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贵为皇叔,见过大王
商队进入沙漠,天气也跟着干燥起来。
司空琰绯让人将车帘挑了,一个人跪坐在几案后,翻看着手里的竹简。
望叔赶到马车前,竟连通报声都没有,直接跳上了司空琰绯的马车。
司空琰绯手持竹简抬头扫了他一眼。面上毫无表情。
望叔是看他从小长大的,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他就像是司空琰绯的长辈。
“大王。”车内无人,望叔用了正式的称呼上前施礼。
“望叔因何怒气冲冲。”司空琰绯淡淡道。
“都是因为那妇人…”望叔愤愤不平,“她竟连个侍女都不如,不肯来服侍您,如此不守规矩的妇人。您怎能容她继续放肆!”
司空琰绯眉头蹙起,
角的线条显得有些冷硬。
“此妇狡黠,不似旁人。”他喃喃道,“就连孤也不曾捉得她心思。”
望叔惊讶的看着司空琰绯,没想到堂堂丹
王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不过一妇人,怎敌您份身显贵,下次万万不可再以身试险。”望叔俯身叩拜,“丹
城中的众贤士可都指望着您呢,您若是出了意外。可让我等如何是好…”
望叔说的情真意切,司空琰绯轻轻叹了声。
“孤有些心
了。”
望叔大惊,“大王,您万万不可如此!”
在世人看来,男人倾心一姬妾是件极其令人不齿的事。
姬妾可以用来暖榻,可以用来调笑,但万万不可
付真心。
“大王
后还要娶正室夫人的,此妇过于狡黠,份身低微,当不得君夫人之位。”
司空琰绯低低到“孤知晓。”
“那您…”
司空琰绯转头看向窗外,跪坐的
背
得笔直,不过他这样子反而让望叔觉得自他的身上透出一种无望的孤单来。
就好像一个人在强撑着。为了自己的尊严。
司空琰绯
出一丝苦笑“纵然知晓不可以,但孤仍是入了魔障。”也就是说,这种感觉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望叔连连头摇,“真真奇怪,那妇人究竟有何可取之处,不过生的绝
了些…”
“月不只一绝
。”司空琰绯突然打断了望叔的话,星眸熠熠生辉,“此妇有才,堪为所用。”
晗月本以为望叔在司空琰绯面前告状后,司空琰绯会来寻她的麻烦。
可是一直等商队顺利出了沙漠,回到城中,也没有任何人来故意刁难她。
进城后司空琰绯让人给她另外安排了住处,虽然仍是临时的院子,不过已经不是上次住的那个院子了。
晗月注意到院子里的护卫全都换了服饰,不再是商队随行的打扮。而且有些护卫全都是陌生面孔。
晗月将新的炼铁术整理好后便等着司空琰绯来寻她,可是一连数
都没见司空琰绯的身影,就连望叔也鲜少出现。
晗月不想再等下去了,她已经隐约觉察出了司空琰绯的份身可能就要公布于众。
等这个男人恢复了丹
王的份身,那时她再跟他谈条件就更加的不利了。
所以这一
晗月主动去寻他。
院里护卫并没有阻拦她,不过却也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
等出了院子晗月才发现这里远远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大。
有侍从引她来到前院。
远远的她看到一处屋外外聚着数十名护卫,时不时有贤士出入。
“丹
君可在?”晗月问门口的护卫。
那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竟然没有理会她。
晗月并不懊恼,身为姬妾本来就是与侍女的份身差不了多少。这些护卫全都是新来的,自是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这时她听见屋里传来司空琰绯的说话声。
她向里面张望,守在门边的护卫突然
出剑来,横在她的面前,“退下!”他喝道。
晗月只好后退两步。
屋内有人道“何事惊扰大王?”
晗月心中一动,看来她猜测的没错。司空琰绯已经恢复了份身。
护卫道“是一妇人,属下这就赶她离去。”
晗月无奈,看来她来的不是时候。于是没等护卫上前,便主动向后退离。
她刚走出几步,一贤士匆匆自屋里追出来,在她身后嚷道“月夫人慢行,大王有请。”
晗月停下脚步,那名贤士赶上来,“月夫人屋里请吧。”
晗月只好跟着对方重新回来,守在门口的护卫好奇的看了她一眼。
要知道这些贤士平时可是很傲气的,别说是一妇人。就连他们这些护卫都不曾放在眼里,不知为何却会对这妇人如此客气。
晗月没空理会这些护卫们疑惑的眼神,直接进了门。
屋里站着不少护卫。榻上跪坐着十多名贤者,就连望叔也在此列。
司空琰绯身着黑袍,
束大带。一侧玉钩上悬着香囊及玉佩,他坐在正央中,榻前的几案上摆满了帛书竹简。
司空琰绯的目光淡淡自晗月脸上扫过,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晗月暗暗松了口气,上前行叩拜礼。
司空琰绯并没有马上让她起身,而是吩咐左右退下。
“叫铁痴仲然公过来。”司空琰绯补了句。
不一会功夫,屋里众人全都退了出去。
屋里瞬时安静下来,唯闻他们两人细细的呼吸之音。
晗月跪在那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头上才传来司空琰绯低哑的声音,“月,你可知我另有份身?”
晗月平静的抬起头,直视着一身贵人装束的司空琰绯。
“孤本为丹
王,乃是当今皇叔。”
晗月再次叩首,“见过大王。”
刚才进门时她已然听到有人称他为“大王”他是丹
城的城主,更是皇室血脉的拥有者,贵为皇叔。
不过令人可惜的是,他却是个倒霉的皇叔,最多再有一年,他就要命丧于太子之手。
晗月看向他的眼神里不免带了些怜悯与惋惜。
司空琰绯审视着她。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诧。
他想过所有这时候她应该有的表情,却唯独没有想到她竟会
出这样的神色。
知道他的实真
份身后做为一个妇人不是应当狂喜或是惊惶不安的吗?为何她的脸上会带着怜悯…
她是在可怜他?
他紧紧盯着她的脸,他发现,这个妇人越发的让他琢磨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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