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辈子就是一出不能打草稿的戏,我们永远也不能预知未来,男人和女人做为这世界上唯一的一种高级载体,我们只所以高级,是因为我们能正确地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
既然是戏!我们就不能提前预知。
当林丹妮鬼哭狼嚎地奔向王晓晓的时候,王晓晓愣了,这也太气了,没看到天,就能下得起雨来。
“王晓晓,陈浩这个王八蛋有了别个女人了,原来别人跟我说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我还不信,你说,我们在一起都五年了,他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对我?怎么可以…”林丹妮歇斯底里地哭着,扑倒在王晓晓的上不依不饶地捶顿足。
“他…咋啦?有别的女人了?怎么会?你们不是一向感情好的嘛,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王晓晓小心翼翼地问道,开什么玩笑?是不是又是情人之间来个无聊的游戏呀?但看到面前这个哭得呼天抢地的女人,虽然样子很丑,可是自己多年的闺蜜。不能不心存怜悯。
“我刚才不是从你这里回去吗?刚好走到上岛咖啡厅那里,我看见窗户边上坐的一个人很像陈浩,走近一看可不是他是谁?我看见,看见他和他前女友在那里含情脉脉,笑得眉飞舞,我当时就准备冲过去赏这对夫*妇两个耳瓜子。”
王晓晓心想,这样事发生在这个得理不饶人的林丹妮身上,看样子,这一对狗女男耳瓜子是挨定了。
“那你打他们了吗?”
林丹妮停止了哭泣,可怜巴巴地瞪着早已经糊掉眼线的大眼:“没有…我不敢!”
王晓晓无力地叹了口气,然后很无奈地说道:“我说林姐小,你有能把皇帝拉下马的勇气,却不敢冲上去给他们两耳光,真是怪事呢?看你平时一声吼,地球都得抖三抖,临了临了不中用了!你不是说你是新时代的女吗?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写得了代码,查得出异常,杀得了木马,翻得了围墙,开得起好车,买得起新房,斗得过二,打得过氓吗?”
“可这个人不一样嘛…他们毕竟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怎么能同二一个级别呢?”林丹妮低下头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再多美好的时光,那毕竟是过去式,过去的事情就等于是再也回不来的事情了,你林丹妮是谁呀?虽不是他的初恋,却也是他感情的终结者,只有那叫金婚的长久的东西才是人们最向往的。”王晓晓激动地说道,她想原来自己也可以明白人世间很多道理。
人都是在年复一年,复一的生活中,渐渐明白起来的。
“终结者?晓晓…你是说我是他感情的终点吗?为什么我却一下子觉得我们过去所有的欢乐和幸福都变得不实真起来,好像是做的一个梦一样虚幻无力呢?我甚至有点怀疑我和他真的相爱过!”林丹妮眼神有点空,叫王晓晓看了心疼了。
这就是她这些年不再去轻易碰触感情的原因,碰了就有再次受伤的可能。
为什么人世间要生下那么多的男女男女,还要发明一个叫爱情的玩意,搞不好就会弄得人心里扯心扒肝地疼。
因为我们是**凡胎,有感情的高级动物,我们有喜怒哀乐,所以我们会受伤。
忽然,王晓晓觉得自己不能去奢望得到爱情,人在爱情面前是卑微的,有些时候你斗不过一个叫命运的东西。
佛曰: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两个女人,两颗受伤的心在寂寞的夜里,越发地孤单。
夜一失眠,这个叫林丹妮的女子倒是没心没肺地睡到打呼噜,王晓晓很无奈地笑了,什么情况,看昨晚她哭得惊天地泣鬼神的,还以为从此消得伊人瘦呢!
这男女男女的情有时候看样子是信不得的。
一大早起来,刚想回头叫醒林丹妮起,却见这女人接了个电话,然后光的速度穿好衣服冲出门去,门关上的一刹那砰砰地响,叫人一个心惊胆战。
王晓晓惊魂未定地快步走到阳台,她家住二楼,一个最佳的位置,不高不低,最主要的是,能对窗外的景尽收眼底。
这窗外的景可谓美妙,瞧那对小夫俩抱得那个紧,好像是千年未见的情人,要把对方溶入到自己体身里似的,姑且叫夫双双把家还吧!
