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铜身罗汉
松子接着说,还不光如此,他之所以这么确定,还有别的原因。说到这里的时候,松子转头问我,唐朝后面的朝代叫什么?
宋朝啊!我
口而出。却在话音刚落的时候被松子指着我的鼻子大声说道错!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我一跳,我正想开骂说你小子不要仗着自己懂得多就欺负老实人啊小心我揍你的时候,松子接着说,在唐朝和宋朝之间,还隔着一个将近百年之久的
战时期。咱们国家的历史上,统称为“五代十国”
我正想狡辩道一些
七糟自立为王的小朝代你也要拿来说道说道有意思吗的时候,却一瞥见到秦不空那认真而严肃的表情,似乎是他虽然比我还嘴硬,但松子的这番话,的确让他深深地动摇了。松子接着说道,在十国时期,武汉本地虽然想来是荆楚的地盘,但却被吴国打了去,成为吴国国土最西侧的位置。为了教化民人不与反抗。由因被后唐、后蜀、楚国三面包围,吴国当时的君王开始在边疆地带用宗教控制百姓,不但在“十罗汉堂”的基础之上扩建了很多,还放置了五百尊个头很小,但造像和材料与那尊大巨的铜罗汉如出一辙的小铜罗汉。从此“十罗汉堂”就改了个名字。叫做“五百罗汉堂”了。
松子说,之后的千百年间,虽然经历了很多战
,那五百尊罗汉早已被偷的偷抢的抢,唯独没人有能耐把那尊神秘人捐赠的大巨铜罗汉给偷走,佛堂也几度荒废兴衰,改了许多次名字,以往的古迹一点也寻不着,唯一留下的就是这尊罗汉。
到了明代万历年间,这个地方就变成了“王氏葵园”其修建者,正是当时的华州县令王明袗。他专程修建了一个家庙来供奉这尊铜罗汉,但是由于仅存一座,家庙的规模也非常小。这个状态就一直持续到了顺治年间,才由白光法师和主峰法师一起说服了本地的信徒,众人筹钱,买下了这王氏葵园,才有了今天的归元禅寺。
我听起来有些神往,松子在短短十多分钟的讲述当中,似乎带着我回顾了一次千年来的兴衰历史,也恰恰是我完全不了解的一段历史。于是我问松子,这些消息你是从哪里得知的?你怎么知道这些是实真的,以前的人毕竟比现在愚昧,消息也并不畅通,万一是一些误传怎么办?到时候咱们调查起来,岂不是要绕好大的弯子?松子说,这些都是归元寺弥宝方丈告诉我的。
秦不空再次呸了一声说道,你说你这小子不烟不酒的,怎么还就开始说胡话了呢?众所周知归元寺现在没有方丈,只有一个叫昌明的监院在管事,斗争期间全国大多数道观寺庙。待遇都是一样,和尚比道士还吃亏,不但
着换衣蓄发,还
着吃
娶
的。这年头,当和尚的都是有亲投亲。有友奔友了,能允许你留个监院看看场子都算佛门大幸了,哪来的方丈,吹牛之前打打草稿好吗?
松子被秦不空一番抢白,似乎有点不高兴,他说道,既然是要打听,就不能在一开始就被人察觉到咱们的实真用意,你说的这些情况我也都知道,所以才悄悄在归元寺的大门附近守候了几天。心想就算里头的和尚不开门接待香客,那他们总是要吃要喝的吧,在第二天的傍晚,松子就看到有一个和尚换了便装,带了个斗笠,就行
匆匆从归元寺中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罐子和一个竹篮。出于好奇,松子便跟了上去,远远的尾随着这个僧人。归元寺里都是禅僧,没有武僧。而且这和平年代,习武之人都去了少林寺,这归元寺就是一些静修的和尚罢了。随着那个和尚走了几条巷子之后,看他钻进了一间看上去非常简陋的民居里,在里头大概呆了十几分钟。然后就从屋子里出来了。出来的时候手里的竹篮子已经换了一个,不是先前提着的那个了,而且换出来的这个是空的,手上原本提着的罐子,此刻也不见了踪影。
松子说,由此断定,这个和尚是来送东西的,极有可能就是送点吃喝。但是显而易见的在寺庙外面吃东西要比寺庙里头好吃的多,也容易吃到,为什么这屋里的人还要让人从寺庙里送呢?如此说来。此人必然和寺庙有关联,放着大鱼大
不吃,偏偏要吃庙里的斋饭,松子断定这个人必然是修佛之人,而能够得到寺庙如此专程送饭待遇的。也必然是庙里的高职位,例如监院,例如住持,例如方丈。
于是松子当下没有发出动静,第二天又再次去了那处民居。这次是装作路过一般,在那个民居的门口,闻到一股非常浓烈的中药味,而门口的木门上有被撕掉的白色封条的印记,门上还被泼上了墨水,于是松子联想到,这里住着的人也许不仅是寺庙里的高位人,门上的印记说明此人曾经遭受不公,被批斗过。
由此一来,加上松子之前打听到归元寺眼下只有监院。所以他断定此处住着的,正是委托昌明法师监管寺院的前任方丈,弥宝方丈。
我很佩服松子的判断能力,至少在我听起来,换了我一定想不到这么多。松子接着说道,于是当下他就组织了一下语言,敲门拜访。秦不空问道,你是何方神圣啊,你拜访人家就要搭理你啊,既然选择在那里隐居。就是不希望别人打扰,哪有你这么不识趣的人。
松子说道,秦前辈,拜访别人是在于诚意,而不是你的份身。在我表明自己的份身后。人家也的确给我开门了。虽然一个是佛家人一个是道家人,但大家都是玄门里的人,对于有些不公平的事情发生,也许两家的对待态度不同,可是本质上都是一样的。我直接开门见山地表明了来意,询问弥宝方丈现存寺庙当中可有什么值得去深挖的地方,人家就告诉了我这座寺庙的前世今生。虽然不见得都是实真的,毕竟谁也没办法去追溯那么早的事情,但是弥宝方丈告诉我,那尊铜像的确还在寺庙当中。就存在五百罗汉堂里。
松子还说,方丈说了,如果我们要去调查的话,他可以托人带话,回头给咱们行个方便。我和秦不空都不说话了。似乎在我们慵懒的渡过这几天的时候,松子早就已经替我们安排好了一切。秦不空问松子说,那咱们要是动身去调查的话,等于和长
观一样,是明目张胆地去对吗?松子说那他还不知道。只是咱们如果要去,还得提前去拜访一下弥宝方丈,有了他的授意,也许容易一些。我问松子道,可是那里仅存的只是一尊铜像,我们要找的“魉”现在究竟何处,还完全没谱啊,光去调查铜像的话,咱们能够得到什么呢?
松子说,这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猜测了,咱们现在先假设一下,如果当初赠送铜像的那个神秘人,真的就是给咱们布阵的这位奇人的话,那他为什么要身为一个道士却给佛庙捐赠罗汉铜像呢?如果真是他做的,那铜像之上是必然有迹可循的,咱们如果能够找到新的线索,也就相应缩小了调查范围,这样一来,岂不是比咱们干坐在家里,一阵无脑调查更容易吗?
松子说的没错。虽然现在仅仅是个假设,但这也未免太过巧合,说到底,也是有试一试的必要。这一次我选择了站队,我被松子说服了,剩下的就看秦不空了。秦不空思考了一阵后对我们说,既然如此,咱们明天准备准备,就去拜访那位方丈大师吧。
于是当天晚上,我们都早早的休息,为第二天做足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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