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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尽管被打断幻想而感到气愤,但妄想却仍然持续着,烦恼着饲养了这只怪物狗的事万一被八卦杂志揭的话,可是会变成一件大丑闻。

 洗完澡后守倒头就睡,过中午醒来后就准备要到学校去,此时竟辅说要和守一起去。“万一途中发生什么事怎么办?因此我必须陪你去。”

 “啥?你在说啥鬼话。”说什么万一发生什么事,以往守也都是每天一个人平安地上下学,就算夜晚在歌舞伎町打工至今也还不曾遭遇过危险的事情,对守来说,人生最大的危机就是差点被陌生男子给夺去贞

 总觉得竟辅变成人后,似乎就更难应付了。今天清晨也是,明明就对他说可以先睡但他还是等着守下班回家,就算为他铺好预备的也还是等到守睡着才肯闭上眼,并且理所当然地会在守之前醒来待命。

 话虽如此,但竟辅却等到守睡着后想潜入主人的里,守立刻从枕头上抬起头迅速坐起。

 “你在干嘛!”“想和你一起睡。”这么大个儿的人却不知羞地说着,将‮体身‬靠近紧贴着守。就算隔着睡衣,也还是感到他比守要高的体温。被他结实的双手环住际,心跳合而为一,剧烈地响着。

 “这样我怎么睡得着!去隔壁的睡。”守带着紧张感和戒心,但碰到竟辅肌肤的触感绝对不是不快,他感到焦躁地挥开竟辅的手,故意鲁地踢向他。

 “我只是想和守一起睡。”虽然想告诉守这并没有带着暗示,但守也是不会相信的吧。

 再说如果是狗的话还过得去,被这‮态变‬却又坦率又有男子气概的竟辅贴近,反而是守显得无法静下心,而且还会有奇怪的心情浮现。

 要怎么说这个…之前被竟辅推倒的时候是既惊又怕,但直到快被强硬地入前,自己的‮体身‬却变得有些莫名其妙,产生人生当中最完美又出色的舒畅感。

 守不想被发现脸上的红晕而别过脸,冷淡且坚决地说道:“…你给我听好了,绝对不准进到我被里。这是命令。”

 上回竟辅就算情绪狂暴烈,仍因为弄痛守了所以放弃入,在体恤守的‮体身‬之余又害怕被拒绝,所以决不会违背主人带着强硬语气的命令,安静地钻进另一棉被里。

 看得出平时面无表情的他意志消沉,守也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了些,以致于花了不少时间才又睡着。

 守因此而稍微有些睡眠不足,想也知道竟辅口中说的陪他到学校这件事不是在开玩笑,他睡眼惺忪地看着竟辅说道:“大学基本上不能让非学校相关的人进入的。你如果跟着过来我会很困扰。”

 事实上根本没有检查得这么严格,就算不是学生也能够自由进出,但守并没有这么亲切到告诉他这么多。对着沉默的竟辅,守为了让他死心又接着说。

 “再说你也没有月票吧?搭电车是要花钱买票的。”竟辅也知道安斋家的经济状况,以此为理由又让竟辅更无法外出。

 “钱吗…”垂眼喃喃自语着,陷入一阵思考后虽然抬起视线,但仍不死心地对守说。

 “那,我送你到车站就好。”“咦?”又不是小孩子,守虽然不满地皱着眉头,但不想浪费宝贵的时间在没必要的争吵上,再说,明白认真起来的竟辅会执拗到哪种程度,那还不如直接答应来的好些。

 “…知道了。”守无奈回应,允许竟辅可以跟自己一起出门。担心之后会发生麻烦事,所以跟竟辅再三确认着。“一个人知道怎么从车站回家吗?”

