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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并以此为乐
 并且把一些重要文件放在初四身上保管,每到饭点让初四从苏记食补带几碗面食小菜过去折柳院给他们吃。至于陆武就看家,照例做些劈柴洗衣等杂活。

 他们走到父子三人住的房门口,姚双凤敲门进去,初四将炭盆与炭薪放在廊外的小院中,将炭盆中快熄的炭吹兴旺了。又添了些,才端进房内。今次他们还带了个水壶,算是铜做的。

 但却是银灰色,这种铜叫做灰铜,是这个世界特有的产物,软硬度和熔点都跟青铜没啥两样,但却极不易氧化生锈,产量大又便宜,许多中低阶层的男儿家,身上的贞环都是灰铜做的。

 苏碧痕戴的就是,陆武的贞锁钥匙也是。有了炭盆和热水壶,室内顿时暖了不少。父子三人将姚双凤到了榻上,那儿有厚垫子和倚枕,比坐在桌边板凳上暖和许多。

 初四将东西放置好,巡了一下房内物什,向姚双凤告退后就回家了。顾妹盼妹坐在姚双凤身侧,给她捏手腿,莫儒孟跪坐在姚双凤后方,为她捏肩。

 “关于柳絮的软肋,似乎是他唯一的儿子。”莫儒孟开口讲正事。“喔?你怎么打听出来的?”“我也不瞒双凤了…是梦到的。”

 “梦?既然是梦何足采信?”“我私下从小厮和待得比较久的伎子那旁敲侧击,证实柳絮在家的确有生一个儿子,而且知书达礼,已经考中了秀才,仍在勤勉念书,力争上游。”

 “看不出柳絮还能生出这样的儿子。”“他儿子今年也二十岁了。尚未婚配,听说因是庶出的缘故。”

 “嗯,之前就知道柳絮只是折柳院东家的夫侍而已。”“呵呵!”莫儒孟笑了:“不管是正夫还是夫侍,有各自的营生,在主面前争宠邀功乃是常态。

 主若重视他,多少也会来店铺面的,但听说柳絮的主从来不曾踏足此地。”“所以柳絮在家不受宠罗?”

 “应该是的,听说连他儿子也不待见他,因故柳絮时常宿在折柳院内,不常回去。”“哈哈…这算不算某种程度的自由?”

 “自由?”“嗯…就是…想干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人管,自由自在得很。”莫儒孟捏得双手热烫,覆上姚双凤的后颈夹推,一会儿后说:“我从没想过这茬…我爹原本也只是夫侍,我是庶出。

 但我出生后,母亲就过世了。爹边照顾已故主夫嫡子,边把我带大。哥哥和我小时候,爹就改嫁了。嫁的是莫家旁系,我母亲的表妹。

 于是莫家又有了家主,但后娘较看重我的嫡子哥哥,因为莫家都是彼此通婚的,已故主夫也是莫家人,我爹姓曹是外姓,原本没资格当正夫。

 但他因坚守伦常,尊敬前主夫的孩子更甚于我,允诺就算他成为了主夫也不徇私将我升为嫡子,所以才能当上莫家主夫…我从小就被告诫要帮衬嫡子哥哥,孝顺爹娘。

 我每天只想着如何讨后娘心,如何让爹不为难…我爹不能对我太好,以免让亲戚嚼舌。我也必须乖巧贤慧,才能助爹在府中站稳脚跟。”他改为盘腿坐着,放了两颗枕头在腿中,让姚双凤往后靠在他身上,去她头上的发钗,将十指入发,徐徐‮摩按‬了起来。

 他的手比初四大些,纤长有,按起来的感觉跟初四有点不同,但一样非常舒服。姚双凤被按得飘飘然。

 但仍有在关注话题:“但你后来不是成为房家主夫了吗?”莫儒孟继续说:“本来嫁给房家当正夫的是我哥哥,莫家嫡子莫福,我只是陪嫁,帮哥哥打理金治锻冶工坊。

 无奈哥哥福薄,不到一年就过世了,后来…房家主生了我的女儿,房家长辈为了跟莫家保持关系,便将我抬为正夫。”

