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回京 三合一花花马车加更
“还是一直都不要我走?”叶倾城的眸光之中晕起了几分期待,她很希望秦韶点头,让她知道,在这里她是被需要的,不用变成可有可无的人物。
一直都别走。
秦韶在心底说道。
不过这句话他还没说出来,再没确定自己会不会害了叶倾城的情况下,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叶倾城为了他留下呢?
叶倾城见秦韶不吭声了,才刚刚升起的几分甜蜜瞬间被冲灭。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欢喜,也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怨。前一刻秦韶还说喜欢她,现在却对她如此的别扭,叶倾城就觉得自己有点傻乎乎的。
她是个二愣子的性格,喜欢就是喜欢了,没有什么弯弯绕绕。依照她勇往直前的个性,如果喜欢的话,就不会改变。
男人的心思她真的猜不透啊。
前世那个因为钱而背叛出卖了她,这个呢?又是什么?
叶倾城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
她蹙了蹙眉头,“我明白了。”她后退了一步,“其实你还是有点觉得我是怪物吧。”
“一点没有。”秦韶看着叶倾城的脸色,就知道她是误会了自己了,他忙解释道。如果她在他的眼底是怪物的话,那他自己怎么算?
那叶倾城就更不明白了…既然没将她当怪物,又说喜欢她,可是现在却又和她玩什么若即若离的花样,当她是呆子,耍着好玩吗?叶倾城长叹了一声,”秦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是十分想和你在一起,否则也不会对你这样了。但是看起来,你现在不是十分想和我在一起。算了。不谈这些了。吃东西吧。你和我都需要体力。我也没什么精力和你玩你猜猜我到底要做什么的游戏。如果你觉得之前说的话是脑子一热胡说的。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我们赶紧回到大梁,到时候你的任务一
,我与你之间再也不要见面了。”
叶倾城说完就觉得自己心底酸溜溜的。
好奇怪的感觉,她微微的抬手按住了自己的
口。
这里好像忽然空了一块一样。
即便是在现代她被人背叛,中
跌下悬崖的时候都没有感觉到心会这样的难受,那时候她只是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寒。
叶倾城的话说完,秦韶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回去之后不在见面…
他冲动的想要马上告诉她不是这样的,他不是不喜欢她,而是怕牵连她…但是还是被他苦苦的压制住了。
他慢慢的拢起了衣衫,再也没说什么话。
风雪在第二天停息了,经过了一天多的修整,叶倾城的体力得到了很好的恢复。清晨,两个人一天以后的离开了屋子。叶倾城用木头坐了一个简单而又结实的扒犁,将生活必需品都放在那上面拖着走,比背着要省很多力气。
两个人现在显然都对对方没什么话说,叶倾城是不想说,秦韶是想说不知道怎么说。
建安公主听了手下人的汇报之后,嘴角就
出了一丝的狞笑,真是太便宜叶倾城了,居然死在了雪崩之中。只要叶倾城,秦韶都死了,那么她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素和与素清也就没什么用处了。
“来人。”建安起身,“去将叶倾城的两个侍女打上烙印卖掉。”
她骄傲的挥了挥手。
那两个本来是她留着
迫叶倾城就范的,现在继续养着也没什么大用处了。那两个人伤的很重,现在卖估计也卖不出什么好价格来,不过无所了,她要的不过就是磨折她们而已,钱她有的是。
“我的星辰。”拉克尔可汗跑了进来一脸的喜
。“你的反间计奏效了!”他过来一把抱住了建安,狠狠的在她的脸上亲了两口。“我已经派骑兵前去大梁帮你的哥哥了,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不愁你哥哥不能登上皇位!”
