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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在徒儿眼中…您一直、一直是最厉害的人,所以绝对不会有事的…”

 圣云师太感慨:“你这个孩子…曾经为师,总认为你根基不好,人又老实笨拙,后难成大器…可如今看来,你这孩子重情重义,反倒是最有出息的一个,唉,是为师看错了,也想错了…”

 苏拾花用腾出的手,寻隙擦掉一把热泪:“徒儿不在乎师父的想法,只要师父平安无恙就好,师父…您坚持住,等等四师姐她们就能赶上来了…”

 她坚持不肯丢下自己不管,圣云师太暗自一叹,有些昏昏沉沉,陷入无言。

 月光穿透树叶隙,撒下斑驳光,苏拾花内心焦灼,一路背着师父往前跑、往前跑,只希望能尽快甩开背后追逐的敌手,当前方线豁然开朗时,一颗心却好比直坠谷底,因为前方竟是万丈悬崖,无路可走!

 尽管时值秋夜,山风甚凉,但苏拾花额际依然泛起一排细碎的冷汗来,她咬咬牙,没有放弃,调转身,背着师父继续寻路再走。

 倏然,草丛中闪现出一道人影。

 “谁?”苏拾花定住脚步,下意识举剑,运气行功。

 “苏师妹,是我!”程紫鹃马上出声,款款从阴影中走出。

 “二师姐!”见着她,苏拾花绷紧的心弦才算松弛下来,既惊且喜,跑至跟前。

 “苏师妹,师父她怎么样?”程紫鹃担忧地问。

 提此,苏拾花声音微微哽咽:“师父,师父她伤的很重…”

 程紫鹃赶紧催促道:“那先不多说了,让我背着师父吧,师妹你武功好,在后面挡着那帮恶人。”

 “嗯!”苏拾花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半昏半沉的师父放下来,刚要转身,右肩处却传来一股钻心般、热辣辣的剧痛…

 滴滴答答…

 衣衫间,恍凝绽开大朵朱花,腥味甜香,饶是惊

 鲜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淌落…

 随着什么贯入、出,顿时血飞溅,襟前沾满上浓浓的胭脂,连颈前的玄玉石也被覆溅上…

 ****

 距离玉牙峰不远的一座篱笆小院里,无霜端着膳盘推开门,看到那人背对坐在桌前,身姿僵硬。

 桌上的饭菜一口未动,无霜将新一轮菜肴摆上,随后离开。

 无痕候在屋外,等她出来,开口询问:“主公如何了?”

 无霜‮头摇‬:“还是老样子…”

 唉,也不知道苏姑娘当时到底说了什么话,竟把主公刺到这等地步…

 从住进篱笆小院至现在,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已经发了整整三天的呆。

 好吧,原本小两口吵架,他们不该掺合,也不敢掺合,但主子不比常人啊,发个脾气,闹个别扭,哪次不得来个翻天覆地。幸亏当时无痕赶来的及时,否则任由主子这么闹下去,怕是一眨眼全派就变成残砖断瓦,所有人皆得遭了殃。

 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大老虎发怒,不给顺顺怎成?偏偏据他们这几天的观察,对方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

 看来这次,两个人不仅吵架,而且还闹僵了。

 “要不,我把苏姑娘抓过来,让她哄哄主公。”无痕思来复去,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无霜不赞同:“苏姑娘虽然呆了点,可人又不是真的傻,把她抓来,咱们的事岂不馅了,你忘记主公曾经待咱们的话?千万别适得其反。”

 无痕颔首,认为她说的在理,但眼下对方的样子…“也不知道主公还要这样把自己闷多久…”

 越是沉默,才越让人摸不着底,心里发憷啊。

 二人同时一吁,为这事绞尽脑汁,愁眉苦脸,下刻,门“吱”地一声被推开。

 “主公!”他们异口同声地唤道。

 太好了,看样子总算是恢复清醒了!

 但即将临近,又察觉到不对劲。

 主公、主公的气息很…好似在生生压抑着什么…四周明明毫无变化,但那就是比狂风骤雨更令人恐惧、不安的感觉!

 所以,是主公的心绪在翻滚叠伏!

 出事了!二人绷紧神经,警觉大起。

 “玄玉石…”

 兰顾脸上浮现罕见的慌乱,口火热滚烫,血汩汩奔亦如沸腾。

 玄玉石是由他的血凝练而出,亦是离‮体身‬的一部分,一旦遭遇变故,自会有所感应。

 而现在,‮体身‬有这样强烈的感觉,说明——

 小花有难!

 ****

 血,沿着上弯的剑尖,滴滴答答地从半空坠落。

 好疼…真的好疼…

 怎么,会那么疼呢?

