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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既然如此
 唉,穷人还有什么活路可走呢?看来只有干非法的事情去了!***《百妇谱》之学妇***

 石筑古宅紧相连,商家店铺如镯钏。狭街窄巷似涨,涛声起伏人遄。小贩烂仔如鼠窜,吵来嚷去怎得眠。

 累得垂头不睁眼,人活世间只为钱?二十多年前,我还是一个头小伙子,每到假期,便背着旅行袋没头没脑地到处跑,在那个刚刚从文革的混乱局面中调整过来,民生、经济尚未步入正轨的时期里,旅行购票是件相当困难的事情,所以,我出行的随意极强,往往是买到什么票,便往哪里去。

 这不,这个假期,我极其意外地从一位退票者手中购来一张北京开往厦门的车票,因为退票者急于出手,我仅花了一半的价钱,我自认为占了天大的便宜,便兴冲冲地登上火车。

 经过数十个小时的颠簸,带着满身的疲惫,昏昏沉沉地来到了厦门,经过数天走马观花的游览,当我准备离开厦门时,又遇到了购不到车票的困难。唉,厦门虽好。

 毕竟不是自己的家,进来容易出去啊!无奈之下,眼瞅着假期已到,新学期即将开始,急于回家的我便只能找混迹于厦门车站的烂仔解决车票的问题了。

 谁知比小鬼还机灵的烂仔猜透了我归心似箭,便落井下石地漫天要价起来,我也丝毫的不含糊,狠狠地予以杀价,我与诸位烂仔就在厦门车站广场上软磨硬泡,打起了持久战。

 讨价还价之余,烂仔们仍然不会忘记捎带脚地做些其它的生意:给外地人指路、帮助小客车拉人头,呵呵,多种经营,多创收益,何乐而不为啊!啊,厦门人多精明啊,多会利用时间啊!

 “先生!”

 眼瞅着价钱一时半晌的谈不妥,有一个长着四方大脸、面庞上生满了酒刺疙瘩的烂仔鬼精灵的眼睛眨了一眨,“距离开车的时间还早呢,闲着也是无聊的很,想不想玩一玩啊?”

 “玩什么?”我漠然问道。酒刺疙瘩左顾右盼一番,神秘兮兮地冲我言道:“打…!怎么样,先生想不想玩玩啊?”

 “什么叫打?”尚未毕业,初涉世事,第一次来到大南方的我,的确不明白“打”是什么意思,又是怎么个玩法。其它烂仔见状。

 原本溢着浅薄的面孔泛起一丝丝下:“呵呵,呵呵!”“嘻嘻,嘻嘻!”从烂仔们的神态以及嘻笑声中,我隐约猜到了什么。难道,会是那种事情?

 “嘿嘿!”酒刺疙瘩也与其它人皮笑不笑一番,眼珠子咕碌碌一转,知道我涉世尚浅,更加坚定了狠宰我一刀的念头。

 于是,酒刺疙瘩又左顾右盼一番,然后,用手指下作却是老道地笔划着的动作:“这个,女人,玩不玩啊!”

 “多少钱?”我心头油然颤抖起来,即惊讶又紧张,身为‮男处‬的我,面庞唰地红起来,然而,一颗不安份的心咚咚窜,连我自己也搞不明白,当时,为什么要接下茬去讨问价钱。烂仔见状,顺嘴答道:“贰佰伍!”

 “算了吧!”烂仔的回答让我哭笑不得,在我们北方,贰佰伍是一句地道的骂人话,意谓你小子是个大头鬼,傻帽、冤大头!

 如今,我若是跟烂仔去嫖娼,花掉贰佰伍,当真就是个傻帽,大头鬼,任由他人狠宰了,于是,我以胆小怕事为由,断然拒绝了。

 “先生莫怕!”众烂仔拍着脯为我打保票壮胆,“不会出任何事情的,这一带没人敢惹我们!”

 “先生如果害怕,”酒刺疙瘩还要趁机再赚一笔,“我和哥们在旅馆外面给你打眼,完事之后,你再掏伍拾圆,就算请我们吃顿饭吧,如何?玩玩吧,留着钱有什么用啊?死了还能带到间不成?”

 “是啊!”立即有人附和道:“有钱就要学会享受么!”“不,不!”烂仔们及尽怂恿之能事,我依然有心没有胆,一旦窗事发,不仅要身败名裂,弄不好还被学校除名,想起来浑身就窜冷汗:“不,不,我可不敢!”

 烂仔们屡劝无果,面走过一位老者,问去石狮的汽车停在哪里?烂仔们又来了生意,扯着老者的衣袖,热情扬溢地将其送到汽车上。

 我悄悄地跟在他们的身后,当老者登上汽车时,在车门卖票的中年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元钞票,进烂仔手中,待烂仔回来继续劝我去嫖娼时,我瞟了一眼即将开走的汽车,问烂仔道:“石狮是个什么地方啊?