“真的吗?”建安欣喜的看着穆善,眼眉梢都带着喜气。
“真的。”拉克尔可汗笑道,“真有你的,居然想到故意留下一个军牌在尸体上让秦韶的人找到并且送到你父皇的那边。你父皇已经震怒了,他已经下令让驻守在边境上的威远将军回京述职,并且撤换掉了边关好几个将领,现在边境上人人自危,哪里还有时间和功夫来管我们。你哥哥送来的军服我已经让我的手下换上。到时候只要刺杀掉威远将军,再让人假扮成他带兵回京,事情就好办了。”
“那臣妾岂不是也要恭喜可汗了吗?只要我哥哥一登位,就马上会派兵相助可汗,可汗统一柔然的大业可成!”建安公主嘴甜,挑了穆善喜欢听的话说。
“我再写一封信回去,安抚一下我父皇,叫他彻底对咱们没有戒心。”建安公主笑的和一朵花一样的灿烂。
“赶紧写赶紧写。我会派人百里加急用最快的速度送回去。”穆善笑道。
那
叶倾城他们找到的那个村子尸体和军牌都是建安故意安排下的。她早就与南宫瑜有联系,知道他们要走的路线,所以找人
迫了那些逃入山林之中的村民,她派人将村民的家眷都
锢起来,指示他们在叶倾城经过的路上伏击,随后引着他们去那个被毁掉的村子,故意找到遗留在那边的军牌。
威远大将军是平江王的姻亲,他唯一的孙女就是嫁给了叶妩城的哥哥,只要威远将军出事,萧允墨就更少了一个帮手。
手下有人参与消灭自己的村庄,贩卖人口给柔然这种事情非同小可,威远将军必须要回京城解释清楚。
只要他一离开边城大营,刺杀他的机会就多的是。
那个假的账本也应该马上被送到京城了,只要昭帝看到那个名册将名册上的人全数治罪,只怕朝中就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即便是最后查出什么真相,但是朝中动
是肯定的了。
她的哥哥就可以抓住这个机会。再利用她所提供的钱财和军队,按照原定的计划将萧允墨弄死,将昭帝软
,放出母后,自己称帝!
到时候,萧允墨,惠妃,平江王府,靖国公府,这些曾经反对过她的人,她会一个个的慢慢收拾。
她说过她会回去燕京,不是灰溜溜的回去,而是轰轰烈烈的被
接回去!
雪路难行,叶倾城与秦韶又是偏离了方向,如今又没了马匹。为了怕暴
自己的份身,他们也不敢走大路。
秦韶眼看着距离他旧伤复发被内功反噬的时
越来越近,心急如焚。
虽然他们几经辗转已经找到了回大梁的路,但是一路上耽误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这一路下去只怕还需要三四天的时间才能到。
这夜他们找了一个避风的山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叶倾城吃过东西就合衣靠在山
的石壁上睡下。
秦韶在闭目养神,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内息在体内胡乱的
窜起来,好像野兽一样急需找到了一个出路。他深看了一眼叶倾城,忙起身快步走出山
。
不能是现在!他一边走一边快速的对自己说,千万不能是现在,只要再过三天,希望老天垂怜,再给他三天的时间!
他要找到一个西方去调理气息,希望能将这股作
开始反噬的气息压制下去。
事实上两天以前,他已经发作了过一次了,那次他运气很好,花了大半夜的时间进行疏导,总算是将
窜的真气给压制下去。但是这一次似乎来势比上一次还要凶悍,凶悍到秦韶的经脉都被涨的发痛。
他单手撑在了石壁上,就地在雪地之中坐下,这次发作的又急又凶,已经来不及让他再找一个全安的地方。
他运行真气,努力的想要将体内
窜的气息归拢到丹田之中,但是几经努力,还是一口血哇的一下吐了出来,他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子身佝偻成一个虾米,丹田处好像要炸开一样,撕扯着,那股强大的内息似乎要从他的四肢百骇
涌而出,将他的身躯撕的四分五裂。
而他的子身也在不住的发寒,发冷,秦韶有点绝望了,他知道自己的情
也在这一时刻发作了。
天上还下着清雪,他抬起了变得赤红的眼眸看着不远处盈盈闪动着火光的山
,那里面有他喜欢的人。他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这样也好,至少不会让她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
