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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无论什么时候
 白天德侧过头,勉强躲开了唾沫,忙中却把小茶壶失手打碎在地,愤怒之极,甩手就给了青红一个大耳光,得她头歪到一边半天没缓过气,光洁的粉面上五个大红印子。白天德切齿道,“妈拉个的臭‮子婊‬,老子看你怎么个辣法。”

 这次他下手再无顾虑,扒着领口往两边用力一扯,只闻轻“斯”声,土布织绵的衣裳便在暴手下裂成两半,出鲜红色的肚兜,小肚兜前面还精心绣着一对鸳鸯。

 白天德忽然悟起,转愠怒为笑,“今天是新娘子你的房之夜哩,妈的可赚了,有老子和兄弟们一起来陪你房,就是不晓得还是不是黄花闺女。”青红羞愧死,紧闭双眸,两行清泪却不由得淌了下来。

 白天德将肚兜往上推,一直推到颈下,拔的子白生生的肚腹都袒在诡异的油灯火把之下,袒在这些凶神恶煞眼前。青红全身微微颤抖。白天德双手张开,还不能把两只大完全控制在手中,他用力象面一般着。

 一条条从指中鼓出来,嘴里也没闲着,“啊,真,又大又软。黑凤凰听说也是个美人,要都像这‮子婊‬这么正点,干什么土匪,开个窑子有前途得多,老子保证带着兄弟们倒贴钱每个晚上来剿匪。”打手早已双眼火,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

 青红闭着眼只胡乱骂,“畜生,禽兽…”白天德忽然松了开手,青红不知他要干什么,不睁开眼,忽见他把头低下来,张开血盆大口往她的脯咬来。

 青红拚命挣扎当然是无济于事,眼睁睁地看着白天德将她的一团含进口中,像狗一般地狠狠咬了下去。

 “啊呀呀…”青红发出一声尖厉的惨叫,痛得几晕死。被白天德咬过的子留下了两排近两分深的口子,深头几乎咬掉,鲜血汩汩地从伤口往外涌了出来。

 一滴滴滴到灰尘满地的地面上,地面褐迹斑斑,不知曾有多少人的鲜血洒过。白天德笑道,“老子就是禽兽,有本事,你咬我呀。”

 他冲打手打了个响指,“把这小‮子婊‬扒光,弄个姿式摆好,老子来亲自检查她是不是黄花。警告你们两个家伙,老子没房之前摸摸可以,不准偷食。”

 打手笑应道,“这规矩我们懂,老大。”待白天德哼着小曲出去,饿狼一般往青红身上扑去。

 白天德来到关押唐家父子的牢前,阿牛早已听到青红的惨叫,不停在用头在砸铁栏杆,弄得铁栅栏啪啪直响,头上也是鲜血横,唐老傩怎么也扯不住。白天德骂道,“蠢才,撞死你,也出不去!”

 阿牛瞪着血红的眼睛,“你把青红怎么样了?”“还是实际点,想想你自己吧,你晓得通匪么子罪名吧?毙!”唐老傩跪下来,老泪纵横,“老爷,长官,求求你放了我儿一马吧,我们真的不晓得青红的来历啊,如有虚言,梅神不饶啊。”

 白天德冷笑,“骗哪个,哄小孩子啊。这么大一个活人你不晓得来历,当是七仙女下凡吧。”唐老傩一味磕头,“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呀,么子罪名都由我担了吧,我这几辈子做牛做马来报答长官。”

 阿牛抱住唐老傩,哭了出来,“阿爸呀!”白天德望着这哭哭啼啼的场面早已不耐,他惦记着那边香的美事呢。

 何况他早已知道是青红主动下嫁阿牛,唐家父子都是当地出了名老实的猎户人家,并不真是通匪。怎么处理这两父子也心有预案,吓唬一番再狠榨点油来是免不了的,便说,“行了。

 念你唐老傩年纪一把也不容易,给个机会,放你回家,十内筹一百个大洋来。”唐老傩燃起一线希望,“我儿呢?”白天德转身而去,“等你把大洋送来再说吧。”

 远处又传来青红的一声尖叫,阿牛又扑到牢门前,抓着铁栏杆拚命摇,“放了青红!放了青红!”‮女男‬的哭叫混在一起,在阴暗的地牢中着…***开墟的日子天气依然那么酷热,没有一丝下雨的迹象。

 沅镇是这方园几百里大山中的大镇,每月开墟市也就成了当地的节日,穿着民族服装的人们虽一个个汗浃背,也还是肩扛手提着小篓子、小包包从各乡各镇赶来,拥挤在沿着小摊子夹出来的长长狭窄的青石板路上来回走着,换着各货品。

 人当中,三个穿着苗族便装,头戴苗家头冠,背着小背篓的女子很低调地避开人们的视线,大半边脸都藏到了长长的银饰后面。

 她们走进拐角处的一间布店,挂双鱼银锁的女子把店老板引到一侧去砍价,留下个子较高的女子与身穿青色银衣的女子装作看布,眼睛却不停地往马路对面团部大门窥去。不久,她们分别出门,又自然地汇在一起,边走边低声商议。

