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尐笑着与后卿寒暄了几句,见后卿无甚兴致,便不在搭话,找其他仙僚去了。
连倾坐在席间频频给后卿倒酒,后卿皱着眉扫了一眼连倾,语气毫无起伏的道:"你虽仙品不高,但斟酒这些,自是有侍女来做。"
垂立在后卿身后的斟酒侍女恭敬的将酒壶接过,脸红心跳的给后卿倒酒,听闻此次庆功宴会有不少真皇神君来,未曾想能够见到守护三千法华镜的后卿上神。
平里与各宫里的仙娥们闲聊时,便幻想过这位掌管七重天碧霄宫的上神是如何模样,仙娥一边倒酒,一边偷偷的瞧了后卿好几眼,没想到后卿上神这般好看。
后卿说的对,连倾虽品阶不高,但身为青丘连尐帝君的三女儿,自是不用做这种倒酒奴婢自降份身的活计。
连倾面带委屈的坐在一旁便就不在说话,垂着臻首隐在云袖里的手紧紧攥起,她看着男人将杯中的酒饮尽,杏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笑。
她这娇弱的模样,倒是给人一种小鸟依人的乖巧之感,引得席间的东海水君眼望了好几眼。
这次斩杀了妖魁不说,最重要的是还收复了妖地,天帝老儿很是高兴,他大致的表达了一下自己喜不自胜的心情,这才举着杯盏向着莫小莫敬酒。
天君老儿已经头绪花白,看来平里也没少操劳。
离隐重伤现在还躺在千华殿,莫小莫现在正想着怎么身,好离开宴会。
但作为这次庆功宴的宴会的主角,这个不怎么好办。
她仰首将杯中的仙酿饮尽,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坐回了席间,功宴过半,歌舞渐歇之时,太上老君持着半盏琼酿晃悠到莫小莫跟前,捋着他那明显没几的胡子,长叹一声。
莫小莫持着酒杯看了一眼太上老君,示意他有事儿便说。
太上老君再次长叹一声,捋着胡子道:"离隐上神的伤虽伤及了要害,但却并不是什么致命的伤,九转断续丹便可治好离隐上神。"
"九转断续丹?"她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颗丹药?不过她想着上清曾提过这丹药,她持着桌上的酒壶给太上老儿满了一杯酒,笑道:"听老君您这般说,定是有这丹药了。"
太上老君点了点头,又摇了头摇道:"此药,你这丫头应是知晓。"
莫小莫眨了眨眼,表示不知道。
"老夫犹记得你五百年前偷吃我消食丹的时候,顺手顺走了一颗九转断续丹,那丹药还是老夫去药王佛那里讨来的,极其罕奇。"九转断续丹,生死人白骨,凡人若是服了此丹便是半个真仙,此药是东方琉璃光世界药王佛亲手炼制。
离隐上神若是服了,应会有所成效。
能够神出鬼没,胆肥脸厚的偷闯他的兜率宫,偷吃丹药不说还顺他丹药顺的如此顺手的,除了那个喜男装的昭晨神君,再就是眼前的这位被浮昰古神从小带大的,最不像女神的女神了。
太上老君将杯盏里的琼酿一口饮尽,砸吧了砸吧嘴,心道:果然天君御赐的四时佳酿味道淳厚。
他意犹未尽的拿起酒壶想再来一杯,却发现酒壶已空,不由的看向正在一边喝酒一边思考的狐时,有些意犹未尽的道:"这佳酿是你一人所饮?"
莫小莫一口将酒杯里的饮尽,叹息道:"是啊~!"她记起那颗丹药了,那是她五百岁的时候,她踩着仙鹤去魔界寻离隐。
在途经申山山麓的时候,看到一重伤的男子躺在一树红梅之下,身旁还散着一竹筐药篓子,她左右瞧着应是上山采药的凡人,见他这副浑身是血的模样,便也就无端的动了恻隐之心。
拿着狐狸爪子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了一玉瓶,她当时想着,反正这男人也快没气了,也没管这丹药的是何作用,便就叼着丹药,续到了男人的嘴里。
当时为了向离隐炫耀的那一身白狐狸,也沾染上了些许血迹,她当时还颇有些郁闷的跳上仙鹤回到浮世殿洗了个澡,又是一阵感叹,幸得自己是一身金。
现在想想,早知道那丸丹药那般有用,她便就不救死扶伤了!
