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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逍遥游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作者,我也想睡先生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这章是听着笛筝版的刹那芳华曲写下来的,希望小天使们看的时候也能听听,配合食用,风味更佳!

 先生的意思我觉得我应该不用解释了。

 《逍遥游》真啊,一边听刹那芳华曲笛筝版,一边看逍遥游写文,自己整个人都升华了2333

 本来想巴拉拉写一堆感悟的,但是反而不知道怎么下手了_(:з”∠)_语死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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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烛我问你,你们怎么跑到此地来了?”齐靖善问。

 “我本想拉着张廷溪回来找你们。”柴玉烛昂首答,她眉间带着愁思,反倒显得她格外可爱,“路上碰到了岑姊姊,岑姊姊好心安慰他,他倒好!又把岑姊姊惹哭了!”

 岑零见提到柴玉烛她,脸色更红了,低声道,“嘉仪,久见了。”

 齐靖善笑道:“想来已有三月未见了,”他想了想,又施施然行了个礼,“虽然不知发生何事,但是子卿之错,我在此替子卿赔不是了,你们一同长大,他的性格相必你也知晓。”

 岑零脸色泪痕已干,摇了‮头摇‬,“无妨。”

 张廷溪对齐靖善的行为似乎极为不满,轻哼了一声,“就你最为温文知礼。”

 齐靖善轻笑,“若论温文知礼,我断不及先生一分一毫。”

 张廷溪望了眼含笑的荀桢,气势瞬间弱了下去,低声道,“先生自然是比你强的,也比许多人都要强。”

 这话中带浓浓的孺慕之情,神情仿若刚刚张牙舞爪的小豹子收起了利爪般温顺。

 王韫有些吃惊。

 其他人都见怪不怪。

 就是方以默“啧啧”两声,一脸惨不忍睹地闭上眼,“每次听到我都牙酸得紧,也不知道先生是如何忍耐。”

 师?师控?

 这个有些阴沉,逮着人就的傲娇,对荀桢竟然分为恭敬有礼。

 荀桢笑道,“子卿尊敬我,我为何不能忍耐。”

 此话一出,王韫眼睁睁看着张廷溪脸红了。

 王韫:…

 罗安泰角一弯,“既然大家都在,不如今我们便趁此机会,一同登高吧。”

 林飞花笑道,“长庚有这想法,我们岂会有不从之理?”

 王韫见岑零一人伫立在那儿,周围都是些男子,她的目光便不断朝王韫望去。岑零体态窈窕健康,虽不是弱柳扶风,但因方才哭了也格外惹人怜爱。王韫便走上前去和她搭话。

 岑零起初有些羞涩,很快便放松了下来。

 ***

 柴玉烛像只燕飞奔在众人最前面,山径曲折弯饶,她却如履平地,不显丝毫疲惫。

 岑零挽着王韫的手跟在后面,她虽然害羞,但忍不住一眼又一眼地去看那些袍袖翻飞的少年,双眼闪动着好奇之

 王韫对她十分有好感。

 岑零完全符合了她对士族娇娇女的想象,有些害羞但不怯弱,知礼的同时又不被封建礼教束缚,保持着好奇心,娇憨得令她也心生欢喜。无怪乎张廷溪时不时偷望她一眼了。

 是的,张廷溪在时不时偷望岑零

 王韫感受到了张廷溪的视线,他自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然而他的心思周围的人似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众人都是看好戏的态度,没有一人去点破,罗安泰瞧着也在偷笑。

 张廷溪似乎想和岑零道歉,却放不下自己可笑的自尊,别别扭扭的,岑零不再想理他,只拉着王韫和她说话。

 那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王韫夹在两人中间,手脚有些不自在。

 然而她又想想发现自己不必如此,她又不是事主,应该那两人更不自在才是。

 于是,她定下心来,好好给岑零介绍荀桢的学生们。

 “那位穿细葛布的名叫卢恺之。”

 “行事颇有些不拘的名叫方以默。”

 “那位赭衣生女相的少年名唤林飞花。”

 “那位秀美斯文的是罗安泰。”

 岑零侧耳听着,神色奇异,一双眼如同望江汩汩的江水,顾盼生辉。

 …

 众人行至八角亭时,亭旁已经聚集了不少游人。

 此地是个稍作休整的好地方,八角亭飞檐下挂着一串檐铃,微风渐发,风吹玉振,闻之使人神清气

 亭旁生长了不少山花。柴玉烛笑嘻嘻地去采花,她年纪不大,编花倒有一手,只见她手指飞快动作,不一会儿功夫,便编好了三顶花环。自己戴了一顶,拿了两顶去给王韫和岑零

 王韫给岑零戴上了,自己却不戴,她这么大了,当着众人的面戴花有点羞

 岑零一戴花,不但不被头顶上的花衬得失,反而更像烨然若神女。

 “好看不?张廷溪?”柴玉烛故意问道。

 岑零红着脸眼波盈盈地望着他,张廷溪脸色也一红,扭头低声道,“好看。”

