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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又占了先机
 也不会亲自动手,更不会任由外人将我重伤。范从连连叹气,‮头摇‬不已:“故此老夫只能先斩后奏…当日子霄与贪酒厮杀。

 除了仙子,老夫也紧紧盯住战场,不断推演他的‮体身‬状态,精心计算该当用力几分,出手时老夫亦是歉疚不忍…若非知道仙子的冰雪元炁疗伤续命极具神效,老夫会先将谶厉道兄请到此地,再行动手。”

 我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如此说来,你教会我碧落黄泉,又偷袭娘亲,也是刻意为之?”

 “不错,一来对付贪酒秃驴,碧落黄泉确实不可或缺。二来老夫亦无把握能从你娘亲看护下得手,只好出此下策。”

 娘亲仍是疑心不减:“你为何不惜做到如此地步?”范从仰天长叹,由衷惋惜道:“老夫一生无无子,狱残是座下唯一弟子,好学勤做,天资聪颖,老夫视若己出,如何忍心见他亲子于武道一途寸步难行?”

 娘亲不置可否,横眉冷对:“哪怕他背叛了你?”“呵呵,谈不上背叛。当年水天教举大事,时机并未成,只因教众对朝廷积怨甚深,众怒难犯,再加上有心人从中推波助澜,浮出水面已成定局,哪怕老夫身为教主,亦是无力回天。

 老夫本打算趁此机会,忍痛清洗教中二心蠹虫,但狱残跟随仙子暗中调查,揪出了不少心志不坚、摇摆不定以及一意孤行之人。

 在上报朝廷之前发了密信给我,老夫顺势带领核心及时收缩潜伏,勉强算是保住了根基。”范从回忆当年之事,神色怅然,缓缓道来,“老夫一直打算在教内为他洗清污名。

 德化十年,仇道玉携大势相,争国本得逞,我便知狱残不定会回归,已然做好准备相,谁知他却惨死于途中…

 老夫当年若是主动寻他,便不会发生此等事情,老夫本就愧疚至今,又岂会加害他的独子?”没想到当年事情还有如此隐情,其中曲折令人唏嘘不已。

 看娘亲神色,似乎此前也并不知晓。场内三人俱都陷入沉默。范从于局面设计上城府极深。

 但对于父亲的愧疚也不似作伪,我心中已然信了七八分,便出言道解围:“那阁下可否将凝练圣心之法告知于我?”“自无不可,本座便是为此而来…若仙子不放心,可先行过目。”

 范从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扔给了娘亲,“不过有一事谶厉道兄曾言过,祭练圣心之后,重聚功体之时,可能会行动不便,勿需担忧,功体凝成自会无恙。”

 娘亲玉手一扬,轻松接住,并未急于翻看,冷冷出言:“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但你伤了霄儿是不争的事实,将来我自会讨回,现在暂且记下。”

 “仙子果然爱憎分明,将来讨债老夫必不抵抗。”羽玄魔君无奈‮头摇‬,“老夫这便告辞了。若需见老夫,托胡大壮传话即可。”说完,未等娘亲下逐客令,绯袍便攸然消失不见。范从神出鬼没,我的注意力却转到奇怪的地方…他此回没有诗作对,让我莫名其妙地有些不适。

 ***不过这都是细枝末节,无需在意,我很快拂去些许异样,走近娘亲身旁,便闻到沁人心脾的淡雅清香,偷偷了一口,而后问道:“娘亲,此法可行吗?”

 “不急,待娘看看。”羽玄魔君离去后,娘亲拂去玉面上的生冷,柔和答道,将含章递来。我接过含章剑后,轻掂几下,虽说功体破碎、内息堵,但体魄犹在,因此这利器仍是势沉而趁手,教我这个曾经的武者见猎心喜,恨不得舞动几回,果然不愧是十年之功磨出来的宝剑。

 娘亲将巴掌大小的泛黄薄册置于手中,凝神注目,细细翻看起来,我静静立在一旁,看着全神贯注的仙容,心中安宁。

 薄薄的册子很快翻完,娘亲将之合上,牵起我的手细心查探体内情况。我心中更是暖意徜徉,娘亲的柔荑玉手清凉滑

 那细细浅浅的掌纹恍若不存,即使她用力紧握也无一丝生硬,反而感觉陷入了棉花团,尽是温柔。

 未过多久,娘亲收回元炁,颔首确认,面上多了一丝喜意:“此法货真价实,当可重聚霄儿体内诸元,再塑功体。”

 娘亲正将玉手回,我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轻轻一握,微弱而无声地诉说着心愿。娘亲微微一怔,旋即轻轻侧目,抿浅笑,却并未出言训斥。

 其实方才大胆挽留,我也是心中忐忑,做好了被娘亲痛骂的准备,但这拒还的姿态,却让我心跳快若奔雷…娘亲已是默许了我对这只柔荑的冒昧与亵渎。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轻轻捏着柔若无骨的素手,临摹着手心浅窝的掌纹,弄着纤纤软软的玉指,心中满是甜蜜与激动。

