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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章年卿临走前,以翰林院进士的‮份身‬为许淮提匾‘孝廉第’。予许淮无限风光,并当众寄予重望,道:“我入翰林院时,曾对我说过‘少年人不受一点磋磨,以后是会有大磨难的’击败谣言最好的办法不是解释,是用实力证明自己。”

 他声音一沉,重重道:“记住我给你说的话。”

 许淮重重磕头,表示铭记在心。

 章年卿本意是给许淮将来的功成名就奠定一句基础。一如后世,提起某某芳百世的名人,小传里总会一句话,某某几岁时,曾有某某大人物提点,暗示此子将来定有非凡成就,士林里很吃这一套。

 章年卿有意为许淮将来翻身,打下基础。他对许淮还是相当有信心的,他考察过许淮的学问,以前许淮怎么样章年卿不知道,但经过这几次考察,章年卿发现许淮的学问很扎实。冯岚不帮着他弄虚作假,许淮也能取得很好的名次。

 只可惜,冯岚对许淮的要求太高,导致不得不剑走偏锋。

 没想到,章年卿却因此意外获得了一笔不菲的财富。

 章年卿给许淮亲笔提匾,引来诸多人眼红。希望章年卿也能为他们提一块匾,连润笔费都送来了。若搁在平时,章年卿肯定看都不看一眼。现在…

 是夜,月悬高空。

 章年卿着发酸的手腕,心满意足的收下笔。章年卿做这些都悄悄的,背着冯俏进行的。

 章年卿颇为要面子,一点也不想冯俏知道他沦落到这种尴尬的境界。

 晚上章年卿回去也是偷偷摸摸的,冯俏累了一天早已经呼呼大睡。靠睡里侧的香甜无比,章年卿偷偷躺下,在她嘴角亲一口,靠在她身旁,安心睡下。

 长夜漫漫,恬静悠长,连窗外为微弱的蝉鸣都少了几许烦躁。

 章年卿喜欢看冯俏睡觉,娶她回来最不后悔的事,你看着她吃饭睡觉都觉得香甜无比。冯俏不像他,作息规律,戌时睡卯时起,偶尔耽误,必然是他晚上闹她。

 章年卿年轻气盛,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娶的又是自己最心爱的姑娘,难免有些荒唐不知节制。冯俏爱犯困,每每澎湃情动的时候,章年卿只能咬着她耳朵撕磨,一声阿萱,一声幼娘的混叫着。盼着她清醒,给他喜欢的回应。

 哪怕不高兴的踹踹他,动动手,说他烦。他都觉得高兴。

 阿萱和幼娘于章年卿而言都是两个带着特殊意义的名字。

 阿萱是情丝,千丝万缕,疼入骨血,越看越爱。爱到手足无措,抱也不是,亲也不是,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只能一声阿萱的叫着。

 毕竟章年卿是不善于直白言辞的人,他不可能时时刻刻对冯俏说‘我爱你’。叫阿萱则相对容易一点,也比较能说出口。

 而幼娘这个名字,多少带一点求而不得的念。许是表哥给他的那本书教坏了他,许是他青春年少时生命里只有一个冯俏。章年卿对幼娘这个名字格外情有独钟,每次喊幼娘,十次八次都是求,还有两次就是哀求了。

 相比之下,冯俏对章年卿就不上心的多。从来没有给他取过什么特殊含义的名字。底间底外都是硬邦邦的‘天德哥’。他只能从她尾音翘起的程度,和声音的软绵来判断她是撒娇还是求饶。

 章年卿越想越愤懑,冯俏这个小没良心的,除了底间故意挑衅他时,暧昧的会喊章大人。平时连声三哥都不喊,冯俏似乎对这个称呼格外抵触。也不知她小脑袋瓜里整天在想什么。

 现在还算好点,人前会客气的承他一句三爷,总算有个合当的三少和他呼应着。只有这时,章年卿才会觉得,她的身上刻着他的影子。

 章年卿说不上来他是什么心理,内心深处总一种甜蜜的期盼,充满少男情怀。这让他很羞,不敢付诸于口。完了,他真的是越来越娘们了。

 章年卿怀着绝望的心情睡着。

 黑甜一觉,天一亮小夫便出发河南。行礼一分为二,这次冯俏干脆果断的将除礼物和其他用品外,全部打包运回京城。轻装从简,和章年卿只坐一艘船。

 上船后,冯俏才小声对章年卿解释:“…我怕娘嫌我铺张浪费,不会过日子。”

 章年卿觑目看她,调侃道:“我家小娘子可是不靠我,空吃嫁妆这辈子也能衣食无忧的人。怕什么。”

 冯俏瞪他一眼,猛一转身,宽大的琵琶袖扫过他脸,章年卿只来得及捉到一股淡香,便听冯俏声音娇道:“哪能这么说,坐吃山空总不是办法。谁能保证一辈子安稳。平无灾无难,自是能活出保障。不说别的,若年年回一次洛,要不了二十年,我就只能伸手给你要钱了…”似嗔似怒,清脆甘甜。

