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不办不行
唐育友苦着脸:“古厅长,这我们哪敢啊?可不放又怎么办?总得给她个说法吧?”古副厅长怒道:“还要什么说法?啊?说法不是没有:行贿就是犯罪!”
唐育友讷讷说:“这话我们反复和她说了,可她说他丈夫还是举报人,是立了大功的,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们也弄不清楚。
古厅长,你看能不能请专案组的同志和她谈个话,把她丈夫武中其的犯罪事实和在你们这里的表现说一说,或者…或者你亲自敲敲她?”古副厅长挥挥手:“想敲你们敲去吧,什么这里那里,人到现在还没抓到呢!”
唐育友一怔:“那她怎么跑到这里来无理取闹?好,好,我们回去就依法处理!”古副厅长吩咐道:“老唐,你们策略一点,也不要说武中其不在这里!”
唐育友连连应着,出门上了自己的警车走了,直到这时,姜维峰才从车上下来了,不悦地看了古副厅长一眼:“你说得太多了!”
古副厅长忙解释:“这人是西
安公局的副局长,应该知道保密。”姜维峰盯着古副厅长:“应该?应该的事多了!我请问一下:这个女人怎么知道我们专案组的驻地在这里?怎么知道他丈夫是我们让抓的?我早上让你查,你查了没有?”
古副厅长一脸为难:“许书记,怎么说呢?这…这…”姜维峰道:“有什么不好说的?你们到底查了没有?有什么背景?”
古副厅长这才
吐吐道:“姜书记,查了,没什么背景,是你家小舅子鲁南告诉她的,说您和专案组住在这里,说他也为武中其的事找过你了。
不过,你家小舅子没想到楚月华会这么闹,有些怕了,让我能不和你说就别和你说了,免得你生气。所以…”
姜维峰脸色难看极了:“所以,你就不主动汇报了,是不是?”古副厅长又解释:“我想,问题搞清楚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姜维峰哼了一声:“我重申一遍:专案组里无小事!”说罢,走了。中午吃过饭,姜维峰把吴欣荣叫了过来,说:“知道吗?武中其的老婆找我要人了!”吴欣荣点点头,口气中不无讥讽:“这么热闹的事,谁会不知道?”
姜维峰看着吴欣荣:“你看是不是有人故意做文章?”吴欣荣道:“许书记,这还要问?肯定有人做文章,我看人家是攻上来了!”
姜维峰敲了敲桌子:“这个武中其还是没有线索吗?”吴欣荣摇了头摇:“我们和省城安公局密切配合,还在查…”姜维峰不耐烦了:“还在查?要查到什么时候?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结果?”吴欣荣咂了咂嘴,不做声了。
姜维峰一声长叹:“老吴,在这件事上,我们太被动了!”吴欣荣这才说:“我看这事和那位许书记不会没有关系,庆父不死,鲁难不已嘛!”姜维峰怔了一下,桌子一拍,一肚子火趁机发了出来:“老吴,你胡说些什么?
谁是庆父?哪里又来的什么鲁难?你不是不知道,斯红雨净在那里添乱,前两天搞出了个失踪事件,已经闹得许峻岭拍桌子骂娘了!”
吴欣荣反问道:“那么,许书记,这又是谁布下了
魂阵?我看只能是那些和自己政治利益、经济利益密切相关的人!这些人就是要模糊我们的视线,搞
我们的步骤!”
略一停顿,“许书记,你等着瞧好了,一个惊人的事实马上就要出来了,也许就在几小时以后!”姜维峰注意地看着吴欣荣:“什么惊人的事实?有什么重大突破了?”
吴欣荣说:“当然是重大突破,而且就在许峻岭的老婆身上!”姜维峰问:“除了公费出国旅游和郭建设给她在阿姆斯特丹买钻戒,又有新证据了?”
