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千层面具。
金霓妮重新站到顾夏
面前的时候,长长的头发还在滴着水,带着她的体温轻落在他的手里。她微笑的望着他的脸,目光中透着少有的柔情,两个人面对面站在走廊的央中。
“你怎么想起穿这条裙子了?”顾夏
一边牵着金霓妮的手向客厅的方向走去,一边轻轻地问起她今天穿上这条裙子的理由。而任他安静拉着的金霓妮,那句回答轻声地回
在长长的走廊里。
“因为我想起来了,想起这条裙子是那一年生日爸爸送的,除了十一岁那件,还做了一件给长大的我穿的,可是我从来都没有穿过。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真的很任
,一定是伤了爸爸的心吧?虽然我知道现在来不及了,但现在我想好好珍惜爷爷和灵儿。”
顾夏
转过头去看身后的一脸灿烂笑容的金霓妮,仿佛是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她,与以前的那个她完全剥离得干干净净。此时的她双眸闪耀的光芒是那么温暖,她似乎不再是从前那个游离在两个灵魂中犹豫不决的女孩,而是一个没有定数的未来,充满了信心的勇敢的她。
“大姐小,三姐小,都已经准备好了,请两位准备
接老爷吧!”
“知道了,这就过来!”
金霓妮和顾夏
奔向客厅的时候,同时听到了百灵轻柔的声音从客厅旁的餐厅里传出来,然后看到她娇小的身影快步冲向客厅前的那扇大门。
四台车子先后驶进金家大院门前的那条蜿蜒小路,其实那台显眼的加长版厢车,正是金祖光和顾怀北坐的那台,而前后分别是他们的随行人员和保镖。
平稳向前移动的厢车,像是在地面缓慢向前的移动房子,坐在车后座上的金祖光,双手轻按在面前的拐杖。
身旁的顾怀北也微笑的望向窗外越来越熟悉的景物,夜空比他想像中的寂寥,只有两颗星星在疲惫的眨着眼睛。空调里的暖风令他脸颊上的
孔。不由地张开,而坐在副驾驶的平叔此时正在打着电话,似乎在通知金家大院里的人准备
接着。
当四台车子浩浩
的驶进金家大院的同时,整个庭院的霓虹灯也一下闪烁了起来。那条通向院中洋房的道路两旁亮起明亮的灯光。两侧的香樟树上挂满了如萤火般点点的小彩灯,在那扇打开的大门里,站着金祖光最心爱的两个孙女,她们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一副幸福的模样。
“爷爷…”
金祖光在顾怀北的搀扶下离开车子的时候,就听到这句默契的爷爷,然后他看到两个女孩同时快步向他的方向跑了过来,几乎是同一时间冲进他的怀抱。
顾怀北看到这种情况,识趣的退了两步给他们祖孙三个一个独处的机会。接下来则是转身对其它随行的仆人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可以离开。他自己则是快步向着客厅的方向走去。目光一直紧盯着站在门口对着他微笑的顾夏
。
“爷爷…”
“两个傻孩子,干嘛哭成这样子呀?”
抱着金祖光体身泣不成声的两个女孩,令金祖光的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微妙感觉,能平安返回再次见到两个孙女,他觉得是幸福的。但看到两个孩子哭得如此可怜。他又有些害怕,怕有天自己丢下她们的离开时,她们该是多么撕心裂肺。
站在不远的平叔安静的守护着这三个人,明亮的金家庭院里,重逢的喜悦无形中被这股淡淡的忧伤所感染,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莫名的疼痛。
而他们头顶那片无边无际的漆黑夜空,却像是被人扯去了黑色幕布一般。突然出现成千上万的星星一下子布满了整个天空。星星点点的眨着眼睛,像是在见证着这美好的一幕。
“喂,明叔的体身怎么样了?”
“有爷爷在,你觉得明叔会怎样?”
“也是,爷爷一直以来都是明叔的灵丹妙药,功效超强的!”
