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老城主慕容舟
“我相信你!”花满夕郑重的点了点头,“顾少,我花满夕从听到你的那一刻就决定相信你了,你会是我们刑疆的救星,如果事成了,你会是我们刑疆所有老百姓的恩人。”
花满夕说的郑重其事,其实也并非是她想多了,刑疆城的事实本来就是如此,天灾**,敌军虎视眈耽,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危言耸听,她更不可能因为一个金寒冬就扰
民心,孰轻孰重刑疆百姓或多或少都会知道一些,金寒冬拒绝顾姜阑,绝对是因为他的一己之私,当年那件事就是因为他的自私促成的,他确实有为刑疆百姓着想,但他想的更多的是他自己,刑疆的状况已经恶劣到了极致,不是说不让顾姜阑试一试就会有所好转,刑疆城,不试便毁的更快,这种危机,就连三岁小孩都看的清清楚楚,她就不信他金寒冬不知道!
“那就先商量正事吧,其他的事先放一边,等事成了再说也不迟。”顾姜阑道,“刑疆城易守难攻,要抵挡那些外来侵略者并不是难事,只要有足够的武力,足够的防范措施,有了这些,什么敌军虎视不虎视的都是废话,但真正要在短时间内要做到这些事,也并非易事,如果给我指挥的话,就要
与我全权,此事就你和金寒冬刚刚争执的情况来说,做起来也是难上加难,所以,我刚刚问你,信不信我!”
“我信!”花满夕似乎已经从刚刚的争执情绪里出来了,笑嘻嘻道,“阑姑娘,你明明是一介女子,为何要我们称你为顾少呀?”
“不该问的就别问!”顾姜阑淡淡的回了一句就没说话了,她看了眼身后的李家毅和旗录,才转头说道,“既然你信我,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今
下午你就把你那五十侍卫带过来,我来好好训练他们!”
“可是,会不会有点少了?”花满夕担忧道。
“用兵在
而不在多,人多了要全是废物,又有什么用处?”
“是!我待会就去把他们叫过来。”花满夕左右瞧了瞧四周,脸上
出鄙夷之意,道,“顾少,我们既然已经达成共识,你就到我如水客栈去住吧,这什么破客栈根本就不配给你住!更何况这还有个破掌柜!”
一直站在门外听墙角的金寒冬在听了这句话之后,立刻火气燎燎的想立刻冲进去掐死花满夕那个满嘴恶毒的臭女人!然而他忍住了,为了不把花满夕彻底得罪,他转身走了出去——其实他早就把人家花满夕得罪了个透彻,只是内心矛盾,不肯承认罢了。
顾姜阑没有拒绝,她什么都没有带,自然什么都没有要收拾,于是转身就跟花满夕走了,李家毅向来只抱着他的剑,于是,他也转身就跟着顾姜阑走了,旗录看着两人的背影,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主子?随后他一跺脚,也跟了上去,主子就让他睡够了自己醒来再去找他们吧,他还是恪守本分就行了。
于是,所有的人都走了,于是,被剩下的两个男人被抛弃了,被无视了…
花满夕给三人安排了最好的客房,将那些原本住在上房的人,全部以强悍的赶去了普通房间,还强悍的不许人家抱怨,否则就贪了人家银子然后把人家扔出去,于是,人家只好默默的跑去普通房间画圈圈诅咒花掌柜去了。
顾姜阑对此没有表示任何意见,对于那些不准抢人家房间抢人家东西的话全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用她的话说就是,抢东西的是别人不是我,所以爱怎样就怎样去吧,管她鸟事!
对此,李家毅和旗录表示很无语。
吃好饭,花满夕就来到了顾姜阑的房间,她豪
的一把推开门,笑嘻嘻的凑到顾姜阑面前,神神秘秘的附在她耳边,“喂,顾少,我带你去个地方好吗?”
“不好!”顾姜阑没有问及原因,直接拒绝。
“为什么?”花满夕不解看她,“你还没问我要去哪呢?”
