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她竟然不收?
该死的!他不是懂她的人吗?
她是什么样的
子,在一起这么久的他会不晓得?
余若栩在心中痛骂著,难怪她会说他不懂她。
她的任
与好强、勇敢与自主,不正是他当初选定她做情人的原因吗?
既然知道,现在给她支票是羞辱了她及自己。
余若栩的目光一沉,既然如此,他们之间就真的再没有任何牵连了…这是她要的结果吧!不,这也是他当初要的结果,这样最好不过了。
最好不过…是吗?他反问自己,即使明白这样最好,但心中反覆翻腾的惆怅不曾平息。
是了,那
公司夜半闹贼,他才联想到自己欠她的未还。
他愚蠢的以为是自己欠她分手费,才会这般心神不宁,可开出支票后,他的心亦没有好过多少,日子一样过得空虚,像少了什么——
“先生,要选婚纱吗?要不要进来看看?”
余若栩抬起头,他竟然走到离公司不远的婚纱摄影街?
转过头,整排的婚纱店映在眼前,摆放在玻璃橱窗里的礼服浪漫
人,他合上限,不
想像起符雨裳穿上这些礼服的模样。
徐缓的转身,巧笑倩然的、婉约秀气的、飘逸脱俗的…
他可以想见她那动人的神韵里,溢满了幸福,看着她幸福的微笑,
臆间竟涌出甜蜜的滋味。
顿时,他忘却了对婚姻的恐惧,满心满脑都是和她在一起幸福的时光。
“先生?”
“麻烦你介绍了。”不假思索的,余若栩随著姐小走入婚纱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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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雨裳俏悄的打了个呵欠,以为没人看见,不料却落入刚进办公室的郑禹恩眼底。
真倒楣!
都是余若栩害的!自那天何苔萱来过之后,她的心情一直受到影响。
一方面担心他会亲自上门,一方面是无法调适自己的心情,于是她为逃避这一切而暂住在李育菁家里。
昨天李育菁的父母好心要给她介绍对象,她借口加班,在夜店待到凌晨两点才回去,精神自然不好。
“雨裳,看你一脸精神不济,要不要回家休息?”郑禹恩走过来关切。
她知道那关切里代表著什么意味。
“不用了,我很好。”她推说,“总经理,抱歉,下回我不会再跟男朋友玩得这么晚了。”
“哦?是吗?”郑禹恩挑了眉,倒是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只睨了她一眼便转进他的办公室。
符雨裳暗自松了口气,郑禹恩总不可能跟一个有男人的女人在一起吧?
她听育菁说,这几天他趁她不在办公室,都在打听她的事,例如她喜欢什么、家里几个人住之类的,为了不让他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她觉得自己还是早做准备比较好,她可不想和他谈一场办公室的恋情,虽然她现在一个要好的男朋友都没有。
余若栩!
不…余若栩当然不是她的男朋友,他只是过去式,现在两人只是很单纯的合作关系,说实在的,她觉得这样比较好,也比从前容易过日子。
“雨裳,你在发什么呆?该不会真的
了新男朋友吧?”李育菁暧昧的撞了她的肩一下,拉回她奔离的思绪。
“你胡说什么,我有没有新男友你会不知道?”她睨了好友一眼。
“说得也是。”
“育菁,遗是要伯父伯母别跟我介绍对象了,我不急…”
“真的不急吗?你别忘了你今年几岁?”李育菁身边已经有伴了,所以她的父母热心于符雨裳的相亲。
符雨裳未接口,若是不急,她何必和余若栩闹成这种局面?
