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严刑逼供
“墨大人,一向安好?”墨珩冷冷的看着一身绯
官袍,人到中年依然俊朗威严沉稳的男人,出声招呼。
裴芩从提审,就眯着眼在打量审问他们的大理寺卿,墨逇。和墨珩有些微相似,却有不似墨珩的俊美,而是另一种儒雅沉稳的俊朗,历经了岁月的沉淀,成
而魅力。丝毫看不出能是个对亲生儿子狠下毒手的人。
墨逇面色变了变,几年过去了,他对这个儿子的印象还停留在他倒在血泊里,两眼怒恨暗黑的死死盯着,质问他为什么。再见面,他的眼睛竟然好了,竟然成了他的阶下囚。目光移到裴芩身上,一个很平凡普通的女子,是他娶的
子。
一旁的副审看着墨逇和墨珩这两个曾经的父子,轻咳一声,提醒,“大人!可以开审了。”
墨逇收回目光,朝他点点头,“主犯裴芩,宫中酱油下毒一事,你从实招来!”
裴芩清了下嗓子,“大人韩娱之妖孽的征途!我说我是冤枉的,你相信吗?”
墨逇皱眉,“进贡的酱油里发现慢
毒药,上至皇上太后,下至宫女太监全部中了毒,你冤从何来?”
“我真的是冤枉的啊!大人!啊…不,草民,草民真的是冤枉的!莫名其妙被抓来,上来给草民按个给皇宫下毒的罪名,草民冤啊!”裴芩一脸冤枉的呼喊。
墨珩看她假意喊冤的样子,提醒道,“民妇。”
裴芩斜他一眼,继续喊冤,“就是给草民十个胆子,也不敢在酱油里下毒啊!要是毒死了皇上,毒死了宫里的贵人娘娘,草民全家都要被砍头了!冤枉啊!草民这是天大的冤屈啊!”
啪的一声惊堂木,墨逇沉声喝问,“休得喧哗!”
嘎!
裴芩看着他,“大人!草民是真的冤啊!”
“裴芩!把你下毒一事,因何下毒,从实招来!”墨逇冷问。
“好吧!既然大人你不相信草民是冤枉的,那我就招一招试试?”裴芩笑了声,“首先,给送进皇宫里的酱油下毒,那得有个原因的。这个原因就是草民心里不平衡,对朝廷怒恨,对皇上怨恨!明明草民种的红薯,封赏却给了别人,给草民的封赏终于下来了,盖了个牌楼,不能吃不能喝。却听说一个梁三姐小因为种出了双季稻,被册封为了县主。朝廷真是不公啊!皇上真是偏心啊!草民心里这个怒恨啊!这个怨毒啊!恨不得杀了这个昏庸的皇上啊!”
“大胆裴芩!胆敢言辱当今圣上!?”副审怒喝一声。
裴芩奇怪的看着他,“不是你们要审问的,要草民从实招来,草民这不正在招吗!”
墨逇摆手,让裴芩继续说。
裴芩继续道,“草民这个恨不得皇上死啊!于是乎,草民就想了个报复的法儿,你皇上再牛叉也要吃饭拉屎,于是乎,草民就在送进宫里的酱油里面下了毒,哦,是无
无味的毒,不然层层检查,要被发现的。于是乎,宫里,上至皇上太后,下至宫女太监,吃了草民的酱油,全部中了毒。要不是那个瑜妃娘娘吃的多,病的快,一年两年之后,宫里的人吃了草民的酱油,就要四绝了啊!”
一旁的主簿拿着笔,把裴芩说的话全部记录下来。只是这话说的,这罪认的,怎么这么不对劲儿?
副审扭头和墨逇对视一眼,呵斥裴芩好好回话,“从实招来,以免大刑伺候!”