“一般过于神秘的地方都不是什么好地方。”顾姜阑淡淡的撇她一眼,道,“所以不去。”
“那地方绝对是个好地方,我们刑疆城的百姓都特别爱戴他!”花满夕道,“顾少,我们去那里商量事情,那么那件事的成功又会多一分把握。”
“真的?”顾姜阑半信半疑的看了花满夕一眼,眼里的意味明显是不信花满夕的
。
之后花满夕又说了好久,几乎是把她说的那个地方夸上了天,就在她以为磨破嘴皮子顾姜阑都不会去的时候,顾姜阑答应了,但说了个条件,花满夕大喊坑爹,最后还是答应了,因为顾姜阑的那个条件根本不算条件。
顾姜阑的条件就是:若有一天天下人负我,希望你们能与我同仇敌忾。
顾姜阑跟着花满夕在雪地里走了两条街,才到了她那个被她夸上天的地方,顾姜阑在抬头看了眼那个匾簰后,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刑疆城偏北,地势极低,气温也极低,都说春风三月,亦或
暖花开,刑疆城的百姓信水神,就在城南中,百姓给水神建了一座大庙,刑疆城别的没有,就数银子最多,为了表示他们对水神的尊敬,水神的神像全是用蓝水晶铸造的,眼珠子用的是珍贵无比的黑玛瑙,黑玛瑙是誉国渔民出海捕鱼时,无意间捞到的,据说当时,渔网里面仅仅只有十条中等大小的鱼,渔夫们每次出海都会有丰盛的收获,而那渔夫却只捞到了十条小鱼,可谓是他出海以来收获最惨的一次了,那渔夫也是个有眼色的人,同行的渔夫都笑他运气不好,他却只盯着那鱼嘴里的黑玛瑙看,后来他把那东西献给了皇帝,他也因此荣华富贵,再也不用坐那累死累活靠运气吃饭的渔夫了,这个故事人人皆知,却少有人知道,那渔夫找到了三颗,给了一颗给皇帝,另外两颗他原想自己收藏起来以防
后落魄了好拿它换钱,不想灾祸很快就降临到了他的头上,皇帝听说他私藏稀物,便下令斩首示众,他一时不忿,将另外两颗送给了外出采买的刑疆百姓,后来,这玛瑙便被刑疆百姓用来装饰了水神的眼睛。
就单看这两颗眼睛,便可以看出刑疆百姓对水神的厚爱有多深,对于刑疆城的百姓来说,如果哪天刑疆城上下雨了或者出太阳了,那一定是他们祖宗八代积了几百辈子的德才换来的,然而,即使他们对水神厚爱有加,水神也始终没有眷顾刑疆城的这一城老百姓,反而还在去年降下天灾,即便如此,刑疆百姓却没有丝毫对水神的抱怨,反而还更加爱戴他。
水神,既然刑疆百姓特别尊敬他,那么有些事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是这位所谓的水神“认可”的,刑疆的百姓就一定会遵循?
顾姜阑眼里的复杂一闪而过,没有做任何残留。
信奉水神,或许是个好契机。
“怎么样?”花满夕走进神像,轻轻的摸了摸神像的水晶衣摆,眼里闪着得意,“这座雕塑我可以保证,除了我刑疆城,别的地方再也没有了,就连那昏君的皇宫,都没有这样奢侈的雕塑!”
“嗯,很好看。”顾姜阑也上前摸了摸他的衣摆,“那么,可以说事了么?”
“可以说了。”花满夕将眼神看向李家毅和旗录,“可以回避一下吗?”
“不可以!”
“不可以!”李家毅和旗录都顶着一张清秀的脸,面无表情的拒绝,一副此事不容商量的模样。
“无妨,他是自己人。”顾姜阑也道。
“那好。”花满夕见顾姜阑也这么说,便放下心来,“顾少,我特地带你来这里也是有原因的,你看这雕像。”她抬头朝面前的雕像努了努嘴,道,“他是我们刑疆城所有人的信仰,即使他没有如我们心中所想的那样就我们于危难之中,我也依然敬重他!当遇到危机的时候,我们只要在心中念着水神,求他保佑,他就会来到我们心里,给我们打上一剂全安剂,让我们不再害怕。顾少,其实我们刑疆城的百姓谁也不蠢,就连街上讨钱的小乞丐都知道刑疆不是个好地方,我们也不是不适应外面舒适安心的生活,我们只是想世世代代的守着这块地,守着这座城,我其实都知道,你来刑疆城是有目的的,你先前一定对刑疆城所有的事做过调查,对刑疆城的资料你了如指掌,说不定现在说出来算一算,你可能比我知道的还要多,就在金寒冬击打禹罗殿的鼓,告诉众人他与你达成的那个协议时,我就决定把刑疆的命运交给你了,我和金寒冬本来并不是这里的人,当年是这的城主救了我们,并认我们当义子义女,那城主德高望重,对刑疆可谓是尽心尽力,倾尽所有,刑疆城的百姓也对他尊敬有加,就是因为老城主的威望,所以刑疆百姓才会对我和金寒冬尊敬有加,老城主死后,我们全城百姓便在心中达成了一个共识,只要是为刑疆做过重大贡献的人,就可以当我城城主,否则免谈,就是为了纪念老城主,所以刑疆城五六年来从未有过城主,朝廷派来接任的人也在进城时被我们弄死,否则,刑疆的天气再怎么恶劣,也不可能人一进来就冻死,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我手下那五十侍卫!”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也尊敬你说的那位城主,他的事迹我听说了一些,只是被朝廷
下了。”顾姜阑点了点头,表示对她说的话很是认同,示意她继续!