 柴玉烛哈哈一笑,“好看,也不关你的事。”

 王韫看到张廷溪气结,想打人了。

 ***

 离开亭子,众人一路向上,转眼便到了峰顶。

 从峰顶向下望去,巍峨的黛青山连绵起伏,云雾缭绕间,能俯瞰山下整个大梁城,鳞次栉比的民居包围着气势磅礴的皇宫,天际泛着金光,峰顶的山风卷起落叶飞向皇城,天空有飞鸟掠过,转瞬便消失在无尽的苍穹下。

 那一刻,王韫被震撼得几乎落下泪来。

 山风阵阵,他们背靠长江,面朝皇城,那一瞬间,仿佛穿越历史,为皇宫的沧桑和风云变幻而感动,而不论朝代更迭了多少次,山下的市井百姓依旧一代又一代的繁衍不息,每户人家都在上演着不同的悲离合。

 才知道自身渺小得如沧海一粟,人如蜉蝣,如朝,转瞬即逝,不值一提。

 那一瞬间,困在内宅宅斗便得无比可笑了起来。

 身旁的少年此刻也被景所震慑,复又朗声哈哈大笑,是可填海,可移山的男儿志气。是少年书生意气,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见此景,悲乎?”方以默大笑着偏头问身侧的卢恺之。

 卢恺之笑道,“有喜有悲,倒不至于凄惶不安,只是…”

 素来温温软软的罗安泰笑道,“只是…‘人生不作安期生,醉入东海骑长鲸’,百年云烟转瞬,好歹要做出什么才不至于垂垂老矣之时,后悔一生。”

 岑零也缓缓微笑,“那我便待你们一展宏图了。”

 柴玉烛觉得新奇,脆声接岑零的话,“我也等着你们将来能有所成,让我也逞逞威风。”

 少年们纷纷大笑。

 山上白云间不知是哪位游人心有所感,正在吹箫,箫声呜呜咽咽地传来,恍若从云中飞落,苍凉和缓,和着变换的云雾。那人吹至动情处,箫声愈发悠远,便觉白云苍狗,沧海桑田。

 王韫含笑望着身侧的少年们,心底也跟着生出一股豪气。

 荀桢突然轻声问道,“小友似有所感?”

 王韫答,“想到了苏东坡的《赤壁赋》亦想到了庄周的《逍遥游》。”

 “嗯?”

 “想到了很多,”王韫微笑,“也想到了《兰亭序》,想到魏晋名士,想到他们对人生的体悟。”说到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让先生见笑了。”

 她所知道的名篇有限,思绪繁杂,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倒是高中背的古文适时的着她的内心,久久的震撼之后她的心反倒平静了下来,前所未有的宁静。

 身侧的少年不是水中凫,不是蜩与学鸠,是鲲鹏,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九万里,纵览河山。

 想到此处,她第一次抬头专注地直视着荀桢的双眼。

 荀桢坦然含笑,那双眼历经世事,看遍了世间万物,蕴藏了许多许多。

 王韫一字一顿,真挚道,“多谢你,先生。”

 多谢你,把我从泥潭里拉出来是我免于困在一方宅院里勾心斗角,多谢你,让我看到了这么美的风景,让我感受到天地浩渺,突破了樊笼暂时得以逍遥天地。

 荀桢也笑,那是王韫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开怀的笑,他抬手覆上了王韫的发顶,轻轻,“我什么也不曾做,小友本就不该如此。”

 “只可惜我为人愚笨,什么也做不到。”王韫低声。

 她不似罗安泰等人,她知晓自己的无能,听闻荀桢之言,却使她生出了挫败感。

 荀桢道: “小友。”

 王韫道:“嗯?”

 荀桢道:“小友方才曾言想到《逍遥游》,小友可知《逍遥游》?”

 王韫道:“不知。”

 她怎么会知晓其中玄妙真意,这其中真意每人都有各自的理解,本就没有统一的答案。

 荀桢又笑道,“总有一,小友会知晓,我相信小友。”

 王韫不言。

 或许荀桢是想要她超脱物外,真正达到自由的境界,摆负累,逍遥天地,但又怎么能如此简单便做到。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王韫轻声念道,“先生,你是仙人吗?”

 荀桢哑然失笑。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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