秦韶看看周围,手脚并用着朝一边爬去,这一次的反噬他已经无能为力,唯有远离她,再远离她…他不要成为她的负累…他更感觉到内息在快速的流逝,速度惊人,他唯有用最后他能留住的一点点内力将情
的毒
迫住,暂时压制下来。
秦韶不知道在雪地里爬了多久,久到他的手都已经僵的感觉不到血
在
动,风雪渐渐加大,落在了他的眼眉上,让本就漆黑的四周更增添了一种叫人绝望的气息。
他有点爬不动了,所以自曝弃的躺在了雪地之中,平
他总在祈祷不要下雪,但是今夜,现在,他希望暴风雪来的更猛烈一些,这样就能抹平他爬行带出来的痕迹,也能将他尽快的掩埋在雪地之中。
如果第二天叶倾城醒来,看不到自己,找不到自己,就会独自一人上路回到大梁。
回去吧。好姑娘,无论是大梁还是你曾经来的地方,只要能离开柔然,远离这些危险,随便回到哪里都好。
秦韶静静的趴伏在地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脉在一点点的凝固,寒气从里到外,再从外到里,他甚至能感觉到死亡所带来的凋零与黑暗。
他努力的在回想着这一世和上一世自己所经历过的快乐的事情,好让自己死的不是那么的悲伤,但是他能想起来的竟然都是叶倾城的笑。
她的吻。
她给他带来的惊喜。
还有他说的那些他听不懂的话。
“秦韶!”感觉到她的声音朦朦胧胧的传来,秦韶的手指微微的弯曲了一下,他一定是因为太想她了,所以幻听了,叶倾城已经睡着,又怎么会发现他不见了呢…
他想回应她,但是意识却在这一刻被剥离,整个人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世界一片安静,再也没有风雪,没有叶倾城的呼喊声…
叶倾城气急败坏的从山
之中跑了出来,她刚才猛然的被一个噩梦给惊醒,睁开眼睛之后就发现
里没人了。
开始她只是以为秦韶出去解手,所以也没在意什么,不过左等秦韶不回来,右等秦韶不见踪影,叶倾城就有点坐不住了,她这几天虽然不怎么和秦韶说话,但是架不住自己还是很喜欢他…。
叶倾城真的觉得自己这个心态要不得。
明明就是不应该在理他的,路归路桥归桥,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会偷偷的看看他,甚至到了夜里,她会觉得秦韶在她的身边,她很安心。
叶倾城跑了出去,拿了一个柴火出来当火把映着外面,她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腥血气,心里就是一动,等走近了一看,果然有一滩血在雪地上,已经被风雪掩盖的差不多看不到了。
叶倾城这才着急起来,她看着地上有一路浅浅的痕迹,在朝黑暗之中延伸,这痕迹也被风雪遮盖的差不多快要看不到了,叶倾城顺着这路痕迹追了出来。终于在雪地里看到了一个人一动不动的趴伏在地上。
他的发丝尚
在外面,不过子身已经有一半快被风雪所掩埋起来。
叶倾城心底一惊。忙跑了过去,将人翻开一看,果然是秦韶。
他的口鼻都渗着血丝,已经被冻的凝固在了脸上,他双眸紧闭,眉毛和睫
上都结着冰,脸色惨白一片,看起来就好象死了一样,叶倾城忙将他拖回了山
之中,将他小心的放在了火堆的旁边,他的浑身已经冰凉,如同冰块一样。
叶倾城吓的话都说不出来,抬手飞快的触摸了一下他的脉搏。
冰冷的肌肤下一片平和,死一样的平和。
“不可能!”叶倾城这下是真的慌了神了,“不可能这样的!”她摇晃了一下秦韶的身躯。好像这样他就会转醒一样。
“怎么会?”叶倾城疯了一样的撕开了他的衣襟,双手
叠按在了他的
口上。
“醒过来!秦韶。”叶倾城双眸赤红,一边给他坐着心肺复苏摩按,一边一口一口的朝着他的嘴里吹气。
她不知道按了多久,她只知道不能让秦韶的心脏就这么停止了跳动。
不应该啊,他还那么年轻,应该有大把的年华去挥霍,他还那么漂亮,这么漂亮的人,怎么会死在这样的冰天雪地之中。
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沿着叶倾城的脸颊滑落。
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唯一只是想唤醒他…
“秦韶!”叶倾城大吼了一声,重重的一击锤在了他的
口上,秦韶的手指似乎动了一下,叶倾城大喜,忙摸了摸他的脉搏。已经有了微弱的跳动。
叶倾城高兴坏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点什么…