看着狐时这副懊悔的模样,太上老君便也知晓这丹药大概是没了,正想着提醒了狐时几句,这四时佳酿的后劲大,等宴席散了之后,让小仙娥好生的扶回去,别出啥事。
方一回首,方才还在席间的狐时已没了踪影。
她很心疼自己的那丸丹药,想起上清曾经提到过,便在宴席间扫了一圈,未发现上清的身影,倒是一转眼便看到了坐在她对面的后卿。
见后卿面色有些颓然的望着她,心下难受,莫小莫便扔下酒杯离了席,摇摇晃晃的想要去琉璃清华宫问上一问,那九转断续丹的事儿。
见她三步两晃的出了衍庆殿,后卿放下酒盏,亦是不大放心的跟了上去。
从二十三天的衍庆殿出来,莫小莫过了第六天门,往九重天上行去,飞一会儿,走一会儿,脑子迷糊异常,明显已经不清醒了。
她犹然记得琉璃清华宫那里有道篱笆墙,不怎么高,她儿时经常从那里跳进去偷吃上清种的蔬果,只是这篱笆墙怎么会这般高,她化出原身蹦了好几蹦,碰了好几次壁。
几次下来撞得头昏眼花,无奈只好老实巴的化出人形持着仙力一跳,许是用力太过,噗通一声跳进了一眼活水里。
温热的池水让她喟叹出声,她趴在水里想了想,琉璃清华宫内的这清池水怎的这般温热,兀自想了一会儿,着实让她有些想不明白。
主要是现在她也没时间想明白了,因为她不会浮水!
她噗通了没几下,手上就没了力气,只感觉水从四面八方涌来,让她无端的想起曾经掉入卿王府水榭小筑的那次,脑子里顿时思绪万千,让她忘了自己还有可以避水术一说。
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又听得噗通一声,身不断下沉的体身便被一双有力的手圈住。
后卿揽着女子的,用力的揽着,仍是有些惊魂未定,他跟着她,没想到她摇晃了一路竟然来了碧霄宫。
不会浮水还往碧霄池里跳,若不是他远远的跟着,被水淹死的神仙,大抵天上地下就独她一个了。
莫小莫被箍的有些难受,原本就因着落入水中之时便就缺氧,现在更加的不动气,不自觉的就要挣扎。
感觉到她的挣扎,后卿这才后知后觉的松了松,他低着头看向莫小莫,少女早就浑身透,绯的衣袍紧贴在身上,因着方才在水里的挣扎,玉白的锁骨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出莫名的惑。
他揽着她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连呼吸也有些不齐。
身上莫名的有些异样,他自是知晓这是什么,他用神力想要下去,但却发现经神力的压制,那股无名的异样更加的活泛,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要焚烧掉。
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令他后悔的事,后卿立马放开女子,往后退了好几步,满池的清水被搅得一阵涟漪。
失去了支撑点的莫小莫瞬间倒入水中,被后卿再次架住了手臂,这才幸免再次溺水。
自打衍生以来,后卿是头次遇到这种令他手足无措,无处下手的事儿,他伸着胳膊架着软绵绵的莫小莫,把女子推得离自己尽量远些,他着嗓子道:"别动,我送你回去。"
听到熟悉的嗓音,莫小莫抬起头看向后卿的眼神已有几丝离,现在她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只知道这个人很可靠,又因着不会浮水,方才又被水淹的不清,现在巴着后卿的胳膊便就不撒手了。
感觉到手臂上碰触到的柔软,他慌乱的手一松,莫小莫再次往水里滑去。
经过两次落水得出经验,她现在喝醉了虽有些动作不受大脑约束,不过免得再次落水,想起对面的人,莫小莫很是灵敏的向前一扑,抱住了那人的,便就再也不撒手了。
还不忘笑着道:"还说让我别动,其实动的是你…"她抬起手,拍了拍男人道:"别戳我脸!别动听到了没!"
