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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味道一定很不错
 鲁震说,都是来闯海南的,不容易,你别太在意。

 他对这姑娘极有好感,当然这不仅仅是因为她很漂亮。两个人坐着说了一会儿话,时间差不多已经十一点了。鲁震决定中午请齐婉珠吃川菜,但齐婉珠坚持要赶回旅店去见曲凌,她想把这个好消息早一点告诉他。

 鲁震也不强留,齐婉珠就带着深深的感激之情走了。齐婉珠一走,鲁震细琢磨一下,就觉得有些犯疑,真要是小张介绍来的怎么没有他的信,也从未接到过他的电话,一个年轻女子就懵懵懂懂地找上门来?这是祸还是福,一时真难以说得清楚。

 但是,鲁震仍然觉得这女人实在不错,为此,即使真的给她骗了这两百块钱也值得,她毕竟还是落了一些眼泪,细想并不是事出无因,那位小张同学肯定是认识他们的,他想有兴趣的时候给他写封信调侃调侃。

 鲁震午饭也不想吃了,仰在上准备睡觉,他坐了一晚上车,这会儿觉得有些累了。但是,当他赤条条躺在上的时候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卫反来复去的全是齐婉珠的影子,他心里骂,真他妈犯病了。

 怎么还没起?窗口探进一个人脑袋,原来是于小辉。睡到现在?真他妈舒服,于小辉说。哎哟,鲁震一翻身从上爬起来,问,你怎么来了?紧着下开门,让于小辉进来,我正想找你。

 又有什么好事了?于小辉在一个烂沙发上坐了。耸了鼻子闻,最后闻出来屋子里有一股烂苹果味。别老让我给你干擦股的事。他说。

 于兄这话可说不得,鲁震东翻西找地摸出一只脏兮兮的杯子来。要给于小辉倒水。于小辉说,我不喝。不喝就算了,光屋里没温暖别见怪,鲁震递了烟给于小辉,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你那篇东西我看了,行了,我不就有钱了吗,那小妞给了你多少?一定是这个数,鲁震伸出五手指翻了一下。

 你说一千块?于小辉觉得鲁震是在捉弄他,就想骂他几句,但鲁震很正经地说,我跟老板都说好了的,让白‮姐小‬直接交给你,一千块,怎么着?她没给你?于小辉说,没有。鲁震不相信,又问,真的没有?于小辉说,真的没有,也许她还没有来得及给我,我一直没见着地。稿子昨天才发嘛。

 那就不对了,于兄,鲁震认真起来,我上午回到海口第一件事就是给白‮姐小‬打电话,她说那天晚上亲自交给你的,一分钱不少。于小辉怔了一下,随即什么都明白了,他确实无话可说,一千块买了一场,比找街上的‮姐小‬贵了许多倍。

 鲁震看着于小辉的神态就知道了,脸上贼兮兮地笑,说,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哈哈哈哈。他的笑声很下。于小辉看着鲁震那张黑乎乎的肥脸蛋子,直想扇他,但鲁震是哥儿们,他没办法,只有不说话,何况是自己确实做了那种事。

 味道一定很不错,鲁霉全不顾于小辉的尴尬,只图说着快活。你这个王八蛋。好像他吃亏是鲁震的缘故。鲁震并不生气,说,你别急,于兄,他用手拍了几下脑袋,思忖一下,一千块辛苦钱让这妞儿算计了也是亏得慌,这洋吧,我时间再去找她的老板,他再追加五百给你,你看怎么样?

 于小辉说,追加个,怎么好意思跟人家开口?你别急。就这么定了,鲁震想了一下说。现在有这么一档子事,我一个表妹从内地来了,还有她的男朋友,想找份工作,你有没有可安排的地方?她是搞舞蹈的。

 你居然还有个搞舞蹈的表妹?于小辉有些怀疑,说,以前你怎么没说过?鲁震说,你又没问,我就把什么都告诉你,那我不成傻冒了?于小辉说,不过你找我算对了,这事跟毕涛说一声准行,他正导一部叫《踏海人》的电视剧,正缺女演员,你那个莫名其妙的表妹身材相貌怎么样?

 鲁震说,没的说,你想,搞舞蹈的嘛。于小辉又问,那个男的怎么样?我表妹说是个文化厅艺术处的一个小科长,以前作画,也拿摄影。于小辉说,这就靠你了,你不是认识很多老板吗?有没有广告公司的?