 青衣女子说“团部只有一个士兵把门,守卫松懈,是个好机会。”挂银锁的女子表示反对,“我看晚上比较好,现在人这么多,万一失手,躲都没处躲。”

 “正好相反,白天人多才好混水摸鱼,晚上城门锁住才真的跑不了。”“我…”一直没出声的高挑女子这时发话了。

 “金花,银叶,都别说了,我在想,白天德明知我们会救人,还敢明目张胆地放话,一定会有防备。我看啊,是出空城计,我们上当哩。”金花半信半疑。

 “白天德有这么高明吗?”银叶道:“你见过那王八蛋长啥样吗?要知道他刚来,青红姐就折在他手里了,棠姐说得对,那家伙又又狠,小心点总没大错。”

 高挑女子摆摆手,轻声说,“你们注意看了没有,团部大门表面上只有一个人,但周围几个算命的、做小贩的,都不像正经生意人,有生意根本不做,眼睛直往过往的人身上瞄。此地不宜久留,分头先撤。”

 正在此时,人群像水一般往两边分开,把三个女子赶到了墙。一股股汗臭气挟着热直冲鼻端,叫棠姐的高挑女子还在皱起了眉头强忍着,身边的两个小妮子早已开骂了。

 “轻点挤,长眼睛了没有啊。”周围只听得七嘴八舌,“怎么回事?”“县长的新夫人来了。”“听说是个绝佳人哩。”“比黑凤凰还漂亮吗?”“妈的,抬什么杠,你小子见过黑凤凰吗?”

 “嘘…来了,妈的,真气派呀。”四个士兵端着往两边摆,在前边开道,跟着是一帮挑夫,挑着一只只的大箱,两个丫头后面才是一杆四个轿夫抬的竹凉轿,上面端坐着一位身穿银红无袖衫子,葱白线镶滚,雪青闪蓝如意小脚的丽人,脸上虽蒙了一层轻纱。

 但白皙纤细的手臂、婀娜的身姿依然能让人浮想连翩。她姿态优雅地撑着一顶小洋伞,目不斜视,保持着矜持的微笑,也显出几分羞涩。

 途经天香楼,老鸨洪姨和红牌如意姑娘边嗑瓜子边看热闹。如意笑道,“妈妈,你这里要有这么一美人,我们可没得活路了。”洪姨来撕她的嘴,“呸呸呸,放你妈的,不要讲话折老娘的寿了。”

 喧闹声中,本来无挂无碍的新太太,突然像生了感应,不觉移目往侧边看过去,正巧与高挑女子隐在银头饰后面犀利的目光在不经意间碰撞了,彷佛是冥冥中的注定,这一无意之间目光的交流会成为她们一辈子孽债之发韧。

 她失神了一下,再定睛看时,那高挑女子已然不见。城郊破庙处,三人重聚首,把笨重的头冠取下来。

 那两个小妮子竟是双胞胎姐妹,模样出落得一般的俊俏动人,只有在言谈举止中方见差别,姐姐金花活泼好动,略显鲁莽,妹妹银叶沉稳内敛,颇有心计。

 她们是黑凤凰从小带大的贴身护卫,法武艺均不弱于男子。为首的高挑女子窈窕大方,体态风,常受光沐浴形成的肌肤虽非白却纹理细致,娇娆中又见着一股英气,便称绝也不为过。

 此姝实非俗品,乃是湘西境内有名的女匪首海棠,人美且狠,外号黑凤凰,她带的二十来条人倒有大半是娘子军,行踪诡异,常出没于沅镇附近,专挑富贵人家下手。

 最出名的一役是三年前的大破白家堡,将族长白敬轩白老爷子杀,得够狠的,肚子里灌了女人的水不说,羞愤吐血而死,自此人人自危。保安团虽多次出剿,却是一团散沙,多次被海棠击溃,反夺了一些军火。

 却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了一个白天德,担当了保安团长,刚走马上任就擒住了下山成婚的青红,还贴出告示来,十内将青红斩首示众,想到此事海棠既悔且痛,当初阿牛在山中狩猎,与青红偶识,两人陷入了情网,青红一再跪求海棠放她下山,论理这是匪帮大忌,海棠如若不是一时心软成全了她也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了。

 当她派去贺喜的二喜子死里逃生,逃到山上时已面无人,当复述到白天德放出的那句狂言时众人无不怒形于,唯有她心神不定,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如冰涌向全身。她向梅神祈祷那预感不会是现实。

 究竟是谁出卖了青红已来不及查实,今天已是第五,海棠心知若不尽早救出青红,不仅青红凶多吉少,自己的威信也将尽失,难逃覆亡的危险。可怎样才能从狡诈如狐的白天德手中救到人呢?明抢。

 只是看着笼子往里装,死路一条,智取,计又安出?海棠斜倚在破庙的门坎上,冲着门外一点点西沉的太阳,陷入痛苦的长考当中,心痛如绞。

 金花银叶大气也不敢出,担忧地看着大姐坚强而美丽的脸庞在夕阳下化为剪影。金花悄悄地对银叶说:“不知怎的,我觉得棠姐不如以前自信了。”银叶忙道:“别胡说,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要信任棠姐。”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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