“一说到大刑伺候,草民这汗
都立起来了!可千万别啊!草民在招啊!”裴芩伸着手喊话。
“不想受皮
之苦,就尽早实话招来!”墨逇冷声威严的提醒。
“招!招啊!”裴芩不停的点头,“大人!你们办案是讲究证据的吧?不知道认证物证啥的,都到齐了没有?”
“物证确凿。”墨逇回她。
裴芩再点头,“那你们是只准备看证据,不看事情是不是合理了?”
“此话怎讲?”墨逇问。
裴芩嗤笑,“大人!草民就算一介草
,却也知道雷霆雨
俱是君恩,要说草民因心中不满朝廷,就对送进宫里的酱油下毒,毒害皇上和宫中上下,先不说草民的胆子有没有天大,就说草民下毒,首先得有毒吧?下了毒,过层层安检,那些内务府的能人,难道都是草包,查不出来酱油有毒?太医院的御医们都是吃干饭的,眼瞧着快一年了,没一个发现宫中上下中毒的?还有御膳房的御厨们,试菜的太监宫女,真是牵连甚广啊异世人鱼之药剂师!草民真是好大的权势,布这么大一盘棋,能让皇宫上下吃草民的酱油中了毒,到了
曹地府,那阎王也要佩服草民,封草民个官当当了!活着,立下功劳,当不了官,死了能当,不也死得其所啊!”
记录的主簿记不下去了,抬头看裴芩。事出突然,的确让人太过震惊。但真要具体分析,这裴芩给酱油里下毒,还真有蹊跷之处?
裴芩突然惊呼,“你们一定没找到草民是从谁那弄来的毒药吧?找不到,那就是草民自己制的毒了,啊!原来草民还有这份能耐,我都不知道我有这么厉害!”扭头问墨珩,“听说我成了制毒高手,制的毒连皇宫里最顶尖的人瞒过去了,是不是更加崇拜我了?”
墨珩微笑点头,“全天下都会崇拜你。”不仅全天下,炸弹问世,历史都将被她改写。
“我也
崇拜我自己的!”裴芩自得的点头,又道,“说来,我更崇拜太医院的御医们!之前死活就是没发现中毒,等发现一个,所有人都查出来中毒了!连内务府没查出来的酱油中的毒,也让他们给查出来了!不愧是楚国医学界最顶尖的人!生的厉害!”
堂上堂下的人也都发现了,裴芩这哪里是招认,分明是讽刺鄙夷内务府,太医院和御膳房的,不,连他们这些负责此次案件的人也都一块鄙夷了。
裴芩看着墨逇,咧着嘴问,“大人!你说草民这么厉害,远在千里之外地,一边种地做酱油,一边掌控着皇宫里,这么大的权势,是不是能顺便造个反了?”
墨逇和副审都是脸色一变。
“还有!老子这么大权势,你们竟敢让老子在这跪着,不怕我动动小手指,你们全家也都中了毒,死个人啥的!?”裴芩呵呵问。
看她嘲讽的笑,眸光幽深却硬坚沉着,自内隐隐发出一种睥睨众生的气势,从开始她就丝毫不惧,且一直掌控着整个审问过程,墨逇打量她的眼神微微变了,目光再次落在墨珩身上。是了,他若不死,必不会是安分之人,又怎会娶个平凡无能的乡下女子为
!?
“墨大人很欣赏草民的眼光吧!”墨珩微微抿嘴,淡声问。
墨逇眸光幽冷看着他,“酱油下毒,你是主谋?”说是裴芩一介乡野女子,即便有几分不凡,也不敢给皇上和宫中贵主们下毒,如果主谋是墨珩,凭他的心智,谋划一番,完全可以做到。
裴芩呀然的看着墨珩,“厉害的人又变成了你,看来咱们俩强强联手,可以去报复社会,毁灭世界了啊!”
“然后成神。”墨珩点头应她。
裴芩哈哈哈大笑一声,催促一旁的主簿,“快点都记上!然后罗列成一条条的罪状,给我瞧瞧。免得被砍了头之后,我都不知道我犯了几宗罪啊!”
