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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人被杀就会死——要你废话
 “hic jatec arthurs rex quondam rex quefuturus——过去、以及未来之王亚瑟长眠于此。”这是托马斯·马洛礼爵士在《亚瑟之死》当中记载的墓志铭,作为英国人心目中最伟大之王的结语。凡是个英国人都相信,亚瑟王一定未曾死去,并且在英国最为难的时刻会化为红龙归来。

 闹球肾!不就是一个村长么?起码亚瑟王什么的在白清炎心中观感就根本没那么强烈。

 这其实跟文化氛围有关。白清炎从小并非在欧洲圈长大,对于亚瑟王当然也就没什么接触。而对于欧洲那些知道亚瑟王、传唱亚瑟王的人来说,他们只要知道亚瑟王是位护国英雄、很伟大的王就行了,具体再干过什么…有必要再去翻那本破破烂烂的《亚瑟之死》么?这就好比是大多数的中国人喜欢梁山好汉,谁管他原著里面是一群杀人狂啊?但是这个个人感情色彩一定要建立在文化氛围的前提下,没有的话那当然就只能抓瞎了。

 如果是在一般的情况下,白清炎会以为对方只是一个亚瑟厨加中二少女,毕竟十二三岁这样一个年龄也在中二的范畴内,可以理解。但是自己身上不断而出的魔力不是假的,包括哪怕是朱月也瘫软在地的景象也不会是幻觉,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名少女…或许真的就是传说中的格尼薇儿?看看她的长相,这幅站在一片泥泞之中完全就不像在同一个世界的姿容,也只有这样的样貌才能将那位兰斯洛特爵士得神魂颠倒了吧。可是如果这样说的话,兰斯洛特岂不是个萝莉控?

 啊!格尼薇儿要是真有这个本事,当年还会被绑起来烧等着长江骑士去救?一早就溜掉了好吧?等等,要是按照现在的看法来说,那一票圆桌骑士各个身怀绝技手持宝具,还有不少都有超级大靠山。格尼薇儿要是真有这个本事,也未必能逃得出去吧…

 白清炎心中的念头连变数次,仍然没能得出一个完全让人信服的结论。于是他也就干脆放弃了分析,转而去感受自己魔力漏的向。四人的魔力虽然各不相同,但是出的部分却多多少少有些感觉一致。四股细都是往了地下,就好像溪一样蜿蜒,在地下绕成了数个奇妙的环形,最后一直到了格尼薇儿的脚下、身侧。

 顺着那个方向看去,白清炎这才注意到格尼薇儿的身旁究竟有着什么。那是一尊高度和小孩差不多的金杯,正是它在那里像是寄生虫一般取着诸人的魔力。

 (圣…圣杯?这就是圣杯?传说中的天之杯…不对,那玩意儿应该是凯尔特神话当中达努神族万法之釜的衍生,怎么可能有这种功效?)

 如果不是几人之前拼尽全力的战斗,此时区区圣杯的取根本不算什么。可是诸人没有一个是不带伤的,在被取魔力后甚至就连从泥中爬起的力量都没有。

 几人之中最强的朱月一声冷哼,强忍着魔力的失发动了空想具现化。金杯的下面立刻出现了数道裂痕,地面也是瞬间下沉,就连站立在旁的格尼薇儿也不为之花容失,连忙挪开了几步。

 “月之王啊,你难道认为你的攻击能够伤到这尊魔导圣杯吗?”在勉强躲开朱月的攻击之后,格尼薇儿又重新恢复了平静,傲然的说道,“这尊圣杯有着吾王的无限之力,同时又有一位地母神为之奉献了生命,以你的力量是绝对无法打破的。”

 “不过只是零落在污泥之中的碎叶,连花朵都称不上。”朱月冷笑着说道,“你原本应该是身为地母神的存在,结果却堕落到去委身侍奉‘钢’——难道连一点羞心都没有么?”

 在听到了这话后,格尼薇儿的得更高了——尽管那里基本上什么也没有:“在我看来,这才是荣耀所在。从昔日神话时代起,我们大地的女儿们就有侍奉于‘钢’的英雄们的命运,我不过只是延续了这一传统罢了。”

 “嘁。”朱月在冷哼了一声之后也就再不出声了,任凭自己跌的满身是泥也不顾了。尽管无论是她还是罗濠都将这幅样子视为奇大辱,可当下最要紧的乃是竭尽全力去对抗、‮解破‬圣杯的咒法。