 苏拾花略带惑地往肩膀处摸了一把,然后伸在面前五指箕张,上面沾着一片黏黏的体,才意识过来——

 那是,她的血啊…

 苏拾花终于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从后贯穿自己肩膀的雪亮剑头,明晃晃的,十分刺眼。

 程紫鹃将剑往后一,甩溅开一蓬鲜红,霎时,苏拾花只感一股浓烈的晕眩感,身形前倾踉跄,‮腿双‬渐软,跪倒在地。

 “二师姐,你…”她慢慢翻转过身,像是受了极度惊恐,看着收回剑势的程紫鹃。

 程紫鹃冰冷一笑:“小师妹,你带师父一路至此,真是辛苦你了。”

 苏拾花始终不敢相信地盯着她,两颗嗔黑的眼珠子扩缩轻颤:“为、为什么…”

 程紫鹃只是哼哧声,夺过她脖颈上的包袱,随即听到背后传来呼喊声:“苏师姐!”

 耿小蝶与四师姐还有几名弟子,此际赶了上来。

 耿小蝶一瞧苏拾花倒在地上,忍不住惊呼,上前把她搀扶起来:“苏师姐,你怎么受伤了!”

 四师姐与另两名弟子护在圣云师太身旁,发觉程紫鹃冷然立在一旁,剑上有血,四师姐回神之后,脸色大变:“紫鹃,你…”

 “二师姐,你刺伤了苏师姐!” 耿小蝶扭头怒视程紫鹃,义愤填膺道,“你为什么要伤害苏师姐!”

 程紫鹃不以为意地轻笑:“既然你们都到齐了,也免得我再逐个儿寻找,浪费力气了。”

 什么!

 在周围藏匿的诸多黑影,纷纷出现在她背后。

 程紫鹃随手将包袱丢给一名黑衣壮汉:“喏,这里装的就是本门宝物奇麟软甲,你们也该兑现诺言,助我登上掌门之位了。”

 黑煞首领点头:“这是自然,程姑娘一言九鼎,我们也理所当然要信守诺言,后两帮派相互扶持,共立江湖,这样方能处于不败之地哈哈。”

 “程紫鹃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背叛师门!”四师姐惊怒加,双目直出火来。

 程紫鹃呵呵一笑:“四师妹,你动那么大的肝火做什么,如今师父不行了,自然该有人重整师门,倘若与黑煞帮联手,势必能壮大咱们紫荆派,不是很好的事么。”

 四师姐不屑地啐去一口:“呸,如此三下九的帮派,岂能与紫荆相提并论,简直有辱师门名声。”

 “原来…是你打破阵法,放他们进来的…”圣云师太声音带着虚弱喑哑,颤颤抖抖地伸手指着她,“紫鹃,枉为师一向看重你,没想到你为了贪图一己之利,不惜背叛师门,伤害同门姐妹,做出这等狼心狗肺的事来。”

 “师父…”程紫鹃不以为忤,扯淡淡吐字,“一直以来,您待徒儿的确不错,但这种好,又可曾是出自真心?不过因为大师姐出嫁之后,您将对大师姐的关爱之情转移到我身上,这些年我吃了多少苦,忍受了多少艰辛,才得以有了今成就?您说您看重我,只怕也是因为我的能力逾过众弟子之上,后能为师门发扬光大罢了,其实,原本这样也好,好的…可是,自从她回来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程紫鹃说到最后,声音徐缓,尤其将那个“她”字咬碎在齿间,她徐徐移目望向苏拾花,眼中跳跃着越火焰,恨不得要把她烧得寸骨不剩:“要怪,您就怪她好了,自从她回来,您待她的态度大有改变,师门所有弟子皆以她为首,就连、就连应辰,也是被她得七荤八素的…”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补充完毕。

 话说,俺都更了,你们、你们还不…嗯,收藏一个吧 >_<

 萧亦:2014-07-21 21:31:33 霸王票

 赵曦月:2014-07-22 17:14:04霸王票

 谢谢萧卿、谢谢赵卿,向两位鞠躬感谢!

 ☆、[现]

 提到心爱男子,她已是难掩心绪,语气透着激动颤栗,宛如挣脱出地狱的女鬼,张牙舞爪地要将怨恨之人噬入腹。

 “程紫鹃,你胡言语些什么,苏师妹早与兰公子结为连理,哪里像你所说,与简公子另存私情!”四师姐开口斥责。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程紫鹃哼笑两声,目光如尖刀拖到苏拾花脸上,活活要戳出两个来,“以前应辰对我关怀体贴,眼中只有我一人,可打从她出现之后,应辰就变得心魂不定,视线总会落在她身上…旁人不知,难道我还察觉不出来吗?”

 “二师姐…”苏拾花忍着伤痛,借耿小蝶的手臂,直身解释,“我想你误会了,我跟简公子,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但程紫鹃哪里肯信,咬牙切齿道:“是吗,那你告诉我,为何他会无缘无故的突然跟我说,对我一直只是兄妹之情,而我问他是不是喜欢上你了,他却默认不语?”

