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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像这么大时候
 她丰的大白腿蜷缩着,两个肥硕的股蛋像注水的气球,在啪啪声中一颠三晃,波澜重重,也不知过了多久,姨父猛地停了下来。

 兴许是惯性,母亲又兀自轻晃了好几下,然后她直脊梁,‮腿大‬都绷了起来,姨父拍拍肥,笑着说:“继续啊。”母亲呸了一声,脸撇过一边。

 接着,像是突然想起来,她轻晃着脑袋:“你在这儿,沙发垫都得洗。”姨父没说话,而是一把抱紧母亲,整张脸几乎都埋在丰间,嘴里发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呢喃。像是和尚念经,又像是婴儿撒娇。

 母亲似是有些不知所措,接连拍了他好几下:“刚忘说了,前阵子林林去养猪场了。”姨父这才抬起头:“咋了?”母亲没吭声。姨父着大,说:“去了就去了,那里又没啥见不得人的。”

 “你…我怕他看出什么来。”“都上着锁呢。哎!我说你就是多心。”“他迟早会发现的。”母亲突然叹了口气。

 然后那满的丘就挨了姨父一巴掌,“啪…”的一声后,母亲抬高了股。“你就是喜欢在这个时候说扫兴的话。”姨父一把掰开大股,开始快速‮动耸‬。

 我隐隐能看到茂盛的发和殷红的,却又那么模糊,像是头脑中的幻觉。母亲“嗷”地一声惊呼,又低声音,轻轻叫起来,长发飞舞间。

 她出一道人的脊沟,塌陷着的柳像一弯弓,使得肥格外突出,满得令人发指。太阳浸出一丝血红时,母亲又一次颤抖着趴在姨父身上。我感到浑身黏糊糊的,像是被浇上了一层沥青。

 不远街口就有个卤作坊,幼年时我老爱看人给猪拔。伴着皮开绽的爽快,猪的灵魂像是得到了一次洗礼。

 我却被钉在院子里,连呼吸都那么困难,后来姨父把母亲抱起,重又走向卧室,在门口,他把母亲抵在挂历上,猛干了好一阵。

 母亲像只树懒,把姨父紧紧抱住,搁在肩头的俏脸红霞飞舞。至今我记得夕阳下她的那副表情,像是涵盖了人类所有的喜怒哀乐,那么近,又那么遥远。

 还有那幅旧挂历,上面立着三个解放军战士,最左边的陆军颇有几分地包天嫌疑。母亲经常开玩笑说:“看见了吧,地包天也能当模特!”可我分明又记得,他们不是抵着挂历。

 而是抵在侧窗上。米窗帘掀起半拉,我只能看到母亲光滑的脊背和肥白的。圆润的在玻璃上被一次次地扁,氤氲间留下一个模糊而雪白的印迹。一刹那,我以为冬天到了。当卧室的呻越发高亢之际。

 我感觉到口干舌燥,我从来没有这么口渴过,以致于我立刻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拿起茶壶的水就往嘴里倒,水柱摇摆着的,一部分落入喉中,一部分撞击再下巴或腮帮,让我感觉自己像武侠片中的江湖豪客在喝酒。

 了一大片的衣服,我光着‮子身‬坐于上,望着窗外玫瑰的天空,感觉自己融入了夕阳中。

 那是个永生难忘的傍晚,夕阳燃烧,云霞似血,在电影里,这样的景一般意味着要有大事发生。回想起来,发现人总以为自己是清醒的,实际上人是很容易被操纵的。一闪而过的念头,不经意的回眸,轻微的触碰,甚至那明媚的阳光或者低沉的乌云。

 无数的细微不可察觉的东西织在一起,让你自以为是地做出了某些决定。我背靠着门站了许久。起初还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后来屋里就暗淡下来。我侧耳倾听,一片死寂,连街上的喧嚣都没能如约而至。躺到上,我闭上眼,顿觉天旋地转。有那么一会儿我感到自己悬浮在空气中,似乎扑棱几下胳膊就会冲破屋顶,升入夜空。再后来,空气变得粘稠,周遭忽明忽暗。

 我发现自己在乡道上狂奔。瘦长的树影宛若跳跃着的藤条,不断在身上。我跑过桥头,在大街小巷里七弯八绕后,总算到了家门口。气吁吁地,我走进院子。母亲从厨房出来,问我吃饭没。我说没,她说那快来。灶上煮鳖一样,也不知炖着什么。飘香阵阵中,我垂涎三尺。母亲却突然闷哼一声。

 我这才发现她撅着雪白大股,坐在一个男人上。背景一片模糊,只有耀眼的白无声地抖动着。

 那波波像是拍在我的脸上。我叫了声妈,她扭过脸来,张张嘴,却是两声颤抖的娇,接着啪啪脆响,男人笑出声来,像是火车隆隆驶过,那条狭长的疤又在蠢蠢动。我放眼厨房,空无一物,连灶台都消失不见。

