡醒啊!电话要是那么容易查,‮察警‬也不必为了绑票案搞得焦头烂额。”力挽澜承认败给他了。

 “绑票?妈妈会不会被绑票了?”这下惨了!孟子凡很紧张。

 “不会啦!你看过那么笨的绑匪吗?万一家属不付赎金怎么办?难道他想开养老院啊!”

 力挽澜嘴上这么说,心里也不免的;不只要开养老院,加上一个歆昊,够他们折腾了。

 他们应该不会碰见这种乌龙绑匪吧!

 “也对,如果想勒索,应该开口要个数目、说个时间、地点…”现在只能等了。

 希望他们祖孙不要落入有心人士的手上。

 ?

 为了生计,还有她捡到的那两个祖孙,她决定接受王于婷的建议,到风动上班。

 走进这柜大楼,她早就做好心理准备。

 也许他们已经找到新人选?

 也许不想录用她…

 想那么多做什么?

 古今中外多得是为五斗米折的人,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没差,反正抱着一皮天下无难事,愈皮愈绅士的态度准没错。

 孟子凡见到她,几乎可以用吃惊形容。

 这个有个性的女人不是义正严辞的掉头而去,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

 “邵‮姐小‬有何指教?”他收起惊愕的表情。

 邵跋晶稍稍定下紧张的心。

 “我想知道录取的人事命令还算不算数?”

 回心转意了?不怕上司扰?肯牺牲相?

 这些话他当然没敢说出口,只能放在心里想。

 “我是很想算数,只不过必须由总经理确认。”赶快把她推给大哥,以免又被她整得灰头土脸。

 “带我去见他吧!”既来之、则安之。

 孟子凡不想在总经理心情恶劣的时候自动送上门当炮灰。“我请秘书带你过去。”

 她随秘书到总经理室。

 “你待会儿进去,说话小心点。”秘书低声音提醒她。

 怎么回事?大家敬总经理如鬼神?

 到了办公室门口,带路的‮姐小‬听见里头的争吵声音而踌躇不前。

 “你自己敲门进去吧。”

 她一溜烟地跑了,邵跋晶想叫住她都来不及。

 当她举起手想敲门,办公室里传来巨响,还有吼叫的声音:“别告诉我你找不到,我不想知道家里有一群饭桶。”

 “老大…”

 “这是办公室,注意你的称谓。”

 “老佛…错了,是义母,她连信用卡都没带,是神仙也找不到。”

 “我不想听你废话,就算把‮湾台‬翻过来,你也要把人给找出来。”

 好霸道、好不讲理的男人!

 她对里头大吼大叫的人印象坏透了。

 没想到里头又传来一阵狮吼:

 “滚!别来烦我。”

 好大的火气!难怪每个人都离他三公尺远。

 随即从办公室里走出一个帅哥,朝她微微点头。

 “进去吧!说话小心点,他正在气头上。”

 原本是一句好心的提醒,却让她重新评估到底要不要接受这份工作?

 她在门上轻轻敲两下。

 没有回应。

 邵跋晶轻轻地打开门走进去,再蹑手蹑脚的关上门。

 总经理…”

 她尚未开口,又是一阵雷轰。

 “你不懂中国话是不是?叫、你、别、打、扰、我。”孟子颉愤而转身。

 一见是个未曾见面的绝佳人,他有些后悔没看清来人就大吼大叫。没办法,母亲离家出走的事让他无心也无法好好工作。

 他看过‮女美‬无数,眼前这个女人却美得慑人心魂,尤其她美眸深处那簇不妥协的清灵眼光,吸引他想探知她强硬的外表下,是否也隐藏一颗冰冷的心。

 孟子颉出歉意。“你是…”先搞清楚‮份身‬再说。

 她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

 “实在抱歉,来得不是时候。”

 孟子颉的脸色闪过一丝怒意,原有的欣赏、爱慕全被强烈的自尊掩盖。

 他摆出总经理的威严。

 “有事吗?”

 孟子颉可不是等闲人,立即推测到她能进到办公室,一定是经过应允。

 邵跋晶收起放松的脸部线条。

 “我是新进的设计师,人事室要我来向你报到。”

 她终于来了。

 她的样子和履历表上的照片有显著的不同,难怪他没认出来。

 “请坐!”孟子颉恢复应有的镇定。

 对了!为了母亲的事,他还把拜访她的事抛诸脑后。

 “什么时候能开始上班?”孟子颉面无表情冷冷的说。

 她勉强自己扬了扬嘴角,心里可呕了。有钱人讲话就可以大声,不顾他人的自尊吗?看他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她恨不得伸手掐死他。

 “明天可以吗?”邵跋晶以牙还牙,以比他冷上十倍的声音回答。

 “就明天。”孟子颉走回座位。“还有事吗?”

