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可都放心不下
再有些人看起来面善,可私底下却是个恶人。给你说,你和芳芳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芳芳漂亮、心地善良,
情温柔。
而你聪明、有个性、敢想敢干、心好,像个男子汉。你下那么大狠心追芳芳,不管芳芳怎样对你你都不气馁,这就说明你是真心喜欢她。还有,你对我这么好,即便芳芳找了别人,你也照样对我好,就像我是你亲妈一样,说实话,你越是劝我不要干涉芳芳的婚事,我还越认为你是真心对我们一家。
为了我不生气你宁愿把自己最喜欢的人拱手相让,还有什么人能像你这样。海涛,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越来越认为你最适合做我女婿。冲你能牺牲自己的幸福而照顾我,我就知道你
后一定会对得起芳芳。
人啊,禀
是天生的,心好心坏也是天生的,有些人即便再怎么也不会做昧良心的事,可有些人,即便再怎么教育也改不了内心的自私冷酷。
你师母在文革的时候见了很多这样的事情,有些夫
平时好的不得了,可在关键时候给爱人背后捅刀子,揭发自己的结发夫
,更有些人为了保全自己拼命诋毁对方。
甚至比那些造反派还起劲,在我看来,夫
虽然是同林鸟,但大难临头的时候方显真情。所以啊,这爱情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在于平时是不是殷勤、体贴。
而是要看关键时刻,那次芳芳他爸出差被人劫了,你一个人赤手空拳就冲了上去,这件事就说明你不是个胆小怕事、自私自利的人。如果芳芳跟了你,
后一旦芳芳有什么事,你肯定是不会不管的。
这种禀
不是后天学来的,这是先天的。人后天可以学学问,但这些是学不来的,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师母在我耳边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说得我心烦意
,耳朵眼里生茧子。
我算是领教了老人的唠叨劲了,后来,只要是师母要发表有关我和陈芳所谓婚事的看法,我就说
急要上厕所,然后在厕所里
上支烟,等师母忘了话题后我再回来。这招最开始顶用,到后来师母看出来。
于是我上厕所回来她继续接着讲。***这期间陈芳也陪师母,但常常和师母吵架,主要还是因为陈芳的婚事,每次这种矛盾发生的时候,我就烦恼地要命。有一天我把陈芳在医院走廊里截住。
“你能不能不和一个病人计较?师母现在这样,你即便要和沈文凯结婚也不要非在这种时候。
再说你和沈文凯的事是你们的私事,没有必要非要师母同意,你们偷偷开了介绍信领个证就完了,何必非要磨折师母。你明知道师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还非要这样为难她。”
“我也不想这样!沈文凯说如果我妈不同意他觉得自己没面子,所以…”陈芳低着头嘟囔着说。
“沈文凯是个王八蛋!你也是王八蛋?现在这时候了还讲什么面子。师母的病有多严重你知道吗?如果这次手术不成功师母的命就没了。你他妈是不是她女儿?难道你和那个王八蛋的婚事就比一个人的命重要?”
陈芳被我骂得羞红了脸,感到自己的确有些过分。“那你说该怎么办?”“你不就是要结婚吗?我有朋友在街道办事处,你快去和沈文凯照张结婚证用的合影,我帮你们把结婚证开出来。
但我可告诉你,这事不能让师母知道,如果事情传出来要了师母的命我可和你没完,你也知道我不是个省油的灯,我要收拾你和沈文凯可是随随便便。听见了没有!”
