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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对李萼华师姐
 修士大多不喜欢繁文缛节,一切从简,于是伴随着一声锣响,第二次云梦会武,正式开始了。

 人息境的比赛只有一场,锣响过后,便极有默契地,从双方阵中各飞出一个人来。南朝此次的优胜者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名叫阮青红,圆圆的眼睛,白净的脸蛋,看起来仍然稚气未褪,有些羞怯似的,目光微垂,紧握着手中的长剑。

 在她身前不远处,站着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男子,他显然没想到自己的对手竟如此柔弱,简直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顿时生出轻蔑之心,笑道:“怎么,南朝没有男人了吗?竟然需要你一个小女孩来打头阵?”

 话音未落,一道雪亮的剑光飙至,他急急向后一闪,落足之时用力过猛,踏进了水里,把脚上鞋袜尽皆弄,不又惊又怒,喝道:“小丫头竟敢偷袭,找打!”

 拔剑在手,身而上,刷刷刷刷,一连十九剑,剑剑皆往小姑娘身上要害招呼。云知还见了大摇其头,向左边坐着的申小卿道:“此人出自何人门下。

 他们门派收徒,难道不看心人品的么?”申小卿道:“这人名叫范庭生,他师父是无愁谷的无忧居士。至于无忧居士收徒看不看人品,我就不知道了。”云知还笑道:“有这么一个徒弟。他师父恐怕是无忧不起来,”

 右边坐着的李萼华道:“这也未必,他师父要是个只在意输赢的人,恐怕很快就要笑出声来了。”云知还吃了一惊,往场中看去,只见一团剑光把阮青红牢牢裹住,小姑娘左冲右突,犹如困在茧中的幼蝶,使尽浑身解数,仍然不得破茧而出,他惊讶道:“想不到这个范庭生人品不怎么样,一手剑法使得倒是不错。”

 李萼华道:“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人品不好的人,自然也有他们修行的门路。若是修为高的全是好人,这天下就不会有这么多纷争了。”云知还点了点头。

 忽听一阵山崩海啸般的惊呼声响起,他凝目瞧去,一柄银光闪闪的长剑飞上了半空,只这么一会功夫,阮青红已经败下阵来。

 他正感到惋惜,却听啪地一响,范庭生打了阮青红一记耳光,得意洋洋地道:“小丫头,今天给你长一个教训,下次还敢偷袭本大爷…”

 语声忽然中断了。只因全场死一般地寂静。随即,谩骂声涌而来,把他吓了一惊,有点不知所措地望向了己方的平台。

 台上的司马长平和柳清园脸已经黑了…赛场上发生什么意外都可以理解,唯独不应该明目张胆地羞辱手中已无兵刃的对手。云知还与周围的人群一样,然大怒。

 罗节见阮青红被这一记耳光打得愣住,脸上浮起一个红肿的掌印,眼眶含泪却又强行忍着,忙飞出去把她扶了回来。满载妙龄少女的大船上,两个稍微年长的对看了一眼,蓝衣服的一个对另一个绿衣服的道:“现在怎么办?”

 绿衣少女面犹豫之,一咬牙,道:“我们只按规定的做,其他事与我们无关。”两人带头鼓起掌来。

 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从大船上传出,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整齐,夹杂着欢呼喝彩声,持续了三十息时间,才暴雨骤息般消散不见。范庭生有此撑,胆气渐复,朝四方拱了拱手,施施然地回到了己方平台上。

 这下,连于红初脸色也阴沉了起来,绛云仙子道:“他们这也欺人太甚了。”周围的大人物几乎都点头同意。只有李天臣和陈婴元仍然面色如常,不置可否。于红初深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扬声道:“大家静一静。”

 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南朝鼓噪的数万人都静了下来,一齐望向台上站着的风华绝代的女子,只看他们脸上愤慨的神色,于红初要是喊上一声“开战”

 他们恐怕能立即向北朝众人冲杀过去。于红初却只是平静地道:“比赛继续,请下一位选手出场。”

 他们脸上出了失望的神色,过了一会,又渐渐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与身边的人小声地交谈、议论。云知还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见罗节已经运功帮阮青红治好了脸上的伤,不由想道:还好没什么大碍,不然这局面恐怕要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这时从北边的平台上飞出一个十七八岁、身着锦缎长衫、相貌平平无奇的男子,拱了拱手,道:“在下郁清,有请顾玄顾道友指教。”台上又起了一阵轻微的动。