 “那你是怎样做到从我们身中取魔力的?我可不记得我身上的魔力已经衰落到了这样的地步,以致于一个杯子都能从我身上走。”沃班侯爵尽管不是四人之中最老的,可他至少也是四人之中看上去最老的。此时他甚至都解除了人狼的变身,眼睛都闭了起来,一副疲力尽的样子。

 “这还要多亏了诸位与神之间的对抗。如果不是御身身上都有着地母神的神力,我也无法对其进行取。”或许是多年夙愿一朝达成,格尼薇儿显得特别高兴,话也不由自主的多了起来,“月之王自然不用我说。而无论是御身之中的哪一位,都曾经弑杀过大地的女儿吧?尤其是那一位…”格尼薇儿的下巴指向了白清炎,“本身都几乎要变化成地母神了呢。而圣杯曾经夺取过数位地母神的性命,无论如何也无法避免的。”

 “是么?就连有着不死的地母神都无法避免啊…”沃班侯爵的声音突然就变得疲倦了起来,“那我明白了,你还是快点去死好了。”

 沃班的眼睛突然就睁了开来,一双眼直接就瞪向了格尼薇儿。这双“索多玛之瞳”可不会管什么大地母神的不死,只要格尼薇儿死去,圣杯的咒法就一定会受到抑制。

 格尼薇儿尖叫了一声,‮体身‬从裙角就开始变成岩盐。眼的侵蚀之快远超她的想象,转眼之间就已经被盐化到了际。

 “叔叔!”

 伴随着格尼薇儿的一声惊呼,天上便是一道白色的闪电打了下来。看似是如同电光一般的存在,实则却是运动速度太快而被误以为是和闪电混同了。尽管他的全身上下都绕着白色的雷电,可是他的形象打从一开始就没变过:白色的头盔,白色的铠甲,白色的马匹,还有手中银白色的长,完完全全一身雪白的白之骑士。

 白色的骑士迅速的变化成了雾气,隔绝了侯爵的眼。随后雾中传来了好一阵窸窣的声音,好像是什么颗粒状的东西掉到了地上一样。等到雾散开的时候,格尼薇儿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毫无被盐化的踪迹。

 “这下算是暴了‘蛇’的不死么?要是没有你的夫帮忙…嘿嘿。”侯爵不甘心的冷笑了两声,刚才他积蓄了半天的力量仅为决死一击,只要抢在格尼薇儿发动“不死”之前完全盐化她就算成功。只可惜功亏一篑,却被另一位赶来的不从之神完全扰

 白色的骑士对于沃班的污蔑毫不在意,只是以平静的语调诉说道:“奔驰与原野上挥舞起长,珍爱女,守卫这些事才是吾的本愿。除这以外的只不过是些琐事,只是别人的事情。”

 “要是你真不在意,那何苦来解释?”白清炎放大了音调,懒洋洋的说道,“其实你们解释了这么多,就算是傻子也该清楚了。由于钢之战神的‘守护’和大地母神的‘不死’合二为一,所以近乎没有任何办法可以破坏掉圣杯。地下的法阵还特意画上了外圆的世界之蛇,还写上了神圣之名。要是没搞错的话,那其实就是你的真名吧?古欧洲的地母神,被人称为白女神的存在。魔法圆的作用就是将我们‮体身‬之中融为一体的神力进行提纯,只剩下可以利用的地母神神力再收进去。”

 旁边的罗濠同时就有意无意的冷笑了一下,随后便是原地一个滚身。原本在‮子身‬底下的右手这时就被转到了上方,凭借旋身扭的力量蓄力待发。

 滚身打!

 罗濠刚才为了蓄力而蹬踏的一脚都让方圆数十米的泥土裂了开来,此时全力一击又该是怎样的威力?尽管被取了大量魔力,【金刚大力神通】依旧是怪力的权能。这一拳当头打下,就连卧在她身旁的白清炎都被震得弹了起来。尽管被雨水润,大地上依然出现了数道辐状的裂痕。

 只是地面实在是太过润,教主的一拳看似威力‮大巨‬,实则没能伤及法阵的根本。罗濠一样也不顾自己身上的汉服一片泥泞,飞快的又在泥里打了个滚,再度借助打滚来蓄力发劲。

 “助手!”白色骑士又惊又怒,要是再让罗濠打上几拳,地下的魔法圆一定会被破坏,取魔力自然也无从谈起。他手中的银色长立刻就化成了一道银色的闪电,身飞速伸长,一瞬间尖就扎到了罗濠的眼前。

 罗濠高举的拳头并未砸下去,而是立刻就五指张大,变化成了爪。银色长可以无限深长,可是头却是固定的。罗濠正是一把抓住了头,使其不能再前进一步。

 白色骑士下意识的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一个灵后就是回头。一个小小的身影正从一块巨岩的后方冲了出来,手中持着一杆木制的投,朝着魔法圆的土地就掷了过来。

 (那些话…那些话根本就不是给罗濠教主听的!是给这个小鬼听的!)

