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包括在內
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少爷居然开口说话了…不对…等等…“少爷!你居然不结巴了?”李墨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说。
阿临连忙蹲身下为李墨收拾棋子,他的表情几乎要哭了出来,含糊不清道:“少爷你这两年是怎么了啊,师父死了,我们这一脉都快被其他人欺负死了,他们还在背后戳少爷的脊梁骨,但我们做下人的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干生气。”李墨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阿临将棋盘上的黑白子都收入了棋篓里,然后小心翼翼地合上。李墨再次看了一遍纵横经纬的十九道棋盘,似是随口问道:“最近我们宗里可曾出过什么修行天才。”
阿临愣了一愣,对上了李墨黑白纯净的目光之后,才恍然地哦了一声,连连道:“有的有的。”李墨道:“说来听听。”
阿临边想边道:“王秋安,创造了新的棋理布局,打破了角部几个约定俗成的定式,将边角的变化引入了许多崭新的东西,如今风头极盛。”
“孙助之,他年仅十六岁,却已在棋道上战胜了一位八境的大长老,他
于算计,步步为营,堪称滴水不漏,有位师叔说,三年之内,他最有可能成为年轻一代第一人。”
“李桥,他行棋极为复古。但是却在古人的基础上创新了许多鬼招,他行棋干净利落,棋风却如云诡波谲,曾与王秋安对弈十盘,各胜五五。”“还有石天,他布局极稳,稳如磐石,中盘犀利,锐如刀锋,曾在棋坊间连胜十八局,风头无双。”
“还有一位叫邓雨,棋风绵柔儒雅,号称
水不争先,但那谦谦君子的棋风里又杀机暗藏,孙助之都曾被此人连败三场,在宗门内,他隐约有了新棋圣之名。”“…”李墨听完了阿临对于这两年那些天才棋手的介绍,面无波澜地点了点头。他忽然抬起了自己的手,道:“扶我起来,我要下棋。”阿临一惊:“下棋?与谁下?”“自然是你刚刚说的那些人。”
“你要与他们一一战过?”阿临不
有些热血沸腾,他一直相信自家的少爷总有一天能站起来,将明朝暗讽之人杀的片甲不留。李墨却摇了头摇。阿临微微一怔,心想那是要做什么?李墨道:“一个一个来太浪费时间了,我同时下他们九个吧。”
***纵横宗的祖师堂外站满了人,
哄哄的一片。李墨独自一人跪在其中,披头散发,对着一个最新的灵位拜了几拜。祖师堂外看热闹的人群多是轻蔑的眼神,唯有守着祖师堂的几位长老神色凝重,就在方才李墨想要进入祖师堂之时,其中一位长老本想伸手阻拦。
但是李墨却径直走了过去,长老微怒,想要惩戒一下这个小辈,可是手中法诀一接近李墨便换做缕缕春风。
参拜完死去的师父,他对着几位长老规矩行礼,然后离开,径直朝着棋堂走去,那里正有一群年轻人为试道大会的参赛者名额闹得不可开
。
进入棋堂之时,门口一位半寐的老人忽然睁开了一只眼,看着前来的年轻人,道:“里面没位子了。”李墨对他鞠了个躬,道:“我可以站着。”老人问:“想通了?”李墨道:“是,师叔。”老人问:“那你打算如何?”
李墨笑了笑,推开了棋堂的门,光一下子照了进去,李墨站在门口,屋子瞬间寂静,所有人都望向那仿佛镶嵌在门框中的身影,神色复杂。李墨轻声道:“布衣立谈入化境,师叔如何?”老人微笑道:“去吧。”
…北府间,林玄言身上的剑茧薄得近乎透明,他再次陷入了长眠,眉目平静得如古玉雕成。陆嘉静取下了一直挂在墙壁上的生锈长剑,手指轻轻抹过剑身,剑身上的锈迹簌簌剥落,上面的青铜纹路经历了时光万年的伟力早已不可辨认。陆嘉静觉得有些怅然,脑海中再次回想起那时光长河中的画面。
一颗陨焰在距离琼明无尽远的地方开始飞行,跨越了无数的银河星系,将大巨的身躯燃烧成小小的陨石,才最终落在了这个原本荒芜的星球上。
然后被铸成剑,生出灵,又经过了万年的时光,他们才终于有幸相遇,这是多么难得的幸运啊。她闭上眼,来到了心中那方原本枯萎许久的莲塘,如今那里开出了一朵青色的莲花,照亮了一方池水。
门忽然被推开,季婵溪走了进来,对她道:“陆姐姐已经守了三天三夜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陆嘉静微微吃惊:“你不是在闭关吗?”季婵溪道:“我静不下心,闭关三
