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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后来才知
 现在此时,ana姐去了哪里?***“孙秀城”1997年7月31晚,我在西洪路大排挡。方才点来一碗米粉,忽然接到谭咏麟警司的call,说是出工抓人。地点是花石舫的“芭娜娜夜总会”

 熊叔的米粉做工地道,无论哪一款佐料都算民间佳肴。好可惜今次错过好口福。来不及吃下一口,就被call去出工。“呃…熊叔啊。钱,我放在桌上。”“哎呀,孙sir,咪怕,都未郁过筷子。我咪留底自己食啰。”

 我学着白咸不淡的白话:“出嚟当差,都要讲d信义,话系话吃到一半…钱尼样野都系要计架!”这句的音律十分跛脚,引来客人一阵取笑。

 我是湖南长沙人,警校毕业之后,来到这个陌生城市上班。起初时候,常常会不适从。譬如语言、生活、整个城市都会令我觉得格格不入。

 可能是因为不适应的缘故,业绩十分平庸。谭咏麟警司告诉我讲:“要走进一座城,就要先走得出自己,其实你本身就是一座城,偏偏紧闭城门。”我的名字叫孙秀城,我是一个‮察警‬。

 在东区分局上班的时候,我的编号是4108。1997年7月31晚,我自西洪路大排挡钻进夜街,一路夜景繁华,声犬马。taxi停在芭娜娜门前,已近了零点。

 “你叫什么名字?”“ana。”“呃…根据举报讲,这边有人从事卖活动,请你跟我回去警局一趟。”

 “咁晚啦,仲去差局?”“‮姐小‬,请说国语。谢谢。”***从芭娜娜下楼时,ana走在我身前,我发现她的脚很美。

 一双精致拖鞋,黄鞋带,蓝色甲油,衬得明媚娇,在她右脚踝骨,系着一只红线银铃,轻巧灵犀。我妈妈的舅妈有个邻居,她好象懂得看相。记得她以前讲过:“一个好命的女人,应是小手大脚。”

 我那时留心过ana的美足,端是纤纤细弱,浑如玉饰一般灵犀。我想,这样绝一双脚,缘何惹尽尘埃?

 大约20秒后,我便印证了担忧…概因雨后滑,拖鞋踏足未稳,她竟会硬生生跌倒在路旁,她抬头望我,貌似楚楚可怜。我将她扶了起,目光相,又有些看得痴了,好在少顷也就挣脱出来。

 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柔声道:“呃…你…先跟我去警局吧,我办公室有跌打油。”ana似乎看透我所想,微微眨眼而已,也不知是抗议还是屈从。几分老辣地张开手臂,示意要我搀挽。于是我连taxi车费也顺道省下,这条三公里长夜街,任凭我们相依而行。

 “哗!这不是4108?我还以为全局我最风,想不到你也在这边偷吃!还不介绍一下?”“没有喔。没有喔,她,呃…她。她是扭伤脚啦。”

 说话这人,乃是我的同事阿树。这条夜街通常由他在巡,每夜这个时点,他都会在此游动,“呃…呃…你家的陈哀咧?”

 “嘿嘿。我都好尽职在上班喔…哪里会像某人。”话中的陈哀是他的女友。虽是不曾谋面,却时时听谭咏麟警司讲到:“干‮察警‬,毕竟不是做影星!哪里有那么多孤胆英雄,无间卧底!‮察警‬工作,常常就是巡巡街,走走场的枯燥!”

 随即话锋又转,向阿树坏笑道:“不过,你们也要尽责!就像6308,天天埋头巡街,忽然也就巡来一位靓女!”其实我和6308根本没有私

 在当时说来却有着几分羡慕。因为我相信他是一个好‮察警‬,否则也不会把到靓女,后来我才知道,他的陈哀很快弃他而去,投身女,而这场纠葛更是悱恻支离,始终弃。大约一年之后,6308终于死在另外一个女人手里。

 关于这场戏,已是另外一个故事了。1997年8月1零时又过一刻,我跟6308讲完几句话,随后背道而行。当时我的手放落在ana纤,想来是透出汗。路过maya的时候,她忽然将头埋进我腋下,猜她不想碰见人。先前我不知道,原来一个女也会懂得羞涩。