“…大人?”主簿看着墨逇询问。
墨逇面色冷沉,起身先出去,交给副审继续审问。
他一走,副审郑士劼就再次审问一遍,“裴芩,墨珩大周行医记事!你们若再不从实招来,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大人!草民真是冤枉的!酱油下毒一事,大人应该去宫里查,既然下毒,必然会留有线索。”裴芩看他要动刑,认真的喊冤。
“大胆刁民!还不招认,来人!给我上刑!”郑士劼怒拍一下惊堂木,高声喝道。
立马有一个高壮的男人,拿着牛皮鞭子进来。
狱卒上来就拉墨珩和裴芩绑上架子。
墨珩起身,拉着裴芩护在身后,“她一个女子,顶破天也就骂骂街,给宫里下毒,兹事体大,也只能是我主谋,你们尽管朝我来。”
裴芩仰头看着他挡在身前的高大背影,想要拉开他,却撼动不了,“墨珩!”
墨珩丝毫不动。
“打!”郑士劼下令。
高壮的男人,面色狰狞,拿起牛皮鞭子重重甩过来。
破空的声音响起,下一瞬,墨珩身上的白色囚衣裂开一个口子,皮
浸出血丝。
啪!
啪啪!
一鞭子接着一鞭子,狠重的打过来。
裴芩紧紧攥着拳头,松开抓着他衣裳的拳头。
墨珩背后的手抓住她,不让她动,一声不吭的忍着。
即便重犯也不能刑罚过重,那边还有个沈颂鸣在奔走,沈弼也上了折子。
大楚律法规定,鞭刑不过百。
整整一百鞭子打完,郑士劼摆手让停下来,再次审问,“裴芩,墨珩!你们可认罪?”
“冤枉。”墨珩换了口气,平静的阐述道。
郑士劼怒目盯着,转向被他护在身后的裴芩身上。
她几乎被墨珩高大的身形挡严实,
出的拳头,抓着他侧
的衣裳,死死攥紧。
郑士劼当即就要下令,对裴芩用刑。
“她有身孕!”墨珩直接道。
郑士劼皱眉。
“他
若是查清事实,清白天下,郑大人你背负了人命,可还想继续为官,活在人间!?”墨珩冷冷威胁。
“大胆!”郑士劼怒斥一声。
却也没有再说要对裴芩用刑的话。
“把他们关进大牢,稍后再审!”丢下一句话,也离开了。
裴芩扶墨珩回到牢房,看着他身上一条条浸血的鞭伤,闭眼。
墨珩把她的头按在肩膀抱着,低声道,“如果我没料错,坚持几天,我们就可以出去了穿越红楼之淡定宝钗。”
裴芩一天都不想坚持!他本来就是个短命的,要天天这样,即便出去后,他剩下的半条命还能撑多久!?
察觉到她胳膊主动搂过来,环着他,墨珩嘴角微微扬起,“伤口好疼,给我
吧!”
“闭嘴!”裴芩闷声喝他。个闷
,现在还不老实!
“好。”墨珩笑应,靠着墙闭目养神。
外面墨逇问了情况,就写了折子,进宫见驾。
正好和进宫的沈弼碰面,俩人同去了御书房,面见皇上,却是为同一件事。
沈颂鸣已经查到些线索,酱油里的毒不可能是从宫外下的。所有酱油封口的油纸,蜡油,第二遍封口,必会有不同之处。那墨逇能给自己儿子眼睛毒瞎,只剩半条命的逐出族谱,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在,他又怎会公断?大理寺有失偏颇,这个案件就应该刑部和大理寺一块查。把裴芩和墨珩转移到刑部大牢里去。
墨逇不同意,“此案一开始便由大理寺查办,下官已经掌握到一定证据。沈阁老又何故
手,为刑犯开
?”