花满夕也点点头,继续道,“有一件事情你也许并不知道,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我跟金寒冬,还有死去的老城主!”花满夕拉着顾姜阑在神像脚边坐下,看了眼头顶的神像,意味深长,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景,眼神
离,道,“这座水神雕像,其实就是我们的老城主!老城主虽然被我们称之为老,本人却并不老,他是一个始终面带微笑的温柔大哥哥,也只比我大十多岁,认下我们的那一年,他才刚满三十!其实他可以认我们做弟弟妹妹,但他没有,因为他说,只有认我们为子女,我们在他死后才不会受到欺负,他死的那年,天上飘的雪花都似乎凝固了,寒风瑟瑟呜咽,像是在替死去的好人哭泣,然而他的死因,让我始终无法接受!”
“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些?”顾姜阑皱眉问道。
“这和我们要商量的事息息相关,所以你必须知道内幕!”花满夕严肃道,“我们要做的事并非儿戏,它关乎这上万人的性命与刑疆城的衰败兴荣!顾少,拖你下水是必然的事,你既然想得到这刑疆城,就必须接受这些秘密!”
顾姜阑看着她眉宇间的那股严肃之气,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示意花满夕继续说下去——既然她要秒杀仇人,将她们踩在脚下,就必须
风而上,扫除一切阻碍!所以,对于那些她讨厌到至极的秘密,也必须要知道。
李家毅在一旁皱了皱眉,眼神里闪过挣扎,似乎不想让顾姜阑承受那些,但见到顾姜阑点头答应了,他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神情不如之前轻松了——刚刚一进这水神庙他的脸色就变了,这个地方根本就不应该让顾姜阑来,但是事与愿违,该来的总是要来,她要试着自己面临风雨,
难而上,横扫仇敌!
旗录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了几人一眼,心中的疑问更深了些,他不怎么明白这些事,虽然跟着钟离筠闯江南北,但有些事他还是不懂,就像花满夕刚刚说的什么秘密,他就不怎么明白,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对他来说,保护好了顾姜阑,才是生存之道。
“顾少,你是个很有想法的人,虽说只是一介女
之辈,却做了很多男人都不敢做的事,所以,我花满夕敬佩你,就像敬佩老城主一样。”花满夕从神像脚下站了起来,跪在顾姜阑身前,鞠躬行礼,“从今
起,我花满夕永生追随顾姜阑,她活我便活,她死我便死!”
顾姜阑没有拦她,而是很欣然的接受了,她点头道,“继续你刚刚停下来的话题,其他的稍后再说!”
“好!”花满夕也不矫情,顾姜阑一说她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老城主名叫慕容舟,他舍己为人,对刑疆做了无私贡献,最后却死在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渣手里!而那个人渣,就是金寒冬!”
顾姜阑惊讶的撇她一眼,随即皱了皱眉,心想人不可貌相,金寒冬是那种人也不是不可能。
“他那天趁着几分醉意,把随身带着的一把刀捅进了老城主的心脏,那一瞬间,说真的,我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副画面,连阻止金寒冬的力量都被
干了,我万万想不到,我的救命恩人居然会死在金寒冬手里,我弄不明白金寒冬为什么会那样做,甚至弄不明白身手一向很好的城主怎么会那么容易就中招,被手无缚
之力的金寒冬捅那么一刀!从那一次开始,我就开始讨厌金寒冬,讨厌他的一切,或者与他有关系的任何东西!所以我开了如水客栈,就是为了挤兑他,我没有办法向刑疆百姓说出他的所作所为,就只能以我的力量挤兑他,而我要跟你说的那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就是老城主的份身!”花满夕看了顾姜阑一眼,郑重道,“他的份身在刑疆是一个已久的
,所有人都在怀疑,然而所有人都失望而归,慕容城主并不是刑疆人,他是从外地而来,在这城中立足,他用了三年,所以他见到我和金寒冬会这么用心良苦,因为他受过那些被挤兑的日子,他知道那些滋味,所以他帮我们避开了,他的份身也在最后告诉了我们,他,其实是誉国上一任皇帝!”
