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真实不错
纳兰元蝶不知道始祖之人、四灵之民的事,也不晓得孙武在楼兰遗迹内发现的秘密,但她所做出的感叹,却完全命中事实,这点妃怜袖不会知道。
只是觉得这位盟友的想法很有意思,不过,纳兰元蝶接下来提出的东西,就让妃怜袖感到不快,觉得这像是故意在挑衅了。
“如果能剿灭心眼宗,此事过后,只要河洛剑派肯臣服归顺,我可以试着让朝廷不追究河洛剑派的责任。”就纳兰元蝶来说,这是主动释出善意,妃怜袖虽然晓得这点,却不可能接受。
一来,说这话的人不是武沧澜或银劫,以纳兰元蝶的地位,根本没有能力承诺什么。二来…“此次事了。
清楚我派不肖叛逆,救出我师父长河真人后,河洛剑派必会深自检讨,绝不会再出现这种野心分子。
也不会做出任何伤害苍生百姓的事,这是我可以承诺的事,但…如果战争不是妄动刀兵,而是吊民伐罪,行天正道,那么本派的立场就…”
妃怜袖说得委婉,却仍触动了纳兰元蝶的怒气:“你是说,此间事了,河洛剑派会参与叛逆,和同盟会的
臣贼子一同叛国?”
“如果你要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讲,但很多事的答案都早在你心里,我虽然眼睛看不见,却也知道中土百姓的日子算不上安居乐业。从官兵的角度看,造反与革命是同一码子事,老百姓可未必这么想…”
如果这话题继续下去,不用到目的地,两个人就要翻脸动手,所以双方可以停止了谈话,回避这个问题。
只是纳兰元蝶似乎心有不甘,在结束了谈话之后,仍冒出一句:“长河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为河洛派卖命?”
“我是河洛剑派的人,长河真人是我师父,我为自己的门派鞠躬尽瘁,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你是河洛剑派的人?呸!河洛剑派的人真有这么想吗?你看看自己练的什么本事?那么致命的破绽,他们如此防你,这哪有把你当自己人在看?长河如果真的把你当徒弟,就不会把你扔在荒岛上这么多年,像躲瘟疫一样在躲你。”这已经很接近是指着鼻子骂人了。
换做是别人,可能会气得跳起来,但妃怜袖的反应却平静得让纳兰元蝶大出意外,她语气平静,虽然带点
惘,却仍静静地回答道:“以前,我也反复想过这些问题,师父将我收养,又传我一身本事,恩重如山,他本人忙于修炼,总是在闭关钻研本派更高层的绝学,却还记挂于我,再忙都不忘对我进行指导,本派之中没有其他弟子获此殊荣,让他如此青睐有加…这是我的荣幸,虽然师父没有亲自出现在我面前,但这份关怀,我觉得就是师徒之情的最好证明了。”
“是吗?我觉得…”“而且,直到最近我才领悟师父的一片苦心,他虽然身为本派掌门,很多事情也是有力难申,多有顾忌,本派之中既有众多叛徒虎视眈眈,师父为了我的全安,自然不能表
实真想法,他刻意冷淡与我的关系,正是为了保护我。”
妃怜袖
情平和,一向没有什么剧烈的情绪波动,可是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不但语气急促,脸上更满溢着孺慕之情,纳兰元蝶就是再笨,也不会在这时候出口反驳。
“唔…就算你说得有理吧,但一个师父如果真的有心,不管现实环境有多困难,应该还是能做点什么让你感受到的…”纳兰元蝶说着。
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惊道,“该不会…那个圣诞老人,就是你师父改扮易容来的…”
妃怜袖闻言一震,纳兰元蝶点出了一个她从未想过的可能
。圣诞老人虽然是自己从小就看
的。
但每次出现都是浓密的大白胡子遮住半张脸,真要问起实际相貌,自己也说不清楚,至少身高、眼神、语气,圣诞老人与师父长河真人都不同。
然而,只要是练过缩骨功的内家高手,再搭配些许法宝,要改变那些是轻而易举的事。缩骨功、易容法宝,河洛剑派都不缺,要凭此说长河真人就是圣诞老人,太过武断。
但要反过来说一定不是,恐怕谁也不敢打包票,尤其是,妃怜袖始终想不通,圣诞老人与自己非亲非故,花上这么多年的时间与心血栽培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假若圣诞老人是师父长河真人改扮,那一切就说得通了,师父为了顾忌派中的叛徒,刻意易容改扮,秘密教导弟子。
而且他经常闭关修炼,旁人也很难知道他是否真的就在闭关处,还是离开外出,这是最好的掩饰。这么一想,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很合理,妃怜袖心中激动,喜形于