“对了,保暖。”叶倾城将所有能盖的东西都堆到了秦韶的身上。
感觉到他依然冷的如同一块冰一样,叶倾城咬牙自己快速的除去衣服,就好象那
他对自己一样,覆盖在了他的身上。她不住的摸索着他的
口,用以保持着他心脏附近的温度。
“秦韶,不要这样对我。不要死!坚持住!”叶倾城用几近哀求的语调不住的在秦韶的耳边说道,“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我也喜欢你。你问我以后会不会走,我不走了好不好?留下来陪你。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走。秦韶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可以做!”直到他的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叶倾城才恍然明白自己已经泥足深陷,她完全不想离开他。
她和他赌气只是因为她喜欢他。
真幼稚,如果早知道会这样的话。她就应该死皮赖脸的赖上他,叫他推都推不走自己。
就在刚才她看到那滩血迹的时候,也明白了秦韶为何对自己若即若离了。
他早就知道自己不行了…所以才刻意的避开她…
你怎么这么傻啊。
之前和离,是因为喜欢她,想要放她自由,现在推开她,是因为怕给了她希望,随后希望又破灭掉。
叶倾城的心在颤抖。
她仔细的回想着他们相处在一起的时光,他总是在默默的保护者她,迁就着她…
她真蠢!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说好就好…他不住的催促自己赶路,就是想在伤发作之前将自己送回大梁去。
还有他的毒!不可能解的那么快,他一定是用了什么别的办法暂时没让毒发作起来。
如果有一个男人,全心全意都在为你考虑着,那么还想什么!嫁啊!
“秦韶不要死好不好?”叶倾城抬手捧住了秦韶的脸颊,“你再娶我一次,不然我娶你也好!”秦韶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想沉睡,却总有一个声音让他沉睡不下去。
很吵…不过…也让他很安心。
朦胧之中他看到了叶倾城,果然是人在弥留之际会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人…
秦韶努力的想要朝叶倾城笑上一笑,嘴角微微的一弯。
“秦韶,你醒了吗?”耳边传来叶倾城又惊又喜的声音,随后一个大大的吻就落在了他的
上。
秦韶感觉到了,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他动了动自己的手,感觉到浑身都跟针扎了一样的痛。
他迷茫的看了看四周,刚才他不是已经在雪地里等死了吗?
这是又回到了山
了?
难道刚才的不过就是他的梦?
他暗中运了一下气,却骇然发现丹田之中空空如也。
他愣了有片刻,这才长叹了一声。
秦韶转过眼眸,看着叶倾城的面容,长叹了一声,他费力的抬起了手臂。轻轻的摸抚上了叶倾城的脸颊,“你找到了我?”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如同沙砾磨过一样。
“恩。”叶倾城含泪看着秦韶,点了点头。
失而复得…叶倾城的心头掀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狂
。她捧住了秦韶的脸颊,”不准再自说自话的离开我了!你以为这样是对我好吗?秦韶,我穿越了千年过来,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你,你觉得你应该将我就这么推开吗?”
秦韶怔住,良久才对着叶倾城展
出了一个笑颜,“你不会走了是不是?”他颤声问道。
“不走了!”叶倾城说道,“你赶我走都不走了。”
秦韶缓声长叹,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轻轻的将叶倾城环绕住。
“你到底是用什么什么办法将毒暂时给控制住?”叶倾城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忽然之间会恶化的这么厉害?”