这下连李家毅都瞪大了眼睛,旗录更是震惊的跳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花满夕。
顾姜阑的表情很淡,她老早就猜测皇帝没那么容易死,诅咒有时候只适合危言耸听,他们历代皇帝的死因一定是因为某地下黑暗势力所为,上一任皇帝也许是早有防范,才会活到被金寒冬捅死的那一刻!
“还说出了那个另天下人震撼的事实!他说,历代皇帝之所以会死的那么早,其实是因为他们的母后,也可以说是他们的皇后,她们从一接近皇帝开始,就会偷偷的给他喂一种罕见的慢
毒药,这种毒药快至一个小时,慢至一辈子,她们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来得到自己的目的,历代皇帝都被她们的伎俩所骗,慕容舟就是因为从小的一些经历,懂了一些药,所以他免于一死,从皇宫那个人吃人的地方逃脱了,来到了刑疆城!”
顾姜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李家毅和旗录也点点头,照样意她继续。
“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就是这些,为了表示我的衷心,我告诉了你!请你不要说了出去。”
“好,我答应你!”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顾姜阑笑了笑,道,“这些事有些人猜的出来,我估计现在高高坐在那张椅子上的那人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他的皇后死了,所以他再也没取皇后!”
“既然说开了,现在就商量正事吧!”顾姜阑转移了话题,“就从你你那五十护卫说起,你什么时候把他们叫出来?”
“我早就让他们过来了,现在就可以让他们出来!”花满夕拍了拍手,外面立即冲进了几十号人,个个长的更瘦
似的,看起来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花满夕尴尬的笑了笑,道,“他们因为吃的少,所以才会瘦成这样…”
“没事。”顾姜阑将那些侍卫从头到尾一一扫过,道,“我说过,兵在
不在多,还有同样一个道理!没有不强的,只有不思进取的废物!”
顾姜阑看着这些畏畏缩缩的侍卫,她感觉自己的头有点痛了,这要想让他们沾点铁血的军人气息,不经过那个实真对战,与敌人真
实弹的来一场,绝对不可能有那么好的效果,现在一个个畏缩的要命,像是蜷缩在街头巷尾的小混混,最上面这几个人的能力比那些人稍微有点强悍,虽然没有好多少,但是就原队伍来说,这几个人也算是好一点了。
顾姜阑满脸为难的望望这个,又满脸为难的望望那个,心中盘算多多该怎么着这些小混混死的侍欧酷来的破屋顶漂亮了理了理路况看她好卫,才能有军人的铁血气息而不是现在一吓就抖的缩头乌
!
她小时侯为了那未来家主继承人的份身,付出了特别惨痛的代价,才有了后来的能力和势力,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她努力了一生,最后还是死了,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有命努力,没命享受吧?
她对父亲的感情实在是提不起多大的向往,她的妈妈,就是被父亲当着她的面杀死的,活活的磨折致死,他还非要当着她的面磨折,说是要
发她内心深处的愤怒,然后再好好的为家族做事!那样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磨折曾经与自己情投意合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给他生了孩子!
虽然她从小就对父爱母爱很淡漠,但是那好歹也是她的妈妈,那个人却当着她的面,一点一点的将她磨折致死!妈妈临死前的无力挣扎,和那个后悔生下她的眼神,她至今难忘。
就是因为那些见不得人的经历,所以她格外的渴望爱情,亲情她已经要不起,友情她又不相信,于是她把希望寄托于爱情,谁曾想,爱情也是一样的不可靠!
“顾少?”花满夕的手突然在她眼前摇摇晃晃,“顾少?想什么呢?顾少?醒醒!”
顾姜阑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脸色有些苍白,对花满夕点点头,抬眸看向那些畏畏缩缩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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