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
看清了。不过太后之看见顾晚晴护着昭和公主往院子里跑,却并不知道其后发生了什么。如今见女儿毫发无损,可王妃却为了保护女儿身受重伤,心中不
感慨万分。
“公主!”此时从门外跑进来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子,哭喊着扑向昭和公主,一把扯着昭和公主的衣袖大哭起来:“公主,你可受伤?云儿好生担心公主!方才刺客突然袭击,云儿吓的不知所措,待到反应过来之时,公主已经不知所踪了。云儿好生担心公主的危机,恨不得代替公主受苦!如今瞧着公主平安回来,云儿也就放心了,呜呜呜,公主,云儿好担心你…”
候婉云哭的梨花带雨,悲痛万分,声泪俱下,情真意切。
那时候婉云躲开刺客袭击,让昭和公主整个暴漏出来的场面,太后可都看的一清二楚。候婉云本就是个弱女子,她吓呆了,下意识的闪躲,也有情可原。太后虽然心里头不高兴,但是总也能理解她一个没见过刀光剑影的女子在那种情况下做出的本能反应。
可是她如今
险了跑出来哭诉…太后不
厌恶起来:出事的时候没见你出力,跑的比谁都快;如今时候邀功,倒是比谁都积极。
昭和公主对候婉云的态度也冷了下来。人都说患难见真情,只见过一面的平亲王妃尚能舍身救人,可这位自己一直庇护宠爱,从小一直长大的伴读候婉云,一遇见危险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真叫昭和公主寒了心。
昭和公主懒得与候婉云多说,甩开袖子,冷冰冰道:“本宫进去瞧瞧王妃伤的如何。侯氏,里头躺着的可是你的婆婆,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一句都不问问?你不是孝女么,怎地只顾着问本宫安危,却连婆婆提都不提,你的孝顺呢?”
说吧,昭和公主不管候婉云涨的跟猪肝似的脸色,连衣服都顾不上换,就穿着浑身是血的裙子,大步流星的往内殿走去。
内殿,公主太监忙成一团。太医院院首捻着胡须,摇着一头白花花的头发,在为顾晚晴诊脉。
“太医,王妃的伤势如何?”昭和公主坐在
边,看着顾晚晴失了血
的脸,紧张的问太医。
太医摇头摇,道:“启禀公主,王妃伤势不轻,失血过多。微臣已经为王妃开了方子。”
“那王妃什么时候能醒来?”昭和公主轻轻摸抚着顾晚晴的脸颊,心中默念:你一定要醒来,我有话要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叫硕儿?你怎么知道长沟落月?你怎么会说是“你”教我的长沟落月?婉心,会是你么?
太医叹了口气道:“启禀公主,老臣无能。王妃何时会醒,只得听天由命,看王妃的造化了。只是…王妃其中一处伤在腹部,就算是康复了,怕是会影响生育…”
太医院院首医术高明,从不虚言。昭和公主攥着顾晚晴的手,眼泪哗啦啦的
了下来。
太医出去偏殿候着待命,太后进来瞧过,看见平亲王妃那面无血
的样子,又看见自己女儿一副魂不守舍的摸样,赶紧通知了皇帝,又将宫里最好的药材源源不断的送进来。
皇上赶到太后寝宫之时,昭和公主还是连衣服都顾不上换,一直守在顾晚晴身边,眼泪就没有断过,哭的眼睛肿成了桃子。
皇上一瞧见平亲王妃重伤的摸样,眉头就皱了起来。方才刺客之事,已经在前殿的大臣中传开了,平亲王姜太傅早就急的团团转,若非忌惮内宫的规矩,瞧着姜恒恨不得自己亲自来寻自己的
子。
而后又听见消息说平亲王妃为了保护昭和公主受了伤,姜恒看那来通传的侍卫的眼神,简直就能杀人。据与姜恒同朝多年的官员的描述,从未见过一向温润如玉的姜太傅有那样可怕的眼神。当时姜恒几乎要闯了
宫,幸亏被安国公用武力给拦了下来。
安国公说自己的侯瑞峰以护卫的名义在太后寝宫保护众人全安,一旦得了消息就会第一时间来告之姜恒,让姜太傅不要冲动行事,虽然说爱
心切是人之常情,可是宫中规矩不可废。姜恒这才强
住闯宫的念头。
如今皇帝看见平亲王妃这般半死不活的样子,又听说那伤可能影响生育,皇上觉得头大斗:人家好好的王妃来游园赏花,如今却弄成这般摸样,这可如何向那爱
如命的姜恒
代啊!
