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话生冷结了婚
你就说我这个年纪,有几个人能当经理,几个人工资比我高?”“别吹了。你浙大那些同学,李飞宇、江
、江帆,还有今天那个姚启龙。哪个没买房?”
“他们用的是爸妈的钱…”“你没有父母?”我受够了这张居高临下的脸,一咬牙也站起来。可狠话到了嘴边又不忍说出,干脆破罐子破摔。“你知道的,我爸妈都再婚了,不管我。我也懒得理他们。”
“再婚了就不是你爸妈了?你倒是问问啊!”“行,我回去跪下求他们给我钱。但既然钱都是我家出的,买在哪,买多大,是不是我说了算,你别
手?”我还是没忍住放了狠话。雅婷哭着进了卧室,又留我一人瘫回沙发上。我拿出机手,直接一条信息发给涛姐。
“涛姐,我这个年纪的人为了买房,应该啃老吗?”涛姐是个女企业家,我在浙大校友会上认识的,一见面便相谈甚
,她虽比我大个十岁,但语言荤素不忌,完全没有企业家的架子,也没有代沟。我热衷于找她聊天倾诉,她没有回,我只好从包里拿出电脑开始工作。我并无加班的必要。
但IT工作真是个单纯的事,远没有感情复杂,何况公司的活要多少有多少,哪有做完的一天。傍晚时分,阿姨带着一对长相亮眼的小夫
回了家。丈夫叫宋维,也是个码农。
在杭州一家小公司,后来被阿里收购了。加了微信,我还发现共同好友里有江
江帆兄弟。我说这都是我校友。
他连忙感叹我是浙大毕业的,真是比不了,小嘴跟抹了
似的,她的
子叫朱珠,说话声音很小。我一开始没听清,又问了一遍。“朱珠?”问完我还笑了,想起网络流行语“猪猪女孩”
“怎么了?”“没,就是和大明星同名啊。不是有个女美演员叫朱珠吗?”我赶忙改口,还在“女美”二字上加重语气。朱珠脸一下子就红了,低着头,话都不回。宋维和雅婷都看了我一眼,两人明显有些介意。
只是随口一说,怎么弄得像调戏别人媳妇?我并未夸张,这朱珠明明是个大女美,身材高挑,长发飘逸,标准的鹅蛋脸。可怎么这么容易害羞,连基本的社
都做不好。女美不都八面玲珑吗?
真少见!但我也没有跟宋维道歉的意思,他是雅婷的发小,虽然言语客气,但从一进门我就感到他在审视我,何况他也是个帅哥,身材高大、线条结实、面相俊朗,是跟我不一样的风格。
这让我不能不多想。宋维夫妇是来邀请我们去他家吃饭的,可是雅婷直接指着我的电脑来了一句“杜牧得加班”阿姨也没有搭腔。我心情不佳,本就不想去,干脆也不解释,独自一人留在家里。"小诗人要买房啦?当然要啃老呀,劲使啃啊!"涛姐的消息来了,一如既往的为老不尊。
“为什么?靠自己不是更光荣吗?”“弟弟,你就是被十年前的教育洗脑了,那时候都跟你说,要立独,不能靠父母。
但不靠父母确实活得下去啊。现在十年过去了,房价物价多少,你工资多少,心里没点
数吗?”话糙理不糙。不知为何,同样的话涛姐讲了我就听得进去。“我工资也不低啊…攒钱早晚也能买房。”
“弟弟,你攒不也是攒个首付?你能不款贷吗?款贷是啥?不就是钱不够,先花行银的钱?那你咋不能先花父母的钱?”被连珠炮打了一脸,我难得在这憋屈的一天笑了出来。
要不是父母离婚了,我简直立马就去要钱。我一点也不想加班了,干脆和涛姐热火朝天聊起来,我们在校友会相识的时候,别人都叫她薛老板,她那时的微信名还是“十离居士”我微信是真名。
她问我是不是喜欢杜牧的诗。我说哪有,我就叫杜牧。结果涛姐直接把微信名改成“薛涛”还说巧了,她就叫薛涛。我以为她在开玩笑。
后来知道了她的产业叫“海棠溪养生会所”由不得我不信了。《海棠溪》可不就是薛涛的诗嘛。涛姐很喜欢开黄腔,我倒也乐得跟她一唱一和。
她总说,我一定就是杜牧转世。什么“停车坐爱枫林晚”什么“玉人何处教吹箫”一经她的嘴,我再也无法直视这同名之谊的大诗人。
“弟弟,别不好意思花爸妈的钱,问过爸妈的意见吗?涛姐没结婚,无儿无女,钱都没处花。难不成最后留给公司的小妞吗?”涛姐总是提到她管着一帮小妞,她的养生会所里有女技师一点也不奇怪,可她这个措辞,每每让我浮想联翩。
难道是那种技师?我匆匆吃了中午的剩饭,开始认真思考和雅婷的未来,甚至去想该先向心猿意马的爸爸开口要钱,还是唠唠叨叨的妈妈。我对宋维朱珠夫
观感一般。
盼着雅婷能早些吃完回来,两人赶紧重归于好。一段电话的铃声打破思绪。竟然是座机,什么年代了还用座机?我心里嘲笑起雅婷妈妈,对接下来将发生的事情毫无预料。
后来我无数次回想,如果不接这个电话我的人生会怎样?“是杜牧吗?”“朱珠?”女人的声音。知道我在雅婷家的就那么几个人,简单一排除,便知道是这个笨拙的女美了。“你在家就好。我去找你。”焦急的声音让我一头雾水。
等到敲门声响起,猫眼里出现一张苍白的脸。打开门,看到脸上还有泪痕。我不解地关上门,她递上一个机手,自顾自地开口:“吃完饭我带着孩子和刘阿姨去散步,他俩说不想出门。我走着走着袜子破了,就自己回了家…”
机手上是个频视,我点开一看,雅婷被一个男人在
上抱着,上下起伏。画面更多的是男人线条分明的后背,后背下面环着女人的腿,上面
出雅婷舒
的脸。心如刀绞。这成语不夸张。
每一下起伏,都是一把刀又戳了我心脏一下,还不能死个痛快。“他们没发现我,我录了一段就溜了,也不敢去找刘阿姨…”我坐到沙发上,双眼紧闭,泪水却关不住,眼皮越来越满。我感到朱珠坐到我旁边。
“你为什么要溜走,不阻止他们?”我是在嚎啕大哭?可语气依然冷静。我知道我的爱情完了,嚎啕大哭有什么用?“我不敢。”“这有什么不敢的,你带我去。”我抓住朱珠的胳膊就往门的方向走。
“不要…”朱珠双手死死拉住我,良久,我又坐回沙发上,她仍抓着我,我们两人一起颤抖。“所以你只是出于道义让我知道是吗?你根本不想离婚。”我心里冰凉,话也生冷。
“我们结了婚,有了孩子。我也没工作,没朋友。我能怎么办?”原来是只金丝雀,这女人可怜得可恨。“宋维和雅婷青梅竹马,当年也是情侣。是我把宋维抢走的,算是报应吧。”
“报应?那我这又是谁的报应?”朱珠松开了我的手,我却又反手紧紧扣住她。泪水二度漫遍脸颊。哀莫大于心死,我已不想再去面对雅婷了。我只想做点什么,随便什么证明我存在意义的事情,然后永远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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