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五 推己及人
周子蔚一家的晚餐,是在觥筹
错之中度过。秦母也是难得开心,暂时搁下了丧夫的愁容,晚餐时候,在周子蔚的劝说下,喝了一杯红酒。
女人在喝过酒之后,话自然就多一些,周子蔚和秦母两个人难得聊得开心,甚至让秦思昊无从
话,好不容易,才
上了一句话,便引起秦母和周子蔚的两个人的同仇敌忾。
秦思昊冷不丁的说了一句:“你去工作了,我妈可是要成了我们一大家子的保姆了。”他本意是要开个玩笑,却没想到这样一句话能够触及女人
感的神经。
周子蔚忽觉尴尬,望着秦母
出求救的眼神。因为她无论现在说哪句话,都会觉得唐突贸然。
秦母对秦思昊翻了个白眼,说:“你这说的哪里的话,我来就是为了照顾你们和孩子的,若是让我闲着,恐怕我更是呆不住的。”
周子蔚对秦母越发亲切,秦母一句话算是为她解了围。秦豆豆和秦倩倩早已吃好到沙发上坐着玩去了,剩下他们三人杯筷俱已落下。周子蔚站起来着手收拾碗筷,被秦母阻止了下来,说道:“蔚蔚你去给两个孩子洗洗,让他们赶紧睡吧,碗筷让昊昊去刷。”
周子蔚再三要求自己动手,都被秦母拦下,只好放下碗筷,喊着秦豆豆和秦倩倩去洗澡了。
秦思昊嘟囔着说道:“倒是你们婆媳俩一心欺负我来了,我刷就我刷吧。”说罢起身开始收拾狼藉的桌面,把碗筷送往厨房。
秦思昊刚放水刷碗,秦母到了他身后,把他拨拉到了一边,说道:“我来洗吧,你洗也洗不干净。”
“妈,我怎么会洗不干净,这几年都是我在洗碗的好吧。”秦思昊不服气的争辩。
秦母边洗着碗筷边说道:“男人不要随便下厨房。你回家看看,我们村子里有几个男人往厨房里钻的?”
在北方,像秦母这么大的年纪,几乎都是女人掌勺,男人收拾好庄稼会去做一些苦力活,回到家中,像个悠闲皇帝,等着老婆把饭菜端到面前。秦思昊一想也对,但还是委婉的说道:“我又不累…”
“不累就多花时间去想怎么挣钱,家里不挣钱的来刷锅洗碗。”秦母转身拿着
漉漉的手指着秦思昊的额头说道,“越活越傻!”
秦思昊笑了笑,解释道:“她现在不也要出去工作了么,我也只是洗个碗罢了。”
秦母说道:“她工作一个月能挣几个钱,一个男人要有出息,不要天天裹在厨房里,行军打仗才是你们男人的事情。对了,我问你一下,蔚蔚今天说她当了经理,没听她说手底下有人呢。”
“嗨,她的工作,经理只是个名头,其实不过是个普通业务员罢了。”
“她不是坐办公室?”秦母疑惑的问道。
秦思昊说道:“不做,其实就是保险推销员,说好听了是理财经理。”
秦母放下了手里的活儿,甩甩手说道:“小矿的老婆小黄,你知道吧。”
“知道,不是前年结婚的吗,只听说了这个女的,上次回家我也没见。”
秦母说道:“你到哪儿见到,离婚了,孩子留给了小矿跟人家男人跑了。”
“跑了?跟谁跑了,跑哪儿去了,为什么跑?”秦思昊一连串的问了几个问题。
“跟一个买保险的跑了。”
“哦?”
秦母接着说道:“那个小黄,嫁给小矿之后,家里穷,就寻思着怎么去赚钱,后来干上了保险。挨家挨户的串,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就和镇子上卖药材的外地人混到一起,好像是听说从她手里买了保险还给她介绍了好多客户,后来那个卖药材的生意也不做了,关门带着小黄跑了,都快一年了也没找着。”
“嗨,一点儿也不奇怪。”秦思昊笑着说道,“村里谁不知道小矿是个好吃懒做的人,借的到处都是债还喜欢吃喝享受,人家跟着他能图他什么,不跑才怪了。”
秦母本意是为了点化一下秦思昊,见他打岔过去,秦母板着面孔说道:“你别傻,这不是小矿有没有钱的问题,外面的花花世界,女的见多了还能在小家里面呆着,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有钱还会有比你更有钱的。”
“嗨,嗨!”秦思昊头摇笑着,“连老婆都管不了的男人,那才叫没本事。不说了,我出去门口
支烟。”
秦思昊站在门外的楼梯口,回味着母亲的话。他并非不担心,只是不愿意表
出来。他已是三十年清白一朝污淖自陷,推己及人,即便是周子蔚在做业务的时候能管束得了自己,那些坏男人又岂是那么好相与的?
