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戛然停下
金华诚摆摆手:“西
案是西
案,姜维峰的问题是姜维峰的问题,我们不能把这两件事混为一谈!如果姜维峰经济上真有问题,他这个专案组长还就得撤下来,这没什么好说的!”
片刻,省委办公厅秦主任敲门进来了,送来了陆冬山对姜维峰的举报材料。金华诚和崔永明看罢材料都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崔永明才说:“华诚同志,陆冬山举报的这个新欣股票受贿案我知道,当年就在省里闹得沸沸扬扬,很多不明真相的同志都说姜维峰是栽在新欣股票案上的,对他的说法不少。
不过,据我所知,维峰同志调离西
和股票案无关,主要问题还是班子的团结。”金华诚思索着:“那么,陆冬山为什么在这时候抛出了这个材料,又旧案重提呢?”
崔永明想了想:“我看是要扰
我们的视线,干扰我们对西
案的查处。”金华诚抖动着手上的材料,用征询的目光看着崔永明:“永明同志,那你的意思是…”
崔永明态度很明确:“华诚同志,我看不要睬它,他们的目的很清楚,就是要赶走姜维峰嘛!
华诚同志,你想想看,当年这么大的一个案子,又是在余基涛同志任上查处的,如果刘维峰真像陆冬山举报的,有这么严重的问题,余基涛同志能轻易放过他吗?”
金华诚道:“事情这么简单啊?刚才余老不是来过电话了吗?对这个举报很关心呢!”崔永明
口道:“我看余基涛是在关心许峻岭!”金华诚缓缓摇着头说:“恐怕不仅仅是一个许峻岭吧?
啊?余老爱护干部是出了名的,据说那个因为走私问题下台的耿致远就被余老保护过嘛,耿致远去世时余老还跑到灵堂来了个三鞠躬,现在还传为美谈哩!”崔永明听出了弦外之音:“难道说余基涛当初留了一手?也保护过姜维峰?”
金华诚不接这个涉及个人的具体话题,很宽泛地说了起来:“永明同志,现在是有这么一种现象啊,为了一个地区一个部门的局面稳定,为了家丑不外扬,也为了自己的政绩面子,对手下干部的问题能遮就遮,能护就护…”
似乎觉得不便再说下去了,很自然地掉转了话题,“哦,对了,余老刚才在电话里还说了,要我们对维峰这件事慎重。”
崔永明讥讽道:“你这么一点题,问题就很明白了:我们对维峰同志慎重了,也要对许峻岭同志慎重嘛!西
案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样也就对余基涛同志的心思了…”金华诚马上打断崔永明的话头:“哎,不要这样议论余老嘛!”
想了想,做了决断,“永明同志,对这个举报,我看还是尽快查一查吧,你亲自抓!不过,一定不要影响西
案的查处,也不要干扰维峰同志的办案工作,有了结果直接向我汇报!”
崔永明点点头:“好吧,我明天就开始这个工作,尽量控制在一个比较小的范围…”鹭岛国宾馆位于南湖央中的鹭岛上,省委后门和南湖公园侧门各有一座桥通往鹭岛。两座桥上二十四小时有卫兵站岗,平时除了接待央中首长和重要外宾从不对外开放。
许峻岭对这座国宾馆并不陌生,当年余基涛任省委书记时,他没少来过。有一次奉命汇报西
的城市规划,还陪着余基涛和国务院一位领导同志在4号楼住了三天。
鹭岛的确是个能静心休息的好地方,湖水清澈,空气清新,闹中取静,位于省城市中心却又没有市中心的嘈杂喧闹。
如果西
没发生那么多烦心事,如果老婆、女儿没被深深地搅到西
这场政治地震中去,他会把金华诚和省委的这种安排理解为一种特殊关心。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一场来势凶猛的政治地震毕竟已经在西
发生了,班子里两个常委出了问题,老婆郑秀芝竟也涉嫌受贿二百多万,女儿又闹得下落不明,这种特殊关心就有了另一层意思。
因此,这次住进鹭岛4号楼,许峻岭的感觉和过去大不一样了,心里很清楚,自己实际上已被省委变相软
,离双规只有一步之遥了。好在来时就有了最坏的思想准备,许峻岭倒也在表面上保持住了一个经济大市市委书记的尊严和矜持。
在省委办公厅两个秘书陪同下吃晚饭时,破例喝了两杯红酒,还笑眯眯地为那两个秘书要了一瓶五粮
,要符和
和司机也陪他们喝一些。
省委办公厅的两位秘书显然承担着某种特殊使命,不敢喝,许峻岭便也没勉强,只让符和
喝了两杯,就草草作罢了。
吃过晚饭,给许峻岭准备物药时,符和
才发现:因为来得有些匆忙,许峻岭这阵子一直吃着的中草药和熬药的药罐都没带来,提出要和司机一起回西
拿一下。
许峻岭不悦地数落了符和
几句,也就同意了,要符和
快去快回。省委两个秘书当时就在面前,并没表示什么反对意见,符和
便叫上司机下楼走了。
符和
走后没多久,大雨落了下来,豆大的雨点打得窗子啪啪响。许峻岭不免有些担心,想打个电话给符和
,嘱咐符和
和司机路上小心一些。
不料,拿起电话才发现,4号楼里的电话全没开,连那部红色保密电话都没开,机手又被符和
带走了,心里不
一阵怅然。
这时,省委办公厅两个秘书敲门进来了,赔着笑脸向许峻岭请示:还有什么事要他们做?许峻岭觉得好笑,很想出个难题,让他们把电话全开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这怪不得他们,不是老对手姜维峰抓住西
大做文章,他今天不会呆在这里“休息”于是,便要他们到服务台找扑克,大家一起打打扑克。两个小伙子很高兴,不但找来了两副扑克,还叫来了一个女服务员,四人凑成一桌打百分,两个小伙子一家,许峻岭和女服务员一家。
女服务员是个
漂亮的小姑娘,人很机灵,也许常陪首长打牌吧,牌打得
好。第一局,两个秘书只打到3,他们已打到了A。第二局,两个秘书连3都没打过去,他们又打到了A。
许峻岭打趣说:“你们两个小伙子不要老这么谦虚嘛,啊?净让着我们就没意思了。”其中一位秘书讨好说:“许书记,我们这哪是谦虚啊,是您老牌打得好哩!”
许峻岭呵呵笑道:“问题是要认真,干什么都要认真!我看呀,你们现在的心思不在打牌上嘛!”说着,放出了一手的梅花,“八个梅花,你们手上都没有梅花了吧?好,通吃!”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夹杂着一阵阵雷鸣电闪。两个秘书小伙子益发不安了,一边出牌,一边议论着:“雨这么大,高速公路会不会封闭了?”“是啊,如果高速公路封闭。
符秘书他们今夜可能就回不来了。”“打个电话问问吧,看看高速公路关了没有?”在机手里一问,省城至西
高速公路并没关闭,两个小伙子才又多少有些安心了。
许峻岭也只好说破了:“你们呀,只管放心打牌,既是休息嘛,就好好休息。我们符和
同志不会一走了之,不论今夜雨多大,时间多晚,他都会赶回来,绝不会让你们挨克的。”
果然,是夜十二时三十分,在省城至西
高速公路关闭前半小时,符和
赶回来了。许峻岭在楼上窗前注意到:那辆挂着西
00l号牌照的奥迪打着雪亮的大灯,在倾盆大雨中冲到4号楼门前,戛然停下,符和
提着药罐子和一大包中药从车里钻了出来,冲进了门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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