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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同庥异梦
 莫留行一声告罪,追着月云裳而去,秦牧生自言自语道:“这小子到底跟江湖八美中几个人扯上关系了。”韵儿面无表情:“一半。”秦牧生:“啊?什么一半?”

 两人行至一处河岸边,月云裳巧笑情兮:“说吧,有啥事要请教姐姐?先说好,我可不敢教你那些七八糟的房中术,省得挑灯姐姐跑宫里兴师问罪。”

 莫留行又是一阵无奈,斟酌遣词,说道:“近我得知一事,江湖中有一名为真教的教暗中网罗高手,据我所知,便有师尊生前好友赵青台,被逐出剑阁的大师兄曹叙,宁夫人夫君宁雁回。

 【魔刀】张屠户,俱是五境巅峰的高手,此教一直蛰伏于江湖,必有所图,各大门派不消去说,便是各国朝堂之上亦有他们暗中收买的羽,我得知他们对云裳姐姐师门不利。

 还请姐姐修书一封,告知惊鸿门小心防范,若是能暗中请动一些江湖名宿坐镇最好不过,以惊鸿门与各派多年情,想必不难。”

 月云裳皱眉道:“此消息如何得知?要颠覆惊鸿门,能瞒得过沈伤?”莫留行:“花瘦楼中,也有他们的人。

 而且此人必定身居高位。姐姐且信我一回,事关重大,早作准备,总不会错了。”月云裳:“那我回去便传信师尊,着门下弟子提防可疑人等,同时着附近好的门派照拂一二。”

 莫留行取出另一枚药瓶,递到月云裳手中,说道:“此药乃我亲手配制,每七服食一粒,调理‮子身‬用,我自幼读过一些医书,观姐姐气,当是夜里体虚盗汗之症,药方出自宁夫人手中,姐姐大可放心服食。”

 月云裳神色古怪:“御医把脉都没瞧出来的事,你倒是一看便知,还随身带着药?罢了,反正你也不会害姐姐,便依你所言。”

 提及这等闺房‮密私‬,莫留行不由得想起梦中旎,月云裳那身奢华而糜的舞裙,扎入嫣红头的细针上所悬挂的小巧铃铛,丁解下后探出的白虎小

 在赵青台魔爪下任君玩的高翘瓣,神色不自然地一阵羞愧,尴尬地别过头去。月云裳饶有兴致地瞧着眼前这位明显还是‮男处‬的弟弟,狡黠一笑。

 忽然伸手往莫留行下摸去,调侃道:“哟,看来不光长个子了,下边这也雄壮了不少嘛,啧啧,生龙活虎的,要不要姐姐替你弄出来?”倒不能怪莫留行定力不够,实在是他看得太多…莫留行唯恐真的就这么出来。

 只好讨饶道:“好姐姐,放…先放手,饶了我这遭…”月云裳也不好继续捉弄他,慢慢松开玉手,笑道:“说实话,你觉得挑灯姐姐身段如何?”

 莫留行:“什么…什么身段,我怎的听不懂?”月云裳又把玉手凑到莫留行裆下,鄙夷道:“你都偷看过她洗澡了,全天下的男人里你是独一份唉。

 这会儿还装糊涂来着,也忒不男人了…”莫留行一声哀嚎,仰首长叹,师傅误我!入夜,西梁王宫,御书房内,梁王端坐,气定神闲,手中所捧却是一本坊间传的情话本,坐实了这位人间君王不务正业的荒诞形象。

 御前一人,皱纹满面,身形佝偻,一身朝服却数十年如一般丝毫不,凌人气势不输武将,他是当朝宰相,百官之首,他叫卫干。

 梁王笑道:“老师深夜至此,所为何事?若是训斥朕懈怠朝政,今晚朕不在霓裳宫过夜便是。”宰相:“老臣这调‮弹子‬了十几年,早腻歪喽,陛下这风子,不是改不了。而是…不能改?”