 简公子他…

 怎么会…他竟然…

 苏拾花一时惊愕无措,舌头像被猫叼走,变得哑口无言。

 程紫鹃仿佛早将她看透,冷冷道:“我私下已经打探过了,你的那位相公兰公子,毫无家世可言,而且孤苦无依,又是个病秧子,只怕没几年好活了,此次你一回来,便对师父百般讨好,趁机勾引应辰,图的还不是这掌门之位?”

 “你胡说!”苏拾花膛起伏不定,猛一息,疼得腹内肠子都要绞在一起,满面涨红。

 程紫鹃轻蔑道:“我胡说?那你相公离开师门,你为何不去追?为何一直赖在师门不走?我看你根本是个水性杨花的人,我岂能眼睁睁看着众人被你惑,让整个紫荆派落入你手中,而我多年来的努力,却要付诸东!”

 “够了程紫鹃,明明是你贪图掌门之位,不惜杀害同门弟子,如今还要冤枉苏师妹!”四师姐厉声喝断。

 程紫鹃眼波斜斜一滑:“四师妹,我知道,以前你就一心偏袒这个小人,现在自然也事事替她说话了。”转而对黑煞首领道,“擒住这几人,暂且关押地牢,至于门中其他弟子,我自有办法让她们听信于我。”

 稍后装出一副恭敬神态,不紧不慢地对圣云师太开口:“师父您放心,徒儿不会对您怎样的,只是您年岁大了,也该早早让出掌门之位,徒儿为您找个清静之地,后您在那里好好闭关休养可好?”

 “你…你…你这个…”圣云师太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戟指指向她,气得浑身痉挛,一弯出一大口浓血。

 “师父!”

 “师父——”

 四师姐转过身,用力一攥剑柄:“好,今夜我们几个就跟你拼了!”

 耿小蝶也紧跟着擎剑:“师姐,我不怕死,我跟你们一起!”

 程紫鹃昂起下颚,微微一笑:“我本有心留你们一命,既然不识抬举,也休怪我不念姐妹情分了。”

 黑煞首领开口:“程姑娘,何必再与她们浪费舌,她们有心要死,咱们何不就成全她们。”

 程紫鹃微一眯眼,提剑举于脑侧,剑尖直冲苏拾花:“这个人,由我来收拾!”

 “二师姐…”苏拾花右臂受伤,执剑已有些困难,只得用剑支撑着‮子身‬,仍在一地劝说,“二师姐,我求求你,不要执不悟下去了,我对掌门之位,从未存过半点妄念,二师姐,你、你回头是岸…”

 程紫鹃讥嘲反问:“我回头是岸,那你能把应辰还给我吗?”

 “简公子他…”苏拾花脑际一团麻

 因着某种执念,程紫鹃原本秀丽的五官被怨毒噬,变得微微扭曲:“明明就是你勾引了应辰,你死了,应辰就会忘记你,他的心才能回来,等我成为紫荆掌门,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嫁他为了。”

 话落,欺身而近,苏拾花运气抵挡,但负伤之下,架不住程紫鹃狠快咄咄人的招式,最终被她一掌拍中口,连退三步,“噗”地呕出鲜血。

 “苏师姐!”耿小蝶冲上前,打算拼了。

 四师姐也领着另两名弟子陷入战,面对众多敌手,即使明知陷入绝境,却仍要义无反顾地坚持下去。

 然而,就在此际——

 呼——呼——呼——

 原本平寂的山林,蓦然疾风骤起。

 枝摇树晃,落叶飞卷,风势如此浩大,竟是暴雨来的前兆!

 出什么事了?

 整座山峦都仿佛被吹得震动摇晃,群人皆惊,几乎睁不开眼。

 “什么人——”

 随着谁一声喊叫,所有人齐齐循声望去,一剪白影,伫立在树下。

 他雪衣乌发,纤瘦孱弱,深夜里好似清透的月光,没有实形一般。

 他静静站着,无人知晓他究竟是何时出现的,浑身散着幽魂一样气息,不像个人。

 “阿……”苏拾花颤着音,只当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又或者一切全是自己的幻觉,仔细瞧、仔细瞧,继而耳膜嗡鸣作响,不敢置信,是他,竟然真的是他!

 尽管离的远,夜太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苏拾花就是可以肯定,他的视线正一瞬不瞬地落在自己身上。

 一下子,眼眶发红,弥漫起雾气,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出现,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不行,不能留下,危险啊!

 脑际神经绷紧,令她的‮体身‬好比一把拉满弦的弓,已是顾不得多想,失声喊道:“阿,这里危险,你快走,快一点走!”

 兰顾一动不动。

 泪水蓄满目眶,苏拾花既是焦急,又是震惊,同时还掺杂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害怕,像是来自梦魇深处的恐惧,堪堪笼罩全身,随时能把她拖进无边无际的黑暗。

 她不能让眼前人有事,哪怕死,也不能让他有事!

 眼瞅着他像泥塑雕像一样杵在原地,不曾动弹,苏拾花急的咬裂角,再次扯开嗓子,拼了命的喊:“阿…千万不要过来,你走啊…快点走啊…”

 泪水如破堤洪水,忍不住薄而出,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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