毫不寸进,所以我也不假装修行了。”陆嘉静点头道:“好,如果出事了第一时间喊我。”
季婵溪走到她的身边,手放在她的脖颈侧,手指微微发力,为她
捏了几下,陆嘉静嗯哼了一声,肩膀微微放松,侧靠在季婵溪的身上,两个女子经过了将近三年的同居早已彼此熟悉。
对于肌肤上的相贴也已习以为常。陆嘉静轻轻打了个哈欠,靠着少女柔软的子身,在她的摩按
捏下竟就这样睡着了,季婵溪的
脯被陆嘉静的后背
扁,在黑裙的领口溢出许多雪腻的白色。
三年的岁月后,少女的身材更加出挑,酥
较之从前丰腴了许多,配着她冷冰冰的脸,勾勒的轮廓更是
惑至极。她的手环在陆嘉静更加壮阔的
脯上。
心想这算不算是近朱者赤?她将陆嘉静横抱回房,安置在
上,然后独自一人回到林玄言的房中,在他的身边坐下,看着他的睫
发呆。林玄言醒着的时候像是一柄出鞘的剑,而沉睡的时候眉清目秀得像是塑像。
她的手覆到他的身上,摸了摸那层极薄的柔韧剑茧,一想到他即将出茧,而自己不知何时才能前往通圣的境界,她便有些不悦,咬着嘴
窝在墙角,恨不得拿把剑把这个少年砍了,一些过去的画面在此刻涌现到少女的脑海里,她忽然觉得这几年是不是欺负他欺负得有点过了,虽然他很少真正抱怨过什么。
但是会不会是笑里藏刀等着出来的那天一举报复?想到这里,季婵溪忽然有些害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被自己视为宿敌的人羞辱更让人觉得
辱的事情了。
她决定等陆嘉静醒了便向她借了渊然先行离开,等哪
突破到通圣境之时再来与他进行最后的决战。少女暗自考量之际,她并未察觉林玄言的睫
微微颤了颤,他身上的剑茧又微微薄了几分。
而在她无法看到的地方,一个雪白的身影立在北府的上空,在他的对面,林玄言的身影散发着幽蓝的光。秋鼎平静地看着他,他嘴角没有丝毫弧度,却隐隐似在微笑。
林玄言看着他,问:“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秋鼎的魂魄越来越稀薄,他缓缓道:“以后无论有没有缘,都不会见面了。”林玄言道:“别过。”秋鼎淡然道:“我早就该死了。”林玄言问:“北府到底是什么?三座神楼到底是什么?”
秋鼎直截了当道:“上古之前,天下分为四座,这三座神楼是三个小世界,分别是当时世界的缩影,北府犹如丛林,弱
强食,能活到最后的皆是实力至上的强者,它代表的是如今的北域。
而修罗宫是当年的南荒,那是雪国是南方的霸主,与临海的蜃妖族分治南荒,只可惜如今南荒已沉入海底。龙渊楼是当年的人族,所以龙渊楼中没有任何陷阱和
障,其中最危险的,便是古楼同行中的人心。”
林玄言问:“还有一个世界呢?”秋鼎道:“那是如今的失昼城。当年南荒沉入海底,失昼城下坠,恰好落在了南荒之上,镇
着一整个南荒。”
林玄言隐隐约约地回溯起一些当年的记忆。那时候雪国与蜃妖联手,在南海龙族的默许之下入侵其余三个世界,发动了一场堪称灭世的战争,那场持续百年的战争最终以南荒陆沉彻底覆灭作为结束。
秋鼎回忆起当年的场景:“当时天穹坍塌,人间灵气流散,整座南荒沉入海底,那时通圣之上的数位大修者被镇
海底,
身具毁而神魂不灭,立誓总有一天要将失昼城掀翻,重新将南荒拔出陆地。”
林玄言惊道:“这便是失昼城天魔
月的传说?”秋鼎点点头,宽大的袍袖被无形的风吹满。
“当时失昼城的城主炼海水以补天,只是灵气流散太严重,当时我们便已知道,此后万代,境界只会越来越低,最少要经过三万年的时间才能回到当年万法争鸣的时代。”林玄言问:“通圣之上究竟是什么境界?”
秋鼎答道:“通圣之上,便见隐界。故名见隐,只是见隐这个称呼极其笼统,其间强弱亦是天差地别。”
林玄言问:“那如今还有可能达到么?”秋鼎笑道:“你当年斩杀的南荒见隐少说也有数十人,怎么如今心气这么低?”
林玄言微愣,自嘲地笑了笑。秋鼎向前跨了一步,林玄言只觉得干坤颠倒,似有无数星火如活鱼般游曳身侧,生灭着异样光华。这种玄妙的感觉不过一瞬,秋鼎雪白的身影在身边掠过,他回过头望向了自己,面带笑意。
忽然道:“你知道吗,上古时期
传下的每一柄剑都是钥匙,也包括你在内,我也为你准备了一把锁,当时我很满意自己的决定,但是如今你恐怕会怪我。”林玄言问:“也是一座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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