 “你女儿?如何能确定她是你的女儿?”听苏碧痕说,孩子刚生下来一个月内可以看到兽形,以此判断是谁的孩子。

 但男子兽形肖父,女儿兽型从母,若是生女儿,跟母亲同种族,莫儒孟怎么会知道是他的孩子呢?说到此,莫儒孟有些害羞:“家里正夫过世,是有丧期的,当时主正在守丧,却喝多了酒,把我当成哥哥。

 就…所以那段时间生出来的,只可能是我的孩子。”“你跟你哥哥很像吗?”“我们长得不一样,但都是白发、黑眉、黑眼睛…双凤…如此提及前任主,你可会不悦?”

 “嗯?不会的,谁没有过去?都是不同的过去才造就了现在的自己,都只是成长的一部分,没什么。”又想到:“那你女儿呢?现在在哪里?”

 “我女儿…已经过世了…”说到这里,他难得哽咽。姚双凤听闻此事,也顾不得享受,精神被吓起来了。睁开眼,看见上方的莫儒孟,眼眶微红,鼻尖也红润润的,姚双凤伸手‮摸抚‬他的脸:“抱歉问到了你的伤心事。”

 莫儒孟握着她的手,摇‮头摇‬,勉强笑着说:“没事,不是你的错,是我命不好,出生就克母,婚后又克死了还克女…”

 讲着讲着印堂都皱了起来,也落下了泪滴,他连忙以袖遮掩,偏过头,以免泪珠落到姚双凤脸上。姚双凤坐了起来,双胞胎在旁边,也都面哀戚,盼妹更是已经开始搭搭了。这颗地雷踩得大了。一次惹哭三个男人,姚双凤一颗头三个大。

 她起身一手抱住盼妹,另一手去揽莫儒孟,看着身前的顾妹,实在没有第三只手了。这齐人之福也不是那么容易享。顾妹眼眶红红的,但没有落泪,姚双凤只注意到:他和盼妹在情绪激动的时候,粉红色的眼瞳会变得更红一些。

 姚双凤放开揽着莫儒孟肩膀的手,抚上顾妹的脸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让你们哭的…”

 顾妹勉强让嘴角拉起微笑,朝她摇‮头摇‬,便把脸别到一边去了。这令人尴尬的气氛…莫儒孟很快收拾好的自己的失控:“又让双凤见笑了,在双凤面前,特别藏不住心事呢!”也是强颜欢笑。

 他接着说:“未来若是顾妹盼妹出不了折柳院的门,他们也会从侍奉客人的犬儿做起,靠着施舍换取每天拉撒睡的份额…如果未来真的那样了…我、呜…”

 “哎你别哭呀!我会尽力帮你们的。”她整个慌。本来就不擅长安慰人,而且这次的地雷还是她自己踩的。“有件事情,只有双凤可以帮得上忙,不知双凤愿不愿意?”“帮!能帮得上忙我一定帮!”她说得信誓旦旦。

 莫儒孟了两下鼻子,平复了下激动的情绪,濡柔和的双眼看着她:“若他俩做犬儿伺候不好客人,在后院便要向小厮和护院乞求…那些人‮磨折‬起我们比前台更甚,他们会让伎子维持每天最低限度的排

 也不让伎子睡觉,并以此为乐,或是当成一出戏给前台客人看。到最后没有多少伎子能撑得下去,连最后一丝尊严都心甘情愿让人践踏在地。若姿变差,护院们玩腻了。不理不顾。

 甚至因此死去…我、我就算了,但不希望他俩经历这样的事情…”他擦了擦眼泪,托起姚双凤的手虔诚道:“让他俩侍奉您吧!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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