林丹妮哭了,王晓晓其实都看在眼里,她在和陈浩相拥的时候眼睛里有太多的不舍和留恋,一段这么长久的感情,又怎么能说放手就放手呢?陈浩即便是真和前女朋有点藕断丝连,却终不能说明什么?毫无疑问,林丹妮一直以来都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
只是,王晓晓怎么会有一种事事苍桑的感觉呢,即便看着陈浩小心地开了北京现代的车门,又小心地让林丹妮上了副驾驶后扬长而去,却还是觉得孤单,一股要被海水淹没前的孤单。
打从林丹妮**后,一整天王晓晓都觉得头疼,倒不是因为他俩的事影响了情绪,是因为晚上还有个和李如斌的约会,一个让人忐忑不安的事事而非的约会,她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要不要去。
如果去赴约了,就意味着和李如斌要迈出那实质的一步,当然了,步子要迈多大现在还说不准,得看对方的表现,但可以肯定地说这回打死也不做出头鸟了,如果不去吧!也就注定了她和海没戏了,要知道这年头海也算上是稀有动物,和熊猫有得一比,熊猫死了还有人给它开追悼会,记念它永垂不朽。
王晓晓纠结地盯着电脑视屏,就算上面有花,早叫她数得清上面有多少个花瓣了。
偏偏公司今天特别热闹,一个小到不行的格字间里人来人往,在地产公司工作的人都知道,卖房子拿提成,谁的房子卖得多,就意味着谁的收入多,这也算是一个双赢政策,但王晓晓却并不在意,偶然见到一叠叠爷爷进了那些业务经理的口袋时,有那么一瞬间的眼馋,很快就恢复了淡定,每月只是拿那纹丝不动的死工资。
心理健康很重要,到了三十岁的女人了,什么理想啊梦想啊!都统统一边歇着去吧!别和我谈理想,戒了。
不过,奇怪的是一样拿死工资的顾诚手头却突然阔绰起来了,其实傻子都明白他肯定赚外快了,喜欢钱,能赚钱都没错嘛!
顾诚说:“王晓晓,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笨死的,活人还能让给憋死,人只要有聪明的头脑,还怕钱不跟着人走啊?”
王晓晓闷死了,然后很掉链地说了一句:“您道是指条道,我和你一路走到黑哈!”
顾诚很看不起地白了一眼她后,侧过子身,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道:“我将来也开间房地产公司,你愿意跳槽来跟我干吗?”
王晓晓震惊了,这给点颜色就敢开染房的家伙,不知道天高地厚,两眼盯着顾诚半响没说话,吓得他还以为自己说话是不是太大声了,下意识地紧张起来。
“终于…哈哈…有人来挖我墙脚了!”好似是感喟,又好似带着几分不以为然。
王晓晓曾经无数次地希望自己的同行来挖自己的墙脚,当然也不是真的想跳槽,只不过想让本公司的人都看看,一个不太年轻的女人还是有她存在的价值的,这和爱情一样,越遭人疯抢的男人女人,行情越是看涨。
“你真的希望我跟着你干?”王晓晓不敢相信地追问,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顾诚
顾诚一时也摸不清头脑了,傻傻地点了点头,然后心里想,原来这个不起眼的女人有时候还有几分可爱。
许是被挖墙角**鼓动了,一整天王晓晓嘴里都能快活地哼出小调,走起路来都能脚底生风。
临到快下班的时候,接到林丹妮的一个电话,一提醒,才想起自己的约会问题。
公司的同事早在五点半一到,就做兽鸟散了,整个格子间里只剩下王晓晓,还有老板办公室里还亮着灯,想必是还在为自己的女美老板娘拼博吧。
王晓晓小声喃喃地道:“客家菜真的不错了,人家特地投其所好,用心良苦,不去的话,倒显得咱小家子气,可是如果就这么轻易地去了,人家会不会想我…太随便,怀疑我是不是没人要倒贴呢!”