 咋有这么多的人去那里啊,而去其它地方的汽车,客却稀少的很,半晌也凑不满一车人!”

 “嘻嘻!”烂仔们闻言,刁顽的干瘦脸立刻泛起一丝下相,“先生,石狮,可是个好玩的地方啊,比厦门还要好玩,想不想玩玩去啊?”

 烂仔们见我即不要他们手中的车票,又不情愿掏贰佰伍拾圆去嫖娼,于是干脆把石狮说得天花坠,末了。

 连拉带扯地将我推上汽车,他们收了五元小费,转身便没有了踪影。满了旅客的汽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拥挤不堪的厦门市区钻了出来。

 哼哼叽叽地辗转在曲折迂回的公路网上。凭窗望去,一道风格独特的景映入眼帘:大海、溪、船闸、鱼网、岩石砌筑的民居、头戴大沿凉帽的惠安女!

 当汽车逐渐加速,车身在低劣的路况上剧烈地颠簸起来时,我空空如也的胃袋也上下翻动起来,多的奔波积淀的疲惫和劳顿同时向我袭来,在汽车频繁的颠簸之中,我离离地睡死过去了。

 “到站喽!”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半睡半醒之中,我隐约感觉到汽车嘎吱一声停下了,车内立刻嘈杂起来,人们拎起自己的什物,纷纷拥向车门。

 “到站喽,石狮到了!”我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困眼,循着喧嚣声望去,挂满尘土的车窗上,一幅这样的景像闯入我的视野:狭小的、毫无规划、杂乱无章的市区,弯弯曲曲的、脏水四溢的街路,栋栋紧紧相邻的石屋,稠密的人口、吵闹的市场,嗡嗡叫的摩托群,精明狡猾的小生意人…

 更有满街窜,营营狗狗的烂仔。这不,看见停下来的汽车,轰的一声,仿佛一群蝇涌了上来,将汽车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到站喽,请大家拿好东西,排队下车!”

 在司机的吆喝声中,我困眼,强打精神地猫起来,跟在众人的身后向车门蹭去,刚刚蹭到车门口,正跳下车去,豁,一群与我年龄相仿的‮女男‬唧唧咂咂地横在了车门处:“先生,要扑克牌么?”

 “先生,要录像带么?”“先生,要画报么?”“先生,要手表么?”“不要,不要,什么也不要!”我生硬地推搡着蜂拥而上的男‮女男‬女们。小贩们岂肯罢休。

 只见有人哗地起衣襟,好家伙,并不宽阔的前挂满了白花花、亮闪闪的各款手表。还有一个女孩子解开挎兜,掏出数本印着体美人的画报,一边向我展示,一边有意翻动彩页:“先生,买几本吧,很经典的,里面都是不穿衣服的大美人哦,想看什么有什么!”女孩子卖情画报。

 并且绘声绘地向你介绍内容,连我都感到面红耳赤,垂着脑袋冲出人群:“不要,不要,什么也不要!”

 “先生!”我饥肠漉漉,毫无目标地漫步在石狮破旧、喧嚣的街路上,瞻前顾后,希望找到一家适合自己口味的、北方风格的饭店,身后又传来小贩的吆喝声,不过,喊声很是稚:“先生,打不?”

 “哦。”我在厦门已经明白了“打”是何意思,听了叫客的话,我循声回过头来,定睛一看,登时大吃一惊。站在我身后的这位所谓的叫客。

 不过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小男孩,他穿着一件很不得体的蓝大褂,赤脚趿拉着托鞋,一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机警地盯视着我。豁豁,如此年龄便出来做生意,真乃英雄出少年啊。

 我嘻笑道:“小朋友,这么点就出来赚钱啦?”小男孩没有作答,却用渴望的目光凝视着我,真诚地希望能与我做成一笔生意:“先生,打不?”

 “呵呵!”有了厦门的经历,我按奈着狂跳的心,尽力装出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淡然地问小男孩道:“多少钱啊?”小男孩依然机警地盯视着我,听罢我的问话,他煞是可爱地咬了咬手指尖。

 然后,以常人无法想象的成,平静而又专业地答道:“三拾到玖时不等,到了地方,按质论价,先生,有没有意思啊?如果有意思,就跟我走吧!”“远不远啊?”我心中暗道:这个小男孩断不会打我的歪主意吧?可是,我的确动了心!他妈的,豁出去了:“小弟弟,我已经两顿没吃饭了,又坐了几个小时的汽车,真是又饿又乏,如果路太远,我真的走不动喽!”

 “嗨!”小男孩用细的手指向狭窄的街道划了个来回,“一个小小的石狮总共才有多大啊,从这头走到那头,慢慢地走,最多也就需要二十分钟!

 走吧,先生,我们那里的‮姐小‬很好的、很靓的,包您满意!如果相不中,你立马便可以走人!”“哦,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看看去吧。”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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