 罗濠教主就算再足不出户,对于世间的魔术也多少会有些了解,犯不着白清炎这个半外行来进行科普。而且白清炎如果光要是为了进行说明,那么大的音量也没有必要,格尼薇儿的耳力完全足够听见。唯一的解释就是要给其他人听,比如躲在巨岩之后的但丁·密斯特鲁逖。

 但丁在白清炎嘱咐后并未离去,这点小动静根本连谁也瞒不住。可是他不过只是一介刚入门的魔术师罢了,在场的诸位还真没谁看得上他,就连沃班侯爵都懒得把他收为“死之仆从”可是白清炎曾经询问过他的特技,知道他的手中有什么东西,这样东西就算对于不从之神来说都是一样大杀器。只要运用的好,成为新的弑神者也不是不可以的。

 毕竟,这样东西可是世界上最有名的几样弑神神器之一啊!

 白色骑士的长已经被罗濠一把攥住,任凭血如注也不肯松手。情急之下,白色骑士催动战马向前冲去,想要用自己的铠甲直接挡住但丁投出的魔。谁知道魔完全无视了白色骑士的铠甲,直接就穿透了骑士的胳膊,朝着地下罗濠震出的裂刺去。

 槲寄生之·密斯特鲁逖,可以无视任何铠甲与结界、直接杀伤到本体,曾经弑杀了光明神巴德尔的神器!

 盘踞于地下的世界之蛇被这从天而降的魔刺中,顿时就开始疯狂地‮动扭‬起来。可是槲寄生之已经死死地扎入了它的‮体身‬,任凭其哀嚎也无济于事。海量的魔力淤积在了圆上,却不得动。几人的‮体身‬立刻就是一轻,对于魔力的收当即也就停止了。

 躺在罗濠身旁的白清炎立刻就是一伸右脚,脚踝就勾在了杆之上,整个‮体身‬就搭着杆腾了空。同时左脚就朝着罗濠一蹬,罗濠当即会意,一拳就朝着白清炎的足底打出。而白清炎就借着这股力道顺着身朝白色骑士飞去,刚刚被捡起的太阿剑带着一道火光直接就划向了他的脖颈。

 白色骑士及时的立起了尾,这才勉强挡住了白清炎的一剑。他的杆原本就可以朝任意方向延展,变化形状作为防御也不是不可以。剑,白色骑士下意识的就将杆一推,想要将白清炎给推回去,谁知道白清炎干脆就借着这股力道原地一跃,伸出风之翼飞上了天。

 “吾在此宣告,汝之剑必将化为吾之刃,行吾之道,伐吾之敌!”

 短短半个小时之内,白清炎就已经连续用了三次【顺手牵羊】。要不是他胃里此时已经空空如也,只怕当场就要翻江倒海的吐出来。一位美少女吐得昏天暗地天河倒悬的景象…作者什么都没说,你们都看错了。

 对于那位化身圣杯的地母神白清炎并不太清楚底细,只不过对方的消散也让其失去了‮立独‬,大家歪锅对瘪灶,一双两好。反正就是蛇、猫头鹰这样的不死特征,西欧南欧不会再有其他的古地母神了。

 圣杯的“不死”一经破除,白清炎顿时就感觉所有的力量都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原先被雷米尔、朱月打出来的伤痕立刻以眼看得见的速度愈合,同时体内原本都有些干涸的魔术回路全部都充满了魔力,几乎要涌而出。

 格尼薇儿一声尖叫,也不顾拖在地上的礼物,整个人就扑向了圣杯。她的四肢前端立刻就生出了尖锐的利爪,晚礼服唰的一声被撕裂,背后长出了‮大巨‬无朋的翅膀。美貌化成了冷锐的爬虫类脸容,唯有庄严感依然存在。

 为了保护圣杯,格尼薇儿不惜舍弃美貌、变化成地母神最初的形态——龙蛇,想要用强大的‮体身‬保护住它。

 “火烈风扫,戎夏大同,允我一人之德,由尔五兵之功!”