思量了许久,终于决定掏出口袋里的一枚硬币,那就听天由命吧!正面去,反面不去,拿起硬币很华丽地一弹指,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硬币落下来的那一辉煌而又神圣的时刻。
叮…声音清脆悦耳,王晓晓美滋滋地就要上前一步查看究竟,却被人捷足先登了去。
只见一双擦得贼亮的棕色皮鞋,哦,还是小牛真皮的,就这么刚好踩在了那枚决定自己命运的硬币上。
“王晓晓,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没断的孩子似的,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啊?”带有一点薄荷味的声音响起的时候,王晓晓努力地抬头,看到了声音的主人。
“要你管?”王晓晓扬起一抹诡异的笑说:“你是名人你是老板,当然不玩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才玩的游戏!”
林玉龙的脸在听到王晓晓怪声怪气腔调之后,黑了起来,他,忽然就讨厌起这张面孔下面的她,身后的周总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
“我说王晓晓,我这个朋友也没有多么得让人讨厌吧!干嘛你俩一见面就得掐呢?”成功人士就是不一样,语气里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周总,你说错了,我是很想跟林大老板搞好团结的,只可惜他不配合!”王晓晓的话颇为潇洒地丢了出去,然后还微微仰起脸直视对面这个依旧看不出表情的男人道:“林大老板,如果你老人家不介意的话,请你高抬贵脚,你踩到我的硬币了。”
话音刚落,四只眼睛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半天依旧黑着个脸的林玉龙。
好家伙,大概泰山顶肯定也不会慌的主,淡定得叫人都快能发起满腔的爱国热情了。
“你刚才不是说要和我搞好团结吗?”林玉龙忽然开口说道,声音竟然有一种该死的人,比起李如斌来,多了一些男人的刚之气。
“不明白!”王晓晓显然还没转过弯来,傻里傻气地应了一句。
“那么现在跟我们一起吃晚饭,联络感情。”人的男人总是让人又爱又恨,王晓晓想,这男人总是那么自以为是,霸道得欠。
这边王晓晓还没说话,那边周总早就审时度势地开口帮腔了起来:“就是就是,晓晓啊,刚好我和林老板要去吃饭,就一起去吧,我看你们也没有什么矛盾,再有矛盾也是民人内部的矛盾,民人内部矛盾民人内部消化好了嘛?”
“周总,我晚上…”话还没说完,就被林玉龙抢断:“你不肯赏光?”
原来别人都说成功人士都自以为是,霸道,自己当时还不相信,这会儿算是领教了。
“我说林大老板,请你学会尊重我们小老百姓一点好不好呀!”王晓晓气结道。林玉龙似乎想了一下,然后很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会改的。”
“那么,我现在要走了,我晚上还有点私人问题要办,就不奉陪了,你们自己去吃饭吧!”