夜深人静。周子蔚拿着机手在翻看着关于保险行业的相关知识。秦思昊心里有鬼,半天也不敢和周子蔚搭讪,一边玩着游戏,一边偷偷瞄着周子蔚。白天的时候,他冥思苦想了许多应对周子蔚的理由,然而周子蔚自回到家中便没再细提此事。周子蔚越是不提,秦思昊越是忐忑不安,直到周子蔚躺下,他才把机手关掉,偎着周子蔚的子身,把臂弯架在她的脖子下面。
“赶紧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周子蔚说话的口气没有一点异样,若是非说有异样不可,那就是稍稍比平
里更加温柔了些。
秦思昊鼓起勇气,开腔说话:“那个,你上面的领导是男的女的?”
周子蔚打了个哈欠说道:“男的,姓陆,四十多岁,
有涵养的。”
秦思昊心里一惊。周子蔚第一天上班就把领导了解的这么清楚,而且用了“涵养”二字,绝对已算是盛赞。他接着问:“你领导家里有钱不,长得怎样。”
“长得很有大叔范儿,家里有没有钱不知道,当领导的能差到哪儿去啊,估计是有钱吧。”周子蔚没有设防,
也没有往其它方面去想,单纯以为这只不过是秦思昊对她的简单关心,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接着又打了个哈欠,说道,“睡吧睡吧,赶紧睡吧,明天我要早起去驾校,马上就要试考了。我得趁着现在还有时间,把驾照赶紧拿到手。”
周子蔚说完之后,不再理会秦思昊。但秦思昊此刻却是六神无主。如今领导潜规则员工的人多了去了,秦思昊对领导如此欣赏,以后若是领导对她威
利
,周子蔚未必能够应付得来。除此之外,他还反复想着母亲晚上的话,越发觉得不对味。隔了几分钟,秦思昊戳了戳周子蔚的胳膊,说道:“那个,以后啊,你和你领导之间尽量保持距离,不要走得太近,现在的人思想都不怎么纯洁。”
“嗯,知道了。”周子蔚困意渐深,迷糊地应付着秦思昊。
秦思昊又戳了戳周子蔚的胳膊,说道:“还有,上班的时候,尽量朴素一点,不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尤其是你今天穿的那身黑裙子,以后不要再穿去上班了,太暴
,也显得不够端庄。”
关于黑裙子,秦思昊提及是有原因的,昨晚上的雪儿,穿得就是夜总会的工装黑色的低
裙短,秦思昊觉得,若不是因为雪儿穿得那身裙短太过于妖娆,他就不会看到雪儿的可餐秀
,他也不至于在昨夜犯下弥天大错。
周子蔚连连被秦思昊戳了两次,且又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本来已经困倦的她被秦思昊彻底惹恼。她一下
身坐起,打开灯之后,喊道:“秦思昊,你给我起来。”
秦思昊战战兢兢,不知道是哪句话说错,老老实实坐起,疑惑地看着颜色渐变的周子蔚。周子蔚说道:“秦思昊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放心我还是怎么?”
“没有啊,我就是关心关心你呀。”秦思昊多了一些无谓表情。
“关心?有你这样关心的,我穿个裙子,你告诉我哪里不端庄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要准备出去勾引人了啊。”
“你这是什么话。”秦思昊语气变重,“我的意思是,现在外面的男人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人,你看着这人老实,心里未必是老实的,就是想给你提个醒儿。”
周子蔚说道:“哦,我明白了,三观不正的人,通常会把所有的人想得都不正经;表面老实的人,也许一肚子的花花肠子。说来说去,原来说的就是你自己。昨天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好,先给我打个预防针是吧。我现在倒是想知道,你昨天晚上到底是打了夜一的牌还是干了什么坏事。”
秦思昊眼睛瞪着周子蔚,理直气壮的说道:“你把我秦思昊当成什么人了!”
“你别忙着澄清自己,我问你,你昨天从什么时候,开始去打牌的。”
秦思昊犹豫了一下,说道:“吃完饭大概就快九点了吧,我们到宾馆也快十点了。你也知道,明
是我的同学,他千里迢迢过来,我不可能把他一个人丢在宾馆里吧。”
“疯子昨晚上吃饭也和你在一起吧。”
“嗯,对呀。”
周子蔚冷笑一声,说道:“我昨晚上第一个电话是十一点打给他的,疯子接了,但是,声音很吵,他那个时候,应该是在夜场里吧。”
n6Zw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