秦韶知道自己已经瞒不住叶倾城,只能将经过说了一遍。
叶倾城静静的听完,张嘴最秦韶的肩膀上轻轻的咬了一口。“以后不准再这样自作主张。我不是什么温室里面的花,需要你这么牺牲自己来保护。我可以和你并肩面对一切困难,既然你喜欢我,为何不与我携手呢?你不会成为我的负担,如果你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走了,反而会叫我难过一生。秦韶,你不用来成全我什么,而是应该和我比肩而立,风雨与共。”
秦韶被叶倾城的话给震撼了,是啊,他总是在试图保护她,殊不知她根本就是什么娇弱的人,她坚强的如同风中劲草,如同水底磐石。
秦韶轻轻的点了一下头。他刚刚毒发,拼了最后一点残存的内息将毒素困在体内的一角,现在体内几乎是半点内息都不能再调用了,与普通人一般无二。
“嫁我可好?”秦韶拢住了叶倾城的肩头,低声说到。
“你说嫁就嫁吗?”叶倾城白了他一眼,“之前已经嫁过你了,你自己假装大尾巴狼,要放我离开。”不过她眼底蕴含的笑意还是出卖了她的心。
她愿意的,真真正正的再嫁秦韶一次…
只是嘴上还是需要硬上一下。
叶倾城不是一个什么特别喜欢婆妈的人,她素来雷厉风行,喜欢就嫁,没什么好拖延和犹豫的,尤其是秦韶这样为了保护她几乎连命都搭上的。
“我会找到你送我的那个簪子,然后再求你一次。”秦韶柔声说到。
“那簪子被你丢了?”叶倾城一愣,
问道。
秦韶…好像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他马上闭眼装死。
两个人经历了夜里的事情,感情自然是好的不像话了,为了秦韶的体身。他们在这个山
又耽搁了一天,在第三天的上午,才踏上了继续回大梁的路。
秦韶没了内力,就和普通人一般无二,再加上内伤的作用,他走了不过二里地就扑倒在了雪地之中,吐了两口血出去。
这可是将叶倾城给吓坏了。
好在之前她做了一个扒犁,现在她将扒犁上的东西归拢了一下,能扔的都扔了,随后将秦韶安放在扒犁上然后又用毯子将他盖住,就这样一点点的拉着他朝大梁的方向走去。
秦韶的心底已经是惶恐和内疚到了极致了。他几次都要挣扎着起来披着叶倾城一起走,但是叶倾城愣是威
加利
的将他捆在了扒犁上。
秦韶看得出来叶倾城体力消耗的极快,只是她这个人好强,什么都不说。
每次抬眸看着叶倾城那娇小的身躯拉着沉重的他在雪地里举步维艰,蹒跚前行,秦韶会长叹一下,明明是不想变成她的负累的,但是现在还是拖了她的后腿了。
叶倾城和秦韶赶到边城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傍晚。
才靠近边城,叶倾城就察觉了有一丝诡异。
“你没觉得这里不正常吗?”叶倾城警觉的将扒犁靠在一边,小声的对秦韶说道。
秦韶看了看四周,若是平时,现在城门口应该有不少百姓等着过关进城,而现在城门已经紧闭,连个百姓的影子都不见。
秦韶的心底也是一凛。
“不要轻举妄动,看看再说。”秦韶对叶倾城说道。
“咱们不走城门,走山林。”叶倾城对秦韶说道。“我在这里住过,知道有一条山路是可以绕过守城的士兵,直接进入大梁境内的。
当年她可是住在那山林之中,虽然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可是跑了不少的地方。
带着秦韶爬山就不如在平地上那么的容易了。毕竟秦韶那么高大的一个人。
秦韶几次想让叶倾城先走,叶倾城都不肯,她都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将秦韶弄到了这里,哪里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只要进了城,一切都好办。
好不容易翻过了山,叶倾城和秦韶窘了,他们身上能证明份身的东西都已经丢在了柔然。
没有通关文牒,客栈是肯定住不了了。
叶倾城只有扶着秦韶挨家去敲门,开始及家人见叶倾城和秦韶已经衣衫破烂浑身上下都如同乞丐一样,没有肯收留他们的,就在秦韶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叶倾城终于找到了一户人家,她对他们说自己和秦韶是在路上遇到劫匪了,稍微值钱点的东西都被抢走了。所以才