沈弼睨了他一眼,“那么敢问墨大人,令郎墨珩,你也认为他投毒谋害皇上?”
这个沈弼,竟然妄图把墨家拉下水。墨逇脸色慎沉盯着沈弼,“墨珩已被逐出家族,和我墨家再无任何关系!他是否投毒,下官会用证据说话!”
沈弼笑了声,“这也只是你一面之词,令郎十三岁便擢取乡试头名,少年解元郎,前途无限,墨家又缘何突然把此等天之骄子逐出家族?区区几年,他便主谋给宫中下毒,此事,墨大人怕是需要避讳一下!”
听这里面还有墨珩的事,皇上沉声问怎么回事儿。
墨逇拱手回道,“刑犯墨珩之前确实是微臣家的逆子,只因他犯了不可饶恕的家族重罪,家丑不可外扬,族里便把那逆子逐出家族,并未宣扬。此次酱油下毒一案,微臣定会公正公断,以证天下。”
沈弼也奏禀,把此案移
到刑部来查办,大理寺避嫌。
经过月余时间的沉静,皇上也察觉出,裴芩即便有些不凡,但一介乡野女子,也不可能把手伸到宫里,太后和他,及众妃嫔都中了毒。这事的确没有开始面上看着的简单。想了想,“那就
由刑部和大理寺共同审理此案!凶犯已经缉拿归案,朕要你们尽快破案!”
沈弼忙应声,“臣定会查出真相,大白于天下!”
皇上发了话,让刑部和大理寺共同查办此案,沈弼随是文冤阁大学士,却是刑部尚书,可以光明正大的提审裴芩和墨珩,
手此案。
沈颂鸣听到结果,松了口气,“还多亏了墨逇是死瞎子的爹!”立马就想去牢里看看,墨逇之前就差点把墨珩这儿子弄死,那郑士劼也不是个公正的人,裴芩和墨珩落在他们手里,说不定已经用了刑了。
但裴芩和墨珩是死刑犯,一直关押在死牢,连刑部提审,都被拒了。
皇上是下了命,刑部可以
手,但大理寺已经提审过了,没有丝毫进展,眼前的证据只有被下了药的酱油和无用的口供,其他证据,就需要各凭本事去搜集查证了花月痕。
方留明和方辅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却一点办法没有,连封未的人都找不见了。
裴芩和墨珩全部被打入死牢,封未比他们更着急,正在到处暗查,搜集证据,只希望快一点能顺着沈颂鸣那的线索,查出有力的证据,即便不能查出真凶,也要先帮公子和少
罪再说。
牢房里暗无天
,只能根据送来的剩饭判断,是不是过了一天。
“饭里还有
丝,伙食还真不错!”裴芩端着碗呦呵。
墨珩却不想吃这里的饭,不是嫌弃吃不下,而是饭里下了软筋散,他要是再吃,武功一点都使不出来了。
“吃吧!不吃饭也要喝水,总之避免不掉!干啥还让自己饿着,渴着。”裴芩把碗递给他。
墨珩接过碗,把她落下来的碎发拢到她耳后,拿了筷子开始吃。
两碗剩饭刚吃完,喝了碗凉水,外面提审的又来了。这次不单是墨珩,却是主攻裴芩。
牛皮鞭子狠重的打在身上,辣火辣的,裴芩都能听到自己皮
开花的声音,喝笑了声。
郑士劼分别审问墨珩,“再嘴硬下去,只会吃更多皮
之苦!你还是尽快招了,也免了这刑罚!”
隔壁传来裴芩压抑的闷痛声,墨珩眸光幽暗的看着郑士劼,杀意暗涌。
打完后,郑士劼直接吩咐,“把他们分别关押!”
