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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你又瘦了。”冯俏正在边铺,章年卿忽然抱住她的。冯俏吓了一大跳,蓦地起身,部顶上他的,两人皆是一僵,微微颤栗。

 章年卿没有放开她,“怎么不让丫鬟铺?”

 与此同时,冯俏也问起孩子,“阿丘睡着了?”

 两人笑了一场,冯俏软‮身下‬子,靠在他的怀里,贪恋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章年卿道:“阿丘太皮,吵着让你也来哄他。我估摸着阿稚快睡着了,没敢放他过去,拉着他写了几张大字,他就嚷着累了,挨着枕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冯俏的回答则很简单,“我想给你铺。”

 章年卿臂弯一紧,低声道:“铺哪够,我想让你给我暖。”

 冯俏耳尖微红,别过脸,嘟囔道:“天德哥。”有些撒娇的意味。

 章年卿着她耳尖的一点粉意,“这就羞了?”他足的抱着冯俏,哭笑不得,“阿丘和阿稚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像个小姑娘似的。”

 冯俏微愣,陷入沉思。是啊,阿丘和阿稚都生了。两人也不是新婚了,为什么她每次见章年卿都是小鹿撞,心尖微酥。无论他沉着嗓子说句什么,心也跟着一颤,只想偎在他怀里,让他宽宏有力的臂膀紧紧抱着自己。

 冯俏侧耳靠在他的怀里,听着坚而有力的心跳,一言不发。

 章年卿只以为她害羞,着她滚到上,迫不及待去解她衣裳。她前还有股淡淡的香,章年卿抬起头,惊讶道:“你还没给阿稚断?”

 冯俏压抑着息,艰难道:“没,没有。宫里人多手杂,阿稚还小,我不敢给她吃别的。入口的东西都是小心再小心。”

 “恩。”章年卿没再多问,抬头亲了她一下。看着她前小米牙的咬痕,“阿稚怎么吃的这么凶。”“她长牙嘛。”冯俏哭求道:“天德哥~”她弓着‮子身‬,像紧绷的弦,比喂阿稚还紧张。

 章年卿着她的背,让她放松。

 冯俏抠着他的背,让他放轻。

 本是件亲密无间的事,两人却较起劲来,谁也不饶谁。章年卿背上吃痛,一狠心,撞了进去。

 冯俏有些吃疼,“章大人…”

 章年卿恍若未闻,大开大合。

 冯俏觉得,今晚的章年卿有点难伺候,一味用狠劲、蛮劲不说。还在使坏,挑着一个点研磨,磨的她都丢卸甲,他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章年卿一双黑眸亮如曜石,在黑暗中盯着冯俏桃羞杏粉的脸,冯俏长的明,盛开时更为好看。章年卿只觉心魂都被绞了去。他想让冯俏开的更妍丽,手上便用了技巧,身下也是轻轻浅浅,掌握着韵律和分寸。

 冯俏很快便哭了,抓他的背,哭饶都不管用,冯俏哑着嗓子求道:“天德哥,明儿我还…还要见人。”

 “可我想你了,特别想。”章年卿沉着声,委屈道。

 可是,可是…!

 冯俏闭着眼睛,蓦地用力,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背里,她哭道:“天德哥…章年卿你混蛋!”

 章年卿用力顶了顶。

 冯俏立即闭嘴,瞪大眼睛,再不敢说一句放肆的话。

 章年卿从鼻息间淡淡哼笑了一声,好像在嘲笑她。冯俏满心不满,却不敢多说什么。章年卿没有再动,也没有拿出来。冯俏捂着肚子,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章年卿被她小心的样子吓到了,大掌摸到她的小手,轻轻捏了捏,蓦地十指相扣,扣着她掌心,朝腹部下去。尖叫声堵在冯俏嗓子眼,她惊恐的捂着嘴。

 章年卿犹不满意,颇有节律摁着她的手,轻一下重一下。冯俏五指扣在他掌心,想不出来,被他扣的死死的,掌心相对,连心跳的节奏都是一样的。

 章年卿低低道:“幼娘,你真美。”

 冯俏闭着眼睛不想理他,章年卿看着她脸庞的淡淡的柔泽,俯‮身下‬亲了一口。冯俏生气的踢他,却忘了两人还连在一起,同时叫了一声。

 章年卿坏笑道:“原来你喜欢这样的。”

 冯俏一慌,‮劲使‬出手,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撒娇道:“我想睡觉,我困了。天德哥,我真的困了。”

 章年卿挑眉:“不叫章大人了?”

 “不叫了,不叫了。”冯俏讪讪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太可怕了。

 以后不犯傻了。

 夜里,章年卿睡的并不安稳,一场酣畅淋漓的□□后,章年卿并没有因此得到心安。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还在柳州,孤身一人,站在空旷无人的街上,神色彷徨。远处是学子的声讨,笔墨纸砚都砸在地上,里面不乏上好的诗句佳篇。

 章年卿踩着残卷走过,时空一晃,冯俏和孩子们正被人暴的拉扯着,太监扯着公鸭嗓,高喊:“…诛,九族。”章年卿没有听清前几个字,他想冲过去抢人,却被一股力量拉着。一转头,是一个面容模糊,身穿黄袍的人。他大声道:“逆臣章年卿,还不提头谢罪。”

 咔嚓,章年卿立即闭眼。一睁开却发现死的不是他。冯俏和孩子们都惨死在地,头颅滚了滚,碰到小土块,颠了下,滚到他脚下。

 他蓦地惊醒,大口大口气,良久才冷静下来。章年卿回头一看,冯俏安静的睡在他旁边,‮腿双‬不自然的叠着,显然是不舒服。

 章年卿连被子抱住冯俏,头抵在她额头上。

 冯俏还懵懵懂懂没有清醒,章年卿的却眼泪落下来,冯俏感到脸上一,他的‮子身‬在颤抖,十分恐惧。

 章年卿嘶哑道:“俏俏,齐王不是个仁义的帝王。”