落到此,他们看叶倾城和秦韶可怜答应让他们两个晚上暂时住在他家的偏房之中,虽然说条件不好,但是总算是个像样的屋子。
屋子里面有一个火炕,主人家热心,帮将火炕烧上,房子不大,不一会屋子里面就热了起来。
叶倾城千恩万谢,将自己身上仅有的一对耳环送给了主人家当答谢,她没用身上的银子,因为她还需要银子去买马和雇车。
主人家实在,见那对耳环的玉
上乘,也明白叶倾城和秦韶不是什么坏人,于是还帮忙烧了点饭菜,并且烧了热水给他们。让他们换洗一下。
快一个月的时间了,叶倾城终于住到了一个像样的房子,洗了一个真正的热水澡,感动的几乎要哭。她与秦韶两个愣是走了将近一个月才走回大梁的土地上。
秦韶也就着热水将自己清洗了一下。
他内伤未愈,差点晕倒在浴盆之中…
叶倾城让秦韶睡下就去和主人家打听外面的情况。这一打听才知道大约十天前的深夜,城里似乎发生了一些打斗,这些百姓自是不敢出去看的,等第二天,大家上街才发现到处都有打斗过的痕迹,墙上,地上还有血迹,不过尸体都已经被清理掉了,不久之后官府出了告示,说是有土匪来袭,这些日子城门只在上午开放一小会,其余的时间都要关闭,让大家尽量不要外出。
果然是出事了…
叶倾城忙回去将这件事情和秦韶说了一下。
秦韶就觉得纳闷,边城的驻军首领是威远大将军,有他在的地方,哪里会有什么土匪赶来袭击。翌
叶倾城上街去买马,在经过城门前,忽然发现守军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们一个个的都将帽檐
的很低,就好象怕别人看清楚他们的样貌一样。而且他们也不和人说话,彼此之间也一点交流都没有。叶倾城在边城住了不少时
,虽然上城里来的时间比较少,不过每次来,都会见到守城的士兵没事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话打发时间。像现在遮掩的状况倒是第一次见。
此地不宜久留,叶倾城马上将该做的事情都做完,用银子买了一匹马,又雇了一辆马车还有一些生活必需品,等她做完这些之后,已经来不及出城了,城门在晌午十分已经关闭,只有等第二天了。
夜里,叶倾城让秦韶先休息,自己则悄悄的出了门。
她悄然的摸去了守军的军营。
军营到了夜晚也是灯火通明的,往来巡逻的士兵明火执杖。
叶倾城接着夜
的掩护,悄然的溜了进去,等靠近了一座营帐,竟然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是柔然语…似乎营帐里面的人在赌钱,叶倾城勉强的听懂了一些,无非就是关于输赢的争吵。
这叫叶倾城瞬间窘了…大梁的边城守军什么时候开始用柔然语进行交流了。
她又朝前探了探,听到了一个营帐门前两个士兵的交谈,切切实实的也是用了柔然语…他们明明穿着就是大梁士兵的衣服。
叶倾城悄然的溜回了住所,将她看到和听到的情况与秦韶一说。
秦韶顿时就蹙起了眉头。”你没看错?“
“我视力那么好。怎么会看错!”叶倾城说道。
“边城驻军有十万之众,哪里会这么容易就被柔然人撤换掉?”秦韶不解的说道。
“十万都是在城里面吗?”叶倾城问道。
“那自然不是。”秦韶说道。“只有三千是在城里,其他的都在百里之外的几处大营之中驻扎。”十万人这么一个边城也住不下啊。
“那不就是了。”叶倾城说道,“主人家不是说那天夜里有土匪来袭吗?想想看如果有人里应外合的打开城门,在夜一之间将这里的驻军全数换掉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三千人马而已。叶倾城说完之后想了想。
“但是他们这样,只要威远将军一到边城来巡查,不就
馅了吗?”秦韶觉得十分的困惑。
“如果威远将军不能来巡查呢?岂不是可以隐瞒很久?”叶倾城反问道。
有点道理,秦韶的脸色微微一变,“你还记得那枚从死尸身上翻出来的军徽吗?”
“记得。”叶倾城点了点头。
“那名牌便是威远将军的手下。”秦韶说道,“当时是严嘉找到的!”
“完蛋了!”被秦韶这么一提醒,叶倾城一拍腿,“严嘉是南宫瑜的人,咱们都被骗了!”