原来她也
会自欺欺人的,她在心里苦笑。
李育菁看她没有再说话的打算,说道:“好吧!暂时放过你,不过我们说好的,有男朋友一定要告诉我,让我为你高兴,顺道去向那个余若栩放消息,让他心痛至极。”
李育菁以为他们是在不愉快之下分手的,照理来说也是嘛!通常分手都不会太愉快。
符雨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育菁哪会知道,余若栩不但不会心痛至极,反而会高兴的拍拍手,因为这证明了一件事,他没有拖累了她的青春,即便是分手后,她也能找到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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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裳,快来!你看,这是我昨天好不容易得到的宝,今天就拿来给你看了,怎么样?我很够意思吧?”李育菁一进门就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却没个重点。
认识李育菁这么多年,符雨裳也早摸透她那急惊风的个性下,是无厘头的烂好人一个,所以当她冲进来时,她的反应是慵懒缓慢。
“你又在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哎!你那是什么态度?我这么热心的帮你说…”李育菁抓来她隔壁的椅子坐下,不到一秒钟便又急著说:“你看,这可是最新青年才俊的名单和照片…”
“做什么?”符雨裳淡问。
“当然是见个面、吃顿饭啊!这里面的男人我都看过了,又高又帅,又有前途,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想结婚喔!”
符雨裳一脸无奈又好笑,自从她和余若栩分手以后,育菁就找机会要介绍其他男人给她,她难道就不能清静一阵子吗?
还是女人天生得要男人陪,才叫做正常?
不…她才从一个噩梦中醒来,不想这么快再作另一个噩梦,这是余若栩敦她的,她现在不会再这么急著结婚了…
符雨裳叹了口气,
打消李育菁的念头。
李育菁可没打算听她说,打断她的话,“不要告诉我你不想去,这句话我听太多次了,你年纪大了,再不
新朋友,就没机会啦!”
“育菁…”
“就这个吧!怎样?杨文勋今年三十岁,是台机电的机械工程师,月收入八万以上…”李育菁随便指了册子上的一名男子,叨叨絮絮的念了出来,“要不是我已经死会,我一定会试著跟他交往看看。”
“那你死会活标试试看嘛!”符雨裳睨了照片一眼,这男人的确是眉清目秀,
瓣勾勒著一抹
气的笑容…
她最清楚这种男人的危险,余若栩就是这样…
停止!她不能再拿其他男人与他比较了,否则她永远会是一个人,她警告自己。
只是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打从一开始,她就太习惯他了,才会在分手之后,做什么事都会用从前那样的标准与态度行事。
她不就是为了过不一样的生活,才会和余若栩分手吗?
其实,答案并不是表面这般,她心里清楚得很,他们交往这么久,他一直不改初时说的只同居不结婚的条件。
这么久以来,他没变,她却变了,她要的越来越多,多到…想要他的戒指。
如果不是对爱太贪婪,他们现在还会在一起吧?
不过说这些都没有用,分开就是分开了,她既然作了决定,就不该后悔,也必须毫无畏惧的改掉那个可怕的“习惯”
“好吧!我答应你,就去和他见一面。”
“咦!?”李育菁突地愣住,本以为要花半个小时来说服她,没想到符雨裳这么快就答应了。
“不过,我有个条件。”符雨裳补述。
“当然当然。”雨裳肯去是再好不过的,要什么都答应她。
“如果我不喜欢,你不能勉强我。”
“那当然啦!感情哪能勉强啊?我只是希望你给自己一个机会…”
“我知道。”
“你放心,这些青年才俊都是想要结婚的,不会交往到一半说他不婚,不像那个混…”
“育菁,我不想提他…”
看吧?那个余若栩多混蛋,把雨裳气得不想再提他…李育菁自以为是的想,“好,不提,你说要约什么时候?”
“就这个星期天吧!”
怕拖久了,她又要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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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转瞬来到,今天的太阳不大,是个出游的好日子,她却要在餐厅里度过一个相亲的午间时光。
“他已经来了耶!真有礼貌。”
李育菁看到预订的座位上坐了个男人,他背对著她们,一身白色的衬衫与一头服贴的黑发,是她们对他的第二个印象,但符雨裳还没有机会上前认识他,左侧的一道
迫力量将她的视线拉了去。
余若栩!?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的对面坐了个姐小,桌前放著两杯色彩缤纷的
体,正如他多彩多姿的爱情生活。
她从来就不知道在她之后,他马上就有别的女人,甚至,这些女人都贪求她从前的位置…
“喂!你在发什么呆?看傻啦?快过去,别让人家久等了。我昵?就坐在那个窗边的位置,等你们OK了,我就撤,”李育菁
代道,顺势推了符雨裳一把,她没看到另一侧的余若栩,否则,她恐怕会叫他过来看她的新恋情,像她说的,要跟余若栩耀武扬威一番。
“快去啊!”