 这双纤柔玉手,既属于举世无双的倾城仙子,也属于血脉相连的生身母亲,长年累月遮蔽于素雪袍袖,若将其比成含羞持礼的女子,较之娴淑静雅的大家闺秀也不遑多让。不少时候,我也是“亲近”过的…可惜往往是手持戒尺、责罚过错,无论如何哀哀呼痛、软软相求都不会有半分饶恕。

 然而时过境迁、天翻地覆,那傲雪霜枝般的玉手竟沦落到被曾经领略过其威严的逆子魔爪中。

 而她也十分善于审时度势,更不挣扎,任君驰骋,既似承受着久受欺凌的儿子的报复,又似享悦于孽缘纠的情郎的爱怜。

 娘亲耳微微泛红,玉手任由我肆意作弄,却并未失了方寸,继续吐辞问道:“霄儿,可曾想过以何为圣心?”“不瞒娘亲,孩儿在真虚观便知此事。

 但自那以后兰溪血案、出逃扬州、血海深仇接踵而至,至今未得空闲思虑。”我停下手中动作,但仍旧握着软玉香枝。

 忽然灵光一闪,“不若就以‘我爱娘亲’为圣心如何?”如此突发奇想,乃是受手上传来的绝佳触感而发,更教我不由将那属于娘亲的绝妙玉手握紧了半分,直想将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润铺满心底。

 “傻霄儿,那岂不是成了天天追着娘的跟虫啦?”娘亲莞尔一笑,另一只玉手轻轻点在我的额头,宠溺万分地嗔问。

 常言道,‮子母‬连心,娘亲此言听来犹如打情骂俏,看似并无异议,但我却能从中品出话外之音…她并不愿意唯一的爱子放纵沉沦于男女爱。

 我一时也犯了难,游移不定:“那娘亲希望孩儿怎么做?”“霄儿,圣心事关重大,需你自行决断,娘不会影响你。”

 娘亲嫣然一笑,如桃李争、春风化雨,“但无论霄儿作何决定,娘都会支持你。”我闻言颔首“嗯,娘亲说得是。”

 圣心即是道心,乃修道之士察想世界之定观,永劫无终更是将其纳为功体核心,不可轻易更弦改辙,否则功体自毁。

 凝练圣心之后,一举一动、所思所想或会自行遵照,正如顾道穷医道造诣深不可测,有妙手回、活死人白骨之能,却从不市于王侯将相以求荣华富贵。

 而是闲云野鹤、逍遥四方,但求称心如意、不违己愿。若我一时冲动,以对娘亲的忌之爱为圣心,难保不变成夜追着娘亲求中饿鬼,更有甚者连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届时定会给娘亲带来极大烦扰。

 思及此处,我才凛然自省,圣心一事不可轻忽,需得思虑妥当、考量周全再做决定。我抬头与那双温柔美眸对上,娘亲似是得知了我心中的谨慎一般。

 满意地嫣然一笑,尽是鼓励与期待,却更绽开了绝代风华,霎时间仿佛天地失、江山易景。我正沉于笑靥娇颜。

 忽而感觉手背附上五玲珑玉指,低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我与娘亲已是五指相扣,宣告着我们既是的‮子母‬,更是心意相通的爱侣。

 娘亲笑靥如花,恬静淡雅,妙目相凝,柔情满溢,如皓月悬于墨夜,夺人心魄。我握住紧紧相扣的五指,享受着来之不易的温存,呼吸着世上再无他人可以分走的温柔。

 “对了,娘亲从前和范从见过吗?”我细细感受着手间的温润清凉,有些慵懒地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嗯,有过一面之缘。”娘亲螓首轻点,娓娓道来,“当时娘与你父亲在洛川城,往擒风卫坦白水天教前。

 他说要拜别来此地客座讲学的启蒙恩师范从。娘曾远远见过他一面,但未及交谈…想来他就是那时将密信传递给水天教的。”“原来如此。”

 我点头了然。羽玄魔君的‮份身‬,我也是见了他神出鬼没的瞬身之法才后知后觉,他此前现身皆戴了面巾,声音却未加掩饰…那在田间的苍老声音才是他平里的伪装…想来他亦清楚,当遥遥一面,容貌无所遁形,声音却无有此患。

 倒也不怪娘亲,任谁也想不到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儒生会是武功盖世的羽玄魔君。与道家不同,自儒家圣人以降,从未有过文坛巨子以教化万民的经典领悟盖世武功的先例,似乎儒家圣人的传世格言不合天地至理。

 好在道家弟子个个闲云野鹤,悟得神功既不高调张扬也不好勇斗狠,连武林中人也常常忽略他们的存在,外人更是不得而知,倒是无人以此攻讦儒学。

 不过话又说回来,朝堂之上儒生林立、同伐异,又岂容他人置喙?他们掌握了着书立传、修史授言的权力,旁人再怎么辩机犀利也不过是枉费口舌罢了。

 “娘亲,当时你在云隐寺也没发现他在旁窥伺吗?”“霄儿真把娘当成神仙啦?”娘亲捏捏我的鼻子,“当时娘一门心思都放在你身上,哪有余裕留心旁人?再说他的功法本就擅长匿气藏息,又占了先机,娘自然察觉不到。”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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