“其实这又何尝不好。明叔能坚持下去,爷爷也能努力的让自己撑下去。”
两人在客厅门前的对话很平静,似乎他们的语气都听不出丝毫的情绪,但对望的目光还诚实将他们心底最实真的感情
了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
“老大,那个女人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
坐在行驶中跑车里的夏虎听到那个突如其来的电话。
然大怒的吼道。他本能的甩开靠在他的肩膀上的蝶溪,追问电话那端的人要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此刻的蝶溪也识趣的将体身移开,体身时不时轻触碰着驾驶座这侧的玻璃窗,目光一直望着大发雷霆的夏虎,心里默默地猜想着电话那个人所说的消息一定是跟蓝岚有关。
车子的速度突然加快了,蝶溪的体身在急速的转弯里用力的冲向夏虎这侧,又被狠狠地甩向车窗那边。也正是车身这样大幅度的甩尾,让目光不经意划过后玻璃的她,看到了一直驾车跟在后面那个熟悉的身影。
在距离他们的车子十几米的距离,挡风玻璃里紧握着方向盘的卯风烈,像是在越发寒冷的心里吹起的一阵暖风,似乎令她看到了随之而来的希望。只是她不敢将目光多做停留,怕自己的异常会使卯风烈的跟踪被车子里的其他人察觉。
“我们马上就到,到了把事情给我说清楚,怎么会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这是蝶溪听到夏虎挂断电话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她心里暗自替生命垂危中的蓝岚松了一口气。虽然她也不确定蓝岚的获救是否与林辉他们有关,但希望是他们的行动救了奄奄一息的蓝岚。
“虎哥,您怎么了?”看到夏虎的情绪一点点从愤怒中平息的蝶溪,试探
的问了一句。但她的语气格外的小心,生怕哪个环节的疏漏会再次
怒夏虎。
沉着脸的夏虎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对着正在开车的年轻保镖示意再加快车速,最后突然在蝶溪毫无准备的时候,一把将她揽到自己的怀里。蝶溪的目光有些惊慌,随后刻意表现出了恐惧,体身更是配合着瑟瑟发起抖来,望着夏虎投来的凌厉眼光。
“虎哥,您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蝶儿,那个女人刚刚从你住的地方跑了…”
蝶溪听得出夏虎语气中的试探,而后她表现得很不知所措。那有意
出的慌乱与怕死是那么的自然,两者配合的时机,完美得无懈可击。
“虎哥,您不是怀疑我吧?我走之前已经确定过那个女人昏了,而且叫人看住她的,她是不可能跑掉的!”
听着蝶溪这样紧张地为自己辩白,夏虎沉默着但却目光却不离他,似乎是想要从她每一个细小的举动和表情变化里找出一丝破绽。
“没想到你这个丫头也会怕成这样,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夏虎才突然丢出这样一句话,然后突然大笑起来。被他一直紧抓住的蝶溪,能感受到体身剧烈的颤抖,正当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成功过关的时候,一个霸道的吻狠狠地落在她的脸颊上。
这个吻很大力,甚至让蝶溪觉得脸颊好像被夏虎大力的啄了一下后瞬间就红肿起来一般滚烫的灼热。她本能的挤出了一个笑容,也有意不去掩饰自己的恐慌与不安,因为这才是人在意外之下的本能反应,事实上她的体身也是这样开启了保护机制的。
距离这台跑车不远的后方,挂着蓝牙耳机的卯风烈脸上
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不断动着的嘴巴好像是在跟谁通着电话。但从他的笑容上来看,这个打进来的电话应该是向他传达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真的吗?辉,你们已经成功把那个女孩救出来了吗?”
“是的,算是顺利吧,留守的那四个人根本就是不堪一击。不过倒是你那边,蝶溪他们现在到了哪里?”
不出预料打来电话找卯风烈的人果然是林辉,他在电话里告诉了卯风烈那个好消息,被夏虎
锢的那个女孩已经成功救出,但他同时也为还被夏虎控制的蝶溪安危担心。
“我现在跟着他们呢,他们应该是去囚
那个女孩的小区。不过辉,夏虎还在暗中安排了一个杀手,所以留在那里的你,还是要万事小心!”
“放心吧!秦语那边很快就会有动作,我想蝶溪应该会平安无事!”
“你打算要秦语做什么了?”
“这个你不要管,放心,应该没有任何问题的!”
“你不要管,马上离开不要再跟下去了。”
两个人的对话在车子前行中的不断进行着,卯风烈在听从林辉的安排下放慢车速,还刻意转向去了别条小路。随后他将车子停在一条步行街的停车位里,安静目送着载着蝶溪的那台深蓝色的跑车,在夜幕的掩护下消失在那条弯路的转角里。
“辉,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告诉我!”
“别多问,按我的要求做就可以了。烈,请你相信我!”
看不到蝶溪的卯风烈,情绪开始变得有些焦躁起来,他似乎对于林辉的计划有些不放心,所以不断地追问着。黑暗的车厢里,他的呼吸非常的急促,他一
又一
的
着香烟。前挡风玻璃里,香烟在黑暗一明一暗的火花,看起来恐怖而诡异。
“这里是哪里…”感觉到混身剧烈疼痛的蓝岚,喃喃地发问,因为她费力睁开的眼前,站着一个朦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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