 云知还奇道:“这人什么来历,很厉害吗?”李萼华道:“恰恰相反,这是他们地元境初阶组实力最弱的。”云知还恍然道:“他们这是要玩田忌赛马啊。”

 看着己方飞出的顾玄,只觉得他目朗神清,仪表不凡,不由叹道:“这位顾道友一看就是了不起的人物,被对方如此消耗掉,确实有点可惜了。”

 申小卿担心地道:“师弟,你还有闲心心别人呢,你知不知道你要面对的对手是谁?”云知还摇了‮头摇‬,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肯定很强,不然拿不了北边的第一。”

 申小卿道:“他叫司马盛光,是司马长平的嫡长孙,擅祖传的八方狂战刀和锁神指,听说一百招内,就拿下了此次的头名,你说厉不厉害?”云知还道:“厉害。”申小卿见他嘴上说着“厉害”面上神情却没什么变化,不由心急起来。

 把目光望向了李萼华:“师姐,你来说一说他。”李萼华道:“师妹别急,小师弟只是不想了自己的阵脚,话是听进心里去了的。”大师姐都这么说,申小卿只好按捺下焦躁纷的心绪,去看场中顾玄和郁清的比试。顾玄手中并无固定的兵器。

 或刀或,或扇或剑,或鞭或戟,视对方招式的不同,随手在虚空抓,总能恰到好处地抵挡反击,他攻少守多,状甚轻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这是在观摩对方的功法招式。

 没有对手的压制,郁清轻轻松松就把师父传授的飞絮剑法发挥出了十成十的威力,可惜翻来覆去,使了两遍,仍然未能碰着对方的一片衣角,自觉无颜再战下去。

 便跳开收了手,抱拳道:“顾道友修为之深,令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再打下去也不过自取其辱,在下认输了。”

 顾玄笑道:“郁道友不必过谦,尊师所创飞絮剑法,实有超凡脱俗之处,若有一天尊师能与郁道友一齐加入我修共会,把酒持螯,论道彻夜,必是人生一大乐事。”

 郁清大感尴尬,若不是见到顾玄脸上神情甚是诚恳,几乎要以为他是在故意令自己难堪,忙虚应几句,急急飞回了北朝台上。

 这一场比试,顾玄赢得不仅轻松,而且漂亮,南朝官员、修士还有所矜持,围观百姓可顾不了那么多,欢呼叫好之声,惊天动地,可要比不久之前那一艘船上的少女热情得多了。

 第一天的比试到这就结束了。剩下的时间还很漫长,许多人脸上都是意犹未尽的神情,估计恨不得一口气把全部比赛看完才好。

 云知还也觉得有些不舍,仍有些‮奋兴‬地与几位师姐谈论著比赛的事,他想着那么早回去也没什么必要,干脆叫上了师父和圣使大人,在云梦湖上闲逛。途中,云知还多次看到师父和师姐脸上掠过的一丝霾。

 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边欣赏着鱼吹细、水天一的美景,边与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闲话。到了夜幕降临时分,眼见她们都有些不耐烦了,云知还这才有些意兴阑珊地与她们打道回府。回到松木房子。

 他发现每个人都在看着他,气氛很是凝重。云知还耸了耸肩,道:“怎么了,你们都用这种目光看着我,是觉得我输定了吗?”绛云仙子道:“输定不至于,但是想赢确实希望渺茫。”

 申小卿道:“师弟,到时打不赢,你可要投降得快一些,据说那司马盛光为人颇有些暴,你要是被弄得缺胳臂少腿的,小心我和大师姐都不要你了。”

 云知还听她连这种威胁都搬出来了,不哭笑不得,道:“师姐,你这招也太绝了吧,我投降,投降还不行吗。”

 李萼华脸上也忍不住出了笑容,道:“师父,师妹,你们就别吓唬小师弟了,咱们商量一下怎么对付那司马盛光吧。”云知还道:“这才对嘛。”在李萼华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之下,很快,云知还就把即将面临的对手了解得差不多了。

 这种世家出身的天才,共通点还是很多的:骄傲、自信、好胜、根基扎实、见识广博…不过司马盛光有一个很多世家子弟不具备的说不上好坏的特点:醉心武学,不爱美

 云知还边听边琢磨着对敌策略,只是这种事情本来就急不得,更何况如果本身实力相差太远,再好的计策也施展不出来。

 这与上回蒙骗举父的情形不同,是要在赛场上直接武力相见的。云知还微微叹了一口气,暂时不想它了,对李萼华道:“师姐,在这干想也不是办法,我很久没跟人动过手了,不如咱们出去练练如何?”李萼华道:“好。”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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