 下逐客令了?

 没见过这么没风度的男人!

 邵跋晶立即起身离开,不想再和这霸道的男人同处一室。

 ?

 邵跋晶一走,孟子凡便硬着头皮等着孟子颉向他开火。

 “你干嘛录取那个眼睛长在头顶的美丽坏女人?难道你被她的美貌给催眠了?”

 哈!受了鸟气就忘了邵跋晶是他内定的人选。

 孟子凡先是愕然,接着打趣的说:

 “你不也说了,她是个美丽坏女人,男人通常对美丽坏女人没有免疫力,我也不例外。”他早就领教过她的功力,邵跋晶一定能整得工作狂大哥呼天抢地。

 孟子颉愣了愣,怒不查遏的大骂:

 “我都快烦死了,你还有心情说笑?”

 “苦中作乐嘛!我有预感,这次妈妈准备和我们长期抗战,所以一定要先稳住阵脚。”

 对于大哥忽冷忽热的火爆脾气,孟子凡早已司空见惯,一点也不以为意,并能以四两拨千金的功力化解于无形。

 “对不起!”孟子颉冷静下来。“我收回我的话。”

 “兄弟当了这么久,我还会介意吗?”这是孟子凡的真心话。“你似乎不怎么喜欢她?”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觉得奇怪,像她那种细心、尽责的女人,为什么会有一副拗脾气?”

 提起邵跋晶,孟子颉的怒气再度升上来。若不是看中她的才气,打死他都不愿意与她共事。

 “她是傲了点,不过是我们失策在先。”孟子凡实话实说。

 “失策?有没有搞错?测验一下员工的做人处世、问几个例行的问题也算失策?”孟子颉差点没气死。

 他故意将文件、文具撒落一地,藉此观察应征者的反应,而且只录取肯弯下收拾地上散的人。

 有三个原因:

 第一,如果直接从上头踩过去,表示这个人连自扫门前雪都不会,进了公司肯定是一颗老鼠屎,会坏了一锅粥。

 第二,不理会一地的散,眼不见为净的从旁边绕过去,这种人只会守成,休想指望他替公司开创前程。

 第三,就像邵跋晶,她绝不会眼睁睁看公司陷入困境,一定会竭尽所能的以公司为家。

 孟子凡兴味十足的看着他。

 “你该不是让她气得失去对付女人的行为能力了吧!”

 孟子凡的话浇醒他丧失的理智,让他抚平起伏的心情。

 是啊!

 多少投怀送抱的女人在他西装下折翼,区区一个邵跋晶怎么可能打败他?

 等着瞧!

 他绝不会屈服在一个小小设计师的手里。

 “知道她的经历吗?”他想知道商场上的传闻是否与力挽澜所调查的一样。

 “她是威宣的首席设计师,所设计的服饰销售成绩斐然,加上外貌出众,被誉为服饰界之花,追求她的狂蜂蝶不计其数。”

 难怪她心高气傲。尽管他再不服气,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实力,她的确有自负的条件。

 “只可惜…”孟子凡吊胃口似的停顿不说。

 “还有什么秘密吗?”

 “可能是家庭因素吧,她对男人有很深的成见,甚至有婚姻恐惧症。”

 “怎么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孟子颉不以为然。

 “还有更呛的!”

 “还有啊?”孟子颉瞪大双眼。这个女人的传闻也未免太多了。

 “听说她有同恋倾向。但仅止于传说,事实如何无从得知。”

 “太可惜了!”孟子颉摇了‮头摇‬。

 他接触过许多女人,新女、大女人、女强人…却头一次接触女同志。

 “这只是传闻,千万当不得真。”孟子凡不太相信小道消息。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开玩笑,万一表错情就糗大了。

 “撇开私生活不谈,她对工作的狂热和你如出一辙,学识、能力也不差,你们会是很好的工作伙伴。”

 “如果她是个正常的女人,我可以同意,问题是,她是同恋,而我不巧是那种不予置评的人。”

