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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曲凋简单
 “只要姑娘弹奏的曲子,在下洗耳恭听,必定是好听的。”听了我这么说,青衣女子似乎有些讶异,但是随即点了点头,不发一语,双手抚琴,开始弹奏曲子:只是这次的曲子和刚才我偷听的曲子不同,曲调华丽繁复远胜之前的曲子。

 但是听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或者该说听起来就像是很客气的打招呼、应付人情?过了好一会,一曲奏罢,青衣女子双手才离开瑶琴,她身后的黄衣婢女立刻就说话了。

 “喂,酸秀才,你倒是说说,这次咱们‮姐小‬弹的曲子,你听出了些什么?”“呃,这个…”难道我要实话实说、说青衣女子这次弹的曲子只是单纯酬答宾客?

 “…姑娘,您饶了我吧,我是因为你们‮姐小‬弹奏的曲子好听、这才忍不住过来偷听的,怎么可能每次都听得出来你们‮姐小‬弹奏的曲意呢?更何况你们‮姐小‬琴艺高明,哪是我这不懂琴艺的人所能听得懂的?”

 “哼,就爱瞎说。”黄衣婢女噘起了嘴。“你根本就听不懂嘛!”“侍琴,别这么说。”青衣女子倒是淡淡地制止了她的婢女。“我知道这位公子是很用心在听的。”咦,这个黄衣婢女也叫侍琴?“糟糕了!”我忍不住喃喃自语了一声。“怎么了,这位公子,何事糟糕?”

 两个女孩子都被我刚刚那声给吓到了,青衣女子很关心地询问着。“哦,没事,只是这位姐姐的名字叫侍琴,我的婢女里面也有一个女孩子叫侍琴的,重了名了。”

 我摸摸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像我这个不懂琴也不弹琴的呆头鹅,给身边人取个”侍琴“的名字,岂不是名不符实吗?”

 两个女子先是一呆,随即都掩口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笑了好一会,青衣女子重新宁定下来,双手抚琴,又开始弹奏另外一个曲子,这次弹奏的曲子曲调并不复杂。

 但是听起来却是异常的欢乐轻快:白居易的“琵琶行”用了“大珠小珠落玉盘”来形容曲调清脆。

 但是青衣女‮弹子‬奏的这曲子却让我有种落在玉盘上的珠子越弹越高的感觉。过了好一会,一曲奏罢,青衣女子一笑,双手离开瑶琴。

 “姑娘的心情终于好些了。”我忍不住说了这句感想出来,换来的却是青衣女子睁大了眼睛直瞪着我,黄衣婢女侍琴则是给了我一对大大的白眼球。直瞪了我好一会,青衣女子这才舒了一口气。

 “琴艺不的曲子有污公子清听,而且天色也不早了,小女子该回家了,公子这也该走了吧?”我抬头看了看天,一轮新月正在往上爬,只怕现在都已经过了三更天了。

 “是该走了,多谢姑娘雅奏。”我才站起身来,那个青衣女子却突然双手一推,将她膝头的瑶琴推到我脚边来。“姑娘这是…”“萍水相逢,无以为赠,姑且赠琴以代。”青衣女子微笑着。

 “而且此琴也只有赠与公子这等懂琴之人,才不埋没了它。”“既然这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俯身捧起瑶琴,入手就感到一阵温暖,是刚才瑶琴放在青衣女子膝上的余温。

 “多谢姑娘赠琴。”***第二天一早,我把费鹏给找了来,要他去帮我找找看郑州府有没有教人奏琴的师傅。

 对于我的吩咐,费鹏以很惊讶的眼神看了我好一会,这才领命去了,我抚着青衣女子昨天晚上赠给我的瑶琴,已经知道在南济帮等待的这几天我该做什么事情来打发时间了。

 费鹏的动作很快,我才吩咐他去帮我找个教琴的师傅没多久,费鹏就已经替我找到了人──一个住在南济帮附近的老秀才,琴棋书画四艺都还通晓,常常替南济帮的人写些对联挽额请帖书信之类的文件,所以南济帮的人都知道他。

 而费鹏去找了南济帮的帮众一问,南济帮帮众就把那个老秀才推荐给费鹏了,既然找到了愿意教人奏琴的师傅,我当然是立刻带着青衣女子赠给我的瑶琴登门拜访老秀才,请他教我奏琴:老秀才人还算和蔼,特别是看到我奉上的二十两银子束修之后更是笑咪咪地、很耐心地从奏琴的基础开始教导我。

 老秀才的琴艺虽然也不错,但是比起那个青衣女子可就差得远了:不过我也不在乎,因为奏琴所需要的不外乎就是灵活的指法,而自从我练了“太神功”之后,已经能够随心所地控制十指的力道,甚至还能一手暗器分打十数人的道要害而不落空,靠的就全是能够精细地分别控制手指劲力,所以熟练奏琴的指法对我来说反而不是太大的问题,我只要听老秀才奏过一次,就可以看着琴谱将老秀才奏过的曲子依样弹奏出来。