 辨不清又怕错觉,那也只记得她发香,在昏黄的街灯下,不住意马心猿,也曾染指她的秀发,她将一双纤手妩媚轻和。绕指柔。月未央,云似水。涌起一片夜空,一座城。***在办公室内为她‮摩按‬。

 我妈妈的姑父以前都练过香功,所以说我的按手法会很靓,也会渐渐令她回忆往昔:“以前我有个男人,常常这样为我疗伤,那时我喜欢高跟鞋,只要穿来给他看,后来他死了,我爱只穿拖鞋。

 一直都以为,你不穿高跟鞋就不会扭伤…原来是搞错。”她问我要了一支香烟:“伤不伤脚…并非你穿什么鞋,”深一口,幽幽轮回,吹出淡淡烟丝,“是看你走什么路。”她的国语说得并不好,却有别样味道。

 捧着她的弱质脚踝,轻擦而过,银铃悄声微作,好似一阵和弦。想她如此漂亮的双脚,换若衬上一双高跟鞋,该是如何妖步点,媚骨穿行。

 “认识他七年,打掉三个孩子。我是女,他是古惑仔,他被人砍死那夜,我在陪客人。很多人怪我,其实是他们不懂得…”“无限次,他叫我不要再做,又无法给到我安适现在,清淡未来,那愚人节,他连一句甜蜜谎言也忘记给,非要跑去砍杀。

 女人都会很好骗,两句甜言也要心花盛放。”“那夜我趴下供人乐,透过落地玻璃,分明见了他的背影,握紧砍刀,慌忙扑进夜街,冷冷清清,下落不明。那夜其实我穿了高跟鞋,光鲜漂亮,反倒成全了旁人。”

 “两小时后接到他兄弟的call。我好生忧心,心跳如狂。讯号也是不停传来,犹如一道催命急咒。偏又为人骑在身下,任凭再大焦急,总是无法回电。呼机按在手心,疯一般剧震。客人骑在我身,也是发了疯一般…”

 ***我没有想过一个女会说出这样往事,更惊诧于她的淡定,那一刻,于她眼角,分明未落一滴泪。深深吸烟,淡淡愁容,而我看得出她的荒芜。

 当她嘴角掠过这款笑意,冷冷清清,茫然若失,像极‮夜午‬散场的平静。“人散尽了,剩我孤单在跑。一行街,两条巷。雨点溅落霓虹,好似深海中珊瑚…”

 踝骨上的红绳,手心划过小腿的曲线,我开始尝试着安慰她,好细声唤她的名:“ana…”我说:“我知道…每一行,都系有行规。”

 ***天下之大。以前我听说有人一面听佛歌一面写文,不知他敢不敢跑去‮察警‬局里面做呢?从未想过,素来低调的我今次竟做了出头鸟。

 “笨鸟先飞”也正是这个道理吧,那夜,我跟了ana抱拥在一起,飞往高处,或许是我方寸先,又或她的本意如此。你避得开一双媚骨脚踝,纵也敌不过她那淡淡一睸。

 无心似有情。莫非恒河暗涌,一念菩提。刹那之间,皮相剥去,只剩恶虎扑食的本能。茎矗立,暖花开,她张开的‮体身‬,好似一座神秘城堡,令我占据每寸角落,地动山摇。

 顺延房的曲线,子的静电,绮丽的汗腺,呼吸息,昭然妖,在我的中,她发出激动低音,仰起头来,发丝垂楼,好象海水中繁生的藻,舌尖轻挑,贝齿微启。

 寻去吻她,却为她避了开。再次捧起她面颊不容逃,她却用眼神拒我,那个时候,我跟她的距离不过一张纸片的轻薄,她的眼神再无余地。

 虽是颇令索然,也不尽强求了,后来我才知道,女这一行。最珍贵,便是亲吻。你可以杀她全部自尊,却无法藉着她的形体希冀到半分温存,而我只有转战到房。指掌所及,尽是酥软丰盈。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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