56元宝进宫
长夜漫漫,初冬的寒风呼呼的席卷着整个皇宫。姜恒独坐在房中,望着蜡烛,沉着脸,已经足足有一个半时辰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静了。
身为朝中重臣,姜恒时常会被皇帝留下议事到深夜,故而在皇宫外苑专门僻出了给大臣休息的宫殿。有刺客夜袭,自己的
子生死不明,姜恒自然是不会放心离宫的。
安国公坐在姜恒对面,瞧着自己的亲家,时不时的起来踱步。安国公本并不需要留下,只是担心自己这位爱
如命的亲家,万一听见
子不好的消息,再来个夜闯
宫,那可就麻烦大了。此时姜恒对安国公视若无睹,陷入沉思。
夜已经入了四更,姜恒瞧着外头浓重的夜
,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心里越发的焦急:若是晚晴安然无恙,皇帝自然会派人来告之他,可是如今连个通报的侍卫都没有,可见那边的情况危急。
平
里
子的音容笑貌在脑海中浮现,可是闭上眼睛就放佛看见顾晚晴倒在血泊中的样子,一想到这样的画面,他心如刀割。
忽的,外头响起匆匆的脚步声。姜恒蹭的站了起来,推门出去,见到一个人,愣了一下。
门外之人是霍曦辰。霍曦辰大半夜的被人叫醒,说宫里来了圣旨,叫他进宫去治病。一问才知道,平亲王妃顾晚晴为了保护昭和公主而身受重伤,生死未卜。霍曦辰立刻动身进宫,并嘱咐切莫将王妃遇刺受伤之事告诉姜家大姐小姜惠茹。
霍曦辰进宫,直奔太后寝宫,就看见顾晚晴面无血
的躺在
上,身上多处受伤,血虽然已经止住了,伤口都包扎上了,可是整个人失血过度,怕是凶多吉少。霍曦辰一向对这位王妃颇有好感,又是圣上下旨,所以他使出平生所学,全力施救,也只堪堪保住王妃不死,至于何时会苏醒,就连霍曦辰也没有把握。
剩下的,只能听天命了。
霍曦辰救治完毕之后,听说姜恒在宫里等着消息,就径直奔了过来。姜恒一看见霍曦辰,脸色更阴沉了:皇上特地请了神医进宫,看来就连太医院的众位太医也束手无策了。
霍曦辰瞧着姜恒的脸色,同他进屋,将顾晚晴的病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姜恒。末了又瞧了瞧姜恒的脸色,补了一句:“王妃腹部受伤,今后人救回来了,怕是也不能生育…”
顾晚晴未曾生育过子女,在这个时代,子嗣是非常重要的。姜恒听了,只是痛苦的捏紧了拳头,叹息一声:“只要晚晴能好起来,有没有子嗣又有什么关系?别说我已有三个儿子了,就算我一个孩子都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呢?如今我只盼着晚晴能好起来,没有任何东西,比她的命重要。”
霍曦辰垂着头,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他行医这么久,头一次觉得自己这般的无能为力。安国公长叹一口气,他亦是爱
之人,如今见姜恒对
子这般深情,不
感同身受,回想起自己
子病重弥留之时,自己亦是只求
子能好起来,哪怕用全部的身家性命去
换,也在所不惜。
霍曦辰拍了拍姜恒的肩膀,道:“王爷也不必过于伤怀,我已经全力施救,王妃性命是无虞的,只是怕要多等些时
才能醒来。总归人是救回来了,王爷请放宽心。”
安国公也道:“是啊,霍神医都这般说了,王爷请放宽心,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定是会平安无事的。”
霍曦辰诊治完毕,剩下的就要靠顾晚晴自己了,他再留下也没有意义,于是出宫回姜府。到姜府的时候,天还没亮,刚进门,就见姜惠茹哭的撕心裂肺的跑过来,扯着他的袖子嚎啕大哭,哭的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矜持,十分伤心。
姜惠茹边哭边说:“霍家哥哥,我听说大伯母出事了,你快告诉我,大伯母如今情况如何?”
翠莲也跟着姜惠茹,抹着眼泪。霍曦辰顿时一阵头大,不是都嘱咐过了先不要让姜惠茹知道么,这丫头子身不好,万一听了消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是好!
霍曦辰忙哄着她几句,带着两人进屋说话。
“王妃伤的有些重,不能挪动,所以留在宫里休养。你莫要担心,王妃性命无虞,只是需要些时
调养罢了。”霍曦辰避重就轻道。
姜惠茹哭着说:“霍家哥哥,你莫要骗我了。宫中御医那么多,若是大伯母伤的不重,皇上又怎么会特地请你去诊病呢?定是宫里的御医都没了手段,才会请你出手。霍家哥哥,请你不要瞒我,告诉我大伯母到底情况如何?”
霍曦辰知道瞒不过她,就简单说了一下顾晚晴的病情,避过重伤和不能生育的事。姜惠茹一听,哭的稀里哗啦的,扯着霍曦辰的袖子央求道:“霍家哥哥,惠茹求你带惠茹进宫,惠茹一定要见大伯母一面才安心!”