 话未说完,蓦地住口,方觉失言,冯俏偷偷瞄眼章年卿脸色,还好他没多想。

 不然天德哥误以为,她在抱怨多不好啊。

 章年卿脸上维持着平静,内心震惊不已。原来俏俏也在犯难啊,想想两人都是吃金咽玉,锦衣玉食长大的公子‮姐小‬,怎么还会有为钱发愁的一天。

 章年卿一边觉得新鲜,一边觉得为难。

 此番路途顺畅,不消五两人便到了河南地界。来接船的是陶三舅舅,陶孟新。

 冯俏一见陶孟新便眼前一亮,陶孟新长的太好看了,芝兰玉树,儒雅温和,简直像画里走出来的男子。

 章年卿看着冯俏发直的眼睛有点不是滋味,冯俏突然偎过来,拉下他的脖子,小声道:“天德哥,我终于知道你像谁了。”故意顿了顿,她道:“外甥肖舅,难怪你的眼睛生的这么好看。”

 “我的,眼睛好看吗?”章年卿嘴角弯了一下,又赶紧收住。他颇为冷淡道:“哦。”

 冯俏见他满不在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忍不住重重强调:“真的很好看啊…总是一副似笑非笑,慵懒又闲散的样子,只有生气的时候才有几分官威。难怪任大哥他们要叫你章少爷,真的好像二世祖啊。”

 章年卿先前还笑着,被她夸的心花怒放,还打算回一句:俏俏也生的明媚好看。听到后半句,他脸一沉,不悦道:“我是正经两榜进士出身,哪里像个二世祖了。”

 “长得像…我就是说说。呃,快走吧,三舅舅都要等急了。”冯俏声音越来越小,躲闪着他的眼睛。紧紧抱着他胳膊,耍赖道。

 章年卿故意不走,好整以暇的问:“不是说我眼睛长得好看吗,怎么,现在连我眼睛都不敢看了。可见你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冯俏急的跳脚,不知道章年卿怎么这会儿就拿着她的错处不放手了。大庭广众之下,她又不敢做的太过火。思来想去,是不是她看陶三舅舅的次数太多,惹得他不高兴了。

 冯俏试探道:“三舅舅长的真的是越发俊逸了。”章年卿脸又黑了几分,冯俏扬起声调道:“不过我觉得,三舅舅好看是好看。就是儒生气太重,不英气。”

 章年卿脸色没有好转,却也没有再沉下去。冯俏便知道摸准脉了,她有些哭笑不得,天德哥怎么越来越幼稚了。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他们他们两究竟谁大。

 不过冯俏还是决定大发慈悲的哄哄章年卿,她趁他弯进轿的时候,假装帮他整理东西,偷偷亲他一口。然后立即退开,笑着避开他抓着她的手:“三爷困了就在轿子眯一会,很快就到。”若无其事的走到自己轿子上。

 章年卿暗恨,咬牙切齿的看着她:“跟着我坐。”

 冯俏眨眨眼睛,驻足道:“不了,两个人坐着多热啊。”

 陶孟新远远看着小两口打闹,边噙着欣慰的笑,走到章年卿轿子旁,敲敲木框,低声问章年卿:“我上次叮嘱你的话记住没有。”

 章年卿苦笑道:“记得太牢了。”要不是您这番话,我也不至于捅这么大篓子。

 陶孟新松口气:“那就好,看着你们小两口和睦,我就高兴。”他当年新婚燕尔时,也是这般。只可惜天妒红颜,他痛失爱。陶孟新很怕章年卿走他的老路。

 他们舅甥两太像,都是家里第三个男孩,都是块读书的好料子,也都娶了一个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陶孟新在章年卿身上,似乎总能看到自己延续。

 所以他特别希望章年卿能跟冯俏好好的,这次过来接人,也是他抢了二哥的活。就为了提前看看这两个小家伙。

 一见面,果然没让他失望。

 轿子没走一会儿,冯俏不断听见街上有阵阵的铃铛声,掀开轿帘一看。满街的小孩子脚上都绑着红绳,串着铃铛,也不知是什么风俗。

 冯俏好奇的看了一圈,打算回去好好问问章年卿。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我:其实有点小羡慕你。

 章年卿(挑眉):看出来了,你那么‮磨折‬我,不就是来自单身狗的怨念吗。

 我(正直脸):不,我只是羡慕你书法好。(才怪!烧死FFFFF团。)

 章年卿:哦~,难怪要挑断我手筋。啧啧,要不是我的妹力保我,你是不是还打算砍掉我一只手啊,是不是还打算不让我手好?

 我(涨红了脸):反了天了你,我才是你亲妈!

 章年卿(对妹们抛媚眼,低沉道):小乖乖们,我觉得你们更心疼我一点,是不是?

 我(恼羞成怒):我要告诉俏俏,你对别的女人抛媚眼!…呜呜呜。

 ====来自场外的汪霭汪先生,送给了作者一份乌蓬帮船票,并祝她一路旅行愉快====

 汪霭(春风得意,满面微笑):让大家见笑了,朋友们,还记得沧江河畔的汪大侠吗,来来来,尖叫声,鲜花,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老铁双击666,煎饼果子来一波~~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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