 梁王眼中闪过一丝讶然:“老师把这话藏了十几年,怎的今晚偏要说出来了?”宰相缓缓递出一封密函至案上,淡然道:“既然陛下铁了心要改,老臣拼着这条老命,只好也说上一说了…”

 梁王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情,放下手中情话本,内里哪有半分意,分明是一幅幅详尽无遗的边关布防图。

 那密密麻麻的标注,字字笔走龙蛇,宰相大人看了数十年,当然不会错认梁王笔迹。宰相:“陛下自以为与那教虚以委蛇,各取所需,实则与虎谋皮,火中取栗,陛下,您这是拿我西梁数百年国祚在豪赌啊!”

 梁王正道:“朕身为西梁国君,登基以来,以荒无道自污其名,何故?先说北燕,民风彪悍,举国尚武,广袤草原上不仅有全天下最好的马场,还有全天下最强大的铁骑!

 【武神】燕不归麾下那支苍水重骑,试问我西梁境内哪支骑兵能与之抗衡?也就北燕不擅攻城,否则这天下,早姓燕了!

 再说东吴,将门世家冷家,多年来人才辈出,将星如林,如今更有那号称独守孤城的名将。【天】冷烟花坐镇边疆,东吴倾尽一国之力打造出来的冷家军,兵甲之坚,刀刃之利,浩然天下可谓无出其右者,若是我西梁以所谓的精锐步卒与之厮杀,以三换一都是奢望!

 朕不是没想过拉出一支强军,可西梁安逸日子过得太久,太久了,让那些人都没杀过几个的士兵与北燕东吴对垒?送死而已,朕若是发愤图强,难保那两国不会先联手把我西梁灭了!

 剑阁又如何,李挑灯又如何,挡得住百万大军?朕难道要将一国安危系于一个女人身上?荒谬!

 要破去两‮军国‬势,便绕不开那两位军中脊梁,可燕不归身为皇族长公主,燕王驾崩后幼子继位,如今她独揽军政大权,冷家世代对东吴忠心耿耿,断然不会反了,要两国自毁长城,何其艰难。

 但朕办不到的事,不代表真教办不了,只要没了李挑灯,燕不归,冷烟花,朕稍加挑拨,让那两国先拼个鱼死网破,朕再坐收那渔人之利,待他朕一统天下,便是奉那真教为国教,又何妨?

 朕只需一道圣旨,是是正,朕说了算!”宰相挑眉,缓缓道:“陛下有鲸天下之志,甚好。

 只是待这教兴盛,尾大不掉,陛下再想要收拾,怕是就没那么容易了。”梁王嗤笑道:“老师此言差矣,瞻前顾后,又岂能成事?朕蛰伏多年,再忍下去,只怕连自己名字都要忘了!”西梁国君,姓梁,名凤鸣,西梁一鸣天下闻!

 宰相卫干,颓然一笑,摘下玉冠,霜发散落,竟像瞬间又老了十年,缓缓道:“老臣年事已高,‮子身‬骨没从前硬朗了,唯恐误了陛下大计,恳请陛下允准老臣告老还乡。”梁王神色复杂,终是应道:“朕准了。”

 是夜,梁王召皇后侍寝,却不是在皇后娘娘的淑玉宫,而是在一处不知名的僻静偏殿,被太监们一路引至殿前,皇后心中讶然,这后宫中居然还有自己不曾知晓的地方?抬头凝望,此处并未如其他寝宫般以宫命名,牌匾上【须尽】三字狂草,尽显快意风

 皇后心中暗忖:须尽,人生得意须尽?呵,这深宫内院的妃嫔,除了那位【舞妃】月云裳,又有谁能当得上那句人生得意?既无得意,何来尽

 太监们奉命守在门外,皇后娘娘,凤冠霞帔,款款入内,分外落寞,这宫闱,尽了多少女子的青春岁月?

 即便她这母仪天下的后宫之主,自问已是保养得极好,年届三十,肌肤仍如那双十年华般润滑,容颜虽不复年轻时稚,却了几分成的韵味。

 但那颗心,已然冷去多年,皇上的是作为皇后的自己,而不是作为女人的自己…可自己…可自己却正是最渴望被‮躏蹂‬的年纪啊!殿内,站着那个皇后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多年夫,故而相,同异梦,故而疏离,但今天那位荒唐的陛下,同样是那身黄袍。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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