。
虽然骑在快速奔驰在骆驼上,仍旧忍不住冒险握了一下纳兰元蝶的手,很认真地说了声谢谢。
“谢谢你,你解了我多年的困惑,事情一定就是这样。师父苦心孤诣栽培我,我绝不会让他失望,这次我一定要肃清叛逆,拨
反正,来报答他的教养之恩。”
妃怜袖说得振奋,就连策骑骆驼奔驰的动作都加快几分,却不知道这种情形看在纳兰元蝶眼里,让她打从心里发寒。
“该不会…自始至终,她是一厢情愿地认为河洛剑派对她…”这句话没有说下去,因为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也没有人会听,纳兰元蝶加快坐骑奔速,追上妃怜袖,与她一同赶路。
妃怜袖修炼功法特异,打近身战时虽能鼓发音剑出击,但基本上没有身手可言,这种缺点在骑骆驼奔驰时完全显
。像纳兰元蝶这样的武者,对于骆驼奔跑中的剧烈颠簸根本不放在眼里。
但对妃怜袖而言,这种体力活就足够要命,好几次都险些被骆驼给甩下来,要不是纳兰元蝶及时出手救援,后果很可能就是被骆驼
蹄给踏扁,壮志未酬身先死。
饶是如此,妃怜袖要这样长途奔驰,受的苦也绝不轻松,纳兰元蝶起初没有留意,知道又一次把险些摔下的妃怜袖给拉起扶住,这才发现她双手虎口早已磨破,却仍紧紧握住缰绳,连哼都没有哼一声,意志力着实惊人。佩服这一点。
纳兰元蝶对这名女子生出敬意,虽然仍旧存有反感,但却愿意多几分耐心与容忍,与她一路上相互合作,在几个时辰之后。
终于到了拓拔小月所指的那个地点,一座沙漠中的美丽绿洲。虚谷子对孙武所提的建议,最后被孙武给拒绝了,虽然虚谷子说他什么也不明白,要引导他到一个实真的世界。
但孙武觉得,羽宝簪的事情自己不明白是正常,也不需要特别去明白,那毕竟是人家的隐私,而所谓实真的世界,如果是指万紫楼背后的种种黑暗内幕,自己更没有必要去了解。
自己以前在梁山泊的时候,偶尔是会期待冒险,希望能出外闯
一番,看看外面的世界,但认真说起来,自己的愿望是当个旅行家,刺
一点可能还是个冒险的旅行家。
不过再怎么冒险,都不会搞到整天打打杀杀,因为自己从没想过要当个江湖人物。现在这样行走江湖,几乎天天在与人战斗的日子,并不是自己的意愿,全是因为敌人主动杀过来,不应战就会被杀,连逃都不行,这才是只得豁出生命去战斗,虽然无奈,但身在江湖,谁也不得不遵守这游戏规则,自己明白这一点。
不过再怎么说,遵守规则是一回事,主动去挑起新游戏,又是另一回事。“我觉得啊…我并不是那种有志改革的理想家,江湖有很多的黑暗面,但人多的地方本来就会很黑暗,我不会自以为能够改变它。
而且,宝姑娘的背后如果会光明灿烂,那才是怪事,我不至于连这点也不懂。”孙武道,“既然早就知道这一点。
那宝姑娘的背后牵涉什么江湖秘密,就是她的个人隐私。有光明就有黑暗,只要黑暗的东西是堆积在角落,没有干扰到我们,那又何必非要把垃圾挖出来摊开检视?我没有兴趣窥探宝姑娘的隐私…喂,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在听啊?”
坐在孙武的对面,理所当然的聆听对象便是小殇。结束了十几个小时的治疗后,小殇看起来已经回复如出,虽然脸上没什么血
,稍嫌苍白了些,但因为她平时表情就很臭,现在也不算特别明显。
不过,这些只是外表看起来的样子,实际情况怎么样,那就谁也不知道了,毕竟小殇的外表原本就没什么伤痕,只是内脏受创严重,“九龙神火罩”虽然在治疗上有奇效,却也仅是合理范围内的效果,不能创造起死回生的奇迹。
孙武很担心小殇的情况,因为从进入楼兰遗迹到现在,要讲连续受创的伤势积累,小殇比自己还要严重得多,自己是不断遭逢强敌,小殇则是一直离奇重伤,实真莫名其妙。
虚谷子的提案,与羽宝簪相关,孙武不能拿这问题去请教羽宝簪,所以当小殇醒来后,就把问题与这位青梅竹马的不良同伴一起讨论。
“讲什么黑暗光明的,你想得满深刻的嘛!我才睡了一觉,醒来你就变成思想家啦?不错,实真不错,有前途!”
小殇说着,重重地在孙武肩膀上拍了拍,孙武当然不回天真到把这当成嘉奖的意思。“…应该还有半截话没说吧?”
“聪明,真不愧是与我从小鬼混到大的知己孙武兄。”“是被你从小欺负到大吧?”“万紫楼的私事你不想管,那中土千千万万人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同盟会政变起义,你就跑来域外帮他们找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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