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被刺的一时脑袋都是懵的,没办法思考,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季志轩红着眼睛扑过去,扒拉开愣子似的杵在边不动步的三个男人,"年儿,你怎么了?"
季流年对他绽放了一个甜美如花儿般的笑颜,"四哥,我很好,真的。"
这是好?
哪儿好了?
人是醒了,可…她这是又回到了七年前,十六岁那年的岁月?
唐逸一脸的惊慌惊措,转头去看穆子楚和简澈夜,人人都是一脸的惊惶,眼里都是疼和伤…
季志远上前,拽了下穆子楚的衣袖,"小叔,咱们先出去。"
一屋子人顿时散尽了,只留下季老爷子。
走廊里,气氛诡异而沉重…
"你说,年儿这是怎么了?难道又是失忆?"季志轩蹙着眉猜测着。
"没撞着脑袋,怎么可能是失忆。"季志航断言。
"那她这是怎么了?"
"这不很明显,醒来后开口第二句话就是何博彦,她这是回到了十六岁车祸那年了。"季志远怅然道,"最主要的是,这接下来可要如何是好?"
这突兀的变故,惊了所有人的心。
几个男人惊慌失措,却…人儿以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她…
她不认识他们,看他们的眼神仿若陌生人,你说,这不是生生撕裂了爱她如命的几个男人的心么?
当如一睁开眼,意识回笼时,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是躺在病房。却,为何映入眼帘的是无尽的黑。此刻的她,体身悬空,轻的好似漂浮在空中的柳絮。她尝试着支配体身,却不能成行,没有重量的体身,怎会有落点?
"这是哪里…我为何会在这里?"如一自语,她还记得自己难产,需要做剖腹手术。手术同意书是老爷子签的,在被被推入手术室时,子楚还陪在自己身边的。
他呼唤她的声音好似还回在耳边,"如一…如一…"后来麻药起效,她便失去了知觉。
再后来怎么了呢?
死寂的黑暗里,如一就这样飘着,徘徊着,像一只游魂,无法感知时间的流逝…就这般,漫无目的的,她徘徊在黑暗里。
四周很安静,安静的听不到任何声音,连风的声音都没有。不,声音是有的,她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时值秋末,午后的阳光,穿过落地窗洒进客厅,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沙发上围坐的季家人,没人去感受这份儿暖意,内心被惆怅填满。
季志尧苦着脸,视线游移,扫过其他人的脸,最后定在自家老神在在的老爷子脸上,开口打破了一室静默:"爷爷,这都坐了小半个钟头了,您老倒是说句话啊,接下来可要咋办才好?"他都要愁死了。
这话音儿一落,不知道有几声叹息声附和…
季老四将指尖儿的烟蒂按进烟灰缸掐灭,眉头紧紧蹙起来,没好气的瞪了季志尧一眼,"愁有用?得,你们愁吧,我跟妈去医院看年年。"撂下话站起身拔腿就走,去厨房找母亲刘宁去了。
望了离去的小儿子一眼,季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小四说得对,现在愁也没用。其他的咱们暂时搁下不谈,现在关键是孩子的事儿…"要怎么开口跟年儿说啊!
最后一句没说出来,可众人怎能不知?
季志航刚掐灭手里的烟,接着又捻出一点上,狠狠地一口,沉沉吐出烟雾,眉也凝了起来,"这都瞧见了,她现在这样儿,肯定不能告诉她的。"如果告诉她,指不定得吓着呢。
"是撒,她现在惦记的,就何博彦那小子。自打醒来到现在,每天至少要问上两遍。"季志尧开了腔,语气不晓得多无奈,"她这啥都忘了,可…"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想着以后,他就焦头烂额。
一时,屋里再次陷入死寂…
良久,"我觉得还是告诉年儿吧,即使受些惊吓,总要接受现况不是。"季志远道。
所有人都望着季老爷子,等着大家长开口。
老爷子不动声,押了口茶放下茶杯,微微点头,算是赞同长孙的话。
"还有肖副官那边儿,我觉得也许该告诉他实情。"季志尧补充道,"一直瞒着,每次他来都给挡回去了。肖华是个聪明的,肯定早察觉了。况且,他是年儿跟前儿很信任的人。"
"我知道,一会儿我亲自跟他挂个电话。"季强道。
"强子,"老爷子冲儿子手,"也不急于一时,再等等吧。"
季强和几个儿子都看向自家老爷子,他老人家怎么能这般淡定?
季志轩和母亲去了医院,进了病房,上的人儿睡得正香。刘宁呆了半个小时,见女儿还没有要醒的征兆,代小儿子等着,自己先回了家。孩子已经接回家了,她得回去照看着,光保姆看着,她不放心。
将近半下午时,季流年醒了。
"年儿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季志轩问。
"胳膊僵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嘶哑,干干的咳了两声,试着将体身撑起一点,从被子里伸出手,右手手被上着输针头。因为怕她睡着动跑了针,所以用白胶布固定在纸板上,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姿势,当然会僵。
季志轩赶忙扶妹妹起来,又在她身后加了一个靠垫,让她舒服靠着,"妈和我一起来的,见你睡得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先回去了。"说着话,手里没闲着,将保温桶里的汤盛出来,递给妹妹,"慢慢喝,小心烫。"几体贴的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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