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到了十三楼,穿过楼道,进了房间。当李玄和郑飞羽看到窗下沙发上的如一,眼里连一丝震惊的情绪也无,只是满满的笑意。走过去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眼睛眨都不眨,紧盯着她浅笑的脸,看得很仔细,不说话。
沈朝亮的面前,两个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此刻,脸上的表情…真像个撒娇孩子,看得沈朝亮抖落了一地皮疙瘩。
郑飞羽牵着如一的手,一儿掰着她的手指,李玄大刺刺的一头歪到她腿上,直接蜷缩躺在沙发上,"姑姑…姑姑…"一声声喃喃。他有好多话想跟她说,只是话到嘴边,只剩这两个字,这个他无比依恋的称呼。
郑飞羽看着他这样,只是很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撇着嘴,一脸"你很没出息!"的嘲讽表情。
这两个昔日的少年,如今已经长成英俊优秀的男人。她细致的打量他们的模样,时光流逝,这般一看,心里倒生出一丝感慨来,像看到自己的孩子般,这样的情绪令如一失笑不已。
一个云淡风轻,一个清冷傲然,正是轻狂的岁月,多么美好的双十青春韶华。
"年儿,这次回来还走么?"郑飞羽问,嘴嘟起来。
李玄目光灼灼,盯着她的。
"嗯,要走。"
两人同时蹙眉,不过转瞬舒展。
"我们也要跟去。"郑飞羽一脸奋兴,"好不好?"
如一笑,眼里溢着淡淡宠溺:"知道我要去哪儿,就要跟?还以为你长大了,学不上了?"几年的分隔,并未让他们之间有点滴的隔阂和生疏,亦如当初。
"你又不缺钱,还愁这个?"郑飞羽一脸得气怒:"就要跟,就当这几年你音讯杳无的补偿。"
如一头摇,失笑出声,"想跟就跟吧。"话音刚落,一点着的烟送到了她边,"姑姑,打算去哪儿?"
"拉普拉斯!"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走进了一名三十来岁,身材高壮健硕,肤黑亮,左脸上从眉间一划而下直到颈项,一道狰狞的伤疤,眼神酷寒的男人。可以看见他行走间,左腿是微跛的。可即使这般,也难掩他周身的煞气和冷酷,他走到几前两步处站定,向如一恭敬弯身:"莉丝,人都安顿好了。船停在港口,尼尔留守船上,随时可以起航。"说话时出一口与肤成两极的雪白牙齿,加上狰狞的刀疤脸,越发显得恐怖慎人。
"嗯。"如一轻应一声,闭眼沉须臾,睁眼看向沈朝亮,目光沉郁,"亮子,人手随你调配,该如何做,知道么?"声音清淡。
"放心!"沈朝亮点头。她眼底的阴郁那样明显,这就意味着,那些尾巴一个都不留的抹杀掉,包括此时正在他家里,和季家的那个"女人"。
只是没想到,她会同意郑飞羽和李玄一起去那里。
"池默,如你所愿,我重新上路。只是,你用尽手段我上路后,是要付出"些许";代价的!"如一心中冷哼。淡淡弯,眼中一片笑意嫣然,转头看向高壮男子,轻道:"洛克,我只要万无一失!"
"是!"叫洛克的外国男子,立马站直体身,尽是冲如一行了个"军礼"!
等沈朝亮和洛克出了门,"年儿,这个老外是什么人?"
"一个退伍军人而已。"她笑着,回答的很敷衍,郑飞羽只是撇嘴哦了一声,知道追问也不会有答案,"那拉普拉斯是什么地方,在哪儿?"这更让他感兴趣。
如一笑,意味深长:"到了你自然明白。"
"拉普拉斯"一个忌的黑暗"废城",一个不存在"法律"的城市。杀手、女、佣兵、瘾君子、军火商、黑道、恶,这些人的乐园。
充满黑暗,堕落,腐烂的地方。
在"拉帕拉斯"强者就是一切,腥血下的权力和地位。夜晚,随便进一家夜店酒吧,每个人的间都别着,匕首,或这样那样的武器。
"战"或大或小,每天都在发生,杀戮纷争的气氛是主,无法无天是趋势。
吉普车快速的行驶在路上。
车里,沉默了半路的洛克开了口:"亮,什么人惹了咱们的小公主?"语气寒地询问。
沈朝亮淡笑,"一个野心的男人。"
车里的另一个男人,本就不怎么和善的脸,在听到这句话后开始凝上狠,"那就通通把命留下。"
"是要留下的。"沈朝亮低喃,抬眼对上坐在副驾男人的视线,"这次咱们面对的人,非常棘手,行动千万小心。现在,在明的就那么两个,暗处安的人手,还是未知的。"
"放心,我们不会让莉丝失望。"这句话,洛克的语调明显软了下来,眼神也不再那般冰寒。
她在绝境之下,救了他们,且摆平了他们身后的"麻烦",并允许他们的跟随。虽仍然生活在口刀尖儿,可那不就是属于他们的宿命,作为军人的宿命。
洛克是一名陆军上尉,他所在的部队,是隶属某国一只秘密部队分支,专门替军方执行一些密密的"任务"与"易。"
在一次任务中,长官叛变,私了要易的那一批"货物",投奔了某国的黑手。洛克带领的队伍成了这场叛变的牺牲品,全队三十多人,被两国悬赏通缉,被黑手下令诛杀。
将近半年的逃亡生涯,伤亡了近三分之一。那时,他们心里只剩一个念头,"活下去…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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