后卿想,这世间最痛苦之事,大抵如此了。
他眸光沉沉的一手揽着下滑的少女,一只手钳住女子拍向某处的手,将这股火了又之后,这才僵着子身,道:"小十,你醉了…"
"我没醉!"莫小莫拽着男人透的衣襟,瞪着眼睛看向后卿,因为醉酒神力本就不稳的她,身形更加维持不住,金色的狐尾忽的出现,又忽的消失。
突然觉得很是眼,后卿被她漉漉的猫眼盯得更是难受异常,他自煎熬的快要入轮回,没想到女子嘴巴一扁,哇的一声便哭了。
后卿一个头两个大,他伸手去擦少女脸颊上滚落的眼泪,温柔的道:"别哭,别哭。"
"你竟然是后卿!"她兀自一边哭,一边感叹:"我果然又是在做梦。"
后卿无奈,自己在这儿半天,她竟然以为自己在做梦:"做梦?你没在做梦,我就是后卿。"
"肯定是在做梦,后卿从没有这么温柔的同我说过话!"她揽着男人的,哭声震天:"我总以为你是喜欢我的,可你却要娶连倾,正好,反正我也要嫁给师兄了…"
话说到一半便被男人以嘴封口,莫小莫虽是愣了愣,但想着这是在自己的梦里,也就没了那些顾虑,揽着后卿的脖子,主动的加深这个吻,但还是未能掌握主动权,被吻得七晕八素。
后卿被她青涩的动作,拨的火气一阵高似一阵,在快要忍不住的时候,慌忙放开她。
他吻着她柔软的瓣,呼吸沉重的道:"我不会娶连倾,你也不要嫁给离隐好不好?"
莫小莫点了点头,又摇着头回:"不好,我都答应师兄要嫁给他了,不能言而无信…"她顿了顿又道:"反正你又不喜欢我,你管我嫁给谁?"
"我后悔了,小十。"他看着她,将她圈在怀里,央求的道:"不要嫁给他,不要嫁给任何人,我是爱你的,很爱很爱!"
她愣了愣,复又摇了头摇,心里暗叹:果然是梦,后卿那般傲娇的男人,怎么会说这种话!
不过就算在梦里她还是很开心,还未开心片刻,子身便被男人抵在了池边,凸起的池壁将她的硌的难受,她皱着眉抬头道:"能不能别这么鲁!好说歹说这也是我的梦!轻点儿行不行…"
听着女子的痛呼声,后卿心疼的将女子搂到怀里,轻轻的给她,问:"还痛吗?"
"疼~你轻点儿!~轻点儿…"他挑着眉毛,将手移开,然后用力的攥起,他不在用神力压制这股火气,后卿突然明白了,他现在这般模样,定是着了道。
想到此,他又看了看趴在他怀里的莫小莫,幽深的眼眸更加的深邃了几分,趁现在自己理智尚存,后卿抱着她走出温泉,直直的向着自己的寝殿飞去。
看着后卿出了衍庆殿,连倾也悄悄的跟了出来,方才那酒里,她放了媚骨香,那酒她也喝了,现在趁着药还未发作,便循着后卿消失的方向,寻去。
刚过了六天门,效药便上来了,她扶着一旁的冬青花往前走,一抬头便撞进了一人的怀抱。
东海水君看着媚眼如丝伏在他怀里的连倾,半推了推,发现女子竟推不开。
后卿抱着莫小莫步入寝殿,正好遇上掌灯的千鹤,千鹤还未看清自家主神怀里抱着的是什么,就被后卿一袖子送到了外头。
千鹤很不解。
将女子放到榻上,后卿只想赶快撤离,却被莫小莫一把扑倒在了上,她笑着道:"在我梦里,还想拒绝我!看我不把你吃干抹净!"
然后"啊呜";一口就咬在了男人赤~的口上,后卿不闷哼一声,浑身上下酥麻的难受,他一个翻身将莫小莫在身下,想要制止她,却被女人上下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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