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爱的瑞儿,今生也无法再相见。她的小人儿在弥留之际,也曾这样对她说:"姐,你一定要幸福,连瑞儿的那份儿一起…"
此刻,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她却没有一丝力气回应和承诺了。因为,上辈子承诺给瑞儿的,她失言了,这次又怎么能兑现?
该死的老天,你到底要把我磨折成怎般摸样,才肯罢休?难道你在安排我重生的那刻起,便算计好了么?就为等着看我一次次的凄惨和落魄?
相爱却无法牵手,只因他是她灵魂所附之身的亲人。
如一没有道德观念,可他呢?他们呢?
夜,人们喜欢用漫长来形容。却,对她和他的这最后一个夜,短暂的似握在手心的沙,只是刹那…
她未去送他,只是望着他出门的身影,"穆子楚,这辈子我都不允许你爱上别人!"我也是。
他说,"好!"
爱里不见是非,爱里不见强弱,爱里只有情,情没有对错。[
爱里只见花飞,爱里只见叶落,爱里只有美,美不分善恶。[
宁愿因情生灾,宁愿因美致祸,宁愿倾其所有,宁愿…
哎,我的如一,所有的所有,只化作这一声最情深的叹息…
"忌之爱的地狱里,我宁愿独自煎熬,沉沦,思恋!"
次,如一打包了简单行李,回到军部,跟首长打了报告,带着副官,全国的几大军区,几所军校到处跑,挑选即将成立特种部队的苗子。
季老爷子得到这个消息,心里的那块儿沉甸甸的石头,总算放下一些。
季老爷子平生最最骄傲的,不是两个儿子,不是几个孙子,全部都在这个宝贝孙女身上!将门虎女!展望全军,有几家孩子像他的这个孙女,优秀的不是一丁半点,关键,那颗绞灵透的心。
持稳,敏锐,张弛有度,像一把未出鞘的利剑,宝剑出鞘披荆斩棘,有着无限辉煌的前途。
"爸…"季强一脸的忧心和言又止。
"说!"
"我不放心那孩子。"那天,他实在忍不住,偷偷去了军部。他坐在车里远远的,用望眼镜看她训练,那种残酷和高强度的训练,看的他是心惊跳啊!人瘦了好多,脸颊都熬下去了。
"糊涂!"季老爷子狠狠地痛斥大儿子一声,眼里却是的深浓的痛,"你以为特种部队是干什么的?哪次出任务,不是和亡命之徒打交道,你想她丢了小命?季强啊,你闺女的情你不知道?她要真失去了理智,什么都不管不顾了,那这辈子就倒下了。"
"可,我看着着实心疼啊!",可怜天下父母心,做父亲的,现在只心疼孩子。
季老爷子了疼的太阳,"出去吧,让我静静。"
训练场上,一百多个学员精神抖擞,一身橄榄绿,排成整齐的列队,正听许教导讲话。
"你们能够站在这里,只是第一站,是否能被选中,还要面临非常严格的试炼和淘汰。我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校领导的期望,也不要辜负家属的期望,成为国之栋梁!"教导的声音铿锵洪亮,也非常能昂人心。
"是!"回答的声音整齐划一,直冲云霄。
刘教导抬腕看了下手表,转头对刚才讲话的许教导说:"那位还不来?这已经快两点了。"
许教导轻笑,"有的等呢。"他想起在H市军校执教的战友,在电话里讲的:"那位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主儿,忒不好相与。在我们学校呆了一个礼拜,学员们被折腾了个半死,把我还搞得差点儿精神分裂。"字字句句都是抱怨。
可徐轩能听出来,那话里明显有钦佩之意出来。
每严格的练,苛刻的作息时间,紧张的军事学习,让如一确实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想他了。可是,爱就是一种毒,深入了骨髓,埋入体身内各个细胞,再紧张的大脑,再绷紧的神经,只要你稍有空白,就会无孔不入。
却,紧张训练成了习惯,紧张之余的空白还是要他来填满,也成了习惯。
"习惯啊,一种最可怕的东西。"如一轻喃,点燃一支烟走到窗口,望着楼下三五成群的军校生,有说有笑的经过。
"咚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
"是你啊。"如一看见门口的人,重新走到书桌后坐下,"肖副官,进来吧。"
"长官,校方推荐的名单,我已经拿过来了。"肖华走到办公桌边,打了个军礼,将手里的档案袋递给那人。
如一接过,也不打开看,"挑好的人都送到营地了?"
"是!"肖华点头,这所军校是他们的最后一站了。[[
"多少人?"
"一百零八个。"
如一掐灭手里的烟,起身,"走吧,去看看。"
时值严冬,在训练场被凛冽的寒风洗礼,上干巴巴站了两个多小时的学员们,个个只穿了军装常服家绒衣,被冻得嘴发紫,浑身发抖,心里集聚了满满的怨愤,开始诅咒那位让他们久等不来的女长官。
如一和副官到了训练场,两位教导已经了上来,走到她面前,立正敬礼:"您好首长!"
如一抬手回礼,微笑道:"两位教导辛苦了!"
众学员眼前,肩头星杠晃眼的女军官,呵,好年轻啊!这是他们对她的第一映像。她修长高挑的身姿包裹在威严的军装下,面含浅笑,款款而来。身后跟着他们的教导和一位青年男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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