名牌是秦韶找人送回京城的,那时候南宫瑜的份身尚未暴
,他也没多想。想来应该就是这枚军徽惹祸了,威远将军多半现在已经不在边城,回京述职去了,所以这些柔然人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占领了边城顺便假扮成大梁的守军。
鸠占鹊巢。
叶倾城和秦韶对看了一眼,均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看来建安已经和京城之中的某位要联合出手了。
如果连边城的守军都被换掉了,那就很可能已经有人秘密的经过了边城进入大梁的境内。
第二天,秦韶和叶倾城稍稍的改装了一下,假扮成了一对年老的夫妇,秦韶本就体身不好,叶倾城以给他看病为由带着他出了城,一路朝京城狂奔而去。
他们在沿途打听了一下,说十天前的确是有大军经过。
两个人益发的感觉到了不妙。
等进了甘州,秦韶终于联络到了自己的人,连夜送了一封百里加急去了京城。
不过他和叶倾城还是不敢怠慢,
夜兼程的朝大梁的燕京城赶去。
燕京城现在已经有了几分
意,柳梢开始渐渐的发绿。
天还没亮,叶妩城一身素衣端着一碗热粥走进了萧允墨的书房。
“殿下。”她躬身行礼。
“你来做什么?”萧允墨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稍稍的一皱眉,冷声问道。
“一会要去送闵太妃进入皇陵之中,臣妾怕殿下辛劳,所以就熬了这碗粥,殿下自闵太妃驾鹤之后就一直都劳心劳力,臣妾看在心里亦是十分的心痛。殿下还是吃点东西再去吧。”叶妩城低眉顺目的将热粥捧上。
萧允墨本是十分的不耐,不想吃的,但是看在她来的这么早的份上,还是心软了一下。
“放下吧。”他缓声说道。
“还是让臣妾伺候殿下用点,臣妾才放心。”叶妩城低头说道,她不敢抬头,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比较的平和一些。
“你先出去。我一会就喝。”萧允墨不耐的说道。
叶妩城愣了愣,还想再劝,但是见萧允墨的眉宇之中已经有了几分厌烦之意,只能闭嘴,告退。
她在屋子外面等候着,直到一会一名萧允墨身边的贴身小太监端着空碗从里面出来,她这才走了过来。
小太监见是太子妃来了,忙跪下行礼。
“太子将粥喝了?”叶妩城问道。
“是。”小太监连忙点头。
“你亲眼看到的?”叶妩城又问。
“是的。”小太监又点了点头。
叶妩城这才算松了一口气,“将碗给我吧。你退下就是了。”
今
是闵太妃出殡之
。
一会朝中所有大小官员以及有诰命在身的命妇都必须随陛下一起前往西郊皇陵,送闵太妃走最后一程,棺椁安放入皇陵之中。
所以天不亮,各家各户都已经是忙得不可开
了。
闵太妃驾鹤西去,虽然只有太妃之名,但是所用仪仗和下葬的规模都是按照太后来办的。
天空飘起了蒙蒙的细雨,似乎也是在为闵太妃送行一样。
不过这样的天气还是给大家造成不小的困难。
道路被雨一淋就变得泥泞难行。
寒加上
雨,真是比下雪都冷。
一大队人马走在去西郊皇陵的道路上,素白的一片,不光是人穿着白衣白服,就连马车的外面也都用素白的棉布包裹起来,拉车的马匹上所佩戴着的饰物也全部取下,换上了白色。
陛下的马车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由一千
卫军护卫着。
叶倾城和秦韶赶到京城的时候,出殡的队伍已经离开燕京城的大门。
他们两个是进了城看到全城缟素这才知道今
是闵太妃出殡的日子。
秦韶和叶倾城不知道京城之中谁可信任,也不敢贸然行事,秦韶先是去召集了一下自己信得过的属下,两个人暂时分开,叶倾城不敢回南镇抚司,毕竟南宫瑜还有什么同
在南镇抚司就连叶倾城都说不清楚,自己一
面没准就会惹祸,于是她就先回了一次平江王府。
叶妙城居然在王府之内,今
她是沐修,她是庶出又没什么封号在身。所以太妃出殡的事情也轮不到她去。
叶倾城这下可是见到了亲人了。
“黎箬呢?”叶倾城一把将叶妙城给抱住,忙不迭的问道。
“黎箬在行营之中。”叶妙城见叶倾城一身风尘,形容狼狈,不由一惊。“你这是…”
“哎呀,现在没那么多时间说话,走走走,带我去见黎箬。”叶倾城拽着叶妙城就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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