 “我知道。”

 “我差一点就保护不了你们。”

 “我知道。”

 “他喜怒无常,手段狠戾。哪怕是女眷稚童都不留情。”

 “我知道。”

 “我恨他。”

 “我知道。”

 冯俏其实根本没有听清章年卿在说什么,可她知道,这时候只要说知道就好。必须要章年卿知道她在,她还好好的。冯俏狠了狠心,着发酸的,摁倒章年卿,恶狼扑虎般撬开他的舌,堵住他的嘴。

 两人都是赤着,很快在一起。章年卿的恐惧都没进冯俏‮子身‬里,他温柔的接纳他的一切,倾尽一切安抚他,在他耳旁不断温柔低语,“天德哥,我在。天德哥,我在。三哥,我在这。章大人…”

 “天德哥,幼娘在这里。你还记得阿萱吗,你为我取的字。阿萱,冯萱,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天德哥,幼娘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冯俏哽咽道:“你别这样好不好。天德哥,你这样我害怕。”她像个小女孩一样偎进他的膛,眼泪炙烫。

 章年卿忽然从血淋淋的梦中惊醒,前是冯俏的小脑袋,是他最心疼的温度。他动作慢下来,翻身和冯俏换了个位置,他看着身下的冯俏,额头汗珠滚滚,“阿萱。”

 “天德哥。”冯俏侧脸靠在他膛里,抱着他的背。

 章年卿近乎叹息道:“阿萱,我也爱你。”

 ‮夜一‬荒唐。

 第二天,章年卿到礼部赴任,一大早便起来了。冯俏还在睡,章年卿穿着中衣,抱着衣服去外间换。云娇和珠珠都吓了一大跳,章年卿‘嘘’声,指珠珠道:“少‮子身‬不舒服,让她睡着。你去冯家门外等着,冯家门开了,叫岳母过来照看一下阿丘阿稚。”

 珠珠点头应是,福身去了。

 章年卿换好衣服,洗漱完,又进门看了眼冯俏。冯俏实在累的眼睛都睁不开,章年卿低头吻了吻她脸颊,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章年卿刚才从柳州回来,实际上还有三天沐假。故而当章年卿出现在礼部的时候,大家都大吃一惊。礼部讲究论资排辈,纵观章年卿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从少年状元郎,到编《新魏史》,到科举新策,再到如今的柳州事变。

 章年卿的名气早已经彻响礼部,大家对章年卿慕名已久。可惜章年卿这些年一直在走弯路,从翰林院出来跑到刑部去干了一年多,之后担任山东京派官,想着算是走向正途了。谁知又在市舶司浪费了六七年。

 礼部诸人都可惜了很久,京官外放地方,还是曾经大魏史上最年轻的状元郎,编纂过《新魏史》的人才,明显是得罪人了。

 得罪谁了?看看谁拿走了科举新策,不就一目了然。

 大家看破不说破。

 章年卿给礼部尚书了圣旨,领了对牌。晁淑年道:“吏部的任命书还没下来,不过圣旨在此,想来吏部也不会为难你。明我找谭大人说两句便是。”

 章年卿拱手应是,晁淑年目光微闪,问:“我记得章侍郎是谭大人的学生?”

 章年卿见状,毫不隐瞒道:“之前在谭公府上喝过酒。”

 晁淑年笑了笑,踱步看着他,“那,刘公呢?”

 章年卿面色未变,笑着道:“刘公提携过我岳丈。”再未多言。

 晁淑年敲打着桌子,慢条斯理道:“人都说女婿是半子,冯大学士只有一个女儿,章侍郎这话说的也忒生分了些。”

 章年卿淡淡一笑,没有回答。他直截了当的问,“晁大人,天德今来却有相商。”他拱手道:“如今二皇子谋反以成事实,有些话皇上不好说,我们当臣子的要主动说。”

 晁淑年盯着他,“章侍郎此言何意?”

 章年卿淡淡道:“皇上是代侄继位,不能大义灭亲。如何处置二皇子,如何处置郑太妃。这些折子,自是要由我们礼部引据论典递上去。”晁淑年神色不以为然,章年卿见状,咄咄人道:“难不成,你要皇上把话说你在耳旁,才知道动手。”

 晁淑年笑了笑,“呵,难怪章侍郎年纪轻轻,能坐到正三品侍郎的位子。晁某佩服。”话锋一转,“不过,处置二皇子不予置否,郑太妃囚在深宫,这事又如何与郑太妃扯上关系。”

 晁淑年笑着问:“莫不是章大人体会到的圣意是‘杀侄杀嫂’?”

 暗骂章年卿图谋不轨。

 章年卿淡淡道:“郑家一门教唆二皇子图谋不轨,二皇子受母惑才犯下大错。”目中光,微微笑道:“若不祸水东引,难不成晁尚书还真的想让皇上‘杀侄’不成?”

 章年卿毫不遮掩自己锋芒,整理着自己的衣袖道:“我刚从柳州回来,二皇子是个什么情况我比你清楚。二皇子顶多算个抗旨不遵,发起声的是柳州学子,动兵围城的是宣武大将军。反倒是二皇子一直在替皇上说话。您说,这罪怎么治。”

 晁淑年闭口不言,章年卿的话处处是陷阱。二皇子的事明显要重拿轻放,断其羽翼才是正经。只是,章年卿将这些话坦给他是为何,不怕他夺功吗?还是说,这是皇上的意思,透过章年卿给他传个话?

 晁淑年有些吃不准,不敢妄下断论。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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