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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尽管长袖善舞
 “体栖梦芳必须加热,不然会死人的。”沙赫芒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杯,有些不满地挑起了眉毛,“你什么时候开始这玩意了?还是这么危险的方法,对自己一点都不负责。”

 “为什么要负责!?”米丝特拉夸张地一笑,出两排染的发蓝的贝齿,“我对他负责,他肯对我负责么?男人…男人真是不能指望!”

 说着,米丝特拉一弯,又从酒桌下变出一个新酒杯。这次不再假惺惺地加入基底,而是直接拧开了储藏栖梦芳溶的玻璃瓶,准备在沙赫芒面前演示,何为贵族尊享的豪华纯饮。

 “米丝特拉,看着我。你想不想报复他?”沙赫芒突然发问,那冰冷的语气仿佛来自死者的世界,全然不像是亲自养育了熙罗科多年的温柔女神。

 “想!”米丝特拉从牙里挤出满满的恨意。沙赫芒点了点头,在米丝特拉对面坐下,顺手夺过她手中的玻璃瓶。失恋的蠢鱼已上钩,接下来要进入正题了。

 “你觉得报复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是体消灭,还是精神打击,彻底毁灭对方的名誉?”米丝特拉想了想,觉得这些都太便宜弟弟了。自己明明那么爱他,把一切都给了他,不管是作为姐姐还是爱人…可是,他却做出那种事情,让自己伤透了心。

 当然应该有更严厉的处罚方式。“都不是…我要知道他最爱的是什么,然后夺走她!”米丝特拉浮现出阴冷的笑容,用指甲不安地剐蹭着间的匕首鞘,“我要让他明白,我能夺走他所爱的一切。

 然后打上自己的烙印!然后再当着他的面,一点一点地摧毁他最心爱的存在!”沙赫芒不屑地一笑,伸出纤细的玉手,捻着米丝特拉的有些干枯发丝,轻声道:“本以为你没那么幼稚。

 看在我们曾一同分食的份上,我来告诉你正确答案---”“不许提---那件事!”米丝特拉抑制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抗议,打走了沙赫芒不安的手,“我不承认我喝过熙罗科的。那都是你一个人喝下去的!”

 沙赫芒先是一愣,随即用手掐住了她的脸,嘴角挂着暧昧到有些情意味的微笑:“好,随你怎么说,我都承认,可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可要认真听好了。”

 “我报复背叛我的爱人,用了整整十五年,从你这样活泼的小姑娘变成了我这般可憎的老女人。

 但我可以说,对他的报复让我时刻感到快慰,可以说是我这一生最有价值的事情。我让他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我玩于鼓掌之间,可他却毫无办法,他不能阻止我---甚至不能向人倾诉。”

 沙赫芒娓娓道来,还没喝酒就染上了酒晕,仿佛在描述极有快的隐秘之事。米丝特拉看着她‮奋兴‬的模样,突然有些不寒而栗,就算前男友再怎么丧尽天良,在他身上花上十五年,也未免有些‮态变‬了。

 “那个男人,说好了要娶我,可事到临头却反悔了,在我的生命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当他再次出现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

 “我很愤怒---我把一切都给了他,只想守着他安度余生,为他生养两个孩子,可他却这样对待我,或许他觉得,一个船家女有什么能量?可我纠正了他的看法,十五年来,持续地纠正。”

 米丝特拉把酒杯推到一边,饶有兴味地盯着沙赫芒红的脸,忍不住学着她的样子,用手捏住了她身上最柔软的部分。“他终究小看了我的力量,他的家庭被我打散了,子女被我夺走,再也没有机会和他见面。

 十五年来,我养育着仇人的子女,让他们仇恨无关的人,把他们变成教会扩张的工具,让他们过得无比痛苦---而我将这一切都告诉他,‮磨折‬他的内心。

 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悔恨自己背叛了我!”米丝特拉出失望的表情:“还以为你什么更狠的办法。为仇人养育儿女,真是闻所未闻。”“要打击对手,一定要知道对方在乎什么,每次打击都要针对痛点。”

 沙赫芒得意地笑了笑,继续自己的布道,“你要知道,教会每年收养那么多孩子,并非全部是‮儿孤‬弃婴,像我这样把仇人的子女养大的,其实不在少数。”

 “你也注意到了,很多教会的姑娘无法从事传教和行政,只能一直卖,等待上岸,她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不过是因为她们的父母得罪了我!”

 “可是,我不觉得这些阴暗的事情值得与我分享,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劝我也用十五年去报复熙罗科?”米丝特拉感到不解。“不。仅仅是因为,保守秘密太累了。”沙赫芒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岂止如此。

 为了报复背叛者,还要引导其子女伦,建立不为世人所接受的关系,再仇恨彼此---最后做成人炸弹,完成对教会的最后一点贡献。沙赫芒忍不住去想象那感人的画面,快如闪电般击中了脊背,沿着前庭大腺穷追不舍。

 一会就让她身下透了。沙赫芒当然记得,在埃欧廉时代的教会遭受灭顶之灾前,爱芒根本不是主神,更不负责庇护少数群体,在当事人死光之后,自己怎么解释都是合理的。恰恰相反,高贵的爱芒与恋爱根本无关。以复仇之神?

 爱芒的名义,重建仇恨的纽带!***…常饲虱蚤,则不以蚊蝇为。这句谚语,竟然能在帝国境内传数百年,足见前朝的公共卫生堪忧,亦证明了本朝对改善民生的‮大巨‬贡献。讽刺的是,出生在美好时代的盖尔文大帝,还是不得不亲身对这句谚语进行诠释…

 境外的敌人,终究只是脸上的微创,即使治不好,也不过是面子问题,而境内的叛,却是附着在内脏之上的毒瘤,无时无刻不在让帝国出血。荷拜勒海盗毫无征兆的叛,已经持续了三周之久,而帝都方面徒然等待,始终没有收到西海总督的平叛报告。这种若无其事的态度,让那些在内政部为柏特善后的同僚们大为光火。萨博勒战争旷持久,后勤工作已然让他们焦头烂额。

 西海行省居然在此时后院起火,导致内政部不得不通宵运转…承受不了此等福报的老同事们,只好纷纷辞职,把位置让给充满狼的年轻官员。不同于之前的矿山暴动,这次叛的匪首均是帝国官员:塔伊出身清白,是正经的海军提督。

 拉法勒更是赤礁港的执刑官,女海盗的委任状上确有柏特与西海议会的连署,他们占着西海行省的编制,花着议会拨调的军费,在自己的辖区内烧杀抢掠,当然比矿山临时工可恶一万倍。

 帝国沿袭了前朝的诸如制度,譬如矿工入职前,没有忠诚测验,但在盖尔文大帝的盛世之下,每个帝国官员都应该发自内心地敬畏皇帝,无限忠于帝国。

 皇帝自己是不可能有问题的,问题一定出在有人事权的地方总督身上。指控柏特昏聩失职的弹劾奏章,迅速堆满了御案,挤占了古什马赫的修缮报告应在的位置。

 出生在美好时代的年轻官员们,尽管长袖善舞,却对古什马赫坍塌的危险缺乏了解,他们对黑塔的直观印象。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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