 “当然。就算闭着眼睛我也认得路。”就算嗅觉再怎么灵敏但现在可是人耶,先不管竟辅的夸张回答,以往散步时也都是竟辅在前头领着守回家,认得路这点应该是真的。

 守比原先预计要早十五分钟出门,途中路过附近的锁店打了把备份钥匙。将刚完成的钥匙递给竟辅,为了不让他太过放肆,便假装毫不在意地说。

 “这个是家里的钥匙,回家打开门需要用到。用法你平常都在看应该知道吧?”竟辅大手接过钥匙,像是在确认它的价值似地紧握着点头。

 “进钥匙孔里面转开。”充满野的小麦色脸庞没什么表情,虽然若无其事地收下和回答,但故做冷静之下全身却散发着喜悦之情,跟狗的时候一模一样。

 在这种地方竟辅还真有些可爱。

 “别搞丢了!”第一次给别人备份钥匙的对象是公狗,钥匙也是跟家人一起居住的家这件事虽然有些悲惨,但因为不想让心情不好所以就不去想这件事。

 和竟辅两人走在往车站的路上。和应该是狗儿的男人走在一起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比起守要高上快二十公分的身高步伐也应该比守要大才是,但他却硬是将脚步放慢,决不会超越守的速度,以半步的距离跟在守身后。

 透过肩膀传来微妙的压力,相对的有种从背后被保护着的安心感伴随而来。两人来到车站前笔直的大马路上,在十字路口停下脚步,这时守发现在斜前方站着打工认识的人。

 “咦?是正宗先生吗?”守的呼唤让前头的正宗连同身边的女人都一起回过头查看。正宗是“王将”

 里头的男公关,原本是协助上总的其中一人,但现在每个月业绩排名也相当前面,算是店内的红牌之一。

 身材适中的姿态和还算端正的五官,再加上高超的会话技巧,广受各阶层的女青睐。从这附近拼命走的话,也是可以走到新宿,所以除了上总以外,也四处可见像是男公关的人。

 “安斋呀,学校怎么啦?被退学了吗?”正宗丝毫不在意守在私人时间里和他打招呼,出作弄对方般的俏皮笑容。

 正宗身着弹布料的衬衫,搭配刻意弄出破的牛仔及古着风的防寒外套,和平常西装的样子相比显得更平易近人。

 身边的女穿着柔软的针织衫加上雪纺长裙,拿着链形背带的鳄鱼皮方形托特包,穿着时髦,看来简直就像是画里的情侣。但该名女也是王将的常客,可想而知这应该是属于业务范围的店外约会。

 “现在才要去啦。放学回家后就马上去打工,剩下的时间就拿来写作业和报告啦!”配合当下的气氛,守刻意夸张地说。“对无法应付的年龄来说,这么忙碌也刚好啦。”

 正宗望向守的身边,瞥了一眼比路人要高上一颗头的竟辅,在心里评价后,在守耳边说。

 “你可带了个帅哥呢,虽然身上的衣服便宜了点。”衣服便宜这句话是多余的。守在内心中咒骂着,此时正宗身旁那已稍微过了妙龄的大‮姐小‬,正拉着正宗的手催促着。

 “喂。”在跟正宗说话的时间里,红灯变成了绿灯。“那,拜啦!”正宗轻轻挥手道别,在那之前大‮姐小‬从皮包里拿出两张折好的纸钞。

 “去买点好东西吃吧。旁边的大个子也一起。”真不愧是大‮姐小‬,对给小费非常习惯,自然地将万元给守之后,踏着轻盈的脚步和正宗一同过马路。

 “真是出手大方呢。”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背影才确认起手上的纸钞是两万元的新钞。守忍不住对这意外的幸运庆幸着,正想要把钱收到包包里时,一旁伸出了一只手,拿走其中一张纸钞。

 “喂!你在干嘛?”“我也有拿一半的权利。”竟辅厚颜无地将万元纸钞握在手中说道。

 “笨蛋!那只是场面话而已。那是因为我在店里工作认识的关系才给的。”守想要把钱抢回来,但竟辅高举着拿钱的手,他怎么伸手也抢不到。

 “我也一起,她说了。”“啊!烦死了!你这家伙,裕望这么深的话会到炼狱高地第五层的岩石上五体投地趴着受罪喔。”