吴欣荣冷冷一笑:“何止一个钻戒,恐怕还有不少存款吧!”姜维峰认真了:“怎么回事?老吴,你细说说…”
吴欣荣从头到尾说了起来:因为郑秀芝除了两次出国公费旅游,对其它的问题一概不认账,吴欣荣便让老程从郑秀芝这边的亲戚着手调查,前几天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
许峻岭家过去用过一个老保姆,这个老保姆把许美丽从月子里带到成人,和许家关系很深。五年前因为岁数大了,回了自己乡下老家。案发前几个月,郑秀芝竟不辞劳苦,连着下乡去看了她好几次,竟还是叫出租车去的。
据一个神秘的举报者透
,郑秀芝把赃款存到了这个老保姆家里。姜维峰听罢,责备道:“老吴,这么重要的事,你事先怎么也不和我通通气?”
吴欣荣苦笑道:“还不是怕你老领导为难吗?你说了,不是你的指示就绝不能说是你的指示,你和许峻岭又是这么个关系,我何必事先向你汇报,把我们检察院反贪局职责范围内的事变成你指示下的事呢?万一搞出什么不是,不又将你的军了吗?所以,我就先斩后奏了。”
姜维峰想想也是,没再深究下去,可整个下午心里都有些七上八下,担心斯红雨或者别的什么人背地里
上一手,再弄出个类似失踪事件的大麻烦来。心上的一块石头当晚就落了地。晚上九点多钟,老程来了一个电话,是打给吴欣荣的。吴欣荣听了一下,压抑着一脸的奋兴,让老程和姜维峰直接说。
姜维峰接过电话一听,大吃一惊:郑秀芝的问题还真从老保姆身上突破了。
老程和专案组两个工作人员在那个老保姆家里抄出了郑秀芝寄存的一个皮箱,皮箱的夹层中藏着一张存折,郑秀芝名下的民人币存款高达二百二十三万。
姜维峰放下电话,马上要了车,和吴欣荣起去了芜州市,连夜突击审问郑秀芝,然而。让姜维峰没想到的是,面对这二百二十三万巨款,郑秀芝仍死不改口,坚持说这都是她的合法所得,和许峻岭、郭建设、许美丽都没任何关系。
她既没有以许峻岭的名义收过任何人的财物,也没背着许峻岭拿过任何人一分钱现金。审问人员要求郑秀芝说清楚这二百二十三万“合法所得”的合法来源,郑秀芝不说,不无傲慢地道,你们既然有本事找到我家的老保姆,难道就没本事查清这二百多万的合法来源吗?
这笔钱的来源我会在法庭上说…姜维峰那夜电话中的震怒,引起了省司法局领导层对狱政败腐问题的高度重视,局
组次
上午即召开了专题会议进行研究。
会议一结束,
组副书记兼纪委书记就带着一个调查组下去了,几天后便查清了陆冬山在押期间的非法活动情况,迅速整理了一个汇报材料报给了省纪委。
姜维峰在材料上做了批示,特别提到了第三监狱二大队大队长朱赤,指出:“…尤其恶劣的是,我们的监狱执法人员,一个大队长,跑官要官竟跑到了在押犯人那里,简直是匪夷所思,《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中只怕也无此怪现象!
请省司法局纪委再深入查一下,类似朱赤这种人和事还有没有?类似陆冬山这样的特殊犯人还有没有?有一个处理一个!”这样一来,从一监到三监的一批监狱管理干部都因为找陆冬山办事受到了轻重不同的
纪政纪处分。
朱赤因为被姜维峰点了名,更是倒了血霉,副监狱长没当上,反而一
到底,调到监狱生活科做了管理员,
内还给了个严重警告处分。陆冬山的快乐时光也终结了,调查一开始,即被重新定为“严管对象”调往一大队服刑。
陆冬山不服,觉得自己很委屈:这些烂事并不是他要办的,都是朱赤这些人要求他办的,他不办不行,便给老领导姜维峰写信反映情况。结果糟糕透顶:反映情况的信没寄出去,反受到了一大队王大队长的一顿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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