 孟子颉真是大胆,不怕招人抗议。

 “唉!妈妈想要有个媳妇的梦又碎了,原以为她会是大嫂的上好人选,真可惜。”孟子凡语带惋惜。

 “拜托!拿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敢碰她。”既然她是同恋,自然也看不上他。

 “她又不一定是,不要给人家贴标签。”再扯下去,邵跋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管她是不是,我对太能干的女人没兴趣,何况她有婚姻恐惧症,要擦出火花等下辈子吧!”孟子颉笃定地说。

 “话不要说得太满。”孟子凡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你对她的评断不错嘛!我支持你放手去追。”

 “别玩我了,我绝对上不了她的选夫名单。”孟子凡可不认为自己适合邵跋晶。

 ?

 自从邵跋晶回到家后,王于婷已经听她念了一小时又十分钟,邵跋晶将风动的老板骂得体无完肤,而且似乎意犹未尽。

 “晶晶,行了!我知道那个男人很混蛋,你就别再生气了,气坏‮子身‬多划不来。”王于婷心疼的安慰她。

 “你不知道他有多嚣张!”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知道,我都知道。那个混蛋是全天下最浑帐的男人,应该下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油锅都不为过。”

 “你有完没完?打从进门开始,你已经骂了一小时又十分钟,我的耳朵都长茧了。”陈克彬忍不住调侃她。

 “陈、克、彬!”邵跋晶鼓着腮帮子。

 “好了啦,好歹他也是你的上司,和平相处比怒目相视容易过日子,忍忍就过去了。”王于婷采取中庸之道。

 “我不赞成!”陈克彬出言制止王于婷的高论。“对的就要据理力争,千万不可姑息养,以免落个助纣为的臭名。”

 哇拷!

 陈克彬和孟子颉有仇吗!想借刀杀人啊!

 “陈克彬说得对。我会和他和平共处,当然也会坚持己见。”邵跋晶终于平息怒气。

 王于婷只有‮头摇‬的分。

 她太了解晶晶的个性,现在不管再说什么都会被她全盘推翻;哪怕孟子颉是如来再世,她拼着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

 陈克彬看在眼底乐在心里,更加认定他们是绝无仅有的绝配。

 邵跋晶心高气傲,孟子颉也不可能任人宰割。

 他期待这场叫好又叫座的好戏有个圆满的结局。

 “我怎么觉得你有阴谋?”王于婷觉得他笑得很贼。

 “我哪有什么阴谋。”

 他只不过是顺道做个媒人,尽快将他的“情敌”扫地出门而已。谁让邵跋晶挡在他和王于婷的中间,害他们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

 ?

 孟子颉倚在窗口,仰望天空点点繁星,心中不想起老妈。

 想在人吃人的都市丛林里占有一席之地,需要比别人付出更大、更多的心力,在他身后支持他的正是母亲推动摇篮的手。

 当他从母亲手中接过摇摇坠的风动集团,没有一个人看好他。是他排除万难、牺牲玩乐时间,全心全意撑起风雨飘摇的公司。

 他是个天生的企业家。

 早在接掌公司之前,他就预料未来轻工业的重心将会移向中国,因此他很早就开始着手勘察‮陆大‬市场。

 几年下来,风动集团不断扩充,证实他的眼光正确,也赢得大小鄙东的认同与支持,进而放心的将公司交给他。

 虽然在改革的过程中遭受到一次又一次的挫败,但他认为那是对他人生的一种考验,每通过一次考验,就象征他在人生的阶梯上又往上踏了一步。

 他绝对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失败而垂头丧气,尽管眼前一片灰暗,他也从不自暴自弃,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会凭着那一点点曙光,奋力到达光明的彼岸。也许他会如同蜗牛一样,身上背负着沉重的压力和负担,虽然脚步缓慢,但是却是最踏实、最可靠的前进方式。

 门铃在寂静的夜里响起,随即听见孟伯的惊叫声。

 “夫人,你总算回来了!”