 将前一阵子在宗教概论里才学到的《神曲》内容拿来做例子,但就连守自己都不是很懂了更何况是竟辅。

 最重要的是,竟辅也不想被想独占这笔钱的守这么说吧。眼见上课就快要来不及,反正竟辅也只是只狗没办法拿钱做其他事情,所以守放弃在现在拿回那笔钱。

 “你可别搞丢了!要和钥匙一起好好收着。”守加快脚步前往车站,竟辅则跟在后面继续眺望着衣服或是鞋店的橱窗,因为看到杂志上那些华丽服饰的关系,今天的眼神比起昨天还要充满热忱。

 “守为何只能穿那种衣服呢…”竟辅边走边说着,在守本想开口骂他很没礼貌的时候,他却更不客气地抢先发言。

 “是因为很穷吧。”对这样没礼貌的话,让守差点跌倒,停下脚步回头瞪着发言的竟辅。几秒后还是气得说不出话。

 “虽然我家很穷,但我是因为喜欢才穿的!”守压抑着怒气解释给竟辅听,但竟辅却只听见自己想听的部分。

 “果然是因为穷…”“我说你呀…”就在守再也忍不住脾气的时候,会错意的竟辅用着极为认真的语气说道:“只要有钱就好。这样的话就可以穿上漂亮的衣服。”竟辅如夜般漆黑的眼珠里藏着热情,咬着看着守。

 就像要被那双眼睛入似的,视线跟着被困在里头。他的表情就像是考虑着很重要的事情那样,能明确感受到他没有恶意,守不知该觉得好笑还是难为情,只能苦笑以对。

 “我先跟你说清楚,衣服可是很贵的喔,可不是你刚刚拿到的零用钱可以买得起的。”不希望竟辅花钱,也不希望他进店里后失望而出,守事前提醒竟辅这点。

 “不要绕路,乖乖回家。”守大致指着回家的方向,转身要进车站时被竟辅抓住手腕。

 “怎么了?”在守转身时,竟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弯‮身下‬子,当守意识到对方脸靠近自己的那一瞬间,双已经叠。

 虽然被碰触的时间很短,但嘴带着像是被烫伤般的热度。只是轻轻掠过的一吻,却让守的背感到阵阵刺痛般地颤抖着。竟辅的气息让守不自觉地‮奋兴‬起来。

 “你…你这笨蛋!”毫不在意他人目光的鲁莽行为,让守在他嘴离开的那刻打了竟辅的脸颊。但因竟辅身高的关系,想要使力也不是这么容易,只能难为情地轻打。

 分别时的偷吻和呼巴掌这类的事,简直就像是俗气的连续剧或少女漫画才看得到的剧情,比菜子的荼毒比想象要更严重。

 “被其他人看到怎么办啦!”先不管是不是在没有人的地方就可以,当守环顾四周时和大吃一惊的中年妇女跟年轻情侣对上眼。

 特别是欧巴桑们,更是震惊地一直盯着两人,当守回视时立即加速离去。

 守心里祈祷着不要被人撞见这一幕“啊安斋家的那个守当男生真是太可惜了真的是个漂亮的孩子说没想到他真的有这种嗜好不过因为长得很好看所以也就算了感觉有点浪漫呢…”

 也许会被这样讲,呜呼哀哉。“万一在邻居之间传开了要怎么办…”

 守忘记了愤怒带着悲怆的表情呢喃着,发觉竟辅的手还抓着自己,想要扯开手指却又被紧紧抓住而无法如愿,只能生气地看着对方,却又说不出话。

 竟辅维持着一贯不轻易显情感的样子,但守却对竟辅表情那些微的差异感起来。这时的竟辅虽然看起来跟平常一样,眉头深锁眼神凶恶,紧紧抿着嘴。

 眼神黯了下来但却发出下定决心的光芒,令人害怕。

 “之前那个,繁殖业者的事情…”竟辅苦恼了半天,像是做出决定般,努力地从喉咙深处挤出声,咬牙切齿地开口。和高城太太介绍的繁殖业者联络时才发现,接电话的人居然是高中同学金谷。

 “喔!高城太太说的安斋原来是指你!”电话另一头的金谷跟高中时没什么两样,将毫无根据的事说得煞有介事。

 “这也是一种缘分啰,这次的配,一定会生下好品种。”和金谷虽然不同班,但在二、三年级的选修课程见过面。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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