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告诉自己
此时此刻早已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我又何必再苦苦追寻呢?【唉,李严,等等。】秦峰不解我为何转头离去,但并没有追上来。
我是产生幻觉了吗?现在是什么时候?这里又是哪里?我怀疑自己的存在,双手
动去感觉自己的触觉,手指甲深深的划动皮肤,真的不觉得疼痛。我在电梯里像嗑药后疯狂的头摇,左右踱步,体身不时
搐。我的呼吸压抑,感觉就要衰竭。
我刚刚为什么要去那里?我要追寻什么?没有意识,只有梦境才会毫无逻辑。是梦魇,我被鬼
住了,我要醒来,我要从梦里醒来。电梯门开了,我扶着墙壁走了出去,行为举止让周边的客人避之不及。我感到眩晕,太好了,我要醒了,我现在要做的事全身放松。
腿双早就麻木,意识想要抬腿却没有发出力气,重心一晃,我重重的跌在地毯上。躺在地上的感觉真好,我就要醒了,就要醒了。【那边有个运动员,好像有些不舒服。】似乎有人在这样说。
【醒醒,醒醒,你没事吧…打电话,叫救护车。】有人跑过来,吃力的摇晃着我,我的子身好沉重吧。【不要叫救护车。】我千万不愿意的睁开眼,不过我的自尊告诉自己不能把事情搞复杂,只得紧紧握住对方的手,果断的说道。【啊,没事了,没事了,赶紧扶他起来去那边休息。
小伙子可能是比赛强度太大了,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吩咐左右将我搀扶起来,我被丢到了大厅隐蔽的角落,大堂经理不想我影响到其他客人。
我坐在舒适的沙发中,如愿的沉睡过去,等到侍者将我叫醒,大厅里已经人头攒动,都是没有比赛的队伍退房离去。我正纳闷我们的队伍是去是留的时候,发现怀中揣着一身休闲服,是我自己的。
这个小豹子,真是有心了,我继续躺在沙发中,放空自己内心的一切,只记得给小豹子的承诺,或许我应该要回去了,可是,为什么我始终不想起身,甚至不想去和队伍说明自己要回学校。
我究竟在怕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先生,你好。】好不容易,大厅里的人走得都差不多了,我昏沉沉的站起来,走到前台。【1606退房。】我自作聪明。【先生,1606已经退房了,】侍者答道。
【啊!】我有些失落,有些迷茫,我也应该要走了吗?【先生,还有什么能帮您吗?】侍者见我发愣,问道。【不需要了,谢谢。】我拿着自己的衣服,走向洗手间。我鬼使神差的坐上了回学校所在城市的大巴,望着窗外不停变换的景
,我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我回去干什么?要去哪里?我不停问自己,每一个地点的出现都被自己否决。没有理由,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让我能说服自己,说服自己一定要去,但是,每一个地方我都不愿意放过。
下了大巴,我又上了回学校的公
,最终莫名其妙的在离宿舍最近的车站下了车。校园里静悄悄的,到处是知了的鸣叫,闹的人心里很烦躁。晚风带着
气吹过大地,几个小时暴晒的暑气蒸腾上来,我和路上零星的行人已是汗
浃背。已经是暑假了。
一栋栋的宿舍楼孤零零的矗立在远方,如果不是黑夜中有几个明亮的窗户,很难发现那里还有建筑。想想走的时候,那里灯火通明,在寒风习习中带来无限暖意,而此时却飘渺遥远,没入黑幕中的星辰闪过中,少不了让人感叹几分凄凉。
我慢慢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无聊的数着路上的行人。有些是因为食堂关门,寝室的兄弟相邀去外吃饭。
或许有那么一个两个已经回家了,所以都是三三两两男生成行。还有些就是相拥着的情侣,漫长的暑假无法用炎热阻隔他们,反而没有了学校的任务,他们有时间痛痛快快享受爱情的甜蜜。
单单就我只身一人,总是那么另类。我走到寝室楼不远处,抬头望去。那个窗户,我已经过去从来没有这样寻找过你。没有亮灯,我舒了一口气,看来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
钥匙,我早就藏在楼下的一个消防栓底下了。【哢嚓。】现在是暑假,可门并没有反锁,我愣了一下。
不过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于是我轻轻推开了门。冷光,冷光中有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我吓了一跳,习惯性的伸手去开灯。
光线立刻布满整个房间,一个身影坐在那里映入我眼中,黑黝黝的。头发早就被油和头皮屑连成一块,连续几天没有洗脸的眼睛上都有很醒目的黄
晶体,那肖恩康纳利
似的络腮胡,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打理了。
