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还是个副队长
而是其中原委究竟为何,直接影响到受害者的认定。真正的苦主,究竟是二东,还是那个大眼睛的警花妹妹呢?虽然二东这个接盘侠当得憋屈又可怜。
但祁婧毕竟是个女人,那个快人快语的大眼睛妹子留给她的印象一直不错,甚至在许博跟前替二东的好福气庆幸再三。今儿小警花儿这手移花接木即便玩儿
了。
她在许太太这里也远远成不了黑寡妇。应该受到良心谴责的,理所当然是躲在幕后那个暴脾气的坏老头儿。怎奈。
那个坏老头儿偏偏是唐卉的老爸。从小到大的记忆里,这位唐叔叔
面的次数恐怕十
手指头都数的过来,而且从来板着一张又黑又糙的瘦脸。凸凹不平的脸皮下横
凛凛。
深不见底的眼神,简直凶到生人勿进的境地。唐卉打小就生活在姥姥家,跟自己父母哪个都不亲。来了,不见她多高兴,走了。
连招呼都懒得应付。起初,小祁婧还曾鼓励她去要个抱抱,就像祁爸爸每次下班回家都要做的那样。小唐卉却偷偷告诉她,其实,她也怕,根本不敢去。
后来长大了些,一次偶然的机会,祁婧跟她去了另外那个家。当看到那些摞在一起数不过来的红本本,一抽屉闪闪发亮的勋章,生平第一次。
她感到自己的心灵遭受了某种强烈的震撼。相框里,穿着警服戴着大檐帽的唐叔叔比姥姥家柜子上的老了许多。依然不苟言笑,目光炯炯让人害怕,然而,那种害怕跟之前相比,却有着说不出的不一样。
记不得有多久没见过这位唐叔叔了,恐怕最近的一次,还是自己的婚礼上。这些年来,也只能从唐卉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他升了官,也更忙了。
老出差,那口吻淡淡的,似冷漠也似温柔,听来像一个保平安的口信儿,简短却安心。世间的父女应该也是千奇百怪的,祁婧每每这样想。
只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一直未能混
的长辈会以如此别扭的姿势丰
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
那天二东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让祁婧第一次看到了唐卉眼中难以置信的愤怒和痛心,她跟自己一样难以面对这样的罪状,然而,事情没弄明白之前,那团闷气也只能先憋着。
眼下孩子没了,可以说是危机骤缓。男人们或许可以松口气,嫂子和女儿却不行。相信躺在病
上身心皆陷磨难的那个糊涂丫头也不行。
想到这些,祁婧心头追
究底的冲动就再也
不住了,“合适不合适的,总得有个说法,难道。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你先别那么紧张,都已经住院了,咱们去探望一下也是应该的。”婧主子越来越有娘娘范儿,既拿住了里子又顾全了面子。
一路上,唐卉几乎完全保持着沉默,可心中忐忑还是偶尔
在了脸上。无论如何,当女儿的去刺探老爸的风
业债,心情必定是复杂的。
“你究竟是怎么跟老爷子提的,不会是开…开门见山吧?”这个最考验审讯技巧的问题,祁婧光在脑子里过一过都打怵。
“我哪儿有那么大胆儿啊?我就跟闲聊天似的问他…我说你那个女徒弟怎么样了?”“女徒弟?”之前一直就知道,于晓晴跟老唐同志在一个局里共事,怎么就突然成了师徒了?吃惊之余,祁婧打量着唐卉的脸色,再联系疏离的父女关系,很快也就释然了。
这不是她愿意主动关注的事。“他怎么说的?”“他说没怎么样,调岗了,我说调了好,老觉得那女的有点儿怪怪的。”
除了称呼有些生硬,祁婧对姐们儿的迂回战术还是心生景仰的,与此同时,神经也跟着高度紧张起来:“他就发火啦?”
“没有,他说哪里怪了,表现一直
好的。我说。她好像对您有点儿意思。话没说完,他就拍桌子了。”典型的恐惧导致愤怒。
祁婧暗自念叨着,不由想到了即将面对的另一个同案犯,心里打起了鼓。怎样才能既探知底细又能避免令人难堪的情况发生,万一被赶出来可怎么办?人家可是师徒…不对,现在不只是师徒,还是
夫
妇,必须先做好应付突发的心理准备。
被唬得战战兢兢的婧主子却没想到,等到了医院,这些功夫都被堵在电梯口的二东给宣布作废了。
身材高大的富二代头发有点儿
,红着眼睛,一看就是没怎么休息好,不过心情并未如想象中那么糟糕,电梯门一开就端起笑脸
了上来:“二位女美,过来了!”