符雨裳依言,走到十二号桌的位置站定。
“请问你是杨文勋先生吗?”
“符雨裳姐小?”
OK,确定身分了,她放下手提包坐下,庆幸著这个位置背对余若栩,他不会看到她。
不过,他眼前那位女美不会让他有机会分神的,她苦涩的想。
心又再次
下他所带来的震撼与压力,她决定不再受他影响。
他可以心花,随心所
的
女朋友,她也可以!
不知不觉的,符雨裳的心被满盈的赌气填满。
服务生拿了菜单过来,她随意点了牛排和果汁。
接下来,初识的两人又陷入一段长长的沉默——
“符这个姓很少哩!你父亲是哪…”杨文勋试图打开话题,不过他还没说完,便教人打断了。
“她父亲是哪里人不关你的事吧?”
来人的话教杨文勋一愣,他抬眼正对著对方。
这男人的眼神多可怖,像要将他
噬,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们两人认识?
是了,一定是这样,否则这男人何必
出对她强烈占有
的模样?
杨文勋聪明的没有接话,知道这一次的相亲又失败了。
符雨裳本是心不在焉,听到余若栩熟悉的嗓音,心跳猛然加速。
他怎么过来了?
他眼里不是只有那个大女美吗?
怎么会注意到她?
连迭的自间,教她忘了自己正在做的事,让余若栩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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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你到底要干什么?”
被拉离餐厅的符雨裳沿路喊叫,可惜没人来帮她。
“你在干什么?相亲!你居然敢这么做?”余若栩皎著牙,怒气盈满他的眼眸,显示他心中的不悦。
“我就是去相亲,怎样?”她应回去,看他生气的样子她也光火了,他有什么资格管她?他们连情侣也不是。
“你竟然敢?”看她那副娇羞的样子,分明就想一次触电成功,好早
嫁出去,这道讯息呛得他
口又呕又痛。
“我为什么不敢?你管我做什么?你不是跟女朋友在卿卿我我吗?就你可以,我不行?”话说出口后,她立刻后悔了。
她的表现完全像个妒妇,好似他还在影响她。
不,绝对没有这种事,她拒绝承认。
“你早就知道我在那里了?那你为什么不过来?”
“我去干嘛?做菲利浦呀!”符雨裳白了他一眼,再怎么不识相也知道不做情侣间的电灯泡吧!
“她不是我女朋友…”余若栩叹了口气,事情
得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跟我解释做什…唔!”她未竟之语被他的吻
没。
他的吻轻轻柔柔的,像待她如梦中情人一般,她抗拒不了他,陷入他的亲吻里,浑然忘我。
“你才是。”良久,他松开她,劈头就是这么一句。
“什么?”
“你才是我的女朋友。”余若栩重复了一遍,眼里写满热切与诚恳。
“我们已经分开了。”她头摇,斜睨著他故意问,“还是你想猎芳谱上越多女人越好?”
“雨裳,不是这样的,我们分开之后,我一个女人也没有,事实上,她是珠宝设计师,我请来替我们设计婚戒的。”本来要给她一个惊喜的,现在只好提前曝光了。
“什么?”她呆在原地,思绪比方才更混乱。
“我想通了,我爱你,我要跟你结婚,跟你过一辈子。”
骗人!她才不相信,“你胡说,你说过不…”
“别管我说过什么,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你,我希望你回来…”要不是这些天来,失眠占去他一天大部分的时间,他也无法好好思考问题出在哪里?