消瘦的面容满是憔悴,佝偻的上身尽是猥琐,整个房间弥漫着泡面的味道,地上成片的纸团和垃圾
七八糟混杂在一起。【阿辉。】我都快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呆滞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反应,如同蜡像一般的子身动了动。
【你,没有回去?】我见阿辉没有反应,又开口。【是你!】顿了大半会,他终于有了反应,而且是
烈的反应,只听到凳子倒在地上的声音,还有随着起身的纸屑飞舞在空中,而那暴走的身躯扑过来,狠狠的砸在我身上。
【阿辉,是我!李严!】我被打得猝不及防,赶紧去抓阿辉的双手,可是拳头像雨点一样落下来,我不知道要如何应对。【我知道是你,混蛋,你还敢回来。】阿辉的声音很激动,但也很无力。【阿辉,你住手。】我被阿辉打懵了。
只好往后退,他的拳头虽然猛烈,却毫无力气。【咳咳咳…】阿辉的动作缓慢,我后撤让本来腿双发软的重心失去平衡,栽倒在地上,弓着子身咳嗽。
这时,我才闻到浓重的烟味,夹杂着发酵的异臭,天气那么热,阿辉赤
的上身却没一丝汗渍。我俯身去扶他,却被他反手扣住,绊住手臂摔倒在地。我试图爬起来。
但是阿辉的子身立即靠了过来,双手死死搂住了我。我发力挣脱,不想阿辉的手臂
织在一起。我反复用力,阿辉的
绕却越来越紧,越来越往上,我的
部被困住,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被阿辉从身后反扣的我渐渐意识到阿辉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再不
困我们明天说不定就要上头条了。
我并不在去和阿辉的手臂较劲,收回力气朝后猛然肘击,硬生生的打在阿辉的肋骨上。他吃痛松手,我如释重负滚开,靠在旁边的墙上大口
气。
【呜…】阿辉抱着
在地上痛苦的打滚。我没好气的补上一脚,将我们的距离控制在全安的界限。【哈哈哈…李严,你终于回来了。
你终于回来了…】阿辉一边打滚,一边怪异的笑。【阿辉,你怎么了?】我不解的看着极度痛苦又莫名高兴的阿辉。
【这个傻瓜终于回来了…这个傻瓜还是回来了…】阿辉仰望天花板,捂着
口念叨。我没有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他那令人称赞的肌
已经没了清晰的轮廓,腹肌上也盖住了一层肥
。
而我身边,是一堆绿色的酒瓶。我似乎已经猜到了这个自暴自弃的家伙做了些什么蠢事。【呵呵!】阿辉翻身,也坐在了地上,和我面对面坐着,傻乎乎的看着我笑,说不出是几个意思。随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熟练的抖了一
出来,四下摸了摸打火机,没有找到。我摇了头摇,将刚刚打斗落在身边的打火机丢给他。
【呼!】阿辉深
一口,吐出白色的烟雾。【辉,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着问。
【你要不要?】阿辉问我,却不待我回答,丢了一
过来。【呜…】我没有接住,转身去捡,阿辉趁机对着我
前就是一脚,有些痛,但是我知道,他没有发力,只是为了兄弟间的扯平。【来,给你点上。】他趁我低头痛,凑了过来,坐在我旁边,顺势捡起我掉落的那
烟。【咳咳咳…】我没有拒绝,完全不会
,被呛得难受。阿辉在一旁神情轻松的吐着烟圈,眼睛还是盯着天花板。【李严,你真不该回来。】阿辉笑了,那么无奈的笑。【再怎么…反正都回来了,】我也笑了,就好像好哥们又回到了一块。
这时的李严还是李严,阿辉还是阿辉。【你都知道了?】阿辉转头问我,我看他一脸邋遢,心里酸楚。【嗯,都是些风言风语。】我低头道。【呵呵,没想到你居然知道了。
也难怪,刚刚你还真矜持…你也在可怜我吧…】阿辉
了
口。【什么话,对兄弟难道还下重手?】我又用手肘像男人一样给了阿辉一下。
【兄弟,兄弟,唉,兄弟,你却骗了我这么久,骗得我那么深。】阿辉瞟了我一眼。【什么意思?】我不解。【你就是苏琳的真正男友吧!】阿辉的话一下子震慑我的思绪。【什么意思?】我不知道阿辉是怎么知道的。【去年的万圣节,我和苏琳表白了,本来以为十拿九稳,没想到,她告诉我,她无法接受我。
我问为什么,她说她的心里已经住了一个人。我问是谁,她说是她的高中同学,不过却不在她身边。
我苦苦哀求,希望她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去取代那个高中同学,她却说这个高中同学会在她心里住一辈子,哪怕他不在身边,她也不会做任何让他不高兴的事情。
于是,那晚,我喝了好多好多酒,我告诉自己,那只是苏琳喝醉后的胡话。】阿辉呆滞的说着过往的事情。【那次你没有欺负她?】我知道阿辉刻意隐瞒了事情的重点。【欺负?我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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