“怎么还
出来了?不用这么毕恭毕敬的。晓晴怎么样了?”自打那天别开生面的道歉之后,这还是祁婧第一次跟他打照面儿,似笑非笑的盯了男人一眼,脚下根本不停,不过,没等走出电梯间,还是被那小子伸胳膊拦住了:“嫂子,咱们先等会儿。”
“呦!这是不
我们?”祁婧抱臂
前。“没有没有没有…”二东连忙摆手,“嫂子,看您说的。我就是有个小小的请求…”
“请求?”祁婧回头看了唐卉一眼,嘴上仍带着辛辣:“两天不见,学会虚客套了。”二东听出她话里的刺儿,笑得不能再尴尬了。
高大的身躯极不自然的原地踱了两步:“嫂子您就别…我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晓晴她,这回受刺
有点儿大,情绪上还没缓过来…那事儿吧,我那天也没过脑子…您二位就当体谅我,帮我一忙,能不能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说着。
用余光瞥了唐卉一眼,恳求之
溢于言表,在这儿被二东堵住,祁婧本就觉得意外,听了这番说辞更加好奇了。
这小两口不是已经崩了么,怎么还腻歪在一块儿呢?他不是应该愤懑难平喊打喊杀的么?怎么又开始体贴入微知疼知热了?“本来就是来慰问的啊!”
祁婧举起了手里的一大捧鲜花,面色依旧不善:“要是居委会大妈派我们来的,怎么着也得每人发个红胳膊箍吧?”这一下连身后的唐卉都给逗乐了。
一指头捅在她
眼儿上。二东脸上牙疼似的表情彻底崩溃,让开去路,还做了个有请的手势。
祁婧没急着迈步,抬头望着他的眼睛:“怎么感觉你精神不太正常呢?我们俩不会被灭口吧?”
二东挠了挠后脑勺,苦笑中难掩五味陈杂的目光,什么也没说,却让人觉得身形沉稳了许多。
VIP病房素净整洁,宽敞明亮,淡蓝色的窗帘被微风扶动,空气中连消毒水的味道都闻不到。
于晓晴穿着宽松的病号服斜倚在
头,乌黑的短发稍显凌乱。午后的阳光笼罩着她稍显稚
的面庞更显苍白,望向窗外的神色还算平和。
“晓晴!”祁婧一进门就轻声喊出她的名字,快步走到
边坐下,把手里的花束递到她怀里。
于晓晴静静的望着两人,只无力的回了句:“嫂子,卉卉姐。”既然有人“请求”在先,祁婧干脆把所有的小心思放在一边,拉住女孩的小手,尽量说些开解的话。
唐卉面对病
坐下,也勉力配合着温言安慰。于晓晴一改往日的开朗练达,落寞的情绪远多于悲伤,一边眉目疏懒的点着头,一边把手里的花递给二东。二东接过鲜花,笨手笨脚的拆开包装,又去给花瓶灌水。
正忙得不亦乐乎,却听于晓晴说:“你先出去
烟吧!让我们说会儿话。”痛快的答应了一声,二东拉开了房门。临出门的时候,特意看了祁婧一眼。
房间里一下安静了下来。祁婧望向唐卉,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如出一辙的猜测,心里骤然紧张起来,果然,接下来于晓晴说的话直奔主题:“卉卉姐!
你知道我是学刑侦的。你们一进门,我就猜到了。”好么!真TM应了那句话:只要你不觉得尴尬。
那尴尬的就是别人。姐两个此行的目的被直接揭穿,登时愣在当场,不过,婧主子的脾气本来就不擅长拐弯抹角旁敲侧击,尴尬归尴尬,打开天窗说亮话反而让她觉得心里一阵轻松。
唯一不服气的是这小警花什么时候变成大探侦了?“不是…你是咋看出来的?”一句话无形中化解了空气中的紧张,于晓晴脸上也终于现出一丝笑容:“嫂子,你想想。
卉卉姐不管到哪儿都是一马当先,当仁不让,什么时候跟在你后面唯唯诺诺过?”这TM才叫神光犀利一针见血呀!姐两个面面相觑,忽然感到一阵脊背发凉。唐卉更是心中有鬼,脸都跟着红了起来,“卉卉姐!
我知道,我
让你为难的,但是你也别怪老…唐局长,他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孩子…”说到后来,于晓晴的声音有些哽咽,眼圈儿也红了,怪不得。祁婧跟唐卉再次对望一眼。
“那他都知道什么?”这一次,唐卉发问的口吻终于恢复了一些“总理”该有的底气。“他知道什么?”于晓晴重复着问题,目光转向窗外:“他知道,我喜欢他…也知道,他不能接受我的爱。”
那个轻飘飘又沉甸甸的字眼被女孩无所顾忌的吐
,轻而易举的
住了冲到祁婧嘴边的问题。
她没再多话,就那样静静的等着,听着,直觉告诉她,一个与爱相关的故事,已经无关对错。“毕业第二年,我就调到了刑警队。当时,他还是个副队长,被组织上派给我当师父。
刚开始,我
看不起他的。四十多的老刑警,才混了个副队长,队长比他整整小十岁,这样的人,肯定是个老混子。”
如此不客气的称谓,再一次勾起了于晓晴嘴角的笑意,声音也变得轻柔:“可是,跟他混了些日子我才明白什么叫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能当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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