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还说后悔
老板把他当狗用,他反把无
当光荣。在老板面前他呈羊
,在我们面前他呈狼
,同胞呢。落到这种东西手下去了,人妖颠倒!你说悲哀不悲哀,荒谬不荒谬”许峻岭说:“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一点钟也没人接,打野
去了吗”他说:“心里闷得慌,出去走走。”
许峻岭说:“外面冷冰冰的你走什么,打野
就打野
,谁不理解呢,寂寞嘛,闷得慌嘛!”他弹着烟灰说:“哪有那份闲心。”
许峻岭说:“不打野
找个女朋友也是应该的,太压抑了,不要扼杀自己的人
嘛!对自己也要实行人道主义嘛!”
他一笑说:“老许,难道你就没体会,这副窝囊的样子找女朋友你跟她说,我在国内是博士呢,有人要听你这话加拿大这么寒冷的地方,会发生那么热情奔放的爱情故事”许峻岭说:“话也别说死了,组成一个临时内阁,互相安慰一下,她也有需要嘛。”
他说:“除非是个丑八怪,稍微像个人的,找安慰她们也要找有这个的人安慰。”他
着食指和拇指做出数钱的动作,“没有这个,不灵。”许峻岭说:“老周怎么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这不像老周说的话嘛,还是优秀青年嘛。”
他把烟蒂弹得老远说:“我对自己没信心我对人他妈的没信心!环境一变,什么也得变,感情是个靠得住的玩艺儿么”许峻岭说:“你来多伦多又半年多了,没回过圣约翰斯”他摇头摇。
许峻岭说:“文静她来过”他又笑着摇头摇。许峻岭说:“你们青年夫
,正是时候,整年不见面怎么行几百块钱机票的事嘛。”他说:。
“做女人难不难,难啊!可做个男人才是真难,你没出息就不行,说到天上去不行还是不行。我赌了气跑到多伦多来,也没混出一点名堂,回去看那张冷脸”许峻岭说:“你也别把人家文静形容成那个样子。”
他“嘿嘿”一笑,并不回答。许峻岭说:“再这么拖下去就吹灯了,这我是有教训的。”他说:“本来就差不多了。我慢慢也想开了,不就是个女人么!不就是两腿夹一山水么!天下人有一半人是女人呢。”又说:“你呢,还是打算回去也对。”
许峻岭说:“大概是吧。”他说:“那么铁杆的一个人,什么时候又变成大概了回去是对的!
我就不该多了这个儿子,我这一辈子是被他害了。我要没有他拴着,又挣了你那么多钱,我还多呆一天我是疯子!”许峻岭说:“有一个姑娘。”
他说:“哦,有一个姑娘,
上了这干柴烈火的,无怪其燃。”许峻岭说:“有那么点意思,还不知道人家是不是真有那么点意思。还是别说算了,说不定就我自己有那么点意思呢,别到头来是自己在心里跟自己相好了一场。”
他说:“你不想说我也不催你,不过我们也算个朋友吧,不是朋友你也不这么老远来找我。冲着朋友这两个字呢,我不说哄人奉承的话,你老许还是少做什么春天的梦,加拿大是个做
梦的地方么”许峻岭说:“你说得实在,硬邦邦摔得响,都是朋友的话,不过好像也到了手边边上了。”
他含笑点说:“她是不是个人呢”许峻岭望了他莫名其妙,这是什么话许峻岭说:“她是个人,不是个人未必我对只
动了心思”他说:“那总不是个丑八怪,丑八怪你老许也不会就动了心思。”
许峻岭说:“当然还可以,实事求是说呢还相当漂亮,不漂亮点我也不会这七下八下的。比我小了八九岁呢。可能她太
了点,不懂事就懵懂懂
了眼走到我身边来了。”
他哧地一笑说:“二十好几了不懂事,不懂事她到了加拿大!不懂事的是谁还说不清。”许峻岭说:“老周你别小看了我,我很清醒。”
他说:“我都不必问她是谁,成不了气候的!要能成气候呢,天上得先掉个大馅饼在你嘴边,忽然你就发了。有这个希望没有没有成不了气候,我今天胡乱算个八字在这里,到时候看。
你别在心里骂我嫉妒你,你们临时互相安慰一下呢,那是件好事。如干柴见烈火嘛!她给了你那点安慰了没有”许峻岭说:“没呢,要说机会总有,就是下不了手!”