 让老秀才直夸我是个学琴的天才。在老秀才那边学琴学到掌灯时分,芊莘领着四婢前来找我:我今天跟着老秀才学了一天的琴,她们五个人就在房里闷了一整天、哪里都不敢去,实在是闷得忍不住了。

 所以找费鹏问清楚了我的去向,五个人一起来到老秀才这边,前呼后拥地将我给架了回去,还让老秀才因为看到我有五个美貌的婢女而眼睛发直了好一阵子。将我架回客房里还不算,五个女孩子竟然还说她们一整天没练功夫、担心功夫搁下了。

 要我陪她们五个人都练过一遍功夫这才算数:我差点没晕倒,芊莘是太圣女,太圣女的职责之中是有“负责协助教主修习诀”这项工作没错,而夏秋冬四婢则是负责照顾我的生活起居、“顺便”协助我修练诀。

 但是那应该都是她们要陪我练功才是,怎么现在反而变成我这个教主要来协助她们五个人修练诀呢?算了,练就练吧,反正“诀”这门功夫修练起来其乐无穷,勤加修练还可以强身健体,也没有啥太大的坏处:唯一美中不足之处就是芊莘她们五个人的功力都和我差得太远。

 当我让她们五个人都因为练功练得过于疲倦而沉睡过去的时候,我才刚有了些热身的感觉而已,反而睡不着觉。

 既然睡不着觉,晚上又不好练习奏琴来打扰其他人的睡眠,我只好再把枯燥乏味的“昊天正气诀”拿出来修练,打发时间:而当我盘膝坐在桌上、开始练起“昊天正气诀”之后不久,熟悉的琴声又开始隐约传入我的耳中。

 而且这次听起来似乎充满了寻人的意味。难道那个青衣女子又在池塘‮央中‬奏琴了吗?我收了功、一骨碌从桌上跳下来,打算再去池塘那边看看情形:一眼瞥见放在茶几上、用布包着的瑶琴,我立刻决定带上瑶琴前去。

 来到了池塘边,远远就听到悠扬的琴声从池塘中传了出来:而当我跃上昨天那棵柳树的树顶时,藉着月可以看到青衣女子正低头奏琴。

 而那个黄衣婢女侍琴正东张西望着,我人才刚跃上柳树梢头,婢女侍琴就注意到了我,很‮奋兴‬地朝着我直招手,要我跃过去。

 虽然我没有特意隐藏我的踪迹,但是大半夜的跃上柳树梢头没发出半点声音,即使是江湖高手都不见得能知道我在那边,而婢女侍琴却注意到了,很明显她一直就在注意着这棵柳树,所以才会我人刚上树、脚都还没站稳、她就注意到我了。

 还是像昨天一样、我施展“凌云飞渡”轻功跃过十五六丈的距离,然后接着侍琴甩出来的细带、让她扯着我甩上船头、稳稳地落在青衣女子面前:这次青衣女子头也不抬、继续奏琴,彷佛我不存在一般。

 我也安静地盘膝坐下,静静听琴。一曲奏罢,青衣女子轻轻嘘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公子又来听琴了,真是雅人。”

 “惭愧惭愧,那是姑娘琴艺高超,听了姑娘奏琴,岂只余音绕梁、三不绝于耳,简直是让我片刻没听到姑娘的曲子就坐立难安、度如年,所以我只好厚起脸皮又来打扰了。”

 似乎对我的奉承感到很受用,青衣女子微微一笑:但是她随即注意到我背在背上、用布包着的瑶琴,脸色一变。“公子背在背上的,莫不是昨天小女子赠与公子的瑶琴吗?”“姑娘慧眼,在下佩服。”

 我将瑶琴从背上取下,放在身前,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袱。“公子何以带着此琴前来?难道是微物不足以入公子法眼,特来退还的吗?”青衣女子追问着,语气中满是不安。

 “不是,不是!姑娘送我的东西,我哪有不要的道理,厚起脸皮都要收下来的。”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我忍不住笑了,“只是我今天也去找了个师傅教我奏琴,所以把姑娘赠我的瑶琴随身带着,一来是可以随处练习,二来睹物思人,就好像看到姑娘在我身边一样,”

 听到我这么说,青衣女子先是粉脸微微一红,但是随即以很感兴趣的语气催促着我:“你找了个师傅学琴?学了些什么曲子?何不奏来听听?”“我才刚学,琴艺不,还请姑娘海涵。”

 瑶琴放在身前,我将今天老秀才教我练习的琴曲奏了出来:老秀才教我的并不是什么高深琴曲,只是最简单的那种,曲调简单,指法也不繁复:黄衣婢女侍琴听习惯了她们大‮姐小‬的高超琴艺,一听到奏的是这种简单曲调,脸上立刻就出了讥嘲的神情。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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