 白清炎并没有取出任何的钢铁来进行锻造,而是直接将自己的神力就叠在了太阿剑上。他此时变化出的乃是羿的神箭,使太阳堕落、转化为可以弑杀地母神之钢的力量。少年双手持剑,孤注一掷的将所有的神力都施在了剑上。原本应当在注入神力后发出太阳之光的太阿剑却毫无动静,相反,整把剑都变化成了寂灭的黑色,唯有剑锋之上还剩下一圈暗红色的边锋,看上去就好像是珥一般的存在。

 以太阿剑为中心忽的就倒卷起了黑风,将好大一片范围都化作真空。就连附近空间的重力都出现变化,所有声音消失,万籁俱寂,一切更仿佛停顿下来。

 一瞬之后,停滞的时间重新淌了起来,就好像刚才的一切不过只是错觉一样。可是在地上的诸人都好似看到了一头凶猛残戾的翅白虎在仰天长啸,纵使万籁俱寂,依然能够感到那剧烈的震动。

 锋锐的龙爪被太阿剑轻轻巧巧就破开,龙鳞散落的满天都是。白清炎的身影完全和剑化为了一体,正面撞上了圣杯。没有惊天动地的响声,没有夺人眼目的亮光,仅仅只是白清炎的‮体身‬从圣杯的另一头冲了出来,随后便是如同山洪暴发一般的魔力泻。

 那足足等同于数位乃是数十位compione的魔力就从魔导圣杯中全部了出来,淤积在这一片大地之上。而白清炎就站在那一片魔力洪之中,以剑拄地,身上沾满了魔力的气息。

 格尼薇儿望着那片漏出的魔力,也不顾自己的‮份身‬和形象就歇斯底里的发出了一声尖叫,爪子下意识的就朝着白清炎拍去。谁知道白清炎还没拍到,她的尾巴上又重重的挨了一记。要不是白骑士援护及时,只怕尾巴也要整个被切掉。

 “女孩啊,还是以先修复圣杯为第一要务。这个状况要是再不管下去,圣杯只怕会继续崩坏!”

 “眉飞舞就到此为止了,你痛苦的面容别有一番风味呢。”

 无论是白骑士的言语还是朱月的挑衅,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格尼薇儿此时应当做些什么。在愤恨的剜了一眼白清炎后,龙身迅速的变回了女孩的样子,并将魔导圣杯召到了身侧。

 只可惜罗濠和朱月现在都还余有体力,哪一个都对对方这种令自己大失颜面的作法痛恨到了极点。这两人一个出爪,一个发掌,同时向格尼薇儿和白骑士攻了过去。白骑士也及时的挥起长击,还不忘保护身后的格尼薇儿还有圣杯。

 “支配全月球、全子民的统治者,红月的秩序与法则的保护者,神圣不可侵犯的月之王者朱月·布朗奈斯塔德陛下,在下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白清炎甩了甩头,好像是要将这太过浓郁的魔力气息从自己身上甩掉,实则却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为何您千年以前想要进行对人类的大灭绝呢?身为月之王的您应该和人类毫无瓜葛吧。”

 朱月快速的挥出一道爪痕,将且战且退的白骑士再退了几步。她对于白清炎这种不经她允许就发问的情况看上去并没有生气,反而是很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星球的问题就是我的问题。反正都要被他人破坏,就想抢先由我来破坏了。虽然这只是我霎时的想法,不过我认为这对人类而言着实是个能够信服的理由。你觉得怎么样?”

 “那么就让我来回答您吧,这个答案是错误的。人被杀就会死,但是杀人是罪,‮杀自‬却要另当别论。”白清炎的‮体身‬看上去有些模糊起来,高度在朱月的眼中甚至都有些变化,“虽然听上去很荒谬,但是这就是事实。能处置一个人生命的只有他自己,也只有这样才勉强不算是罪——毕竟一个人的生命可不完全算是他自己的啊。”

 “这朝着自灭奔跑的想法是从你们身上学来的…呼,就连这也是错误吗。原来如此,归到底,矛盾才是人类的本质对吧。”朱月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后又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白清炎,“有这结论就足够了,可是你又想做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在走之前弄明白一个疑惑、顺带打打嘴炮而已。”白清炎说出了一句让朱月脸色大变的话,此时朱月才注意到,并不是白清炎的身高发生了变化,而是他根本就是在原地下陷。

 白清炎取出了一个小瓶,那中间装的是能够让人的体适应幽界的药剂。白清炎将药剂一饮而尽,还对着正在大打出手的几人挥了挥手:“朱月陛下,还有罗濠教主,再见了——虽然我希望咱们以后永远不见。”

 在诸位compione、不从之神都离开了不知道多久,一道雷光重新返回了这里。而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人将掉落在地上的那个小小的银色人偶捡了起来,开始直面那位“神之慈悲”的雷罚。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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