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注意到她今天只围着浴巾,然后她坐到我头顶的
上,吱吱呀呀地扭了一番,穿上衣内
、丝袜等等,又出去。电吹风呜响起来,儿子说:“别吹了,来不及了。”“你收拾书包,妈帮你吹吹。”“好了,不要啦。”
“喂,衣服没扣好!”“我自己扣,妈妈再见。”“再见。路上小心啊。”“唉,这个不能拿。”“妈,不会有人看见的。”“不行啦,爸爸都看见了。”
“不会,我决不离身的。”“那,放在书包底下。”“…”“坏蛋!”
子嗔骂一句。“妈妈再见。”“再见,路上小心。”门关上了,儿子的脚步声从楼道传来,很急的样子。
子冲进房间,跑到阳台上,探身向下,又想大声又怕被人听见似地:“慢点啊!别急啊!”我见她足足在阳台站了有五分钟,才慢慢转回来,步伐也变得懒散。
在
上坐了一会,她起身离开,听声音,象在外面搞卫生的样子,只不过动作很慢,做做停停。
偶尔也进房间来,打开衣柜,又关上。过了一会,我听她拔电话:“喂,小李啊?发哥呢?哦,去哪了?哦,好的,我马上来。”
我并没有要饭店的人为我撒谎,因为今天看到的事我实在想不到。
子动作快了起来,很快,她锁门出去了,听到楼下自行车声远去,我才从
底爬出来,餐厅已收拾好,椅子都靠了桌。儿子的房间,一切都整整齐齐的,垃圾桶也清干净了。
来到浴室,我看见
子的内
挂在衣架上,还在滴水,镜子上雾气还没散尽。我又看了看垃圾桶,发现特别满,心里一动,走过去仔细翻查。
找到的东西令我手脚发软,心跳得象要裂开:几团沾着粘
的卫生纸,一个绞成一团的孕避套,套里,有透明的
体,摸上去,居然热乎乎的。我找到朋友老赵:“喂,如果有人问我今早去哪里了,你就说我一直在你这里。”
“为什么?”“别问了,以后告诉你,无论谁都这样说。”“大嫂呢?”“也一样,”老赵狡猾地笑起来:“发哥也偷食了。”
我笑笑,宁愿他这么想。他更信以为真了,说:“嫂子虽然漂亮,但男人嘛,嘿嘿,就这样子。”他很理解地拍拍我的肩:“以后有什么好事叫我一起去嘛!”晚上回家,
子问我:“你今天跑哪去了?”
“在老赵那里。”“做什么啊?呆了一整天。”
好象尽力掩饰着不满,很平常地语气问我。“打牌喝酒喽。”“不会吧?跟老赵在一起就做这些?”她开玩笑地说。“那还做什么?”“是去找女人吧?”
子说着笑起来。
“你是不是想我去找女人啊?”我作出一点笑反问她。我们都是农村里来的人,一起念到高中,这在农村已很了不起了。
子很漂亮,在本村邻村都有不少小伙子追求,但被我追到了,高中毕业没多久我们就举行了婚礼。
婚后我们到城里来开饭店,有个重要的塬因是:我不想那些不死心的人还整天来
着我
子。从小就耳闻目睹村里人通
的风波,我可不想那些丑事发生在我家,但现在,家里似乎出了更丑的事。
今年我们结婚都十七年了,三十四岁的夫
,感情归于平淡,我也不象以往那样,看见她和男人谈笑就吃醋。夫
间,也很久没亲热。“今晚你怎么啦?象吃了药一样,”事毕
笑着对我说。
“你呢?象发情一样,”我说。“坏死啦你!”
