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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倒不如伴着青灯
 好在奴婢发现的早,不然,还不知道那歹人会做些什么呢…”听着她的话,白双的脑中却是模糊的一道身影。

 那拔的‮子身‬,是汝漓的面容,但那张面上,有几分风雨沧桑的意思,似乎又并不像汝漓。究竟是梦,还是现实,她一时间也分辨不清了。

 “‮姐小‬?你没事吧?”秀儿见她神色呆滞,更是吓了一跳。白双回神,轻轻的摇了‮头摇‬,又问道:“人抓住了吗?”

 “没有,整个府上就没有发现别的人影。昨夜将您从屋子转移到这里来之后,老爷亲自去了京府报案,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回来。夫人也是照顾了您一宿,半个时辰前才去了客房歇着了。”秀儿说着,一边拿着自己的手绢,将白双额头上的汗水擦干净了。

 白双却低了低头,说:“我知道了。秀儿,你去,去将我上枕头下的那封信给我拿来。”经过了‮夜一‬的搜查,霜院中没有任何可疑人的痕迹,又是家丁护卫在整个府上巡逻,秀儿自然不怕,只是,她还是端起了一边温热的药水说:“‮姐小‬,你先吃了药,奴婢再去给你取东西来。”

 白双便端起药碗,一口饮下,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姐小‬,饯!”秀儿端了小碟子,她终是忍不住,拣了两颗喂进嘴里说:“快去!”

 “是。”若是那歹人,将她的信偷走了怎么办?也只有白双将那封信当作了宝贝。这混沌之际,她当所有人都会将那封寥寥数语的信纸当做宝贝。很快,秀儿气吁吁的回来,她双手奉上崭新的信封,白双伸出去接过的手却一顿。

 “‮姐小‬?”见她迟迟不愿接过,秀儿疑惑的唤了一声她。白双皱眉道:“可是枕头下的?”秀儿点头道:“是,这不就是昨你让我烧的那封么?信封都是一样的,佛门用物。”确实是,但…白双记得。

 那信封已经被自己皱了。可此时这信封怎么又变的如此平整了?她接过,正打开看时,便听见有丫鬟跑着到了院子说:“老爷可在?府、府门外停了一辆明黄装饰的马车,递帖子的人说,说是太子来了!”

 听得出,门外的人有多慌张焦急。昨夜是歹人,今夜则是太子上府,任谁也会应接不暇了。秀儿闻言,便转身出去了。

 “老爷从京府回来整顿完便上朝去了。夫人现在在客房歇着,你快去兰院找涂嬷嬷,请夫人起吧。”听着门外传来的声音,白双并无兴趣,她只低头,呆呆的看着手中的信封。

 难不成,自己皱了信封这事,竟是幻觉呢?那信中的内容呢?是不是也不是昨自己看见的那样诀别之语?思及此,白双赶紧拆了信封,此时房门却被人推开了。

 “见,见过太子,‮姐小‬刚醒来,待奴婢伺候‮姐小‬洗漱一番,再接见您吧!”秀儿阻拦不急,只得扑通一声跪在了黎练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白双盯着屏风外的身影,对黎练的轻浮之举甚是厌恶。“太子,民女衣衫不整,还请太子稍等,待民女收整一下。”她冷冷的对着外面说道。黎练的面上多是探究,目光更是深沉。

 “不碍事,本殿听闻昨夜侍郎府上有歹人闯入,惊着了二‮姐小‬,今特来看看。”说罢,他便越过了秀儿,直直去了屏风后面。无!亏得还是儒门大家教导出来的皇子,竟如此不顾礼节,直冲深闺!白双心中发气,却也不敢真的表现出来。

 她立马拉过被子盖在了身上。待看见黎练那张阴沉的厉害的脸时,白双还得忍气声道:“民女见过太子殿下,‮子身‬实在不便下行礼,还望殿下赎罪。”

 ***瞧着上这人…身穿纯白里衣,面皆无血。额上的碎发被汗水粘在额前,话语冰冷却有气无力,目光中还闪烁隐忍的光芒。黎练有一瞬,都忘了今自己来是为了什么,甚至还愣了一愣。

 如此的白双,柔弱不堪,似乎一只病恹恹的小猫,让人怜爱的想要抱紧怀中给予安慰。“殿下。民女并无大碍,让殿下费心了!”白双看他目光炽热的赤,气的捏紧了背角,抬高声音想让他收回目光。黎练闻言回神,便微蹙眉头,说:“大夫看过了没有?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想问的,分明是‘昨夜潜入府的人,你是不是认识’。白双咬,忍住不快道:“殿下今来,恐怕不止屈身探望民女这么简单。

 你想说什么说便是,何必虚与委蛇。”此刻还跪在外面的秀儿不曾得到起身的应允,只得僵着‮腿双‬,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战战兢兢的。“有趣,你又怎知我今来是为了其他事?是因为你有了我想知道事情的答案?那你会不会向我说实话?”

 黎练丢了自称,似是刻意想与白双亲近些,但白双只别过眼,道:“殿下不必敲打我,我确实不知您来此处是为何。兴许是为了父亲在朝中的势力。也可能是为了拉拢父亲,刻意要毁了我清白。总之,殿下绝不可能因为昨夜的歹人和我的病情而来!”

 “你说对了。”黎练接腔,盯着她的侧颜,心的,他今得知了侍郎府有歹人闯入的消息,只顾亲自前来探查一番,却没有想到,还能看见如此别有一番风情的白双,而她显然会错了意,便决绝道:“那殿下便请回吧,因为父亲…”白双还未说完。

 忽听黎练打断了她,冷哼道:“昨夜来的人哪里是什么歹人,是二‮姐小‬的相好吧?”“…”闻声,她气的语结。门口跪着的秀儿更是惊怕的抬起了头,心道这太子殿下当真是想毁了‮姐小‬的清白!

 “殿下此话是何意?”“你真要我说出来他的名字?这屋里屋外的可都是白府的人,若是让你父亲母亲知道了。你要怎么活?又可对得起他们?”

 “你…”轻佻之语,令白双气的‮子身‬发抖。片刻之后,她才吩咐道:“秀儿,你出去,将门关上。”“‮姐小‬…”“去!”“是。”秀儿只得起身,忍着‮腿双‬的僵麻,出去后带上了门。白双听着房门关上之后,这才怒视着黎练。

 “殿下,此事你知道便知道了,但是汝漓他…已经死了!你如何厌他恨他,何必要到我的面前来,揭我的伤疤?”

 她也不在他的面前假装了。黎练能调查到的事情,不会太浅。白双看着他,眼中的痛意难以掩饰,只听得黎练冷哼道:“这就是伤疤了?你们才相识了几月,你便喜欢的死去活来了?”他想说的。

 也不是这个!说出口之后,黎练才察觉,自己将心中的酸涩表了出来,“黎练,你又懂什么?”如此大胆的直呼他的名字,连黎练自己都没有想到。白双仰头,望他的那双眸子清亮又热烈,但他知道,其中的热烈,不是给自己的。

 “我懂。”他往前了一步,伸手捏住了白双的下巴说:“我懂,后你要做我的太子妃,你必须同我齐心。别想在我的面前去包庇别的男人,特别是他!”

 “谁说的?”“我说的。”黎练的手指用力,捏的白双生疼。可她只是皱了眉,嘴角却扬起了一抹弧度说:“汝漓已死,按理说,我这一辈子是该出嫁,然后守着夫君和孩子老去,但…我不愿就此将就,倒不如伴着青灯,伶仃枯死。”黎练恼了。松开白双,不悦道:“你就非他不可?”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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