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这违法建筑
“省委书记亲临卧地沟视察,是起了重要作用。但是,这么大的工程,这么大的事件。还是要*省委一班人集体下决心,集体研究通过才有分量啊!”
“孔骥书记,我很忙。没有时间与你辩论。”我的语气显得有些冷了,“我承认‘棚改’是省委的集体决策。但是,如果没有省委书记‘砸锅卖铁’的决心,这件事儿也不可能成为现实!”“庾明同志,你说得对,说得对。”
孔骥立即改变了态度,“今后蓟原的棚改呀。你还得多
心啊!”“哈哈…”我刚一放下电话,季小霞就前仰后合地大笑起来。“你笑什么?这么开心?”我觉得好生奇怪。“我笑咱们这位书记,出尔反尔,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是啊,你听,他刚才还说:‘有些事,你就不必
心了。有些会议。我就不请你参加了。’可是。最后却又说:‘今后蓟原的棚改呀。你还得多
心啊!’这不是前后矛盾吗?”这,我还没注意。
看来,这种事情,还是女孩子心细。“呵呵,人家是市委书记,怎么说怎么有理啊。”“那不对。”
“什么不对?”“你不觉得,他今天这个电话很怪吗?”“怪?”“是啊,你刚才接省长的电话,省长并没有批评你种了别人的地,荒了自己的田。这位孔骥,怎么就冒出这么一通理论来呢?”
“是啊,我也觉得怪。”我静下心来,慢慢一想,觉得别扭,“老省长一直省委工作,对省委的决策从来都是坚决执行,不讲价钱。现在,省委书记指使我参与‘棚改’工作,省长怎么会撤我的后腿?”
“我看,在‘棚改’这件事儿上,他们是想让你‘出局’。”季小霞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也许,我对卧地沟的事情介入的太多了。”我自言自语,“现在,卧地沟的拆迁又出现了好的局面,难免人家有想法。”“不是想法,是嫉妒!”季小霞撇了撇嘴。哼了一声。
“不管怎么说,这上电视抢镜头、出头
面的事儿,我今后还是少做。”我检讨了一下自己,“你看那个老孙区长,一口一个‘庾市长’地喊我。人家吕强听见之后能没想法吗?”***
夜
里的卧地沟,一片昏暗的灯光。在总体的宁静与幽暗里,却也有一个令人感到意外的热闹之处。几
霓虹灯管弯曲而成的“黑牛桑那屋”招牌,显得与周围的环境极不协调。
灯光乍眼,音乐刺耳。暗淡光照下的一幅半
女人画,更显示了这里的暧昧。桑那屋走廊里,一个身材略父胖的男人披了浴衣,浑身散着热气走出了洗澡间。他看到那扇写了“贵宾室”大字的门,便一脚踢开了。
桑那屋老板黑牛早就在里面等候了。看到他进门,立刻站起来相
。他接过黑牛递上的
巾,擦拭了脸上的汗水,一头倒在软软的
上。
“羊大哥!”黑牛恭敬地递上一支烟,点燃之后,感恩戴德地说道:“你现在是市里的房地产大鳄了。还能光顾我这小地方。真让我感激不尽呀!”“哈…老弟,你以为我是冲你的澡堂子来的?”羊大哥顺口吐了一口烟圈,傲慢地笑了笑,“我是图你这儿…清静。”“是啊。我这儿的女孩子也干净啊…”“喂…处长大姐来了吗?”
羊大哥像是想起了一个重要人物,立刻问道。“来了来了。正在那边打
、拔罐呢!”黑牛说着,朝门外招呼了一声,“喂,上水。”随后,一个胖胖的女孩子手持茶壶走了进来。
“什么,打
、拔罐?”芏大哥听了黑牛的话,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大哥,这都是时下流行的女人美容项目…”“得多长时间?”
“怎么也得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羊大哥看了看手表,“是男人做还是女人做?”“顾客是女的。当然要女的做了。要是男的给女的做。那不
套了!”