原来,一切征结在她身上,她带走了他的心,没有她,他宛如没有心一般。
“你只是不习惯,像我刚开始不习惯一样,久了,你就会回到以前的生活了。”他也像她一样不习惯身边少了人吗?听到他和她的处境相同,她不得不承认,心中是有丝窃喜的。
“不!我知道回不了过去的日子了,从明白爱你的那刻开始,我就不能没有你。若非如此,你离开我后,我大可逍遥自在过日子,何必找婚纱公司、设计婚戒和宴客场地?雨裳,你还不明白吗?我已经在筹备婚礼了,我希望用这个普通人都想得到的笨方法赢回你的心。”
他不以为结婚是个请求原谅的好主意,但他还是用了,因为他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让她原谅他的愚蠢和曾经的固执。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符雨裳讷讷的问,“我记得你说过自己发过誓的。”
“为了你,违誓算什么,再说,我只是抱著不结婚的念头,哪天想通了就结了,难道我要等到你
了才反悔自己的坚持?不过,你若跑了,我还真的结不成婚了。”余若栩说得认真,像那天说爱她那样。
她看着他,难以置信这样一个伟岸的男人会为她改变,可他真的改变了。
“若栩,其实…不结婚也没有关系。”符雨裳决定不再
他。
他可以为她退一步,那么,她也可以为他退一步。
从以前她就知道,两个硬碰硬的人,到最后只会两败俱伤。
“不不不,不结婚怎么行?你都跑出来相亲了,要不是我刚好在场破坏了一切,你恐怕已经跟人跑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无比需要她,双手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
“我只是想证明没有你,日子一样可以过下去,哪里知道…”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哪里知道什么?说啊!”余若栩的手臂收拢,将她箍得紧紧的。
“哪里知道,我爱你像你爱我一般深。”她大胆示爱,比过去任何一刻都还要来得紧张。
“雨裳!”
余若栩感动的抱起她在空中旋转,这是他此生干过最浪漫的事,也是他此生听到最动听的话语,他深信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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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裳!”
余若栩冲进新娘休息室,直到看见一袭白纱的符雨裳在妆镜前对他微笑,他才松了口气。
“新郎怎么进来了?快、快出去!”
君缦笑着推开弟弟,瞧他那副怕新娘落跑的样子,真是…好在没几个人看到。
“你不会离开吧?”余若栩才不理会姊姊的阻拦,走近符雨裳问道,执意要她的保证。
他刚才碰到李育菁,是她告诉他,雨裳计画在今天逃跑,他一听,哪有思绪查明是真是假,忙奔进休息室确定。
“当然不会,我们不都是在等这一天吗?”
符雨裳浅笑
,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安抚情绪不稳的他。
“那就好。”
“好了,快出去吧!别让人家看笑话了,你也不想想今天来了多少人?你这个副理如果闹笑话,只怕以后没人怕你了。”
若不是亲眼见到,君缦还真不相信她这个不苟言笑的弟弟谈起恋爱来,居然是热情如火,典型的心口不一!
“姊,你可得帮我看好她,别让她跑了。”
“知道啦!你有落跑新娘恐惧症还是结婚紧张症啊?”君缦取笑他,这才将他赶出休息室。
“我真的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结婚,还一副怕你跑掉的样子,看来你驭夫有术喔!”君缦拢拢新娘礼服的裙摆,今天全场大概就数她最高兴了。
“姊,不是我驭夫有术,他只是担心婚后的日子会不尽如意,但是姊,请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后悔,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符雨裳诚挚的说道。她知道他一定又被育菁戏弄了,为的就是报复那天相亲不成,而罪魁祸首的他自然难逃育菁的为难。
“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还真怕他会因为我父母和我不幸的婚姻一辈子不娶老婆呢!”
“婚礼即将开始,请参礼者就位…”突地,一阵广播声传来。
“来,我们出去了。”
君缦一边将新娘捧花
在符雨裳的手里,一边忙著拉起长长的裙摆,忙碌的她没注意到符雨裳眼中的狡黠目光。
她不知道,符雨裳准备在典礼过后,将捧花丢给她,把幸福传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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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裳,你真是太傻了,竟然选择这个人,把台机电工程师丢在后面,既然你不要,我就介绍给莎莎了…”李育菁边观礼边咕哝,就是觉得这个婚可以不必急著结的。
她手边还有一堆猛男资料说…
可是,她感受到这四周散溢著幸福的氛围、美丽的光环,又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这对眼里只有对方的新人,一定会幸福的,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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