 “我不能回来吗?”孟老夫人怒气未消。

 一见失踪的母亲现身,孟子颉总算放心了。

 “妈,这几天你跑哪儿去?我担心死了。”孟子颉的口气带着埋怨。“歆昊呢?”他望了望邱蕙身后。

 “担心?你们巴不得我从地球消失,省得听我唠叨。”邱蕙收拾着细软,一面派儿子的不是。

 又开始了!只要他表示关心,母亲就会拿婚事来做文章。

 “妈,结婚是人生大事,总不能随便找个女人差了事。”

 “话是没错,可是也没见你们对谁用过心。”想蒙混过关,门都没有。

 “我答应你,只要你不再出状况,我一定认真一个女朋友。”孟子颉举起手发誓。

 为了不让自己英年早逝,只好用缓兵计挡一挡。

 “我不会再上当了,你什么时候决定结婚,我就什么时候回来。”

 邱蕙不再理他,自顾自的整理行李。

 她撕下一张便条纸,写下住址、电话交给孟子颉。

 “这是我住的地方,有空来访。”

 “妈…”

 “多说无益,我的脾气你应该很清楚。”

 孟子颉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离开。

 ?

 邵跋晶忍着怒气,认真地画着设计图。

 什么嘛!

 居然把她工作地点安排在总经理室,摆明了要孤立她。难道想监视她?

 孟子颉黑黝深邃的眼眸不经意的又看向她。

 她除了忙忙碌碌的运笔画稿,因怒火而晕红的脸颊气鼓鼓之外,根本无视于他的存在。

 她的脸上有公文吗?孟子颉怎么老是盯着她看?

 “你不累吗?”他已经看了她半天了,就算监视也不需做得这么骨。

 “不累啊。”

 孟子颉以为她问的是他的工作量。

 老天!谁来救救她?

 这个商场上征战多时的猛将,居然听不出她的话中带刺。

 定定的凝视他一会儿,邵跋晶将一堆设计图丢在他桌上。

 “既然你不忙、也不累,请你确认这些版稿,裁剪师父等着要。”她转身向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孟子颉叫住她…

 她停在门边,微侧着脸讥笑道:

 “去洗手间也要打卡、报备吗?”

 孟子颉闻言,不悦的板着脸。

 “你对上司的态度很差。”

 她都是这么待人的吗?

 “有吗?”

 她不以为然的与他四目相对,眼神清亮、无惧的接受挑战。

 “你对员工的态度也不怎么样!”他也没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她怒了他。

 “发表会所需要的样本都备齐了吗?”他无法控制自己不情绪化。

 距离发表会还有十天,他紧张个什么劲?

 “如果我告诉你我还没准备好,我是不是就得回家吃自己?”

 孟子颉错愕地看着她,没想到她除了易怒、胆子大,还很不知死活。

 “我不是苛刻的老板。”这个女人伶牙俐齿得令人生气。

 “但愿如你所说。”她笑着走出去。

 孟子颉望着美丽的背影生闷气。

 偏偏有个不知死活的倒霉蛋,在他心情最恶劣的时候没敲门就走进来。

 “为什么不敲门?”孟子颉从齿中迸出这几个字。

 孟子凡愣了一下,什么时候他进来也要敲门?怎么没人通知他?

 “这是发表会场布置图。”孟子凡走到办公桌前。

 孟子颉随手翻开。

 “这是谁的手笔?”

 听见他冰冷的声音,孟子凡的心开始往下掉。

 展示会场的布置图来来回回已经改了不下数十次,再不合意,公司里已经没有人能胜任了。这次的发表会攸关公司往后的动向,所以备受瞩目,会场的布置图一改再改,所有的设计人员都已经肠枯思竭。

 “还不满意?”

 孟子凡收拾图表,准备回去再接再厉。

 “这不是陈‮姐小‬的设计风格。”孟子颉嘀咕着。

 好眼力。

 “是邵‮姐小‬。”孟子凡刻意低声音。“我觉得设计得不错,最重要的是替公司省下一半的预算。就是搞不懂为什么你看不上眼?”

 “我有说不用吗?”孟子颉拿起她丢在桌上的版稿。原来她早就准备就绪,还有多余的时间帮忙设计会场。

 邵跋晶回到办公室。

 “你们在开小组会议啊,需不需要我回避?”

 “我们已经谈完了。”孟子凡嗅到山雨来的‮药火‬味,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邵‮姐小‬,你在人事资料上所填的住址是你住的地方吗?”孟子颉冷冷的问。

 这人有毛病吗?

 “有什么问题?”

 “你一个人住?”孟子颉不回答,反而又问一个问题。

 身家调查啊?

 “我想我有权拒绝回答。”

 他想对她大吼,想摔东西,但他没有那么做,最后他强自镇定坐回座位上。要不是母亲留下的住址凑巧和她的居所相同,他才懒得管她住在哪里!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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