看着姜惠茹哭,霍曦辰觉得心里憋闷的难受,说不出的心疼感觉。可是后宫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姜惠茹虽然说是姜家的嫡亲大姐小,可是未经传召,也是不得入宫的。
“你莫哭了,要不这样吧,等天亮我再进宫一次,跟太后说说让你进宫去瞧瞧。”霍曦辰道。
得了霍曦辰的许诺,姜惠茹这才不哭了。霍曦辰又哄着姜惠茹回去休息等消息。
顾晚晴重伤的消息天一亮就传遍了整个姜府,整个姜家一片愁云惨雾,就连素
里与顾晚晴看不对眼的二房钱氏,也不
担忧了起来。钱氏虽然说不满这个嫂子夺了她的权,可是顾晚晴对二房宽厚,并未克扣为难她,对姜惠茹更是疼爱的没话说,所以这两年钱氏对顾晚晴的抵触少了不少,只是碍于面子,一直没跟顾晚晴过多往来。如今得了顾晚晴重伤的消息,钱氏也忧心忡忡起来。
天亮没多久,候婉云就从宫里出来,回到了姜府。二房钱氏一瞧见候婉云回来,就没给她好脸色,言语里夹
带
:“哟,侄儿媳妇怎么回来了,不在婆婆跟前伺候着?宫里头各位贵人都眼瞅着呢,侄儿媳妇不好好表现表现,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候婉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可是碍于钱氏是长辈的份身,也不好发作,只敷衍几句就匆匆回了房间。她是被变相从宫里赶出来的,钱氏这么一说,恰好戳中了她的痛脚。
候婉云本想在宫里伺候着的,哭天抹泪的嚷嚷着要亲自伺候婆婆。可是太后实在是看够了她虚伪的嘴脸,又加之前朝姜太傅特地叫人传话来说,叫候婉云不必亲自伺候婆婆,请太后恩准候婉云出宫回姜家休息。于是太后二话不说,几句软化就把候婉云打发回去休息了。
昭和公主一直衣不解带的守在顾晚晴
边,眼睛死死盯着候婉云,生怕一个眨眼,
上的人就消失不见了。殿外侯瑞峰亦是心如火烤,脑子里有无数的疑问在盘桓。
皇帝回去上早朝了,姜恒也在,顶着一对乌青的眼圈,黑着脸,一脸憔悴,一瞧就是担心的一宿没睡。皇上一看姜恒这幅摸样,心里头不由咯噔一声,悬了起来。众位大臣都很有眼色的离姜太傅远点,省的触了霉头。
南疆余孽派人刺杀,皇帝当朝震怒。当朝大臣分为两派,一派主战,主张天朝乘胜追击;一派主和,认为常年打仗虚耗国力,如今应该养
虚弱。两派大臣各执己见,在朝堂上争执起来。皇帝一边听着两方意见,一边暗暗留心姜恒的动静。
姜恒身为当朝权臣,他的决定至关重要。可是姜恒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发表意见。众位大臣吵吵嚷嚷也没商量出个结果,此事事关重大,只得退朝,待皇帝深思
虑后再做决定。
退了朝,皇帝便让姜恒和安国公两人去书房议事。安国公常年负责南疆战事,对南疆之事最清楚的莫过于他,而姜恒擅长谋略,聪慧过人,朝中大小事皇帝都习惯问问他的意思。
君臣三人会面,安国公又和姜恒是亲家,自然不必在朝堂上那般拘束,有些话是可以直说的。
南疆内
,是由于兄弟争位导致。南疆大皇子和三皇子争夺王位,三皇子胜出登基,大皇子不甘心,便联合手下的臣子,想借由天朝之手除去三皇子,自己再趁
夺取皇位。
皇帝看着姜恒的眼睛,问道:“对于此次战和之事,爱卿以为如何?”
姜恒沉思片刻,开口道:“微臣以为,此次南疆之
,正是我朝的契机。”
皇帝眼神一亮,示意姜恒继续说下去。
姜恒道:“据微臣所知,三皇子是个极有野心和手段之人,三皇子一登基,便要与我朝言和。一是因安国公带兵勇猛,打的南疆军队节节溃败,二是亦是有休养生息之意。依微臣之见,若给南疆休养生息之机会,十年之后必定成为天朝心腹大患。让此人为南疆之主,是大大的不妥。而大皇子此人头脑简单,生
鲁莽,但却一直视我天朝为仇敌,亦是不可为王。我朝正可以此次刺杀为契机发难,反去挑起南疆内
,引大皇子和三皇子内斗,两败俱伤,届时扶植傀儡继位,坐收渔利。到时南疆为我朝附属国,南方将再无战
。”
姜恒顿了顿,又看向安国公,叹气道:“我朝兴兵多年,损耗颇多,此时应养
蓄锐。西北匈奴狡诈,虽表面臣服议和,但是却一直蠢蠢
动,若是为了南疆之事耗损兵力财力过多,西北再接机发难,那我朝腹背受敌,十分不利。以微臣所见,此次无需兴兵讨伐,只需派使臣前去声讨,同时派探子潜入南疆,搅
那潭浑水。”
有胆子刺杀,伤了他姜恒之
的人,他平亲王姜太傅自然是不会放过,到时候天朝扶植傀儡把持南疆内政,那刺杀的幕后主使,姜恒自会让他生不如死。
姜恒此话一出,安国公在心中不
佩服:原本不论是主战还是主和,都各有利弊。可姜太傅这招,既派使臣兴师问罪,不显得我天朝怯懦无能,又无需兴兵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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