他说:“这就傻瓜蛋了。”许峻岭说:“我想是怎么回事开始就说清楚,不要到头来说我骗了她,哭哭啼啼没有什么意思。”
他说:“这个思想包袱你要甩了它,互相都得了安慰,又不是只有你得了安慰,谁对不起谁呢真哭哭啼啼呢,那是个好姑娘,少见。
股啪啪一拍说声拜拜走了呢,也是正常,不算个坏的。怕只怕她到时候还要讹你一笔,或者哄着你花光了钱,她痛快个一年半载,其实呢,她损失了什么!你得把人想阴险一点。”许峻岭说:“老周你心理太灰暗了,对人太没有信心了。”
他说:“到了地球这一面,什么也颠倒了,人也颠倒了。那些
死
生舍了对方就活不下去的爱情故事只好哄那些小青年去,或者留在银幕上给人一点心理补偿,有人爱看!可也别说话说绝了,满天下也有个唯一的例外,就应在你身上!”
他说着自己先笑了,“谁也以为例外会应在自己身上,轮到谁谁就迷糊了!”这时里面的铃响了,他说:“十五分钟这么快就过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得进去杀呀杀的去了。那家餐馆我今天就去。”许峻岭说:“你想好了,油炉也不是什么好干的活,不就多十来块钱一天嘛!”
他说:“老许你口气好大,不就多十来块钱一天!十来块钱还不是多,多少才是多呢难道一百块才是多”他进去了,又从门
中探头出来说:“好自为之,那姑娘也别让她就这么白白跑了!掐住!”说着一只手飞快往前一抓,五指捏拢,关了门进去。也许周毅龙说得不错,是要把人想得阴险一点。那几天“阴险”这两个字老是在许峻岭脑袋中旋转,甩也甩不开。
他设想着自己已经被热情冲昏了头,现在要平静下来以冷漠的严肃观察张小禾了。他竭力回想着和她交往的每一个细节、每一种神态,怎么也不像会作假的人,除非她已经把作假的技巧
练得炉火纯青了。她也并没有想在许峻岭身上得到点什么,只有那一回去小杭公酒家吃了一顿,她还说后悔,说可惜了他的血汗钱。
如果这正是她的狡黠呢这样想着许峻岭忍不住在心里笑了。那她为了什么,难道这是在搞特务活动么当许峻岭坐在她对面,高兴地和她说笑,心里又忍不住想着那两个字。
他的目光就像两把钩子,要把那张温和笑脸后面的阴险拖出来。也许他不自觉地
出了审视的意味,好几次她看了他都怔了一下,眼中惊异地显出若有所询的神色。有一次她说:“你的眼睛怎么这样陌生,好怕人的。”
许峻岭说:“我吓着你玩呢。”又玩笑似的狠狠瞪她一眼。她很温和地说:“别吓我好吗”许峻岭心里一下又软了。
最后他觉得,没有必要改变这几个月来对她的印象。这个学期她的功课更加紧张,许峻岭晚上回来她经常熄灯睡了。但如果还亮着灯,许峻岭就可以坦然地去敲门,她一定在等着他。
许峻岭有时在人唐街租了录像带来看,好多次两人看到深夜。这天他在她房里看录像到深夜,有些镜头看得人脸热心跳,怪不好意思的。
那影中人一声声呻唤使他心里憋闷得慌,血在体内加速
动,冲得脉搏一下一下地跳,体身已向自己发出了明确的号召,然而他抗拒着不敢
动。许峻岭解释说:“我不知道会有这样的镜头,片名上也看不出来,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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