 心急火燎地冲向卧室,一阵翻箱倒柜,我终于在铺下摸到那把弹簧刀。它竟裹在一条内里。我小心取出,凑到鼻尖嗅了嗅。冰冷依旧,却挥发出一股浓烈的味。这无疑令人尴尬而恼火。

 但我还是别无选择地弹出了刀刃。锵的一声,屋里一片亮堂,那瞬间出的白光如一道暴戾的闪电,又似一缕清的晚风。息着睁开眼,我早已大汗淋漓。月光清凉如水。

 在地上浇出半扇纱窗。我感到漉漉的,就伸手摸了摸,之后,肚子就叫了起来,喉咙里是一片灼热,连头上的伤口都在隐隐跳动。我从上坐起,除了梧桐偶尔的沙沙低语,院子里没有任何响动。

 然而,刚开门我就看到了姨父,他赤身体地站在院子里,眼巴巴地望着月亮,那茸茸的肚子像个发光的葫芦,反着一种隐秘的丛林力量。

 其时他两臂下垂,上身前倾,脖子梗得老长,宛若一只扑了银粉的猩猩。我眼皮一下就跳了起来,就这一霎那,他转过头来。至今我记得那张脸如同被月亮倾倒了一层火山灰,朦胧中只有一双小眼兀自闪烁着。唯一有自主意识的大概就是嘴里的烟,瞬间就短去了一大截。

 我似乎听见天空响起了一声闷雷,昂或是我内心擂起的战鼓,掌心一阵麻,脚步却没有任何停顿。

 从他身边经过时,我感觉姨父是尊雕塑。所有房间都黑灯瞎火,院子里银白一片,像老天爷摁下的一张白板。没有母亲的动静。我径直进了厨房。开了灯我便对着水管猛灌一通。橱柜里放着了多久。

 只记得在我狼虎咽时,右侧墙上老有个‮大巨‬黑影在轻轻摇曳,他或许连都没放一个,又或许发出过几个拟声词,再不就絮叨了些无关紧要的蒜皮,而我,只是埋头苦干。我太饿了。

 大汗涔涔中,褐色糖浆顺嘴而下,甚至淌到手上,再滴落缸里。我把手指都得干干净净,等我吐着舌头从搪瓷缸上抬起头,姨父又进来了。

 这次他套了件白衬衣,没系扣子。说不好为什么,当这个大肚皮再次暴在灯光下时,我多少有些惊讶。

 我老觉得屋里有两个姨父,以至于不得不扭头确认了一番。这次他走到我身边才停下来,单手撑墙,摆出一副西部牛仔的姿势。我发现他穿着父亲的凉拖。“咋不说话?”这话不过是一个由头,没有任何意义。

 我忘了在哪本武侠小说看到的,刀一定要有鞘,有鞘的刀才是完整的刀,刀的意义就是藏在鞘里,等待被释放的那一刻。

 我还在另外一本书看到大致一样意思的话:沉默是懦夫的外衣,却是勇者厚实的刀背。我没搭理他,又捏起一个煎饼。我还是饿。我说服自己:毕竟中午只吃了份盒饭。“你脑袋不要紧了吧。”姨父干笑着在我身旁矮凳上坐下。

 真的是矮凳,很矮,相当矮,以至于他需要仰起脸来看我。于是他就仰起了脸:“泡面最好不要吃,还有这油炸食品,特别是你这种情况。”他指了指脑袋:“对伤口不好。”我走了出去,今晚的月亮很圆,然而是个无星的夜晚。

 “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姨父跟了出来,一副担忧的模样,“怕不是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吧,要不姨父带你去省城医院看看。”他上身得笔直,两手搭拢在膝上,看起来像个憨厚的和尚。

 我终于明白了那种感觉从何而来,那是一种极度的烦躁而被强迫进入的宁静,平静的湖面下,是滚动的岩浆,在凝结,又爆裂,他把自己当作我的父亲了!

 我终于找到了内心不安的来由。“你看你,有这样了。姨父以为已经和你…达成了某些共识,哎…有时姨父羡慕你的。”羡慕我什么?有个被妹夫圈养的母亲?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姨父像是没有听见,兀自把矮凳往后挪了挪,重又坐下,“林林啊,姨父知道你妈在你心里份量重。”

 我脸上登时大火燎原,硬邦邦的目光在厨房环视一圈后定格到了门外。我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于是就张了张嘴。我说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很正常,真的正常啊林林。谁没年轻过啊,青春期嘛,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那也是…”姨父支吾半晌没了音。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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