 一句话提醒了懵懂人,鲁震把手一拍,说,有了,就把他安排到广告公司去,又适合他的专业。就这么办。这时于小辉才说出来找鲁震的原因,其实我也有许多烦心的事,燕燕都六岁了,马上就该入学了,可我们那边的小学教育质量极差,我想让她进好学校,二十五小也行,但这得很多钱。

 鲁震说,你别急,慢慢来。都能解决,我认识二十五小的校长,我看搭搭关系是可以的,九小不行,我没打过交道。要是这样就拜托你了,于小辉说,你得帮我这个忙。鲁震说,没问题,我明天就跑这事,说破了天他也得收,赖在他身上了。于小辉说,我请你吃顿便餐表示谢意。鲁震说。

 我请你,正好中午没吃饭。我们去吃川菜。他们关了门窗,到街上去吃饭。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暮色中,耀眼闪烁的七彩霓虹,像龙飞风舞的彩蛇一样折在人们的身上,使女人变得更加妩媚,男人变得更加无奈。

 于小辉整天做黄梦,这毛病绝对是到海南来才有的。于小辉当初曾有过那么一段时间,人一睡过去不是老虎在后面追就是妖魔在后面撵,他就得没命般地奔逃,但总是跑不动,后面那东西就扑上来了,然后他便一头从悬崖上栽下去,紧跟着,就醒了,那时想活动一‮身下‬子,这才发现连骨头都是软的。

 于小辉有个当文化馆长的好友,他说在梦里跑不动的原因是睡觉时蜷着腿,要不在梦里是可以飞起来的。于小辉不记得入睡时腿是不是蜷着的,总之类似的梦他常做,有时极尽荒唐。

 有一次他梦见自己犯了死罪,要砍头,行刑手用一把大砍刀对着他的脖子就抡下来了,一般地说这时候梦就该醒了,但这次他并没有被吓醒,而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头滚在尘埃中那眼睛还一眨一眨的,面容跟他在镜子里看到的一模一样,毫无疑问这是他自己的头。

 于小辉忽然觉得把这颗头颅安在脖颈儿上可能还是活的,就急忙用手捧了地上的头朝脖子上安,这一瞬间他想列传说中的申公豹,申公豹为和姜子牙打赌。

 急急忙忙把自己的头安反了,从此倒遁着走,他担心自己的头也会安反了,不料果然就把脑袋安得脸朝后了,这次他真的吓醒了。

 许多年之后,当于小辉真的跪在刑场上,背对行刑手行刑的时候,他才真的明白人醒着的时候被杀比梦中被杀要轻松得多。于小辉后来梦也就少了。再后来有了夏荷。这应该归功于他娇小可爱的子,她睡觉时像个婴儿般依偎着他,皮肤滑的,感觉像缎子,那时夏荷确实年少。

 馆长在喝他喜酒的时候说,你这家伙,是找老婆还是领养女儿?他只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再做恶梦,更不能在梦中鬼哭狼嚎地叫,那样绝对得把她吓出病来。

 于小辉每次睡觉前总要再三提醒自己。于是恶梦果然就不再身了,晚上除了跟小子做,然后就酣甜地睡,一觉到天亮。

 自从来了海南,于小辉便开始做黄梦,黄梦和恶梦不是一码事,恶梦嫌长,黄梦嫌短相比之下,当然是黄梦比恶梦要美好得多。于小辉的黄梦中都有一个女人,有的是同事,有的是同学,要么是似曾相识的女人。

 要么是从未见过的漂亮妞儿,每个女人都喜欢接近他,他总是要拥了她找僻静处做那种事,结果却总是被人搅了,或者莫名其妙地醒过来然后他就感到颇为羞愧,也颇为遗憾他想象不出梦中做是什么滋味,以致于醒了半天,还失魂落魄地回味那女人对他的亲呢神态。

 这种现象恐怕与于小辉生活环境的改变大有关系,如今,他想起当年的那种温馨甜蜜的生活已感觉十分遥远和陌生,于是就有了黄梦,黄梦醒了就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包含着痛苦和惋惜的复杂情感。

 十年的风尘岁月,子夏荷已不是当年那个俊俏纯美的小女孩子,特别是生了女儿燕燕之后,整里胡吃烂喝,体态渐臃肿,随之脾大变,常常莫名其妙地大发脾气,刁钻任,颇有悍妇之态。

 于小辉对此除了叹息简直束手无策,他一直认为是自己太娇宠她造成的,天下究竟有几个女人真正懂得爱?

 于小辉有许多记忆是留在北京的四合院里的,在那里,摇着芭蕉扇的叔叔除了讲打日本鬼子的故事,就讲如何管制女人,他说你喜欢她的时候别忘了手里拿上一只鞋。防着她犯病。叔叔的老婆经常被他用鞋底子得东一块西一块的伤,看起来像胎记,这种打法很科学,只伤皮肤不伤筋骨。

 但是叔叔的女人到死也没有屈服,她骂叔叔说,你这个挨子儿的。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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