“哈…
套?”羊大哥开心地一笑,“就你这地方,还能干净?恐怕早就
套了吧?”“岂敢岂敢?”
黑牛恐慌地摇着头,“我这儿呀,主要是为大哥你这样的成功男人服务。以提供年轻漂亮的女
服务为主。要是提供男人,那不成鸭子店了?”“唉,这年头,能挣钱就是好家伙。
什么
店、鸭子店的?”“喂,这位女处长,是你的相好儿?”黑牛见话说开了,
出一副
秽的笑容,凑了上去。
“哎哎哎,别***瞎说。”羊大哥呸了黑牛一口,“人家是国土规划局审批处的处长。是我的大姐。今天是我欠她人情,我请她。你怎么净胡说八道呢?”
“呵呵,哥们儿长得这么帅,搞个女人还不得高档次?再说,现在时兴姐弟恋。小弟处大姐,越处越铁。这事儿你还不明白?”黑牛还是一副没正经的样子。
“不管别人怎么瞎整。我和这位处长大姐可是纯洁的友谊关系。人家是共产
的处级干部。我一个盖房子的商人。怎么配得上人家?”“大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黑牛还是一副嬉皮相,“这年头,别说是处级干部,就是局级干部、市级干部,还巴结大款呢!就凭大哥这么有钱。要是想玩她,还不是小菜一碟儿!”
“算了,别瞎说了。趁她美容。咱们谈点儿正经的吧!”羊大哥喝了一口水,“卧地沟拆迁,到底怎么样了?官方说已经有20万户签协议了,真的吗?”
“20万,
吧!”黑牛一提拆迁的事儿,气就不打一处来,“全是老孙瞎忽悠。嗯,也就是‘北方重化’的职工,看着他们庚总裁的面子,不得己签了协议,搬了家。可是,别的户,光签协议。不搬家。这样签的协议有什么用?”
“你这桑那屋,也签了吗?”“我这儿,可不能签。”黑牛马上
出一副苦相,“听白雪说,我当初建这桑那屋既没地照,也没批件。属于违法建筑。一点儿补偿也不给。这我要是签了,就等于没活路了!这协议,我说死也不能签。”
“可是,你这么顶着,也不是个办法呀!”羊大哥同情地点点头。接着提醒黑牛,“你就不会想个法子,把这违法建筑变成合法建筑?”“这…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黑牛耸了耸肩膀,“这违法建筑,还能变成合法?”
“唉唉,你呀,就知道开澡堂子、拉皮条…越活越不开窍。来,大哥给你指一条路…”羊大哥俯在黑牛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番。直说得黑牛眉开眼笑,“羊大哥,你真不亏是社会人物。路子就是宽呀!来,我把那个新招聘来的小丫头找来,让她好好伺候伺候你…”
这位羊大哥。其实不姓羊。而是姓杨。与市委副书记杨健是本家。因为他的名字起的怪,叫杨芏子。上学时老师为了好写好记,常常把杨芏子写成羊芏子。于是,这羊芏子叫了几十年。
原来的那个杨姓,人们倒忘记了。羊芏子原来是农村的包工头。开放初期挣了几个钱并不出名。后来之所以发迹,成了大款。全*杨健在建造“花花世界”时给他的工程。
现在,建筑市场竞争
烈,揽个工程不容易。再加上杨健倒霉进了监狱。自己没了*山,于是,凭着杨健过去写给他的一张条子,找到了这位女处长。
他知道这位女处长与杨健、吕强关系极好。便使出浑身解数极尽巴结之能事,两个人竟成了莫逆之
。原来,这女处长爱钱、爱玩、爱美,羊芏子便常常免费赠她一些美容、健美的票。
一来二去,美容的门票加上钱票。使他们的友谊既自然又巩固。她利用职权,介绍工程给他做。他按照规矩,早早提出“回扣”上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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