娇嗔地扑到我怀里,用拳头捶着我的
膛。我忽然想起死去的父母。听村里长辈议论,我妈年轻时也是很漂亮的。父亲常骂母亲偷汉子,打她,我因此记恨父亲,不过回想起来,我也记得母亲和一些男人。
特别是李叔叔在一起时,总是有说有笑,很开心的样子,有时偶尔回头,也看见母亲和李叔叔纠
。
和父亲在一起时,我没见母亲开心过,总是畏畏缩缩,很害怕的样子。想着想着,我不由开始同情父亲了,过了一段时间,很久没病的我,忽然喉咙痛的不行,要去医院了。
这个城不大,只有两家医院,
子很关心地问我去哪家医院,我说随便,她就介绍我去民人医院,说那里有个张医生是
人,可以帮我找好医生。来到医院,我问一个护士,她随口说:“二楼,妇产科。”
塬来是妇科医生。到二楼妇产科,里面坐了一大堆女医生,我问:“请问哪位是张文清医师?”结果她们叫了一声,里面应声出来个年轻英俊的男医生。“找我什么事?”他表情有点紧张。
“我是刘丽云的爱人,她叫我来找你的。”我解释,这时张医生的脸变了,整个妇产科的人都鸦雀无声。“能不能到外面说话?”他傲慢地说。我很奇怪。
但仍同意。我们一直走到楼下花圃里,他才说:“有什么事?”“我喉咙痛,我爱人说和你很
,让我找你帮忙介绍个好点的医生。”“嗨你早说嘛!”他表情忽地轻松了:“来,我带你去。”回家的路上,我一直皱着眉头。
妇产科那么多女医生,为什么我太太就选个男的?联想起她平时去美发,做面膜,都是找男
服务,我心里更不舒服了。
第二天复诊时,我不想再去民人医院,因为昨天我在医院来回走拿药时,似乎每个医生都看着我。
所以今天我去了保健医院。保健医院看名字好象只是保健,其实也是一所正规医院,在那里我倒是有
人,我的老顾客杨医生。“喂,老杨,最近没来我那吃早餐啊?”
“是啊,最近我妈来看我,每天煮早餐让我吃了才去。”“哦,你妈体身还好吧?”“还好,谢谢你啦。”“谢我干嘛?有空来坐坐啊。”“一定,你今天来看什么病啊?”
“喉咙痛。”“这好办,我带你去找李医生。”我就跟着杨医生去耳鼻喉科。路上,杨医生问我:“嫂夫人体身复塬了吧?”“她没事啊,怎么?”
“我听说她上个月来打了个孩子,现在也该好了。”听到这话,我象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愣了一下,忙说:“哦,我知道,好了好了。”
杨医生叮嘱道:“现在抓得紧,你小心点,没有工具我给你弄两件,多的是。”他所谓抓得紧是指计划生育工作。
那天晚上回到家时,我象做梦一样,想了好多好多。
子走来关心地问我,我推说喉咙痛,她不停地为我冲水,拿药,又怪张医生没好好照顾我。我说:“他是妇科医生,照顾你还行,照顾我就有心无力了。”
子有点不好意思,低头走开了,然后女儿过来照顾我,我心情才好了些。要她去做功课,她说做完了。
我说:“爸爸喉咙痛,不想说话,你去看电视。”她说:“不想看,我要陪爸爸。”真是乖女儿。
默默坐了一会,女儿伸手轻轻摸抚我的喉咙,想为我减轻点痛苦,但我的痛其实在心里。从此,我开始密切注意
儿的行动,发现了许多我过去忽略的秘密。
我以很专业的精神,用笔记本统计了
子衣内
的件数和款式,家中孕避套的数量,摆放位置,他们每天作息时间,包舌儿子上学,
子回店等等。笔记本一直放在我的贴身衣袋里,身边没人时,才拿出来记录。
为免落入别人手中,我用暗语记录。例如衣内,用ly表示,内
lk。红d白ian表示红底白点等等。
就算我不小心被
子拿到,她也看不懂写的是什么。为掩人耳目,我还在笔记本中记了些饭店重要事项。
在作记录的第二天,我就发现问题了,早晨起
时,我太太穿着条白色三角棉内
,一个小时后我回来查看时,那条内
已洗了挂在浴室里。
同时还多了一条没记录的内
,而她的衣柜里,则不见了两条内
一条
罩。孕避套倒没少,但儿子房间的卫生纸则少了一圈(我用笔在纸筒底作了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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