“又要去相亲?”林玉龙凉凉地说道,扬起嘴角似乎轻蔑地一笑:“还是那个没车没房的四无新人糟老头?哦?我记得你当时不是不要人家了吗?…哦,那要不就是又物了新品种?是什么样的男人呢?是克林顿那样雄壮的呢?还是鲁迅先生那样有学问的呢?啧啧,王晓晓,你还真是不甘寂寞啊…”
话还没说完,王晓晓一个巴掌甩过去,结结实实地打在林玉龙的脸上,声音响亮,不绝于耳。顿时,三个人都傻眼了,连王晓晓自己也没明白地站在那里,只有她起伏的脯证明了前一刻的冲动。
都说冲动是魔鬼,在这一巴掌甩出去的时候,其实王晓晓就后悔了,而他明明可以用手接住她伸出去的手的。
这边周总也没料到地吓了一跳,必竟是自己的客户加朋友,要说小打小闹一下,只要不伤大雅,自己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由他们去了,可…王晓晓这个平里温柔呢喃的女人,却在一瞬间是不是基因突变了,敢甩林老板一耳光,这真是不别三也能刮目相看,周冬良也郁闷了。
难道说三十岁没出嫁的女人神经不正常了?还是更年期提前来到了?看看受害人脸上的五个红彤彤的手指印,就不难看出王晓晓这一次是真的核弹实地霍出去了。
“你敢打我?”林玉龙脸阴沉得要下雨,眼神老鹰一样地盯着王晓晓,脸上辣火辣的生痛让他不自觉地蹙起眉来,女人,总是给点阳光就灿烂,蹬鼻子就能上脸的主。
“我为什么打你?你心里最清楚,你羞辱我笑话我,把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我告诉你,依我小老百姓的份身清楚地告诉你,你听好了,我王晓晓虽然平庸但用不着你来提醒,士可杀不可辱,你上学的时候你们老师没教你吗?”王晓晓越说越来气,只见她双手,中气十足地活像个越锉越勇的勇士。
林丹妮说过,你就是个软弱无能的女人,当初张浩天像扔一双穿旧的鞋子那样甩了你,你愣是连句重话都不舍得说,他给你歌功颂德了吗?他给你开表彰大会了吗?他给你发奖状了吗?这古人说得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林丹妮还说了,张浩天那对狗女男那样对你了,你就这么便宜地放过了他们,若是她自己定会冲上去和那对恬不知的狗女男拼个你死我活。起初王晓晓也信了,也特后悔当初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别人,可如今,她知道,林丹妮也不过是一只纸老虎,不值得一提。
“可以呀?姓王的,长本事了?”林玉龙发狠地喊道,他发誓他从骨子里头讨厌这个女人:“像你这样的泼妇女人,怪不得没人要,谁娶你谁倒霉!你就等着当一辈子老孤婆吧!”
扬起手又想给这个口上不留德的男人一耳光的,却被他一把抓住停在了半空。
“放手,你给我放手!”手腕被捏得辣火辣地疼,王晓晓感觉自己的骨头快要碎了。
“放手?等你再甩我耳光呀?我说王晓晓你也不上洗手间里好好照照镜子,你以为你是琼瑶小说里面的纯情小女生,有那么多傻猪男心甘情愿地给你扇哪,只是很可惜,就你这副尊容永远也别想做别人故事里的女主角。”
“你…真无,放开我!”王晓晓还在拼命挣扎,她发誓她从心里讨厌这个让她倒足了胃口的男人。
“要我放了你,可以呀!没问题!”林玉龙恶地一笑,突然放开了钳制她的大手,王晓晓一个重心不稳,活活地摔倒在地上。
“王晓晓!”周冬良一看情形不好,赶紧充当和事佬,打断了她有可能张口的怒骂,蹲下来,扶起她,还轻轻地帮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你也太不像话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呀,林老板是我们公司的客人,顾客就是上帝,你不是不明白,非要搞得大家伙都下不了台,你才舒服吗?你必须为你刚才的行为跟林老板道歉!”周冬良怒斥王晓晓。
“我不会给他道歉,我又没有错…”王晓晓委屈地说道:“明明是他先惹的我,谁让他说话不留口德呀!”她仍倔强地为自己开,这是什么狗世道,自己受了欺负,难道还要对他表示感谢吗?心里对这个平里喜极的成功人士,说不出来的失望,都说商人重利,一点不假。
这会儿,眼睛里已溢满了泪水,她仰起头一把用手抹去,说道:“周总,你要是看我不顺眼,你大可炒我的鱿鱼,要我道歉没门!现在是下班时间,我要走了,今晚我还有约,还有一个痴情的男人等着我做他的女主角呢,很抱歉,我失陪了!”说完,也不看他俩的反应,头也不回地走了。
是的,王晓晓是走出去的,脚步一点也不显得紊乱,还有几分淡定,不能让那个倒胃口的男人以为自己落荒而逃呢!
N6zW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