“我没…”陈芳想要辩解。“算了!别给我再解释了。你是什么样我也看明白了,我现在巴不得你赶快嫁给那个王八蛋。”说完我丢下在过道里发傻的陈芳回到病房。
没过几天陈芳就拿着照片来找我,我给一个开公司的朋友挂了电话,让他以他们单位的名义开出证明,我带着陈芳和沈文凯去找我在街道办事处的朋友。
说起来这事
滑稽,我竟然领着自己的心上人和情敌一起去为他们领证,我怕这天下这样的奇事除了出在我身上外也就绝无仅有了。
那天陈芳穿得很朴素,一点没新娘子的样子,而沈文凯则倒还像样的,一身的西装。下的士的时候陈芳被绊了一下,有些踉踉跄跄。当时我在门边,顺手把她扶了一把,算是没让她跌倒。
陈芳脸上尴尬地要命,不知是因为在我面前出丑而不好意思,还是平时就没摔过跟头。总之进了登记处后她依然红着脸,情绪不高。因为我朋友都
代过,所以登记处办事员只是随便问了几句,看了介绍信和份身证,然后就给他们开了。我坐在他们身后的长椅上,看着他们的背影。
怎么说呢我那时并没有多么难受,也许有人会说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和别人结婚怎么可以那么平静。
是,按照正常思维应该是泪
满面,痛苦不堪,至少歇斯底里,大闹一场,阻止他们才对,可我这些都没有,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们办手续。
就像他们的所作所为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一样,“给你吃糖吧!”陈芳从袋子里抓出一把糖果
在我手里,这让我啼笑皆非,我不知道陈芳是不懂人情世故还是故意,满天下谁都可以吃他们的喜糖,唯独我不行。
我不知为什么平静地接了过来,若无其事地剥开水果糖,
在嘴里一颗,立刻甜甜的滋味充斥着我的口腔,我嘴嚼着糖果,毫无难受的感觉。
我吃糖的时候陈芳曾特别留意了我的的表情,我不知她出于什么目的,总之她的确是看着我吃下这酸酸甜甜的东西。我不知道她是否想从我的脸上看出我内心深处的苦痛。
但我却让她失望了,我脸上的平静让任何一个知道我故事的人都会感觉惊讶。我陪两位新人走出办事处后问:“你们再没什么事了吧?”“没了!”陈芳说。
“我去医院,你们去吗?”陈芳看了看沈文凯,沈文凯犹豫着,显然他怕师母把他赶出来,我笑了,我明白他的犹豫,我说:“你们这算是结婚了,尽管还没办事,但法律上已经是合法夫
。
这日子对你们很重要,你们就去好好玩玩,享受一下这良辰美景。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打的走了。”说完我扬手拦住一辆的士。
我坐上车,刚关好车门,正等司机启动车时,陈芳跑到车边敲车窗玻璃。我把玻璃放下问:“什么事?”“谢谢你!”她语调温柔,看起来情真意切。
我甩甩手,像没事人一样大度地说:“我当什么大事呢?谢就不用了,把你打发掉我总算是了了心头一件大事!以后记住别和你妈吵架了…啊!”
“好的!”她点点头,冲我闭了闭眼睛,那一刻我看到她眼圈红了。“走了!”我对司机说。司机发动启动汽车,我把玻璃重新放上去,再没看车边的女孩。因为我不敢看,在最后要离开的时候,我一直平静的脸上此时正有一滴泪挂在眼角。第二天陈芳来看母亲,她特意在家里做了饭菜带来。
当然这饭不是给师母吃的,因为师母现在几乎吃不了什么东西,所以几乎所有的饭菜全都让我吃了。陈芳坐在
边默默不语,她突然没了与母亲争执的任何心情。师母怎么说。
她就怎么答应。对我的态度也奇好,她主动给我盛饭,舀汤,毫无怨言,期间还小声问我味道怎么样,饭是不是硬了。
我自然对她的手艺夸赞了一番,她被我夸得有些害羞。我和陈芳关系的突然变化一丝都没逃出师母的眼睛。师母原本是多话的,可那天不知怎的老是用异样的眼神看我们,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我是明白师母的心思,陈芳是不是明白我就不知道了。总之,当陈芳带着空饭盒离开后,师母就偷偷地笑。“怎么了,师母,什么事这么高兴?”我明知故问。
“哎…海涛,芳芳今天不是专给我送饭的吧?”“怎么了?”“芳芳知道我现在打吊针,吃不了东西。干吗还送这么多来?”
“这啊!陈芳做饭没准头,所以做了很多,当然她也可能是认为不该让我饿了。”“不对!我看她现在好像
心疼你的。”“没有吧!我没觉得…”
“你男孩子粗心,看不出来,我可看出来了。看来我这病生得值,让芳芳看明白你了…”得…我心里说,师母,你看出来什么啊!要是我不给那俩把那事办了,陈芳还对我怀恨在心呢。陈芳对我态度的转变像是给师母一剂强心针,师母的情绪立刻大变,非常配合医院的治疗。过了一星期,师母被推进了手术室。
我在师母被推出病房之前,一直拉着师母的手,那一刻师母慈祥地看着我,我眼泪
了下来,师母却用微笑安慰我,此时那些周围的护士都被感动了。
她们难以理解怎么会有这样一对看似子母却丝毫没有子母名分的人会有如此深厚的感情。我在手术室外焦急地踱步,直直等了五个钟头,最后师母被推了出来。
我立刻上前问大夫情况,大夫告诉我情况很好,让我放心,可我一点都放心不下,我亲生母亲动完手术后医生也是这样安慰我,我知道癌症手术很难立刻判断出手术是否成功,于是在师母恢复的日子里我总是在焦躁不安中度过。
过了一个月后,当师母出院的时候,我才稍稍放心下来。师母回到家后,我因为要准备论文,到家去的时间就比以前少了,我每天要在图书馆和资料室度过。
这样的日子没有多久,师母就让导师喊我,导师现在对我就像对自己的儿子,他在别人面前直呼我小名,丝毫不避讳我们之间的亲密关系。一天在饭桌前,师母问起我找工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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