把裴芩和墨珩分在两间牢房里关押。
墨珩靠在一角,朝隔壁牢房伸着手,“芩儿…”
“别叫。”裴芩靠坐在墙上,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没有气力的回他。
“把手给我!”墨珩坚决道。
“还没腻歪够啊!”裴芩没好气的说着,搭在膝盖上的两只手烫的红肿红肿,轻轻的打着颤。
墨珩好一会不说话,就伸着手,抓着一墙之隔这边的牢房栏杆,青筋直冒。
裴芩扭过头,靠着墙闭上眼。
一连三天,裴芩除了脸还没伤,手和身上都带了伤,很快被磨折的没了人形。
认罪就是灭门,不认就用刑。
见又开始提审,墨珩冷声道,“我认罪!”
郑士劼一听,立马赶来大理寺牢房,审问墨珩。
墨珩认罪毒是他让下的,又指认了内务府几个下毒之人和买通的太医院御医,让郑士劼去拿人。
大理寺终于审问出了重要情报,立马申报去内务府和太医院拿人。
被拿来的几人大喊冤枉,都骂墨珩是诬告,陷害。
墨珩却招认的条条合理,内务府的管事可以避开所有人给酱油下毒,而不被人查到笑睨天下。太医院御医调配毒药,在例行平安脉时,隐瞒皇上和各宫贵主中毒的情况。
事情一下子有了这样的进展,意料之外,又合情理。
沈弼听到墨珩招认,亲自来了大理寺,要提审墨珩和裴芩。
等终于见到两人,一看情况,沈弼扭头喝问,“郑士劼!这就是你所说的招认?重刑之下必有冤案,你平常审案,就是如此严刑
供!?”
郑士劼忙拱手,“沈阁老!此二人十分嘴硬,下官只是稍加惩戒,并没有过。”
沈弼当即就强硬的让人把墨珩和裴芩二人押送到刑部大牢。
墨珩微微
息着,看着裴芩那双几乎快要没有形的手,伸伸手,不敢碰。
“只是肿了,过两天就消!”裴芩没事儿的样子道。
墨珩并不主张残酷毒辣的手段去争权夺位,可现在却有人把手动到芩儿的身上…
俩人一挪到刑部大牢,沈颂鸣就立马过来,“裴芩!?他们对你用刑了!”惊怒的看着她触目惊心的双手,身上密密麻麻的鞭伤,瞪向墨珩,狠狠咬着牙,“这就是你的能耐!?”指着裴芩一身的伤。机关算尽把人从他手里抢走,却让她一个女人承受这些!?
墨珩冷沉着脸,眸光幽暗无底,抿着嘴,“拿药了没有?”
“行了!有药没有?”裴芩身上手上都快疼的麻木了。
看她嘴
毫无血
,脸色苍白,才短短几天,被磨折成这样,沈颂鸣哽了哽,急忙把他拿来的药和干净衣裳拿出来。
墨珩一把夺过药膏和药瓶,很快辨认过,拉着裴芩坐下,小心的给她手上抹药。
沈颂鸣看着她那手,把热水拎到牢门跟前,让两人先上药换了衣裳,他到一旁先避开。
墨珩动作轻,速度却很快,给裴芩上了药,又挡住她换了干净的衣裳。
沈颂鸣再转过来,见墨珩还没上药,冷冷鄙弃的看他一眼,跟裴芩说他查到的线索,和现在的情况,“我大伯已经上了折子,这个案子
由刑部主审,你们暂且待在这里,我会尽快救你们出来。”
裴芩点头。
“不用跟我说谢,你先保护好自己。”沈颂鸣把话都安排到,这才又急急出去,继续追查。
裴芩给墨珩也上了药,换下干净的衣裳。
墨珩拉她靠在怀里,紧紧抱着,又怕抱疼了她。
很快沈弼过来提审,问了情况,让两人暂时关押牢里,继续去查证。
这毒是必定有人下,只是这下毒之人,和背后之人,竟然一点证据都没有留下,实在让沈弼有些一筹莫展之感。
就在这时,刑部大牢来了一位份身尊贵之人,和庆王。
墨珩眼底杀意一闪而过,终于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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